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 年,时间的指针不停转动,然而对于郑光来说,这大半年的时光却被无尽的痛苦与阴霾所笼罩。
他的五岁儿子涵涵被伤害致死,这场突如其来的悲剧,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郑光深陷在巨大的悲痛之中,夜夜难以入眠。为了逃避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痛苦,他主动要求上夜班。
只有在高强度的工作之后,疲惫不堪的他才能倒头就睡,暂时忘却心中的伤痛。但每当清晨醒来,那残酷的现实又会再次将他淹没。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儿子讨回公道。
威海文登区检方对“五岁男童被打致死案”提起了公诉。男童母亲的男友石某某被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刑事责任,男童母亲陈某则面临故意伤害罪和开设赌场罪的指控。
那是一个令人心碎的日子,3 月 26 日上午,郑光正在忙碌地工作着,突然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被告知儿子涵涵不幸去世。那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他发疯似的丢下手中的活,不顾一切地往威海文登中心医院赶去。
当他来到医院,看到儿子静静地躺在急诊床上,身体已经僵硬。涵涵的上身布满了伤痕,面部毁容,耳内有血,头部还有肿块。郑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悲痛欲绝。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郑光调取了事发前三天的部分监控视频。监控画面中,3 月 23 日傍晚,涵涵被生母陈某和一个陌生男子接走。
走的时候,涵涵还乖巧地和姥姥姥爷挥手说拜拜,两位老人一直将他们送到门口。当天晚上,涵涵随母亲来到所住的地方,几分钟后,接涵涵的那个男子也进入了同一栋楼。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监控中始终没有涵涵的身影。3 月 25 日,陈某和那个男子在一家 4S 店里提了一辆新车,但依然不见涵涵。直到 3 月 26 日中午,该男子和陈某两人开车将涵涵从家送往医院。
“这两天涵涵到底经历了什么?”郑光痛苦地思索着。一想到这里,他就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这两天孩子是怎么度过的。到医院后,是医生报的警,警方通知了家属。
等郑光赶到医院时,孩子的母亲及男友已经被警方带走了。《鉴定意见通知书》显示,涵涵系肝脏破裂及多脏器出血导致失血性休克而亡。
起诉书详细地揭示了这场悲剧的可怕过程。3 月 22 日,石某某与陈某在微信聊天时提到涵涵晚上睡觉太晚,两人商量以打的方式管教孩子。石某某甚至提出要“狠狠打一顿”,陈某竟然同意了,并让石某某一起管教。
3 月 23 日晚七点半,因为涵涵未睡觉,陈某在租房的西卧室用手打了涵涵的臀部等处。当晚八时许,石某某来到陈某处,独自进入西卧室。看到涵涵仍未睡着,他便关上房门,采用手扇、指掐等方式殴打涵涵,致使涵涵面部、腹部、背部、臀部等多处受伤。
在石某某殴打涵涵期间,涵涵曾哭喊求饶,但陈某却无动于衷,既没有制止石某某,看到涵涵身上的伤势也没有送医。24 日晚,二人通过微信聊天商量继续以打的方式管教涵涵。
3 月 25 日早晨,由于涵涵面部伤势明显,陈某未带孩子去幼儿园,而是让石某某去照看。当日 8 时 40 分许,石某某采用手打、揪等方式对孩子面部、胸腹部等处进行殴打。其间,涵涵呕吐了一次。
10 时许,陈某从幼儿园请假回到租房,因石某某阻止,未见到涵涵即离开。12 时 30 分许,陈某下班回家后,看到涵涵面部更加红肿,左耳部增加了新伤,知道男友再次殴打了孩子,但她仍然未制止,也未送医。当晚,石某某留宿在陈某处。
3 月 26 日,陈某继续让石某某独自照看孩子。8 时 20 分许,石某某用拳头多次猛击涵涵胸腹部等处,并用手打、掐、抓、拧面部和胸腹部等处。
10 时 27 分,石某某发现涵涵身体状况不正常,遂联系陈某让其回家。10 时 45 分,二人将涵涵送往医院,但此时涵涵已经死亡。经鉴定,涵涵系胸腹部多次遭受钝性外力作用造成肝脏破裂及多脏器出血和血肿形成,致失血性休克死亡。
郑光至今都无法从这场悲剧中走出来,他害怕与人接触,不敢打开抖音,生怕刷到涵涵相关的视频,再次触碰到心中那无法愈合的伤痛。在亲戚们的眼中,涵涵是个活泼、乖巧的男孩,“很懂事”。
郑光回忆说,孩子自己能玩一上午,从来不捣乱。家里忙碌时,涵涵会乖乖坐在一边自己玩,不会乱跑。过去的半年里,郑光常常想起儿子,尤其是在路过涵涵常去玩耍的地方时,或是在看到学生们走进学校时。
郑光和陈某是经人介绍认识并结婚的。2024 年 2 月 19 日,两人协议离婚。“我经常上夜班,离婚后无法更好地照顾孩子。陈某是幼儿园教师,所以让孩子跟着他妈妈。”郑光说,他当时想的是,等孩子大一些了,再接回来。
“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有争取孩子抚养权。”郑光痛苦地说道。在和陈某离婚后,陈某便不让孩子和他视频了,也不让他去看望。期间他多次要求探视,都被陈某拒绝。
离婚协议书显示,孩子监护权归女方,由女方抚养,随女方生活,男方有探视权。男方以放弃分割车辆财产权并负担家庭欠债 12000 元的义务作为自离婚之日起孩子七年的抚养费。七年后,男方依自身经济状况给付抚养费。
得知此事后,涵涵姥姥及家人曾告诉郑光说,让法院严判其女儿,让她下去陪她儿子。对于陈某被以故意伤害罪追究刑责,郑光并不认可。
他认为,在石某某几次殴打孩子时,陈某作为孩子母亲却无动于衷,并没有劝阻制止,还参与了谋划殴打小孩,导致孩子死亡,应当以故意杀人罪处理。
关于陈某还被诉开设赌场罪,郑光表示,也是看到起诉书后才知道。“她结婚前曾自称到菲律宾打工,但没想到是去参与网络赌博。”
检方起诉书显示,2017 年 2 月至 8 月,陈某经人介绍前往菲律宾马尼拉,在他人经营的“天鸿国际”等网络赌博网站平台从事推广工作,具体负责在 QQ 群担任管理员,发布赌博平台链接等,吸引他人参与赌博。
检方认为,陈某明知是网络赌博平台,仍受雇参与,并领取高额工资,其行为涉嫌开设赌场罪。
这个五岁男童的悲剧,让人痛心疾首。人性之恶在这场悲剧中展现得淋漓尽致。希望法律能给涵涵一个公正的交代,让那些残忍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