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要不你别走了……”

文摘   2024-10-29 21:06   湖南  

外面乌云滚滚,雷声阵阵,好像要将天空撕开一道口子。

一道闪电,骤然将卧室照的透亮。

雨滴倾盆落下,打在巨大的玻璃窗上,形成蜿蜒的线条。

水线擦过之后,玻璃窗上倒映出一双交叠人影。

女人薄软脊背紧贴着一句肌肉分明的雄性胸膛。

头顶是昏黄迤逦的灯光,透出暧昧的色泽。

男人如玉指骨沿着她的脊背蜿蜒而上,所到之处,都让女人雪白的肌肤泛出迷人的胭脂色。

那长指摩挲一般,沿着她的手臂,到了她纤软指节,极慢的覆上。

下一秒,十指相扣,重重的抵在玻璃上。

女人呜咽一声。

刚一偏头,准备唤他的名字,音却断了。柔软的唇落在她的嘴唇上,呼吸间都是男人自带的冷香。

她的呼吸都被牵动,心脏被他用一根无形的线操控。

她睁着微微湿润的眼睫,看着男人人神共愤的一张脸。

滚烫的喊住沿着他的下颚滑下,迅速的淌过他的锁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肌。

她的视线戛然而止,下巴被他挑起来。一抬眼,便撞入他眼中所藏的深渊。

他勾起唇角,昏暗中一点邪魅的笑意,透着一股野性暗欲,危险又性感,让人沉沦。

“想要吗?”他身体抵的更紧,在她耳边温柔蛊惑。

女人的五感都被牵动,难以抑制的点头应允,无论天堂地狱,都甘愿一起。

知道那一刻终将来临,女人呼吸微重,眼睫微颤。一垂眼,便看到了男人手腕处的刺青。冷白色的肌肤,那黑色的刺青仿佛烙印到骨骼深处。

随着他手腕的摆动,刺青在她视线里若隐若现,透着神秘蛊惑。

她不由自主想去吻它。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身体不由晃了晃。

她蓦然惊醒,看着眼前一张青春朝气的脸。

“干什么呢,清清,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起?”喊她的是她的室友何文佳,“你不是还要出校兼职吗?怎么还不起?哎,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该不是做春梦了吧?”

被何文佳一下子说中,时清清脸更烫。

她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没有。我这就起来了。”

何文佳转过身忙自己的了,时清清坐在床上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实在是太羞耻了。

时清清穿了衣服起床。

她洗漱回来,何文佳已经化了妆准备出门。

“你还不走?”

“马上。”

“那我走了,周一见。”

时清清挑选了一套衣服换上,就出了宿舍。

她在离学校十几公里以外的一家咖啡馆做兼职。

今天周六,来喝咖啡的人很多。

时清清原本是九点钟结束,谁知道有个员工身体不适早早就离开。加上客人多,店长好声好气请时清清帮忙,再多干一个小时。

店长对时清清还算照顾。

时清清便答应了。

谁知道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加上外面下雨,等到雨小下来,客人散尽,已经快十一点。

时清清望着外面的天,脸上有些担忧。

十一点,是宿舍关门的时间。她来不及回去了。

“实在不好意思,清清,这样,我给你报销打车费,你赶紧回去吧。”

“没事,我坐公交车很方便的。那经理,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

时清清出了咖啡馆。

原本雨已经小下来,没一会儿又大了起来。

她没带伞。

也没想好该回哪里。

宿舍住不了,只能在外住一晚吗?

一摸包,才想起来,身份证也没带在身上。

她茫然的四周看了看,突然想起来那个人曾经跟他说过他的住址。就在这附近。

因为离她的学校不算很远,只是怕她临时有麻烦,好可以过去找他。

时清清很犹豫。掏出手机,想着能不能找哪个同学帮忙,才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昨晚看书到很晚,没充电。今天来咖啡馆,用不上手机,所以也没在意。

现在不去找他都不能了,至少短暂停留一下,先充个电。

等走到那处高档公寓门口的时候,她身上早就湿透了。

门口的安保拦住了她。

她说了他的名字,保安根本不信她。这里是高档小区,她穿的太过普通了。从头到脚,不过两百的装扮。

偏偏她现在连打电话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时清清转过身离开,雨下的太大了,她找了个地方避雨。

又冷又饿,时清清蹲下来,抱紧了怀里的包。要是手机渗了水,还得修。

一辆车子在她身边停下。

车上的人下来,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一把黑伞。

时清清看到一双黑色的皮鞋,抬眼看上去,入眼的是他刀刻般的下颚线。

时清清指尖不由地掐紧手心,眼睫微颤,“周先生?”

伞顶越过她的头顶,向她的身体倾斜,清冷矜贵的男人淡而清晰的吐出三个字,“跟我走。”

和他同撑一把伞,好像共处一片秘密空间。

身边步履匆匆的行人,疾驰而过的汽车,都成了背景板。

他稍一靠近,时清清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他喝酒了?

一分心,没有跟上周聿白的步伐。她半边肩膀暴露在雨中。

手臂被拽了一下,时清清险些撞入他怀里。

周聿白的伞往她这里倾斜,“想什么?”

“没有。”

收了伞,进入电梯。

周聿白问,“怎么不进去等我?”

“保安不相信我认识你,不让我进。”也是,先前只是给过她这边的地址,她却从没来过。这边是高档公寓,不会轻易就把陌生人放进去。更何况,这边的几个保安也有点狗眼看人低的架势,他是知道的。

“没打伞?”

“不知道今天下雨。”

“不知道打电话给我?”

“手机没电了。”

“好在还能记住我的地址。”

这只是简单的揶揄。时清清抿了抿唇,没接话。

密码输入,门打开,在进入周聿白私人空间的一瞬,时清清鼻腔卷入的都是这里淡淡的气息。黑白灰的色调,简约大方。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时清清身上都湿了,帆布鞋里更是能倒出水来。所以只能局促的站在玄关处,没有更进一步。

周聿白找出来一双一次性拖鞋,放在她跟前。

“谢……”

三月的天还有不小的凉意。她话还没说完,没忍住,背过身去打了个喷嚏。

“抱歉。”

周聿白二话没说转过身去进了卧室。

时清清难堪急了。

她觉得自己不该来的。现在自己这样,实在狼狈,而且也太麻烦他了。他一定也觉得她烦了。

周聿白走出来,在客厅没见到时清清。往前走几步,发现她还在玄关处站着。

他递出去手上拿着的一件衬衫,“先去洗澡,我叫人送一套衣服过来。”

“好。”

时清清这才走过来,接过周聿白手上的衣服。

周聿白指了一个方向,时清清将包放下走了过去。

卫生间的门关上,周聿白朝那边看了一眼,脱下自己的外套,转身去了阳台。

这夜太过静谧了。

他点燃了一支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耳边能清晰听到浴室里面沙沙的水声,像是少女柔软的手正轻轻撩拨他的心弦。

周聿白不由深深吸了一口烟,试图用尼古丁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但结果并不如人意。

今晚他喝的有点多了。

就那么恰好是同学聚会,推杯换盏,喝的多了一点。

好不容易想到了别的事情让他分心,浴室内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顾不得许多,扔了烟,周聿白立刻疾步走过去,江门一推,走了进去。

时清清正坐在地上,吹着自己的膝盖。

听到周聿白的举动,她惊得抬眼。

四目相对,时清清慌忙去拿那件白衬衫遮体。

动作不敢大,加上离得有些远,时清清伸臂够了几次都没够到。

周聿白眼睛上翻,跨前一步,帮了忙。

衣服扔到她身上的一刻,也急促的转身出去。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时清清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刚才,都看到了吗?

磨蹭了几分钟,时清清不得不出去。

周聿白坐在沙发上,跟前有一只酒杯。

“周先生……”

周聿白扭头,眼神凝滞。

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身上穿着的是他的白衬衫,一双修长的腿露在空中。

更可气的是,他知道,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的视线注意到她的膝盖。那里有一片淤青。他喉结滚动一下,声音如常,“撞到了?”

时清清点头,“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

一次性拖鞋沾了水是会这样的。

“过来。”

周聿白说。

时清清虽然不解,还是走了过去。

她对周聿白太信任了。

她走到沙发前,周聿白想到了什么,别开了视线。他快速起身,去取了药箱过来。

周聿白半跪在地毯上,从药箱里取出碘伏和棉签。

“没什么事。”时清清双脚往里缩了缩,被周聿白一把捉住了小腿。

时清清洗完澡,身体发热。而周聿白的手却很凉,刚一触碰,让她身体战栗。

“别动。”

他修长手指捏着棉签,替她处理伤口。

时清清弯腰去看,周聿白一抬眼,视线不由落在她领口深处。

他清楚他看到的是什么。

“周先生,我没事了。”

周聿白听到声音抬眼,她乌黑的发丝贴在脸上,一双眼睛水洗过一般的清润。

喉结滚动一下,修长的手指慢慢曲起,残存的一点理智荡然无存。

时清清算不上什么大美女,清清秀秀的,皮肤也不是很白,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两边脸颊还能看到小小的雀斑。

但她有一种健康的美,无论是肤色,还是她那双眼睛。从他第一次见到她,就被她积极的生命力震撼。

那双眼睛,清澈的没有受过丝毫污染,让人看了一眼就不会忘记。

而此刻,时清清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俨然成了一个少女。

宽松的衬衫底下罩着她发育很好的身躯。

理智早被蚕食,酒精和欲念占据主力,身体里像是有一只小兽欲冲破牢笼嘶吼。

周聿白摘下自己的眼镜往茶几上一扔,栖身前来,双手扣住她的手腕,与此同时,膝盖顶开她的双膝,一条腿跪在她双腿之间。

因为他这倾略性的举动,时清清身体不由后仰,紧紧贴着沙发靠背。

时清清胸口起伏的厉害,惶恐不安的看着他。没有了镜片那一层障碍,他的脸看起来多了一丝柔和。

周聿白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墨色的眼底如有火烧,任由她反抗却不松手。

终于她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才低头靠近,冰凉的薄唇沿着她唇角顺延而下,在落到她脖颈时,时轻时重的碾转磨着。

唇瓣所到的地方,仿佛都起了火,烧的她生疼。

一道道吻痕浮现在肌肤上,像是白雪上烙印的朱砂红。

他的手掌掐住了她的细腰,隔着薄薄的衬衫面料,缓慢摩挲。时清清从没经过这种事情,吓得身体发抖,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周聿白已经不满足于此,想要更进一步。

当他烦躁的去解开被皮带时,突然听到时清清的哭声。

周聿白僵了一下,几秒后,终于松开自己的手。

他站定,有些燥意的搓了一下脸,呼吸微重,声音难免几分喑哑,“抱歉。”

他刚才做了什么,好像欺负了一个孩子。

他说完,转身匆忙收拾了一下药箱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清清好像听到了很清脆的响声。

门口响起敲门声,时清清看了看周聿白刚刚离开的方向,想着该不该去开门。

周聿白已经从里面匆匆出来,将门打开。

“呶,你要的东西。大晚上的叫你助理来送一次性女式内衣裤,有情况哦。我看看是谁……”好友屈丛月试图越过周聿白一探究竟。

奈何周聿白手掌着门板,身形如一座大山,愣是不给屈丛月看到什么。

“可以滚了。”

周聿白毫不留情面的拿东西,关门。

周聿白将袋子给时清清,“换上。”

时清清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脸红的不行。

“其实我……”

声音越来越低,没有说出口。毕竟她把没干的内裤穿在身上这件事,还是没必要说出来。

周聿白进屋换了件衣服出来,“你今晚睡这,我出去睡。”

“周先生,你还是留下吧。太晚了。刚才的事情我没有怪你,我知道你喝了酒,失了理智。我睡沙发就行了。”

她说完,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用手扯了扯衣摆。

“进屋睡。”周聿白叮嘱一句,还是要走。

“周先生,我其实怕一个人。你留下吧,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周聿白意识到刚才自己有多混蛋。而现在,又让他生出更多的不忍。

“你进屋,我睡这里。别再啰嗦。”

时清清乖乖进屋,从他跟前走过。

沐浴乳的清香,视线不由落在她的那双腿上,周聿白别开视线,以手作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确定她进了卧室,周聿白坐回到沙发上。伸手要再喝一点酒,伸手过去半道又收了回来。

今天都是酒精在作祟,可不能再喝了。

他将酒和酒杯都收了起来,然后进了浴室,冲了个凉水澡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

同时也需要冷静下来的还有时清清。

明明没有和周聿白共处一室,可整个房间无声无息的充满的都是他的气息。

她脑子里都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和早上羞耻的那个梦融合到了一起。

没错,她梦里的那个人,是周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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