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男的,算不算男人我不知道,等你们看完我的故事后再说我算不算男人吧。
我当然有个名字,父母取的,姓李名松,很阳光,很挺拔,可我在很长时间里,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名字。
我妻子田欣,唤我“阿松”,我大舅子称呼我“软饭男”。
02
我出生于黄土高原,在广州上的大学。
家里很穷,但并不影响我长得英俊帅气,借着这副好皮囊,我表面上很自信,甚至有点高冷,但内心却自卑得很。
上大学时,有很多女孩子追我,但我不敢接受,因为我实在自卑,担心自己的家境会被嘲笑。
大四时,我去车站接新生,接到一个来自我家乡的女孩,名叫杨妮。
杨妮很漂亮,很可爱,最重要的是,我们家境都差不多,说起话来特别亲切,加之她作为新生,对我非常依赖,所以我们来往比较多,慢慢地,就开始谈恋爱。
我学习成绩还算优异,形象养眼,能力也还可以,大学毕业后很快找到工作,薪水还不错,于是我租了房子,很快就和杨妮发生了那种关系。
我们计划等她毕业后就结婚,两人一起努力工作,然后在广州买房、结婚。
可就在这时,田欣进入了我的生活。
03
田欣是我们公司一个大客户的女儿,五官没有杨妮精美,但也算漂亮,非常耐看,存在感强,从小养尊处优培养出来的自信与开朗很感染人,气质很好,而且皮肤特别好,白嫩光滑,真正觉得是吹弹可破,如婴儿一般,比鸡蛋白还要饱满,在人群里,很是耀眼。
田欣在他们的家族企业里负责一些采购上的事务,经常与我有业务来往,可能由于我长得帅气,加之勤奋能吃苦,比如有时为了快点交货,我会跟工人一起干活。
看到那些工人,我就想起自己的父亲,他也是在城里靠干苦力供我和弟弟上学,所以我对工人们很好,有时自掏腰包给他们买水,但我对自己很节省,工作餐都是买最便宜的。
田欣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实际很细心,我的这些行为,她都看在眼里,总是想办法帮助我多拿到业绩提成和奖金。
有一天,田欣突然对我说:“李松,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
我吓了一跳,摇头,说:“我有女朋友了。”
她有些失望,但没说什么,而且对我的态度也没有改变。
有一天,杨妮来公司找我,田欣正好在,她们聊了一会。
第二天,田欣对我说:“那个杨妮不适合你,太小家子气,你们结婚,你会很累的。”
我说:“她那么爱我,当然小气。再说为了她,累一点我也愿意。”
田欣显得有点难以理解,说:
“你完全可以跟我结婚,借力走捷径,甚至可以因此帮到她,为什么一定要两个人苦哈哈地一起熬呢?
她离开你,说不定可以找到物质条件比你好的,这样你们就算是彼此成全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觉得不可理喻,她怎么可以把爱情看得这样轻、淡?仿佛随意就可弃。
看着她象牙一般紧绷白嫩的脸蛋,我忍不住想,这样的女孩,说出这样的话,她定然是不会真心爱人的,以后哪个男人娶了她,会比较悲哀。
没想到,半年后,我就成了这个悲哀的人。
04
这半年里,我母亲查出乳腺癌,继发肺癌,父亲为了多赚钱给母亲治病,日夜做工,脊椎受损严重再也干不了活,而我弟弟还在上学,也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于是,我每天为钱焦头烂额。
就在这时,田欣听说了我的情况,她很直接地说:“你跟我结婚吧,我们家会给我很多嫁妆,你们家这点困难不算什么,完全可以用我的嫁妆解决。”
我看着她直凛凛抛出诱饵谈条件的样子,觉得不可思议。
伟大的爱情,在她的嘴里,怎么能说丢就丢?婚姻被拿来做筹码?
我更加笃定,她是一个不会用心去爱的富家小姐,她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家的条件来消费我这个人。在她的眼里,肯定只有利益和交换,只有各取所需。
我在贫穷却又重情重义的家庭里长大,我受不了她的这种三观。
可与此同时,杨妮却跟我闹起了矛盾,她不同意我拿出所有积蓄来给母亲用进口药,觉得我妈那种病早晚是一死,还不如留下钱给我们买房。
甚至,杨妮觉得我妈很自私,怎么可以用儿子的辛苦钱去买进口药给自己续命。
“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她就那么怕死吗?”杨妮大吼着怼我。
我想起自己对杨妮的那些承诺,觉得确实对不起她,但我不能不救我妈,哪怕是有一丝的希望能让她多活几年,我也要全力以赴。
我妈还只有40多岁,不到50岁,实在太年轻,我舍不得,我做不到那么狠心,我妈那么爱我。
杨妮开始跟我置气,甚至提出分手。
田欣却拿来银行卡,淡淡地说:“先拿去用吧,如果实在不愿意跟我结婚,以后把钱还给我就是。我不能看着你这么痛苦,我心里很难受。”
她是那种一切都可以轻描淡写的人,所以明明是感人的话,但被她这么说出来,好像也变得很轻松。
现在想来,可能正因为她的这种轻松恬淡的气质,我一直以为她并不深爱我,所以我可以随意负她。
却不知道,这是她的本真,她认为是这样的,于是就简单地说出来,并不需要添加任何多余的情绪。就好像食材足够好,并不需要过多佐料。
她简单而真实,那时在我看来,却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为所欲为。
05
实在走投无路,我接受了田欣的帮助。
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么样,我承认,在看到钱带来的各种好处之后,我开始不由自主有点想和田欣结婚了。
所以,当杨妮再次因为置气恶狠狠地提出分手时,我同意了。
她愣了一下,没想到我竟然会同意,几乎是恼羞成怒,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的东西从我的出租屋里搬走了,搬不走的则砸个稀烂,照片什么的撕得粉碎,还有那些曾带来无限甜蜜爱情感的劣质娃娃,也被她剪得支离破碎。
而且,她还把我的银行卡拿走了,那是我的积蓄,原本要用来救妈妈,她一直不给我,现在彻底拿走了。
我看着她那样生气,心很疼,我知道,自己还是爱她的,将近两年同床共枕,在这小小的出租屋里,留下我们多少不眠不休的缠绵与激 情,曾经以为从此是一体,却没想就这样轻易分道扬镳。
在现实面前,我们一对穷男女的爱情,不堪一击,却又不死心,总觉得还是应该追回来。
另外,杨妮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种关系,也许注定了不会分得那么干净。
06
听说我愿意跟她结婚,田欣开心得欢呼雀跃,我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激动,还挺意外的,总觉得没什么事能让她兴奋,因为她实在是什么也不缺,各种世面也已见过。
但田欣的家人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特别是她大哥田勋,连正眼都不屑看我一眼,但她家人非常爱她,压根经不起她的软磨硬泡,很快就风风光光给我们举行了婚礼。
我和田欣是直到新婚之夜才有了夫妻之实,可能是因为感情不够深,我并没有非常投入,像例行公事,与杨妮在一起相比,感觉相差很远。
其实,她的身材和皮肤都比杨妮好,但我好像就缺少一点什么,不是特别来劲。
她却是很兴奋的,但她那种兴奋也是带着自信的,不是我想象的害羞的新娘,而是像个公主一般充满优势感。
完事后,她突然对我说:“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不许跟杨妮有任何来往。”
她这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利器划过,我没有说话。
她抓着我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这才勉强“嗯”了一声。
07
结婚后,我住进了大房子,价值一千多万的房子,是她的嫁妆;我开起了高档车,是她送给我的礼物;由于妻子的关系,我在公司的地位也迅速提升。
是的,借助婚姻,我的人生开挂了。
新婚半年内,我努力压制自己不去想杨妮。
但我生日那天,当杨妮给我发来短信说“生日快乐”时,我才知道自己的压制全是纸糊的,她简短的四个字,让我的防御墙瞬间崩塌。
我迅速想办法和杨妮见面了,她瘦了,憔悴了,眼泪汪汪的,抱着我,控诉我没良心。
我们再次回归不眠不休的激情,不对,比之前更加拼命,因为现在是偷,偷一次算一次,偷了这次,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所以要不顾一切。
08
就这样,我享受着妻子带给我的富足生活,欺骗他,敷衍她,对她毫无兴趣,几乎将全副身心都交付给了杨妮。
而且,我现在有钱了,可以在酒店开豪华大房,可以给杨妮钱补偿,甚至对她说:“以后我养你。”
杨妮总是在急不可耐的激 情之时,又夹杂着抱怨,委屈,索取,深情,她成为一个矛盾体。
这样的她,更让我心疼,更让我不舍,更让我想拥有,更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值得依赖的男人。
我心底埋藏多年的自卑,此刻在她面前,变成了强势与自信,莫名地,我就觉得自己强大了,于是,那股劲就来了,铿锵有力地驾驭与驰骋,像个将军,一次次攻下她的臣服。
这种感觉,是会让人上瘾的。
上瘾之后,冒险的次数就多了,痕迹也就多了。
原本就对我不太放心的田欣,自然很快发现了我和杨妮的事,但她没有抓到实证,我便只管否认,她拿我似乎也没办法。
09
那天晚上,田欣嫂子生日,亲戚朋友在岳母家庆祝,他们喊田欣搓麻将,我立刻意识到,我和杨妮幽会的机会来了,于是连忙装作很体贴的要田欣陪大家,说如果回家太晚,我来接就是。
田勋说:“今晚就让小欣在家里住一晚吧。”
我连忙说“好”。
从岳母家出来后,我立刻给杨妮打电话,说我去找她。
我给杨妮租了一套小房子,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方便,酒店毕竟容易查到信息。
由于田欣最近看得比较紧,我和杨妮已经好久没见面。
刚见面,她就开始哭,哭得我心都碎了,只好发动攻势哄她,又承诺明天给她买礼物。
我们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一边争吵一边攻守然后缴械的方式,好像这样更能爱得死去活来。
可是,就在我们这种流程走得如火如荼之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灯也立刻亮了,我抬起头,田欣兄妹俩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