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来很美】唯美上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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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丽卿

在我的笔墨之间，上栗是一轮高悬的江南皓月，唯美。

此刻，我执手机，然后对手机里一张上栗县地图全图，反复用手指放大或者缩小。无法阻止一具肉体凡胎循着曾经相逢过的路线再次缓缓陶醉在上栗的风光里。慢慢浮上来上栗的影子，在指尖，在脚下，在记忆里，时而水粼粼云飘飘，时而与名人相映成辉。 

与上栗的这份情感：如春色般静好。

氤氲雅致的思绪至寂静的河流——栗水河，一触即发的澎湃与栗水有关：飞奔，停顿，惹人撩拨清澈的水，这一刻谁也休想阻止她孩童般的兴致，撒开脚丫，一路奔腾。入耳的水声有时是一首涔涔的民谣，让人想起淡淡青草味道；有时是值得倾心聆听奔放的旋律，让人联想荷花簇拥渲染夏天的热情。

众所周知，修路铺桥是发展的法宝。上栗的桥不是一时而成，或因一个人而建，或因一件事而设，或因一个物而兴，都是经济腾飞的象征。河因桥更美，桥因河而生机盎然。沿河走一走，引人注目的自然要数栗水河上的桥。

栗江桥，原名普济桥，始建于明嘉靖20年（ 公元1541年）。它连接南北两条老街，早已习惯了繁华，看惯了熙熙攘攘，沧桑是栗江桥蕴含悠久历史的标配。

我挥动着细牛皮编织成的帽子，远方来的朋友从对岸哒哒而来，与我漫步。叹水光山色，不料惊醒白鹭，孤飞远去，遥想何时在梦里或许还会相遇。

浮影里的小鱼在清澈河底的石子与水草间嬉戏，吸引了浪漫的我。小鱼倏忽不见了，更激发无边的念想。桥上的我俯视追寻，像一盏舞台上的追光灯，却锁定不到追逐的猎物。水面像明晃晃的镜子，我朝镜子里焦急张望，不料想，鬓边的簪花掉落在水中，也不见溅起水花或者泛起水纹，就随波逐流而去。朋友用饱含柔情夹带调侃的口吻安慰：兴许水里的鱼，看上了你漂亮的花儿。我含嗔一笑，从此多一份柔情寄存于栗水河。

匆匆的车驶过，留下绝尘而去的缱绻身影，留下数百年踩不烂的栗水之上的桥，兀自豪迈。

探寻一座比栗江桥更长，而桥面比栗江桥更窄的桥——双溪桥，它和栗江桥都是石拱桥，像遥遥相望的兄弟。

深秋的沿河两边农田正在休憩，枯黄的禾蔸静坐在寂寞的时光里等待来春。又因了清凌凌的栗水河，两岸的风景弥漫着江南水乡的味道。1985年夏天，许多光屁股的小孩在栗水河中嬉戏打闹。跑遍全国很多地方的内蒙古电影制片厂剧组来到上栗，双溪桥散发独特的魅力深深吸引了导演的青睐，成为《月光下的小屋》取景地，影片最终获得国际大奖，也一度让上栗人戴上了骄傲的光环。

几十年过去，双溪桥边那棵大樟树还是苍翠如故，而樟树下的那个小屋却日渐苍老，那些当群众演员的孩子已经是建设上栗的主力军了。

双溪桥，距今已沉淀了六百多年历史，它的故事还在随风流转。每一座桥，都是时代的见证者。我寻找古桥，古桥为我打开历史的传奇。

上游桥，它算得上是上栗最古老的桥，翻开它近八百岁的年轮，它是早期最主要的通道。据说，当年毛主席和红军1500余人从这座桥上走过，留下了他们风尘仆仆而又坚定的脚印。任思绪驰骋，仿佛看到他们挺拔昂扬的身姿随着河水荡漾，《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歌声响彻云霄，豪情壮志的画面充满震撼。

萍栗桥是老319国道从上栗到萍乡的连接公路桥，是上世纪70年代通往萍乡的唯一公路桥。后来还有修建了胜利桥和许多不知名的大大小小的桥。

现存的20多座古桥如明珠点缀在栗水河上，韵味悠长，见证繁荣。

每一座桥在栗水河浮影粼粼，蕴藉在我的记忆，用古老、端庄和辉煌悄悄贴近我的审美观。

靠近杨岐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就靠近了上栗人民的母亲山。杨岐山古称翁陵山或者漉山，其海拔约1000米。传说战国初著名哲学家杨朱(又称杨子)，来到此地已是饥肠辘辘，见重峦叠嶂里歧路丛生，暮色四合还没有找到出山的路，迷茫中向山哭泣，故此山名“杨岐山”。

一步一风景的杨岐山融自然风光和禅宗文化为一体。肃穆庄严的禅宗古刹、奇异瑰丽的岩溶景观和自然生态的竹海景观有幽深，有飘逸，还有欣喜。贪婪地深呼吸在这里被当作享受，空气里有花香，有蜜的醇甜，有草的精灵。它们不单单钻进你的鼻子，还钻进你的心坎。让你想暗呼：这样的呼吸才叫过瘾。

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杨岐山的魅力怂恿下开启。

极目无边的杨岐山天空更加广袤，分外诱人。在杨岐山看云，云距离我无疑更近，仿佛贴在家里的天花板上似的，靠心窝也就近了，可以陡然滋生翩翩浮想。

抬头，与千载空悠悠的白云对视。任由云朵在意象堆砌的空中浮过来浮过去，我目不转睛，哪怕蝴蝶或者蜜蜂穿过我的眼前。

人声悄然远去。独自仰头向天而立。

有关白云的古诗殷勤地涌过来：耳目何所娱，白云与黄卷。四顾晴空里，白云同鹤飞……还有苏轼在一首《浣溪沙》词里道，黄菊篱边无怅望，白云乡里有温柔。

可不可以剪下一朵云分享给母亲，让她和我一起回忆一段快乐的日子。这样顺着云的色彩上溯到童年，让我想起小时候和小伙伴一起看云，总以为它们的来和去都有神仙管着，所以，才不用忧心它们是否从天上飘落。

可不可以摘下一朵云送给嫁到上栗的小伙伴，一起回忆唱着《二十年后再相会》憧憬未来的情景。而后用看得发痴的眼睛发挥冥想的神力，回味几个人生吃辣椒的刺激、甜辣与趣味。

听吧！与云比邻而居，一起听白云用婉转的嗓音吟唱一首《空山幽禅》，杨岐普通寺用佛经的梵音舒缓伴奏。

白云，飘洒舞姿，最后写下“不道旧时歌舞地，空余芳草忆王孙”的旧意。

用一个形容词概括上栗：唯美。在无人机下展现的上栗，一点一滴，一颦一笑，让人有许多歌颂的描述要抖开。或者像一滴雨露一卷情愫，滋润热爱上栗的人们的心田。美丽的分支有人们赖以生存的栗水河，还有杨岐山、李畋公园和宣王傩神庙。而亭台楼阁环绕的天堂湖是美丽的巅峰，喜欢在这里有使我惬意的碧水蓝天，清晰气息。

唯美上栗。景区的清风在抚慰上栗的一草一木，唐碑古朴遒劲，阳刚有余，所有的石碑凝神，围拢成禅，等待抵达云朵的高度。一株传说是倒栽的唐柏不知不觉画出古意的神韵，包括我的心语。孽龙洞的茅舍春柳，好似茅屋野舍却有小茶肆抑或小酒馆的诱惑。

上栗有人间清欢，亦有人间温暖。

当一首诗渗透琴韵般的美，以着迷的眼扫射一处优美的景观，然后，你大步走向风景时，使你颤抖的不是疲惫，而是如夜空星宿般醒目的景物。不再怀疑，你喜欢的形容词其实有爆竹祖师李畋的影子。我在样子很普通但很有名的李畋公园里穿越到了唐代，炙热的光芒从视网膜喷射，绵绵不绝地以一枚爆竹当作追寻的动力，为收入眼底的景致打上目击的光亮。

李畋又以纸代竹制作爆竹，反复燃放试验，其声如雷，光气四射，扑鼻的清香所到之处瘴气消散。

后来，这种爆竹除用于驱除瘴气，还用于婚丧喜庆。上栗很多人家世世代代靠制作爆竹谋生致富。李畋因为恤民富乡受到世代敬仰。

卡塔尔世界杯开幕式上，精彩的烟花秀将现场气氛推向高潮。来自上栗洋沣礼花制造有限公司的“高空礼花弹”姹紫嫣红，图案精彩，展现了上栗人与时俱进锐意进取的精神风貌。以一个静物的心态沉醉于中国烟花爆竹之乡，就再也忘不了你——上栗。

上栗的美，让人一眼难忘，铭刻在心。

比景美的是人。就这样钦佩上“江西大器”刘凤诰，乾隆口吟上联：“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谁是摘星子？”刘凤诰马上对出下联：“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是探花郎。”聪明的刘凤诰在对对联时以“探花郎”妙对皇帝的“摘星子”，于是乾隆皇帝钦点刘凤诰为探花；就这样感受他的才思出众，出口成联；就这样喜欢他的家训“忠孝节义、官廉民规、和睦友爱、团结邻里、祭之以礼、正气所需、耕读为本、后人牢记。”字浅意深，刘凤诰告诫后人为人要忠孝，做官要清廉。

当唯美定格成记忆，上栗已成为我生命历程的一部分。这里四季有四季不同的美景，春天摇晃的桃花由一条捷径递给冬天花语一样的深情，夏也酣畅，秋也淋漓，都足够打动我。

一个温情脉脉令人热爱的上栗，也自然少不了能吸引吃货眼球的食物，譬如：上栗手撕狗肉、上栗酸枣糕、上栗月饼、上栗黑山羊……我都吃过，它们或是土产或是手工加工制作的，并且品种繁多，写到这里我唇齿生津，垂涎欲滴，一丝丝香气顺着回味萦绕。

在上栗，只说内心，只说远方。

叙不尽上栗的婉约与清丽。勤劳智慧的上栗人创造了它应有的璀璨。爱上过杨岐山朦胧写意的云朵从秋天悄悄滑过，晶莹剔透的栗水河有一场花事后的意境，以上栗的人物和风景为荣，适合梦中眺望，适合暗羡时打开手机百度——上栗。对于唯美上栗的记忆，恐怕只有在血液干涸的时候才会消失。

回到流连忘返的原点，遇见一轮高悬的江南皓月，令人欣赏与仰望。上栗的模样已经置换为一位貌美如花的处子的容颜，在人们的惊羡中散发意气风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