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一直都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因为一个人的问题,让整个家庭都陷入了暴力的阴影当中。
在过往的案例案例当中,除了我们熟知的女性和孩子,其实还有一个一直被我们忽略的家庭暴力受害者——宠物。
越来越多证据显示,家庭暴力与虐待动物紧密相关,在许多家庭暴力案件中,犯罪者会透过虐待宠物来控制另一半或幼儿,或藉此令他们感到恐惧,但在罪行的裁量上,这两项行为往往被分开看待。
在美国,高达1/4女性曾经遭遇家庭暴力,每九秒钟就有一个女性受虐。
疫情之下,家暴事件增加,面对暴力阴影,很多人勇敢离家,寻求社福机构的保护,但有些人顾虑到家中宠物,放弃了自救的机会。
拿宠物当要挟 受害者进退维谷
对许多饲主来说,猫狗地位等同于家人,但牠们经常是家暴事件里最被忽视的底层受害者,施暴者藉着虐待宠物,威胁或控制另一半。
美国65%家庭有宠物,但仅有3%家暴庇护中心有能力照顾宠物。
爱护动物协会(ASPCA)网站上,化名M的家暴幸存者坦言,「假如能够保护宠物,我会更快逃走」。另一半杀死了M的猫与狗,还拿女儿的性命威胁。
34岁的K无法马上离开施暴的丈夫,因为两个孩子舍不得家里的狗,而附近的庇护中心全都无法让他们带狗入住。
P的男朋友曾经抓起她最爱的猫,伸到窗户外,扬言再惹他生气就要杀了猫。后来这男友放火烧了公寓,一只猫吸入大量浓烟死亡。P带着另外三只猫,在一处能带宠物入住的收容中心得到保护。
另一个真实案例里,一只猫被活生生放进微波炉。当时受害的女性仅是出门采买,但前夫却因她没有事先请示而勃然大怒。她在离家一小时车程的地方接到电话,前夫扬言如果10分钟内没回家就要按下微波炉。
宠物威胁非个案
这样的故事层出不穷:原已下定决心逃离施暴者的被害人,却为了保护家里的猫狗而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美国动物福利学会主管布兰尼(Nancy Blaney)说:「他们会用尽所有方法去保护自己的宠物。因为在这种环境之下,宠物经常是他们生命中唯一的心灵寄托。」
三分之一的家暴被害人因为顾虑家中宠物的安危,延迟了住进收容中心的时机。有25%的家暴受害者说,一度回到加害人身边的原因是顾虑宠物安危。
这个数字得到研究支持,施暴者经常故意拿宠物当工具,用来恐吓受害人。71%养宠物的受害女性在进入社福机构的时候,表示施暴者曾经威胁、伤害或杀害宠物。
家暴事件中,宠物不仅被拿来当作威胁的工具,更是直接面对暴力的双重受害者。
联邦调查局(FBI)透过虐待动物的线索,追查潜在的家庭暴力事件。据统计,在家暴阴影下长大的孩子,虐待动物的倾向是其他人的三倍,32%家暴受害者说,孩子曾经伤害动物。
保护伞扩及宠物 打破受暴困局
为了保护家暴事件下的受害者与宠物,美国政府对此做出立法行动。
2018底,美国联邦政府通过《宠物与妇女安全法案》(Pets and Women Safety Act,简称PAWs),家暴受害者在申请限制令时也可将宠物纳入,并将成立允许携带宠物的避护所、补助受害者照顾宠物的费用,避免施暴者以宠物要挟或因为照顾宠物因素,让受害者不敢逃脱。
基于PAWs法案,美国司法部的紧急与过渡动物收容补助计划提供200万美元的款项,给全国的家暴收容中心申请补助,增设宠物友善的设施。
人类与动物关系调查机构(HABRI)执行长费德曼(Steven Feldman)说:「疫情期间的居家隔离,不只家庭暴力事件增加,庇护中心友善宠物的需求跟着增加,这笔补助来得正是时候。」这笔资金还将赞助训练课程,让有关单位工作人员更加认识家暴受害者的需求、动物在家庭中扮演的角色,在保护被害人的同时兼顾宠物的安全。
而密西根州的新法House Bills 4332、House Bills 4333,同样在2018年底签署通过,则是加重虐待动物的刑期,以及将虐待动物者对他人的情绪控制也纳入考量,两者刑期最重都可达10年!
这两项法案自2017年起就开始推动,由州议员的汤米·布兰恩(Tommy Brann)提出,他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推动立法,最终前州长里克·斯奈德(Rick Snyder)在2018年底签署法案,并在2019年3月正式上路。
布兰恩表示,在25年前的一间餐厅中,他无意间听到两位年轻女性的对话,她们说报复人的方法就是杀死他们的狗,这段对话多年来一直在他脑中回转,因此他提出法案,希望密西根州法官在判断那些忽视、伤害或杀害动物的被告时,能够认真对待,「这些动物是某人的家人」布兰恩说道。
根据州参议院财政机构的一项分析,密西根州的虐待动物者通常不会被判处太重的刑期,在2016年的40起违规行为中,没有违法者被判犯有重罪,并只有5人处以1年以下的监禁;在今年1月宣判的一起案件中,一名女子因为对男友感到生气,就将男友的六只壁虎切半,并把他的斗牛犬刺死,但惩罚仅仅是60天的监禁和3年缓刑,在新法上路后,这样的案件将会得到更重的裁罚。
这两项新法也获得密西根州许多检察官的支持,韦恩县检察官沃西(Kym Worthy)说,过去的法律不足以保护动物,并阻止罪犯对其行为负责,七年来他们也一直与立法者保持联系,试图修法,如今终于迈出了积极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