海报:LIAO YEN-WE
户川纯
如果按照户川纯自己的说法,她进入艺能界开始演艺活动的时间是1979年,距今已整整四十五年。在这半个世纪的光阴中,她扮演过偶像,当过模特,演过话剧、电视剧、电影、综艺,写过书,拍过广告,做过歌手,创作生涯可谓是硕果丰累。但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她的歌手身份。户川纯自出道以来,先后发行过11张个人专辑和15张单曲 / EP,担任8支乐队的主唱和创作者。
户川纯将自己最为活跃的年代定为1980年代,“一个抗争的年代”。她在20世纪的所有重要作品几乎都发行于这个时段:确定个人风格的《裏玉姫》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乐队之一 Yapoos 所合作的《玉姫様》,争议最大的、同时也是她的音乐里程碑《好き好き大好き》,以及两张重要的探索性质专辑《詩人の家》和《昭和享年》。
人们叫她“日本新浪潮和朋克先驱”、“独树一帜的地下音乐教母”,漫画家富坚义博、导演今敏都曾为她倾倒;但这些堂皇的头衔和赞美根本不够传递她在音乐中所表达出的复杂内容。可爱、纯真、堕落、赤裸,这些都是她,都是户川纯,都是户川纯的音乐主题。她歌唱死亡,歌唱爱恋的疯狂,歌唱明日的绝望,歌唱所有事物的明与暗。把这一切综合起来能得到的,唯有“生命”二字可概括。
户川纯@深圳B10 黄天朗摄
“有些人可能会在画布或稿纸上表达自己的感受,但对我来说,最好是用身体来表达。毕竟我有很多想要传达的东西,而且我有强烈的愿望把它们全部表达出来。”
1980年的东京 NYLON100% 咖啡馆里,冒冒失失、忘记为朋友带生日礼物的户川纯随即开口演唱了一首《苏州夜曲》作为献礼。歌声引来了坐在旁边的上野耕路(Koji Ueno)注意。当时他是乐队 Halmens 的成员,只比户川纯大一岁。
青少年时期的户川纯
在上野的邀请下,户川纯于乐队隔年发行的唱片《ハルメンズの20世紀》中初试啼声,而之后她诸多重要的音乐活动也少不了上野的参与。彼时的户川纯是修习过芭蕾舞的贵女,刚刚进入大学,准备往女演员的道路上进发,生机勃勃,充满偶像的朝气,以至于她的歌声变成了某种急迫的信号,催促着上野走上前去,邀请她加入自己的乐队。
掩盖在这明媚表象之下的,是她童年苦难的暂时结束。户川纯生于1961年东京一个传统的日式家庭,而主导家中话语权的父亲是她的梦魇。身为退伍军人的父亲信奉令行禁止的部队作风,对她横加暴力,反而却对她的妹妹户川京子(Kyoko Togawa)溺爱有加;母亲则生性多虑内隐,甚至在为她取名这件事上都要再三考虑,唯恐别人因此将她误认为男生。
而在户川纯幼时,一档搞笑节目《巨泉×前武粗暴90分! (巨泉・前武ゲバゲバ90分!)》的播出让她暗生了成为演员的青涩想法,并跟随妹妹一同进入东京的向日葵儿童剧团练习。户川纯将演员视为唯一能够改变生活现状的道路,而这种念头在日益严苛的家庭环境和频繁遭受校园霸凌的情况下越发强烈。最终,在一次责骂导致的恐慌发作之后,户川纯独自搬入了高圆寺地区的一间公寓,距离父母的住处10公里;躲在狭小的房间中,她自由了。在大学期间,户川纯顺利地进入了演艺界,出演的角色也几乎同她本人一样独立特行。
户川纯所拍摄的写真
初次出演日剧《刑事ヨロシク》的户川纯,搭档则是巨人北野武。在这段独角戏里,她也演唱了《苏州夜曲》。
母亲哼唱的童谣是户川纯音乐的启蒙,但并不幸福的童年带给她的是贯穿一生的音乐主题。在户川纯的音乐中,不难发现许多“虫子”的意象:《玉姫様》中漫步于林间、啜饮树汁的昆虫女孩,《裏玉姫》里铺天盖地的甲壳军队,甚至连2022年的《夏は来ぬ》MV 中也满是飞舞在树林间的萤火虫。
户川纯最为经典的蜻蜓翅造型
她怕虫,怕得看见也会浑身颤抖;但她又爱虫,爱它那无处不在的卑微渺小,爱它无意识的躯壳里强烈的求生本能。当多年后,几近崩溃的户川纯在墙壁上写下鲜红的“皆憎”时,脑海中依然浮现出小时候她关在笼子里饲养的那些虫,不断蠕动,盲目而鲜活。将所有力量注入歌声之中去表达的愿望,正是因虫而起。虫子也间接启发了她对于世界与自我关系的思考,再引出她在音乐中对抗争、女性身份、家长制等一系列议题的实践。
许多初接触户川纯的人可能会以为她有着早年日本朋克场景里那种岌岌无名的典型草根出身,但其实她在音乐界的第一步就走得相当顺畅。1984年,作为歌手的户川纯在高桥幸宏和细野晴臣共同创办的唱片厂牌 Yen Records 旗下发行了她的出道专辑《玉姫様》。此时 YMO 已经在日本声名鹊起,而 Yen Records 同时也背靠着村井邦彦(Murai Kunihiko)运营的 Alfa 唱片,可谓财大气粗。人脉和母公司的资源为日后户川纯的专辑能在市场上顺利推广开来打下了铺垫。她曾提及这是一种幸运:“起步之初就依靠着专业唱片公司...真是太好了。”
当然,专辑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是她的歌声——背后长出透明翅翼的户川纯在《玉姫様》中第一次展示了她的千百种面貌,嘶吼,刻意为之的高昂尖声,神社巫女般的歌式,都是站在录音棚里的她,唱的也是几近赤裸的生命之本质。她直面爱的义无反顾一面:“爱我的话,打我杀我都可以;没有爱的时候,我也不过腐肉一块...”对这样的歌,这样的户川纯,任何人都会为之颤抖,尤其在经济起飞、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蒸腾向上的80年代日本。在《户川纯全歌词解说集》里,她自称为「箱入り女」,某种程度上倒也符合大众当时对她的形象:一个游走在主流社会和异世界夹缝间的异类,好似盒中等待化茧的蛹。
戸川純 / 玉姫伝〜ライヴ含有 / 11. 昆虫軍
《玉姫様》唱的是人,唱的也是户川纯自己,是她的女性身份。从事演艺活动时她经常感到相当不适,比如在自书中写的被导演要求做出令人不适的表演;外界的恶意,以及童年被父亲打骂的阴影,这一切都令她的自我认知不断地经历着崩坏和重构的循环。因此,户川纯才有了那些歌中创造的生猛形象,让血肉、扭曲如藤的感情和身处夹缝中的痛苦感受从唇齿间迸发出来,用力地唱,打破这所谓的“摇滚男尊女卑”。若非心系自身与其他女性的共同命运,她绝无可能亲手写下“中枢神经冲击着子宫”这样的歌词,用歌声传递出切身的痛苦。
户川纯与细野晴臣的结识源于上野耕进,她和上野从 Halmens 脱身之后,便邀请了画家和词作者太田螢一(Keiichi Ōta),成立了新乐队 Guernica,而上野便邀请自己的朋友细野晴臣前来制作他们的第一张专辑《改造への躍動》。和户川纯的个人项目不同,Guernica 可以说是一支具有浓厚反战色彩的乐队:从借鉴于毕加索反战名作的乐队名字,到对早期昭和时代视觉美学的借鉴,以及规模甚大,如同军乐般的充满反讽感的管弦乐,当时尚属新奇的合成器和钢琴的混合更是给这支乐队裹上了一层未来主义的闪亮包裹。
Guernica 时期的户川纯与上野耕进
Guernica 在户川纯的音乐生涯中偶尔被视为一个意外的岔口,因为它的风格与户川纯本人实在有些相差甚远。不过在这支乐队存在的短短三年里,户川纯却明白了保持幽默轻松的重要性。沉重的东西,也许可以用轻松俏皮甚至是荒诞的感受唱出来。“没有什么信息需要传达...我们当时都想以更微小的形态而存在。”她如是说。当时户川纯还有另外两个乐队项目,Apogee & Perigee 是她的单人乐队,侧重于略带戏谑的高科技主题,而她也和饭伟芳史(Yoshifumi Iio)、氛围音乐家吉川洋一郎(Yoichiro Yoshikawa)等人组成了戸川純ユニット(Jun Togawa Unit)
1984年春夏交替之际,户川纯推出了自己的第二张个人专辑《裏玉姫》,紧接在一月的《玉姫様》之后。这张唱片是《玉姫様》的现场演唱版本,同时也以激光唱碟的形式发行了现场视频《玉姫伝》,原 Halmens 乐队的成员在户川纯的邀请下回来共同参与了这张专辑的制作,以及组建一支新的乐队 Yapoos。放开手脚的户川纯在原宿疯狂了一把,她不断换上各种服饰,粉色蓬蓬裙到成人尺码的小学生装,紧捏话筒,手舞足蹈,偶尔冲台下瞪大眼睛嚎叫起来。这场演出忠实地记录在了《玉姫伝》和《裏玉姫》中,如今看来仍然相当具有冲击力——尤其四十年前和现在相比,她的内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玉姫様
Yapoos 是一支户川纯的朋友们建立的乐队,一些成员来自当时日本新浪潮和朋克音乐场景中的早期人物,比如已故的吉他手石塚伯広(Ishizuka Norihiro)、电子名团 P-MODEL 的键盘手福山创(Hajime Fukuma)、上野耕进另一乐队 8又1/2 的鼓手泉水敏郎(Toshiro Sensui)等人,而另外一些则是当时开始进入电子音乐界的制作人,比如2022年与户川纯合作的山口慎一(Shinichi Yamaguchi),后来转入 IDM 领域的户田诚司(Toda Seiji)和吉川洋一郎等人,这或多或少可以看出户川纯在音乐趋向上的变化。尽管户川纯在乐队之外一直以个人名义活动,但是她的专辑或多或少都有着 Yapoos 成员的参与。这支以虐恋小说为名的乐队是户川纯最为重要的乐队项目之一,是她深度参与进日本新浪潮和朋克音乐的重要见证,同时也是她探索电子音乐的试验田。
早期 Yapoos 的户川纯与乐队成员
Yapoos - Mens Junan
另一方面,户川纯的妹妹户川京子此时也作为歌手发展中。她和户川纯同时进入向日葵剧团学习演艺,尔后又几乎在同一时间进入演艺界发展,职业道路也几近重叠。不过直到1985年,她们才有了音乐上的第一次交际。这一年,户川纯创作了第三张唱片《好き好き大好き》,喂给听众的是与之前完全不同、过量到病态的甜蜜感(或许是日本流行文化历史上最早的病娇),那句著名的歌词“不说爱我就杀掉你”正出自户川京子之手。或诱人,或极端,或颓废,或喧闹,这张诉说爱的专辑既是户川纯所谓“精神分裂”的最完美呈现,也带来了亮眼的商业表现和激烈的争论。Alfa Records 甚至单独为她开设了一个名为 HYS 的子厂牌,用来发行《好き好き大好き》,任由人们在怀疑与争吵中买下这张专辑。
户川纯 - 好き好き大好き Official Music Video
如果不是正因为户川纯突发奇想,想要做一张“疯癫的流行音乐专辑”,或许京子根本不会有机会一窥姐姐复杂的内心世界。户川京子自幼性格开朗健谈,为数不多的专辑正符合80年代日本欣欣向上的主流审美;就连她的声音,也和当时如日中天的中森明菜有几分相似。她们之间的唯一共同点,或许是身为偶像的痛苦。户川纯直到现在都会为80年代拍摄的愚蠢马桶广告感到懊恼,而户川京子当时更是因通告缠身而感到精疲力竭。
户川纯最终戳破了偶像形象的虚幻,并决绝地与之割席。当她身着各式奇异服装站在台上时,人们将她看成一个反偶像的偶像。但户川纯自己意识到,“成为偶像”并不是她的目标,甚至连表演也只堪堪称作手段;她的反抗来自于对自由表达的渴求,音乐的所有表象均是服务于此。可惜的是,户川京子却从未从这幻影中走出,这大概也是两人命运发生巨大转变的拐点。
户川纯(右)与户川京子(左)
80年代后期,户川纯在个人项目上做出了新的尝试。1985年,她与作曲家日向敏文(Toshifumi Hinata)共同创作了一张以新古典作为基底的专辑《詩人の家》,她出人意料地不再歌唱,而是以朗诵者的角色参与其中。乐评媒体灭茶苦茶以昭和音乐家近田春夫(Haruo Chikada)的评论审视户川纯的朋克版《蛹化の女》:“将‘西洋音乐官能性的部分抽离并放大’的结果”。
户川纯在用歌竭尽全力对抗过去生活所施加的枷锁,但某种程度上,她的音乐也不时地泛起对一种微妙的怀旧感。时代给她留下的烙印相当深刻——传统日本美学叠加战后日本翻天覆地的革命气象,再加上个人复杂的生活经历融入舶来流行音乐,最终堆叠成户川纯光怪陆离的音乐景观。
户川纯@WOOD Fuji TV Special (1993)
在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这段时间,户川纯的生活用剧烈的震荡来形容也不为过。制作《昭和享年》时,户川纯相当敬仰的 P-MODEL 成员平泽进(Susumu Hirasawa)也加入其中,日后成为她多年的密友和合作伙伴;与上野耕进的乐队 Guernica 在1989年发行完最后一张专辑后解散;Yapoos 诸多成员在90年代初陆续离队,风格也随着成员变动而不断更替。
户川纯 & 平泽进 - Cowboy and Indian (Live)
反复更替的人际关系令她感到疲惫,情绪跌宕起伏;而其中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筱崎顺子“洛丽塔顺子”之死。她是乐手,是专栏作家,是户川纯的好朋友。户川纯与洛丽塔顺子的关系如同刺猬一般,相互期待着接近与认同,但是却又因为对方尖锐的特质而退却。最终户川纯无法忍受洛丽塔顺子毫无界限的相处方式而不再与她来往,却不曾想在1987年的深冬接到了她逝去的消息。
两个顺子之间的关系将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但毫无疑问,户川纯对于洛丽塔顺子的死去抱有巨大而复杂的感情,而且绝不止是后悔、遗憾、哀伤或者任何一种应该对逝者所怀有的心情。这是户川纯第一次直面死亡,以粗暴而真切的形式,感知到了人类之间火花消散的瞬间。1995年时,她因为乐队成员的离别以及经纪纠纷、未经允许被发布表演视频等等问题精神濒临崩溃,几乎要重走上洛丽塔顺子的道路,最终因为刀片没有到达颈动脉而活了下来。
此后五年间,户川纯暂停了绝大部分的音乐活动,直至2000年才又再度开始活跃,无论是第六张个人专辑《20th Jun Togawa》还是与女子组合 Tricomi 的合作专辑《Good Girls Get Fed, Bad Girls Get Eaten.》,她过去二十年坚持的那种不死不休之势正处在短暂的消退中。2002年,户川纯的妹妹户川京子因长期演艺工作带来的巨大压力患上抑郁症,生命定格于37岁。而2006年,户川纯因交通事故身受重伤,更是令她一度远离了心爱的舞台。在噪音名团非常阶段在涩谷拥挤的公寓楼里找到她时,又再度过去了十一年时间。
户川纯在演出中 (2003)
过去不断的离别与逝去,为户川纯自昆虫时代萌发的生命意识再添上了一份宽容的注脚。她并不畏惧死亡,因为这只是生命力表现的形式之一。但在反抗之外,也有宽恕这一条道路可选。在刀片攀上脖子那一夜,户川纯用尽力气,在房间的墙壁上写下:“皆憎”,控诉这对她压迫已久的世界;而多年后她的随笔《户川纯全歌词解说集》出版,最后一页谈的是:“皆爱”。文字轻飘如羽毛,如何能表达这二字背后的沉重转变?个中苦楚,或许也只有户川纯本人知道。她因为筱崎顺子的缘故开始在舞台上穿着洛丽塔服装,以“洛丽塔顺子”之名表演,到了后来,这已然变成了一种精神姿态,她只是站在原地歌唱着,任由洪流滚过,却不见丝毫沾染。
1979年非常阶段由头士奈生树和廣重嘉之“JOJO”共同建立,头士退出后,由JOJO廣重主导,所以基本上可以算是户川纯的同期乐队,但是两者在20世纪却并没有直接的音乐合作出品,户川纯对他们的印象也仅限于是一个风格激进的奇特乐队而已。不过非常阶段曾演绎过不少户川纯的曲目,而2014年他们发行与完虚拟歌手初音未来的合作专辑《初音階段》后,自然地将目标转向了户川纯。
户川纯 @ 户川阶段 LIVE, 2016
2016年,两者合作的《户川阶段》发行。户川纯在这张专辑里重拾《玉姫様》中的无畏架势,却又将理性完全抛弃,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强烈嘶吼,在电子噪声的缠绕下变得越发迷离狂乱。户川纯谈到,意大利先锋艺术家 Luigi Russolo 在二十世纪早期设计的“噪音机(Intonarumori)”是她的灵感来源,不仅启发了 Guernica 的创作手段,也是多年以后和非常阶段走到一起的草蛇灰线。
另一支仰慕户川纯已久的乐队、日本金属天团 Vampilia (也是Antigen在今年五月的六周年巡演所邀请的日本组合VMO的母团) 则在此之前就邀请户川纯参与了他们的单曲《Lilac》,并与户川纯共同制作了她的35周年纪念专辑《わたしが鳴こうホトトギス》。某种程度上,《わたしが鳴こうホトトギス》是不可复刻的——多年前的车祸使户川纯的发声能力遭受了严重的损伤,甚至连开口说话都会感到疼痛。然而户川纯找到了适合她的恢复方式,她整日呆在铺满柔软墙布的卡拉 OK 间里不断唱歌训练,并奇迹般地恢复了部分声音的机能,这才有了《わたしが鳴こうホトトギス》里的本色演出,对于年过半百的她既是考验,也是礼物。
伊藤润二为户川纯与 Vampilia 绘制的纪念图
Vampillia - lilac bombs 戸川純 from The Divine Move MV
“八十年代是一个不战斗就无法生存的年代”,这是户川纯面对 Cinra 采访所诉说的感受;但随着时间流逝,她终于完成了与世界的和解,能够以满怀的爱对待自己和周围的一切。而她秉承着父亲教导“喜欢的事情要付出三倍的努力”所唱出的歌,已然成为整个日本乃至世界流行乐史上的一块鲜红标记,刻上不可复制的烙印。在此之后,她与日本元祖朋克乐队頭脳警察的乐手大久保敬(Kei Ookubo)共同创作了新的唱片,还有与山口慎一的合作专辑陆续推出,风格也越发简单近人。
《わたしが鳴こうホトトギス》来自于日本战国时代的传说故事,面对“杜鹃若不啼”的问题,三位名将给出的答案各不相同;而数百年后横空出世的户川纯,给出的答案是“我便是欲啼的杜鹃”。她以偶像之姿破除偶像的迷思,制造席卷一切的浪潮,却又置身事外。掩盖在她狂乱表象下的,是一颗炽热的心,一直对站在舞台上放声歌唱怀有敬意和热情,仅此而已。“以普通人的姿态努力存活在这世界上”,这一点,早就在话剧《Good Death Vibration》中她扮演的鹤岗老人口中喊出。户川纯所思所唱,唯有“生命”二字可以概括。
公园里
[法]雅克·普列维尔
高行健 译
一千年一万年
也难以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朦胧的清晨
清晨在蒙苏利公园
公园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颗星
文字:子颜
内容主要来源 / Major References:
https://www.cinra.net/article/interview-201612-togawajun
https://deathofanabsurdist.wordpress.com/2018/02/20/jun-togawa-gender-violence-in-japanese-pop/
https://www.ele-king.net/interviews/005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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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igen来自上海,自2018年以来在中国地下俱乐部/Livehouse场景专注于前瞻性电子乐/实验音乐/乐队音乐领域,活动足迹遍布中国,曾经邀请过的嘉宾包括 POiSON GiRL FRiEND / Yuka Mizuhara / dip in the pool / Naoki Zushi / Jesse Kanda & Doon Kanda / ¥ØU$UK€ ¥UK1MAT$U / Amnesia Scanner & Freeka Tet / Oli XL / DJ Nobu / Objekt / Kode9 / Tzusing / Lorenzo Senni / Eartheater / Alex ZhangHuangtai / Foodman 等等享誉海内外的名字,并且与世界范围内的先锋视觉艺术家长期保持合作,服务观众的同时致力于输出高水平,多元化的美学导向。
中国区独家经纪代理: Shing02
万代南梦宫上海文化中心 9月总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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