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荔枝》
【中国】马伯庸 著
杜牧诗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唐明皇为博杨贵妃一笑,不惜千里迢迢运荔枝。
可这荔枝甘甜的背后却隐藏着底层小人物的苦涩人生。
荔枝,“一日色变,两日香变,三日味变。”
要把鲜荔枝从五千里之外的岭南运到长安,可谓天方夜谭!
刚成为“房奴”的李善德是个老实木讷,又有些怯懦的小小“九品芝麻官”。
他工作能力出众,却不黯职场之道。
在精明奸诈的同事的算计下,他误接了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经历了职场陷害,险些丧命,以及道德、良心和欲望的多重考验后,李善德终是完成任务,也最终看清真相,成全了自己。
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总难免遭遇变数,如何抵御风险?
唯一的答案就是:早做准备。
李善德的这场遭遇也应证了这一点。
风险总是留给没有准备的人的。
而真正的高手,都懂得凡事提前一步。
01.
缺乏准备,必陷困境
打工人李善德是司农寺上林署的监事。
他明算科出身精于计算,却在底层混了半辈子,眼看就要从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熬到老。
年逾半百的李善德,掏空了积蓄又向招福寺贷了款,才买到人生中的第一套房。
办妥买房的事,他匆匆回到单位上班。
一进门,发现同事们都在喝酒吃肉,对他也比平时热情了许多。
受宠若惊的李善德没忍住多喝了几口酒。
酒足趁性时,领导把一张人事任命书拿到他跟前,跟他说,大家一致觉得他老成持重,这件“肥差”非他莫属。
老实的李善德以为自己终于熬出头了,没多想就顺手在任命书上签了字。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
等他酒醒才发现,文书中皇帝要的是鲜荔枝,而不是“荔枝煎”。
荔枝“一日色变,两日香变,三日味变”
从岭南到长安,将近五千里路,如何能把鲜荔枝送到长安城?
这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刹那间,李善德犹如五雷轰顶,大难临头。
他兢兢业业、谨小慎微半辈子,好不容易刚买了房,盼着妻儿能跟着自己过上好点的日子,却不成想落入别人的圈套中,接了份送命的差事。
他去各司衙门找帮手,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
李善德几乎要认命了,可一想到他死后,房贷要落在妻儿的头上,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份差事。
恰在此时,他遇到了朋友杜甫。
杜甫的一番话,让李善德备受鼓舞,他决心搏一搏。
他骑上马,直奔岭南。
一路上,他边走,边规划路线。
在到达岭南前,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可真正到了岭南,李善德才发现他的想法并不容易实现。
地方官不配合,阳奉阴违,而他又没有足够的资金,也没有相应的资源和人脉。
想法成了空谈,此时的李德善更加心灰意冷。
人生路上,哪有平白无故的馅饼,多是设好的局、挖好的坑。
但正如老话所说:“天无绝人之路。”
只要不低头,哪怕前路再难,也总能寻到一丝光亮。
李善德在绝望中挣扎,在挣扎中找路,哪怕资源匮乏,哪怕人心难测,他也一步步向前挪。
生活就是这样,你若停在原地,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若勇往直前,或许就能柳暗花明。
事前多准备,事中多努力,事后才无悔。
02.
像高手一样行事,凡事提前一步
只得到岭南五府通行符牒的李善德,准备饱餐一顿后了结自己。
此时,一个胡商前来搭讪。
原来,胡商苏谅得知李善德有通行符牒,便提出用钱交换通行符牒。
李善德思索片刻后,欣然接受了苏谅的提议,并立刻算出所需资金的金额,委托苏谅帮忙采购物资。
不仅如此,李善德还从苏谅那里得到了保鲜食物的容器:双层翁。
双层翁分为内外两层,里层放荔枝,外层放冷水降温,可以延缓荔枝变质的时间,这让李善德大为欣喜。
随后,他又找到了当地种植荔枝最厉害的果农阿僮,向她学习荔枝保鲜技术。
一切准备就绪,李善德兵分四路开展运输实验。
又根据实验结果优化运输路线,最终确定可以在11天内将新鲜荔枝运输到长安。
但要赶在六月一号将荔枝送到长安,还需要说服朝廷出面调度。
几经周折,差点丧命,李善德见到了卫国公杨国忠。
他运用自己擅长的明算,为杨国忠演示,最终获得认可。
有了杨国忠的支持,众府衙的官员一改推诿态度,殷勤配合。
最终,李善德成功在贵妃生日当天将新鲜荔枝运入长安。
在这个世界上,高手之所以能成为高手,往往不在于他们拥有多少现成的资源,而在于他们凡事都愿意提前一步布局,用心筹划。
就像李善德,一张小小的通行符牒,本是他绝望中的稻草,却因他敢于迈出那一步,换来了转运的契机。
人生路上,别总等着机会来敲门,你得先学会自己开窗。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高手则懂得创造机会。
提前一步,就是赢在了起跑线。
03.
人生路远,终须自渡
因为送荔枝有功,李善德被杨国忠器重,要让他长做荔枝使,还许诺他官升三品。
但李善德当面拒绝,痛诉运送荔枝劳民伤财。
还义正辞严地说:“为相者,该当协理阴阳,权衡万事,荔枝与国家,不知相公心中到底如何权衡,皇上心中,又觉得孰轻孰重?”
最终,李善德以贪赃三十贯的罪名,被杖责二十,流放岭南。
他原以为,将荔枝运到京城,然后升官发财,自己会很开心,可是最终才发现:
有些冲动是苟且不了的,有些心思是藏不住的。
李善德卖了房子后,带家人离开了繁华的京城,在岭南做起了农夫,落得个怡然自得。
仅一年之后,安禄山起兵叛变,长安沦陷,皇帝带着杨贵妃、杨国忠逃离长安。
岭南五府经略使门下的掌书记赵辛民路过看到李善德,对他说道:
“你若不作那一回死,怕是如今还在长安做荔枝使——真是走了运。”
人生路远,终须自渡。
李善德拒绝升官发财的诱惑,甘守岭南的清贫,终是躲避了乱世之灾。
正如《道德经》里所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能自知、自渡者,方为智者。
写在最后:
从岭南的荔枝园到长安的繁华街,李善德一路披荆斩棘,成就了自己。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与道德的抉择中,他学会了自救,更学会了放下。
原来,真正的胜利不在于职场升迁,不在于财富累积,而在于内心平和与自由。
世事如梦,唯有自知、自渡,方能穿越风雨,拥抱晴天。
愿我们都能如李善德般,在人生的旅途上,既勇于前行,又懂得适时转身。
也愿你,在未来的日子里,懂得未雨绸缪,步步为赢,让人生之路皆为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