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学海无涯”是“苦作舟”而不是“乐作舟”?从小学、中学、大学,再到读博,皆感学习是件幸福、快乐的开心事,没有丝毫痛苦的无奈。曾几何时试图把每天拉长、加厚,以更多感悟学习带来的享受。记忆中那层层叠叠的美妙学习之景,幻化成座座永不褪色的人间仙境,那山水,那花儿,那绿叶,那阳光,那月色,……时时环绕着我,刻刻温暖着我。尤其是在聊城一中的高中学习生活,那些斑斓多姿的瑰丽鲜花,永远绽放在心中。正是在此吾之灵魂和肉体皆得以磨砺、洗礼和净化,开启了小穷孩的崭新人生航道。
一、最美教师——润心田铸师魂
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而对我则是:若未进一中,终生如长夜。借着恢复高考春风,1978年5月,我有幸报考了聊城第一中学,这是文革后其第一次面向全聊城地区招生。同年9月,我怀着对美好学习生活的憧憬,跨进了完全陌生的一中校门。记得当年共招收了11个高中班,重点班是1-5班,1、2班是城里生,3-5班则是农村生,唯一文科班是第11班。重点班学杂费全免,这让家境贫寒的我感到很欣慰。学校领导对我们3班非常重视,配备了最优秀的教学团队,多是富有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平均年龄50岁以上)。第一任班主任是徐嗣明老师,他对我影响很大。此前我数理化基础不好,正是徐老师数学教学的娴熟艺术、不容置疑的教学态度、数学逻辑推理的严谨性,以及深入浅出的启发、诱导和训练,使得我醍醐灌顶,颇有拨云见日之感,极大开阔了我的数学视野,并逐渐加深了对数学概念、公式和原理的理解、应用和喜爱。当时很受徐老师的青睐,时常让我和范子航(团支书记)到其宿舍(只有一间房)去交流学习。我也不负徐老师期望,数学成绩可谓直线上升,几乎每次单元测试都能做出附加题(正卷100分,附加题10分),能得100多分。徐老师任命我和曹秋月担任生活委员,这给予了我极大的自信心和精神鼓励。我们都满腔热忱地为同学们服务,无论是买饭票、分菜饭,还是抬水、收粮票等都积极跑在前面,毫不计较个人得失。也许是我们的工作得到了师生的一致认可,第一批就加入了共产主义青年团。当时很是激动,因我小学没有加入红小兵,初中也没有加入红卫兵。我们班只有4人,还有朱险锋(班长)和宋光华(文艺文员)。这都应该感谢徐老师和校团委书记闵繁华老师的精心培养和人文关怀。徐老师调离后,一直未能取得联系,实为我今生憾事。当时聊城社会上流传,三中两个“牛”换不了一中的一个“唐”。据说三中两位牛老师语文教学特别好,而一中的唐老师物理教的更棒(尽管他们都不是特级教师)。幸运的是,大唐和二唐都曾给我们班授课。当时他们年近60,绝没有老气横秋的影子,其有着美玉一般的质蕴和灵气,颇有大匠的视野和格局、责任与担当,颇有大先生的精神风范,点燃着我们探究无穷科学知识的卓识。大唐老师个子不高,盖1.65米左右,头发花白,戴着眼镜,很有学者风度。他总是面带微笑,很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说话慢条斯理,其力学分析简直就是绝了,有点像是讲神话故事,谈笑风生中就传授了物理科学知识。这让我听的很是过瘾,有时竟然像孙悟空第一次听课那样内心激动。记得高一年级参加学校物理竞赛,获得全校第4名的好成绩(当时是在1班教室考试,发现城里孩子不过是比我们水灵一些、穿戴整齐点,智商差别不是很大)。与哥哥相比,二唐老师较为严肃,衣着考究,不苟言笑,个子高一些,亦戴着眼镜。虽然二唐老师平时不善言辞,但在课堂上却好像换了一个人,讲起课来滔滔不绝,极善于把高深的物理知识,巧妙转化为最生动的课堂教学语言,让每个层次的学生都能听得懂、学得会和会应用,其每句话都是有的放矢、击中要害,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感召力和影响力,深深地吸引着我们的注意力。其板书很是工整、漂亮,课后我们都不忍心擦掉。哥哥主要是讲力学,弟弟则是电磁学,兄弟俩相得益彰,所带班级的考试成绩每次都名列前茅,书写着一次次传奇,故在聊城赢得了社会的认可度和赞誉度。我更是受益匪浅,高考成绩获得86分(百分制),而且对物理学仍保持着浓厚的兴趣。相对来说,徐海老师稍年轻一些,约50岁左右,带着一副漂亮的眼镜,可能是省级特级教师。他讲课脉路清晰,重点突出,通俗易懂,犹如行云流水,语言诙谐幽默,常引得我们不时哄堂大笑。光阴可惜,譬诸逝水。当博览机要,以济功业。徐老师的科研能力也很强,编著了一本高中化学教材,这在当时是很厉害的教学科研成果。该书题材新颖,内容广泛,是本难得的高中生化学读物。徐老师常讲解其中一些有趣的化学应用题目,既拓展了我们的学习思路,又培养了我们的创新能力。针对一些同学对化学知识特别兴趣,徐老师特组织了课下“化学爱好班”,业余时间大家一起讨论学习,这让我很是羡慕,然而最初我未能参与其中。直到一次考试我获得96分,徐老师才当众宣布吸收我加入兴趣班。讨论班上,同学们在教师办公室分析和分享最新的各省市最新高考模拟试题,每当破解一道难题之时,大家无不欢欣鼓舞,感觉又向大学门口迈进了一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因农村生从未学过外语,学校领导特安排张榜生老师为我们开设俄语课程。他有着火一般的热情,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激情活力,恨不得通过两年学习就让我们的俄语水平赶上城市班的英语水平。没有俄语教材,就自己刻印讲义,只要有时间就来教室带着我们读俄语,教唱俄语歌曲。他常开玩笑,以放松我们的紧张学习心情。如他对张进考说,我们的名字含义相同,都是想考上大学!当时个子不高的赵景和在课间说,Я старик(我是一个老头),“哈哈,真是一个小老头”,张老师模仿他又重复了一遍,引得我们哈哈大笑。张老师趁机说,年轻人不能天天死气沉沉地像个小老头,要充满朝气和生机活力。他教了很多有趣的单词记忆方法,如очень хорошо(非常好,熬茄子喝两勺),воскресенье(星期天,袜子搁在鞋里)等。后因1980年高考外语仅按30%计入总成绩,师生的学习劲头和热情才降下来。高兴的是,我的俄语高考竟然得了38.5分。正是在此俄文基础上,我的博士学位论文选题为圣彼得堡数学学派,并于2011年7月受邀赴俄罗斯参加国际数学研讨会议。“得数学者得高考”,数学是高中最重要的课程之一。校领导选派全地区优秀教师张联武老师讲授我们班的高二数学。针对不少同学认为,数学抽象难懂,学之无力的现象,张老师大力践行“享受数学,快乐学习”的教学理念,让数学学习人文化和人性化,使数学文化浸润和滋养我们的学习过程。张老师是个1.8米的大个子,语言特风趣幽默,更是平易近人,总是一脸的慈祥模样,常说,做数学题不要怕失败,失败是成功她娘。张老师讲课很有激情和感染力,纵横捭阖、东西兼容,深入浅出、幽默机智,彰显了他宽厚的学术修养和深厚的教学功底。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老师极善于举一反三、灵活多变,还经常适时引用一些古典诗词。画几何图形,他根本不用转身,而是反手朝背后一伸,一个很漂亮的圆或三角形就呈现在黑板上了,故听其数学课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数学之真善美被诠释的活灵活现,让我们欣赏到数学王国的空谷幽兰、冰山雪莲和绝顶灵芝。张老师和贾老师应该私人关系不错,俩人常在课间开玩笑,引得我们忍俊不止。张老师对我们很关心,尤其是高考期间在宿舍等待着我们,关切询问考试情况,并教给我们一些得分小妙招。语文考试结束后,有个描述四人帮的成语多数同学未答出,张老师随口道,应填“信口雌黄”,足以表明其文学功底之深厚。对我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影响最大的是高二年级班主任贾天刚老师。那年贾老师恰50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光。他应属于外弱内刚型,性格脾气很好,从未严厉批评一位同学,也从未在班上对我们大吼、发火(贾老师享年92岁)。贾老师有着一套完善的班级管理办法,时时刻刻都激励着我们前行。贫穷日子意味着贫穷“正在过去”。他教导我们,读书可以改变命运,贫穷也是一所学校,虽然带给你艰苦、艰辛和艰难,但同时也给予你坚强、坚定和坚韧。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在一次班会上,贾老师给我们讲述了黄帅(红小兵闯将,小学阶段的榜样,后受到批判)和刘潇潇(刘少奇之女,其父刚刚平反)考大学的奋斗历程。她们皆在恶劣生活环境和政治背景下,于1979年考上了大学。你们都是家庭历史清白的农村孩子,没有任何来自外界的阻力和压力,只要坚持努力一定能够考上大学!在应试教育大文化背景下,贾老师再三告诫,学习要抓住基本知识,绝不能搞题海战术,更不能好高骛远,而仅仅去做一些难题和怪题。看到大家学习累了,就搞个小活动,以便让我们放松休息一会儿。他一再建议我们睡午觉,农村孩子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就劝告即使眯上十分钟也很好,将会有利于提高学习效率。每学期的成绩评语,贾老师都在鼓励我,说还有学习潜力,还有上升空间。贾老师管理班级的耐心、细心和精心,回忆起来仍一幕幕活灵活现地浮现眼前。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更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贾老师的政治课堂十分有趣,他将深奥的哲学理论讲得通俗易懂,其精辟深透的课堂讲解,透露着智者的敏锐观察力和判断力。“一把钥匙开一把锁”“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有志者事竟成”,贾老师教导我们,看问题一定要注意多角度观察,从全局考虑得失利弊,逐步培养我们形成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大学期间,曾给贾老师写过几封信,每次他都认真、及时地回复,鼓励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为祖国做出较大贡献。10年后师生聚会时,贾老师仍清晰记得我们每个同学的名字和喜好。遗憾的是,由于疫情原因,2021年贾老师去世时,未能送上一程。虽然高中二年学习生活较为短暂,但老师们敬德敬业爱人的优良教风,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教学态度,竭精殚力、无私奉献的育人精神,每一刻都引导我们向美、向阳、向希望、向无限可能而生,极大提升了我们的综合科学素养,培养了科学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为进一步学习深造奠定了坚实的理论基础。我们班同学也不负众望、不负时代、不负韶华,都考上了理想的学校。最为突出者,张茂宇、杨立发和杨振分别考上了清华大学、西北工业大学和山东大学。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聊城一中校园生活给我留下了无数美好回忆,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学习生活见证了我成长、成熟和成人的“拔节孕穗期”,不仅学到了较为丰富的科学文化知识,还学会了做人做事,培养了顽强的生活能力,锻炼了坚韧的抗压意志,增强了负重的本领能力,积累了丰富的精神财富。实际上,当时一中校园还不是很壮观、漂亮,但对我这个“井底之蛙”来说,当然是大开眼界,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感觉有着天堂般神圣。千年运河上的一座小桥连接着东西两院(河床浅且干枯),西院主要是教工、女生宿舍。最北边是高耸的德国教堂,时为学校图书楼,其青砖红瓦,主体两层,两侧分别为三层的望楼,四层的钟楼最为醒目。往南毗邻山陕会馆(尚在修缮,我们常去那里背书),历经200余年的风雨剥蚀,已残破不堪、斑驳陆离;东院主要是教学区,只有三排前出一廊、起脊青砖红瓦房作为教室,每排8间。教室南边有简易篮球场、排球场,最南端是土质的400米标准操场,为数不多的体育设施也很陈旧。操场北边中间有个10多平方米、周边砖砌中间土垒的高台,此乃学校举行各种大型活动的主席台。操场外东南角方向是学校养猪场,再向东一片,约10亩土地,是学校的农场,种植着一些蔬菜和庄稼。教室和男生宿舍之间是一片果林,食堂在宿舍后面。厕所则全是旱厕。
毕业时,我们班有男生54人,女生9人。入学时只有54人,半年后6班分解,插入10余人,而后又有2人(曾祥林、刘春光)考上中专退学,1人(王勇)休学。虽然正处于青春期,教室里却看不到激情四射的朝气和活力,同学之间没有嬉笑和打闹,加之服装多以青蓝色为主,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也根本不知道男女之情,甚至男女生之间都不说话,乃至毕业时都不知道同学的名字。毕业后同学聚会时,发现女同学个个都很漂亮,后悔当时错过了机会(呵呵)。我们几乎没有文艺细胞,不会唱跳、不会弹拉,整天就是坐在教室里上课、读书、做题,徜徉于漫卷书海、穿梭于白纸黑字间。晚自习绝对安静,没有人走动,只能听到翻书和写字声。活动路线绝对是教室、宿舍和食堂三点式。到了高二阶段,晚上停电后就点上蜡烛或小煤油灯继续看书,几乎一夜教室不断人。淡淡书香沁心脾,句句真言振人心。每个同学的学习劲头都很大,也不感觉疲劳和痛苦,学习目标就是考上大学,学习动力就是改变命运。拼搏,努力,坚持,一定要考上,一定能考上!这是时代提出的挑战,大家的共同心声,也是中华优秀文化传统给予的无穷力量。经挫折长识见,容横逆增器度。那时国家刚刚改革开放,生活还较艰苦,买粮食、吃饭都需要粮票。农村人只能拿粮食去粮站换取粮票,但这也需要介绍信,多亏父亲通过关系弄到了几张介绍信。当时斗虎屯粮站需要拿小麦来换,梁水镇和刘垓子则用玉米就行。显然用玉米换粮票比较划算,节假日我就骑自行车驮着几十斤玉米到三十里以外的粮站去换粮票。好在粮站不仅按照粮食重量给粮票,还按照公粮价格给一点钱。城里孩子是按月发粮票(每月26-28斤),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增加了我定要“农转非”的决心。那时,农民挣钱很艰辛,1个劳力1天只能挣到1毛钱左右。农产品更是价格低廉,收入是以分来计数,如1斤萝卜1.5分,1斤白菜2分,1个鸡蛋5分,1斤玉米8分等。而1本大作业簿1毛,1个馒头5分,1个窝头3分,1根油条3分等。有一次父亲给我送来5元生活费,其一直在教室西头树下抽烟等着我下课。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我决心一定努力学习,以便将来挣钱孝敬老人。开饭时同学们轮流值班,到食堂里打饭,只有馒头和一大桶咸糊粥或者玉米粥,在餐厅里由值日生分配,随后三五人一群围在一起蹲着吃饭。若想吃炒菜需由生活委员统计后到食堂预定。食堂的白菜炒肉很好吃,1份只卖5分钱,但不少同学们仍舍不得吃,我便是其中之一。因5毛钱的老咸菜,能够吃上一周甚至更长时间,如此更谈不上买新鲜水果了。由于长期缺乏多种维生素,我的嘴唇时常裂开小血口,只能用张进考的牙膏来涂抹(宿舍只有他刷牙)。更严重的是,我还患上了夜盲症,太阳落山后就基本看不清路了。在校园里还好,能和同学一起行走在法桐树下(天气很热时,曾和同学夜晚睡在树下)。若在校外就不行了,因当时路灯也很少。有一次周末返校途中,我沿着运河东岸摸索着前行,突然感觉脚下踩到软哝哝的一堆东西,猛然间狗的惨叫声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踩到了一条狗身上,好在它也很害怕而没有咬我。假期回家在院子里吃晚饭,还是爷爷发现我拿着筷子乱戳,而心痛得留下眼泪。男生宿舍是铺着麦秸的大通铺,20余人挤在一个屋内很是热闹。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那些风华正茂、豪情万丈的情怀,那些伴明月清风卧谈数理化的时光,那些偶尔忧伤飞泪的日子,在潜移默化地锤炼着我们的心智和意志。当时我们的头发都比较长,这并非留着有范,而是没有时间去理,也是少花钱。洗澡更是件奢侈的事。夏季还好一些,曾偷偷和几个同学翻越西院院墙,到护城河洗一洗(违犯学校纪律)。春冬季节就根本不考虑洗澡之事,一方面是因花钱花时间,另一方面也没有这样的生活卫生习惯。虱子多了不痒痒,我是深(身)有体会呀!盖大通铺之因,加之大家都不常洗澡,很快就有人滋养出了虱子。这种小东西繁殖力和传播能力很强,很快大家就无一幸免。当时我穿着一件线衣,母亲发现其上每一个线孔上都卧满了肥肥的虱子,内衣上则更多。然而我真的没有感觉到身上痒痒,许是学习太专注了(2011年英国《每日邮报》称,6500万年前的恐龙身上就寄生着虱子,其使得恐龙变得相当暴躁)。后来,贾老师知道了这件事,就联系伙房师傅为我们烧水,烫洗大家的衣服。在这样的生活卫生习惯和宿舍环境条件下,拟根除之,非易事也。居逆境中周身皆针砭药石,砥节砺行而不觉。可能是不良卫生习惯所致,我后背上生了一个小疮,由于看不到也没有时间考虑,一段时间后便感染、化脓留出血水,当时我也只是用草稿纸团一团来擦一下,并垫在伤口上面,好在那时年轻身体免疫能力强,约一个月后自身就愈合了,但永久留下了一个小肉坑。后肚子上也生了一个类似的小疮,好在适逢过年回家,爷爷帮我治愈了。
我们3班的学习劲头和成绩,绝对是领先于其他班,但文体活动是我们的短板和弱项,一些体育项目农村孩子从未听说过,更不要说去做了。高一年级的举行的全校运动会,我们几乎无人报名参加,投标枪、掷铅球、跳高、跨栏都不会,只有刘维海的3000米为班里挣了唯一1分。这让争强好胜的徐嗣明老师感觉很没面子。我也想为班里出份力,可几乎没有任何体育技能,只能是望洋兴叹了。机会终于等到了。冬季的万米越野赛,实际上就是围着操场跑25圈,这让人有点胆怯和发怵。越是艰难任务,越能考验人的意志,越是一种挑战。得知班里参赛名额有余,我也报名参加了活动。其他选手都有运动服装,我既没有运动装也没有运动鞋,更没有长跑锻炼技能。因从未参加过类似比赛,也不知道如何跑,一上来就跑的较快,不一会儿就体力不支,速度也慢了下来,好在我硬是咬着牙坚持下来,跑完了全程。积跬步,至千里。行而不辍,未来可期,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坚持努力就能完成。学习亦是如此,哪有一蹴而就的胜利,唯有反复淬火才能梦想成真。比赛后一周多时间,小腿好像灌了铅一样。然而我的心情和心态很好,并由此爱上了长跑运动,每天都坚持跑五、六千米。东院二层楼高的水塔为学校自建,一旦停电就没有水,食堂也就无法做饭。那时供电也不正常,因而停电停水是正常事情。由于担任生活委员,常带几个同学去校外井上抬水送到食堂。最可怕和担心的是冬季停水,因井边上的冰很厚、很滑,万一滑倒关系不大,若是掉到井里就麻烦了。通过多次真诚交流和服务,我和食堂师傅混得较为熟悉,班里买饭、买包子可先吃后结账。那时吃大包子就是改善生活或是吃结余。某晚宿舍的白炽灯变得雪亮雪亮。盖意识到情况不妙,同学们都赶紧蒙头睡下了,但没有关灯。主要是由于开关绳较短,几乎就在灯泡附近,因害怕灯泡猛然爆炸,没有人敢去拉。巡夜辅导员在屋外急促地拍打着窗户,大声疾呼,“拉灯!拉灯!!拉灯!!!”,一遍又一遍,简直是声嘶力竭,可仍无人动弹。正是组织考验我的关键时刻,可内心也是害怕,硬着头皮起来,胆颤心惊地越过几个床位去拉灯绳。自己也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口中念叨着,“不要炸,不要炸,千万不要炸。”匆忙中急急拉下了灯绳。回到被窝里面,提着的心终于能够放下,常常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事,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如果当时灯泡炸了,我的眼睛很可能就保不住了。人生哪有平白无故的幸运,唯有经受磨砺才能收获良机。啼鸟似逢人劝酒,好山如为我开眉。时光会带走很多记忆,却带不走恩师的谆谆教诲和同窗的真纯情谊。在那些凝满汗水和丰硕收获的奋斗岁月里,我也同时见证了每个同学的勤奋和努力。正是坚定的理想信念,坚韧的意志品质,坚实的骨骼底气,坚强的本领能力,铸就了我们的一中灵魂。
为什么此时眼睛里满含着幸福泪水,因我有幸能够成为聊城一中的学子,聊城一中是我的骄傲,我也一直在努力为母校添彩。无论世事怎样繁冗,我的一中情怀永远不沉。聊城一中永远是我美丽、幸福和温馨的家园,我也永远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无论心飞多高、人走多远,这里永远都安放着我最初和最纯的灵魂。离校40余年来,一中精神始终是我心目中永远闪耀的灯塔,指引着人生前进的正确航向。
作者简介 :徐传胜,山东聊城人(1978.09-1980.06在聊城一中学习),理学博士,临沂大学教授,沂蒙学者特聘教授,临沂大学首届硕士生导师,山东师范大学兼职硕士生导师,山东省基础教育教师培训专家。山东省高等教育教学名师(2015年),山东高校十大师德标兵(2017年),山东省高校黄大年式“魅力数学”教师团队带头人(第一批),山东省数学教育研究会副理事长。全国研究生教育评估监测专家,中国数学史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教育教学理论研究会常务理事。所主持教学项目《基于数学文化观的“数学与应用数学”专业应用型人才培养模式的研究和实践》荣获2014年山东省高等教育教学成果一等奖(时为最高奖)。学术专著《从博弈问题到方法论学科》获2012年山东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在《自然辩证法研究》《自然辩证法通讯》《科学技术哲学研究》《自然科学史研究》《汉学研究》等国内外重要学术期刊发表学术论文136篇。出版学术专著3部(科学出版社2部),教材9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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