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美
对于待在农村里的父母来说,退休金这种东西,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永远也触摸不到。大多数农村父母一生辛辛苦苦,几十年如一日脸朝黄土背朝天,靠的是那一双老了的手和脚,哪知道退休金是怎么一回事?从来不去想,也从来不敢想。
记忆里,父母总说,他们从自己还是孩子时就开始了日复一日不辞辛苦的劳作。直到成家后,生了儿女,然后供儿女上完学、娶了媳妇、嫁了女儿,才算完成人生的使命。
他们把自己所有的希望和未来,都寄托在儿女身上,孩子做得好,父母就能稍微松一口气,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的劳累没有白费。可如果儿女没能力,日子就变得非常艰难。
在农村,父母唯一的依靠是田地、家禽,赚的是些微薄的辛苦钱。如今,他们到了退休的年龄,身体不再像以前那样结实,眼睛花了,脚步也慢了,偶尔还会有腰疼、腿疼、关节不灵活的毛病,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生活里还有“退休”这两个字。
01
你总说,农村老人闲不住,只要一有空就会这里摸摸那里敲敲。
他们真的是闲不住吗?不,他们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过那种苦日子,所以他们想尽自己的力量再为孩子搏一搏,为孩子减轻一点养老负担。
在我们老家那边,很多六十多岁的老人干不动田地里的力气活了,也不能到工地上面做工,就会想办法托关系拜托熟人到城里找一份扫大街、做保姆、看门卫的工作,以此解决老年的温饱。
你以为他们的儿女不想帮他们养老吗?
不是的。家庭的经济压力已经让儿女喘不过气来了。
现在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从农村到城市打拼的,他们起点低,他们拼尽全力够着的是城里娃出生就有的,他们一边要扛着沉重的房贷,一边还要为了孩子的教育、生活开支和未来打拼,他们的压力比父母当年的压力还要大。为了孩子读书房子是必须得买的,城市的生活成本也很高,孩子的教育更是无底洞,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要小心翼翼地花。
02
我的邻居李大爷,儿女都在外地工作。儿子在大城市做管理工作,女儿在我们小城当老师。李大爷年轻时就靠着种地和养鸡鸭为生,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能糊口。到了六十多岁,儿女都结了婚,生活重心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李大爷开始觉得身体越来越吃不消。风湿病、腰腿疼痛让他每天都觉得不舒服,可他又不敢停下手头的活。
儿女虽然关心他,时不时打电话问问情况,但儿女自己也有压力,不是没有能力给父母钱,只是根本顾不上。他们买房的首付借了一些,每个月要还贷款,还要还欠账,孩子上学的费用也很大,工资一到手就分完了。
所以,现在李大爷依然扛着这把老骨头打些零工、种点地,走在路上看见几个饮料瓶子都会随手捡起来,能挣一点就算一点,起码自己的生活不需要儿女负担。
这是很多农村父母的现实写照。
03
他们没有退休金,除了依靠自己的劳动外别无他法。无论多大年纪,身体多么吃不消,哪怕是风雨交加的日子,也得继续顶着干下去。儿女已经尽力了,家里的负担太重,根本没有办法去分担父母的养老问题。
每次儿女打电话,都免不了要问问家里的生活情况、身体健康,老人们都是报喜不报忧,生怕自己说多了增加孩子们的负担。
说到这,你能理解没有退休金的父母过得有多难了不?
他们没有期望过退休金,对他们来说,能吃得饱、能住得暖,能够不拖累孩子,就是他们最现实的期望。
退休金?那种奢望太远了,甚至很多父母,根本没听说过。等到他们年纪越来越大,体力越来越差,慢慢感受到衰老的压力时,可能才意识到自己从年轻到老都没有享受过一次“养老”的机会。
每次回家,我都会说“等我挣到钱了就给你们买点好的,带你们去外面看看”,可是这种承诺往往会因为店里忙不过来、孩子要上学、孩子又感冒了、自己身体不舒服,种种借口而成为空头支票无法兑现。
父母们的老年生活,依然只有靠那一块块干裂的土地和那一双已经老去的手陪着。
这就是那些没有退休金的农村父母的生活。
04
岁月把他们的双手磨得粗糙,身体折磨得渐渐沉重,可他们依然得撑着自己的身体去活,去照顾自己。
对于这些父母来说,生活就是这样,几乎没有任何的退路,唯有继续为自己挣一口饭吃,直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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