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有8.4!

文化   2024-10-15 17:26   中国台湾  

写在前面

今晚的选题,聊的不是电影,而是一部音乐剧《我,堂吉诃德》。

前几日我在北京的二七剧场看了这部剧,看了之后非常喜欢,忍不住想写一篇文和大家分享。

因为写戏剧并不在自己的专业范畴内,所以在这里仅和大家聊聊看完《我,堂吉诃德》的一些感受和触动。

现在这部剧正在巡演中,如果你从未看过音乐剧,或者一直在犹豫该从哪一部入门,那么《我,堂吉诃德》无疑是一个非常适合的选择。如果你平时爱看剧,那么,这部殿堂级的音乐剧更不要错过。

《我,堂吉诃德》

大家可能都听说过《堂吉诃德》这本书,作家塞万提斯创作的西班牙文学典范,而他笔下的堂吉诃德,则是理想主义的符号化身。

《我,堂吉诃德》取材自这本书,而剧名中的「我」,则是塞万提斯。

剧名将作家和他创造出的人物并列,我们可以窥见这部剧的一点灵光——剧中的塞万提斯不仅是位创作者,他还是自己笔下的人物。

此种打破文学与现实空间的叙事,被放置在戏剧舞台上,就有了天然的存在性,因为戏剧本就具有双重空间特性——现实的舞台与幻想的表演世界共存。

在戏外的历史现实时空里,塞万提斯生平坎坷,打过仗,当过奴隶,入过狱。《堂吉诃德》原著的序言还写着,他在狱中“孕育”了这部作品。

音乐剧里,塞万提斯因查封教堂而入狱,他在狱中接受其他犯人的拷问,排演了一出戏剧来为自己辩护。在这出戏剧里,他化身为堂吉诃德,一个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骑士,志在探险求索。

两种身份重叠起来,形成了理想主义与现实困境的对话。这出对话,更是在半个多世纪以来,在全球范围内产生了巨大的共鸣。

1965年,《我,堂吉诃德》在百老汇首演,至今仍是百老汇连演排行榜上的高位。

尔后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在全球40余个国家和地区演出。

2012年,《我,堂吉诃德》英文版由七幕人生引进独家版权,在中国首次公演。2015年,七幕人生推出首个中文版制作。今年的巡演,则是十年周版封箱轮。

直至我走进剧院去看这部早负盛名的剧作,才真正地感受到它经久不衰的原因。处在剧场的氛围中,被音乐、台词、演员动作等等演绎所不断地触动,被堂吉诃德的精神所感染的同时,仿佛可以看见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渴望。

《我,堂吉诃德》触及的是一种跨越时代和文化的普遍人性——对尊严与理想的追求。

下面向大家分享一些我所记得的,这部剧让我感到很惊喜的部分。

首先是剧作的翻译与汉化,非常适配中国观众语境。

音乐剧的核心是音乐,所以如何让西方的音乐旋律与中文歌词结合是翻译的一大挑战。比如剧中的经典曲目《The Impossible Dream》里那句广为传颂的歌词:“To dream the impossible dream, to fight the unbeatable foe”,被译为“追梦,不会成真的梦;挑战,不可战胜的敌手”,在保留原作浪漫色彩的同时,简练而掷地有声。

在台词上,英文版可能有较强的修辞性,而中文版本则选择了更口语化的表达,比如塞万提斯刚入狱时,犯人的首领让他受审,说的台词是“不管是谁,只要到了这儿,就得让咱一块儿坐牢的兄弟们审一审才行”,非常贴近中国观众的日常表达,亲切自然。

以及,剧在文化符号上作了转化——《我,堂吉诃德》并没有刻意保持西班牙特有的文化符号,而是做了适度的本土化调整。

例如,在堂吉诃德想象自己与风车搏斗时,西班牙文化中风车象征着无意义的战争和对抗,中文版在舞台设计上,通过简化风车的视觉形象,更注重堂吉诃德内心的战斗像是对自我理解的质询。看到堂吉诃德那种既滑稽又庄严的姿态,会觉得有点好笑,也有点可敬。

还有在情感关系上也做了本土化调试。堂吉诃德与仆人桑丘的主仆关系在西方语境里更注重主仆间的阶级差异,而在中文版中,更侧重于他们之间的情感联结与伙伴关系,这一处理也让整个故事显得更为温情。

接着,我们聊聊角色。

剧作对堂吉诃德的塑造很有层次。

观众先看到的是一个刻板而迂腐的形象:典型的过时骑士,骑马披甲,佩剑随行,履行着骑士使命——解救围城、释放公主、凯旋而归。

然而,他并非什么英勇无敌的骑士,而是一个执迷不悟的“疯子”:他把风车当食人魔,把肮脏旅店当城堡,把脸盆当金头盔,把酒女当公主。

一个十足的丑角形象,令人发笑,又让人觉得有点怜悯。

但随着剧情深入,观众沉浸其中,开始理解堂吉诃德的内心世界时,真正的骑士精神浮现了,那是纯粹到近乎阿Q式的理想主义。

哪怕在打斗里以一敌多,他依旧会冲上前去,他相信善良会战胜邪恶,相信美德会感化人心。

就算现实世界里满是不完美与不公,他总会看到世界最美好的一面,一直去追求一个「应当」的世界。

剧里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台词便是,“最疯狂的莫过于接受生活现实,而不去想象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

与其说堂吉诃德与现实生活背道而驰,不如说他是在直面生活、超脱生活。

女主角阿尔东莎与堂吉诃德之间的关系是全剧中最重要的对立关系之一。

堂吉诃德固执地称她为「杜尔西尼娅」,称她为公主、女神,她身上的破衫在他眼里是礼服,她的一块臭抹布在他那是香味扑鼻的定情信物。在堂吉诃德眼里,阿尔东莎是世界上最美丽、纯洁、高贵的女性。

然而,阿尔东沙不断提醒堂吉诃德她的现实身份,她生活在社会底层,是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是个出卖色相“谁的怀抱都一样睡”的酒女,被周围人看不起。

周围人对她长年累月的贬低让她接受了自己的处境,认为自己低人一等,不可能有更好的生活。

然而,堂吉诃德对她的尊重让她对自我认知有了一点改变,她开始思索,自己是否可以挣脱社会的标签,自己的价值是否不止于此?

在阿尔东莎身上,我们可以看到人被动地接受自己的角色,被社会情境所决定,但是同样的,人并非无能为力,理想对现实生活就有着潜在的改变力量。

就像是堂吉诃德改变了剧中的其他人一样。

在剧的最后,狱中的犯人们跟着塞万提斯一同唱起,“追梦,不会成真的梦……”,他们被堂吉诃德的理想主义所感染,也成为了这股信念的追随者。

幕落,演员们上来谢幕,全场观众亮起闪光灯,一同将这歌继续唱下去,“去摘,遥不可及的星。明知它,远在银河之中……”

我想,被堂吉诃德改变的,不仅仅只有戏内的他们而已。

走出剧院时,我感觉自己的步伐轻盈了许多。虽然人生的风车永远在那旋转,但也许依然可以勇敢地举起长矛。

哪怕前方是无可战胜的敌手,只要选择去挑战,生命的意义便已充盈其中。

这正是我走进剧场收获到的最珍贵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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