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今天的特约撰稿人是七幕人生上海大客户部的负责人黄珏。因为与“老堂”的相遇,她毅然加入了七幕,摘下了属于自己的一颗星星。让我们一同感受她对这部作品的热爱与坚持。
2012年秋天,第一次和“骑士”相遇
从事音乐剧行业到现在,经常会被客户问起:“你是读什么专业的?你为什么要从事这个行业?”我会说“我是跨行的,因为喜欢音乐剧。”但我好像很少和别人提起,我会有勇气投出第一份简历,是因为“老堂”。
我本科是学的园艺专业,这个专业主要是学的景观设计和植物栽培,和音乐剧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四上学期,我在一家演出经纪公司做实习生,这家公司不做音乐剧,每天我干着手里的工作,脑子里就想“我什么时候能做音乐剧?”“我怎么才能做音乐剧?”
我每天都在想,但从来没有行动过。当时国内没有太多做音乐剧的公司,也没有看到过公开的招聘。我觉得就算有招聘,像我这样专业不对口的学生,应该也很难进入音乐剧公司。
直到12月的某一天早上,我打开微博,看到《我,堂吉诃德》英文版和三联生活周刊的合作推广,一张黑底海报、一个有点严肃的老头和陌生的音乐剧名字。
他说:“去梦,那不可能之梦;去摘,无法触及之星。”所以,远如星辰,也可以试图去触碰的吗?我们,都是可以做梦的吗?如果明知这条路会很艰难,也会有人选择去走吗?
被“老堂”短短的几句歌词打动,我开始搜索“七幕人生”。我了解到国内有这样一家民营的音乐剧公司,团队里几乎都是女生,非常年轻、非常努力,媒体说这个团队像极了“堂吉诃德”。七幕那会儿base在北京,上海没有演出,所以不久后我搜索到当时的一位同事的微博,默默给她发了一个评论:
这个评论发出去的时候,我已经决定离开那家演出经纪公司,开始想办法找能做音乐剧的地方投简历。很幸运的是,我真的加入了一家当时在做音乐剧的公司。而那条评论,被我忘到了脑后,直到2013年的夏天,微博弹出了消息:
当时,我在一个小剧场的演出担任类似帮演员换装的工作。下午场和晚场的间隙,我和七幕人生HR通了电话,参加了2轮面试。2013年的夏天,我大学毕业后,加入了七幕。
那段时间,我经常问自己,我算触及到这颗星星了吗?
2015年冬天,“老堂”中文版出征
很多人应该都知道,“老堂”最早在国内演出的版本是英文版,就是由我们现在的艺术总监——老舅担任主演的版本。豆瓣《我,堂吉诃德》的条目页面,至今还是能搜索到非常多对于那个版本的好评。一个老外带着一群中国演员,演出了一部英文版的剧目。
在那之后,七幕陆续推出了《Q大道》和《一步登天》,都是中文版的制作。我们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推出“老堂”的中文版,对一个我们倍加珍惜的作品,我们保持着郑重和认真的态度,在我们认为已经准备好之前,不会贸然推出。直到我们在国内出品了两部中文版音乐剧,无论对制作还是运营,都有了更加充分的信心之后,《我,堂吉诃德》中文版终于启动!
上海首演轮,“老堂”收获了非常多的忠实观众,很多是2012年看的英文版,从北京赶来上海看中文版的观众,程何的汉化译配惊艳了众多接触中文版音乐剧不久的观众们。
为了给大家营造沉浸式的观剧体验,当时的演出外场也非常有趣,我们布置了大型监狱现场,工作人员也成为了里面的“狱卒”,每一个来现场取票的观众都要“进”一回监狱。
2015年,我们卖了一个包场给学校,那是上海一所非常好的高中。现场都是16、17岁的学生,演出开始前,我有点担心,学生们这个年纪真的可以理解“老堂”吗?他们会不会觉得晦涩难懂?演出会不会冷场?为了观察学生们的反应,我悄悄站在观众席的侧面,紧张地等待。
当第一首歌唱毕,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舞台上的灯光映衬着台下每一张稚嫩又专注的脸庞。那场演出散场后,我跟着学生们退场离开,经过一个男生的身边,听到他说:“太好听了,我们社团能不能排?我也想唱这个剧里的歌。”
那一刻,我知道这个剧目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那是音乐剧的种子,它会在这群少年们的心中生根发芽。未来,它还会影响更多人。
那一年的年底,同事们一起去苏州团建,在一座不知名的桥边,我们一字排开,就着手机的伴奏,大声唱起了《我,堂吉诃德》:
听我唱
你这人间已病入膏肓
放眼望尽是堕落癫狂
莫嚣张
有位骑士已刺出长枪
惩恶扬善游侠四方。
是“老堂”这个剧,让我第一次感慨母语的力量可以如此强大(再次向程何老师表达敬意),仅仅是读这段歌词,都让人热血沸腾。更别说,当舞台上那个看似文弱的“塞万提斯”,转身成为惩恶扬善的骑士,手持长枪、准备出征,那一刻的震撼独属于音乐剧舞台。
2016-2019年,游侠骑士走四方
从2016年开始到疫情前,七幕基本上是每年1-2部新剧驻演,对于运营团队来说,音乐剧不仅仅是一个舞台作品,而是每天打开电脑,在日报上面看到的“单日净增”、“上座率”、“截止目前票房”等等的一连串的数字。
而《我,堂吉诃德》,是那几年中,运营团队每一个人都非常珍视的作品,每一年大家都会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卖”得更好。
2016年,上海ET剧场48场驻演。那段时间,我们几乎一直在做线下推广和异业合作,到一个个写字楼、商场和露天集市做路演,只希望多找新观众走进剧院:
我们为老堂做了一些有趣的周边、策划了一些好玩的活动,希望和我们的观众“走”得更近一点:
我们也收到了好多来自观众的喜爱:
末场, 我们收到了一份特别的“惊喜”,每一束精心包装的红玫瑰上写着海子的诗句“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这句话,无数次激励着我们。
2017年,“老堂”首次从中剧场迈入大剧场演出。那一年的4月2日,程何与《我,堂吉诃德》男主角刘阳登上那一年的综艺节目《朗读者》。在节目中,一人朗读《堂吉诃德》节选,一人高歌《我,堂吉诃德》中的歌曲,为观众带来了一场不同的“朗读”。节目播出的当晚,“程何”的名字一度上了微博热搜。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创作背后的故事。
2018年,在全国30多个城市演出了近300场之后,我们做了一个慎重的决定,让“老堂”暂时封箱,准备下一次的重新出发。好多观众向我们表达了他们的不舍。
2019年1月27日,北京,骑士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在最后一场的谢幕舞台上,当时的市场同事向观众们解释为什么中文版《我,堂吉诃德》的slogan是“一生应该看三次的音乐剧”。“三次”是一个虚数,因为“老堂”这个剧值得一看再看。
是的,它值得。
我不记得在那几年中,自己看过这个剧几遍。有时候因为有活动要执行,也看不了完整的版本。但我知道,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会为阿尔东莎的自白而心疼和流泪;无论听多少遍,我都会那句“若人人都能够织梦,便能安度暴雨狂风”而怦然心动。
当然,也是有一些遗憾的,比如“如果做了这个事情,是不是能再多卖出一些票?”“今天发生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影响了观众们的观剧体验?”等等。
2020-2023年,理想不死、骑士归来
后来疫情的几年,演出行业的未来变得格外令人迷茫。
在《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正式推出之前,这个剧目一直在筹备中,团队内部一致认为这个世界和时代需要“老堂“。
那段时间,我也经历了怀孕生子、初为人母的特殊阶段,所以没有亲身陪伴“老堂”回归,也没有第一时间看到《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这成为了我心里的小遗憾。
特别喜欢《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的纪录片,里面展现了大幕拉开前,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这个团队在做什么。疫情背景下的一切都比原来要艰难上非常非常多,如果没有高度一致的目标和信念,不可能有后来精益求精的《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
2024年,骑士的征途从未结束
今年,《我,堂吉诃德》十周年版即将封箱,这是我第二次经历“老堂”不同版本的封箱。我知道,骑士的征途不会结束。回顾和它相伴的日子,我感觉由衷的骄傲,因为那也是一个初入行业的新人,慢慢成长的过程。所以,“老堂”太特殊了。
《我,堂吉诃德》的导演手记中提到,在剧目的最后,监狱里的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塞万提斯的自白仿佛一束光照进了每个囚犯的心中。这些年,“老堂”也是那一束白月光,让我相信“理想”可以照进“现实”。
推荐每个对音乐剧感兴趣的你们,都可以走进剧院看一看这部戏,它代表了七幕的初心,对音乐剧、对好的作品、对观众。
最后,感激曾经一起为“老堂”并肩奋斗过的伙伴们,我们都是“拉曼查”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