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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任尔无能狂怒
第十三章 我自岿然不动
第十二章任尔无能狂怒。
陆识武问出第一遍的时候，徐教授和李主任还觉得可以用话术避重就轻，忽略不谈。
但当他又一次问起时，两人都很明显地感觉得到……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很不简单！
而将所有的一切，回归到问题的本质……
最关键的，就只有两个字。
那就是“分配”！
包括研究成果的分配。
研究成果变现的分配。
治愈病人配额的分配。
药物研究和开发的分配。
以及国家与地区的分配。
还有更多……
事实上，受限于不同地区的医疗条件，和贫富差距……
别说是癌症了，就连感冒发烧……
都未必人人有药可治！
你一个曾经为了个人荣誉和利益，出卖了国家、民族整体利益的投机学阀……
敢拍着胸脯保证？
说不定你这边拿到手，反手就跟某些研究基因病毒的国际组织合作。
甚至在化学合剂的生产过程中，直接就添加病毒呢？
什么，危言耸听？
BB机里面藏炸药，拿来搞恐怖袭击这事儿，也是危言耸听？
你就用吧——一用一个不吱声！
嘿嘿嘿……
陆识武话语不多，甚至比起柳颜那种当面直斥的做法，更显得十分从容，进退有度。
但越是如此，越能够给人一种直观的感受。
那就是此子断不可留……啊呸，此子并非凡物！
这样的人，你想要通过话术去蒙骗他？
简直是做梦。
别说是话术了，就算是利益……
都未必能够打动得了对方。
想到这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沮丧感，瞬间充斥在了徐树华团队的每一个人心头。
面对着这帮无言以对、如丧考妣的家伙，陆识武显得十分平静。
因为同样的表情，也曾经出现在精英生物的张远山脸上。
世上有太多的傻子。
但可惜他们以为的陆识武，并非傻子。
这种落差，就显得很难受。
……
“小陆同学……”
徐教授张了张嘴，还想做最后的努力和挣扎，但陆识武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讲话。
他说：“徐教授，请回吧。”
徐教授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他死死地盯着陆识武，说：“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陆识武抬头，盯着徐教授反问：“当初你在明知道发布基因图谱，会危害祖国和人民安全的前提下，还一意孤行时——有没有也认真考虑一下？”
瞧见陆识武将球给抛了回来，徐教授终于绷不住了。
他豁然而起，愤愤地说道：“年轻人，凡事还是要有一点思考能力，不要人云亦云，过于盲从，否则会吃大亏的！”
徐教授拂袖而去，他手下的几个科研人员也起身，跟随着一起出了会议室。
但做行政的李主任，却没有跟着一起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识武，随后递出了一张名片。
陆识武瞧也不瞧，微笑着说道：“拿走吧，垃圾桶满了……”
这般凌厉的话语，却并没有激怒李主任。
这位一脸圆滑的中年男人，平静地看着陆识武，说：“小陆同学，啊不，陆老板，人生在世，总是有一些软肋的……”
听到这话，陆识武笑了，说：“我没有子女，父母也双亡……”
李主任指着工作室，说：“那你的这个小药堂呢？”
柳颜一听，顿时急了：“你要干嘛？”
李主任一脸平静，说：“徐教授是教育界的泰斗，桃李满天下，学生和朋友，都很多……”
柳颜死死盯着李主任：“你敢玩阴招？”
“不！”
李主任似笑非笑：“凡事呢，不要做得太绝——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年轻人嘛，没受过社会的打击，傲一点也很正常，但我们有耐心，也会给年轻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讲到这里，他将名片弹了过去，微笑着说：“有事打电话啊，回见！”
说完李主任也离开了会议室。
……
砰！
听到李主任那近乎露骨的威胁，柳颜再也忍不住了，猛然拍桌，恨不得追出去。
一直旁观，都没有开口的王乐，也气得够呛。
他站起来，看着陆识武，问：“老板，要我做点什么吗？”
看着向来平和的两人，此刻义愤填膺，一副就要“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架势，陆识武反而笑了。
他摆了摆手，说：“不必如此激动，他们也就剩下这点出息了……”
柳颜对待苗疆养生堂，可比陆识武还要上心。
她着急地说：“不是，你就真不着急吗？这帮人要是使场外招，我们未必能挡得住……”
陆识武问：“场外招？能有啥场外招？来个异地执法，把我们都抓起来？”
柳颜说：“那如果是针对养生堂呢？查一下消防、卫生和税务之类的……”
陆识武说：“我们这些方面，有问题吗？”
“没有！”
柳颜说：“但如果他们非要找茬子，让我们停业整顿呢？”
面对柳颜的询问，陆识武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那我们就带薪停业，给大家放假——至于弥补的损失，用二期计划来弥补……”
羊毛出在狗身上。
这是陆识武的计划——毕竟二期计划里选定的重病富豪，人家也根本不在乎这点儿三瓜两枣……
这点钱，苗疆养生堂也亏得起。
当然，如果徐教授那帮人真的走到这一步，陆识武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到时候，连带着之前他们做的那些脏事，陆识武一笔清算。
……
徐教授以及魔都震旦一行人的到来，的确让陆识武的心情有些波动。
不过对于此事，陆识武早有心理准备。
也知道抗癌神药的消息一传出去，必然会有各路妖魔鬼怪出现，群魔乱舞，那叫一个热闹。
但如果朝着好处想呢，对于柳颜第二阶段的布局，其实也相对有了推进。
至少也能从侧面印证了一下此物的神奇……
对吧？
所以陆识武也没有太过沮丧，一边召集养生堂的所有员工过来，大概讲了一下近况，以及相关的注意事项，务必要谨言慎行，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另外一边呢，也是跟着柳颜一起，推动第一阶段的相关事宜。
本以为此事会很麻烦。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苗疆养生堂的名气并不算大。
之前也从未有治疗癌症的案例。
说服病人，会很困难。
但陆识武和柳颜等人，到底还是低估了人在绝境之下的求生意志。
就如同即将溺亡之人，试图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即便是再不靠谱，都有人愿意尝试。
难怪市面上会有那么多的骗子存在。
如此一来，使得养生堂这边对于病患的筛选，也变得更加严格起来。
不光需要考虑到癌症的不同种类，还需要考虑到病情的轻重程度，以及经济条件等等。
总之也是尽可能做到将名额交给最需要的人。
这工作并不好做……
甚至充满了痛苦。
但陆识武、柳颜等人，还是咬着牙，最终挑选了十人，签署了协议。
然后由王乐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进行了治疗。
正在养生堂这边第一阶段的计划，推进得如火如荼之时……
陆识武接到了冯奇的一个电话。
那老哥上来就问：“十五，你最近，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第十三章我自岿然不动。
“得罪人？”
听到冯奇的电话，陆识武忍不住想笑，说：“怎么，又有啥事儿，传到你那儿了？”
电话那头的冯奇，似乎还在事务所，周围一阵杂声。
他似乎换了一个地方，然后小声说道：“有人到松林事务所这边登门求助，然后还打听你的情况……”
陆识武眯着眼睛问：“那人是谁？”
冯奇犹豫了：“这个……”
陆识武一听，忍不住骂道：“卧槽，七哥，怎么的——老李一走，你这就不把我当兄弟了，跟我见外了是吧？”
“那不能！”
听到陆识武这边有点儿恼怒，冯奇立刻解释：“哪能呢？我要真把你当外人，能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陆识武大大咧咧地说：“我最近得罪了不少人——是谁，你就直说呗……”
电话那头的冯奇，大概在心里衡量了一圈，然后说道：“一个叫做张远山的人，好像是什么生物科技研究所的老总……”
“李远山啊……”
听到这话，陆识武松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道：“他找松林，都说了些什么？”
冯奇说：“他是直接跟我们事务所的老大段松林对接的，我就路过的时候听到提了你的名字，其他的哪里知道？”
“懂了！”
听完冯奇的话语，陆识武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七哥，这事儿我知道了。多谢，有空一起喝酒……”
冯奇嘿嘿一笑：“行！对了，这事儿你别跟人讲是我说的，不然我很难做人……”
陆识武说：“放心，哥们儿嘴严。”
冯奇那边磨叽了几句，又问：“对了——你那强肾蛊三期，什么时候开卖？”
陆识武一愣：“啊？”
冯奇说：“之前不觉得，但自从用了你的强肾蛊后，才知道差距。现在不用都不习惯了……”
陆识武听了，很是尴尬：“这个嘛，还得等些天。你啥时候出国？”
冯奇：“大概就是这两个月！”
陆识武说：“那我给你专门定制一份，回头你来拿，出国复诊取出就行……”
冯奇嘿嘿笑着说：“专门定制？那能不能给我搞一份大剂量的，猛一点的那种。”
陆识武：“呃，行！”
……
打发走了冯奇，陆识武左手托腮，陷入了沉思。
一开始冯奇打来电话，他还以为是徐教授和李主任这边开始发力，对自己进行绞杀了。
没想到反倒是张远山这个跳梁小丑，在这儿折腾呢。
能够找到松林事务所去……
想必张远山也是去了医院，知道体内的确存有蛊毒。
既然科学技术搞不定，就只有求助于玄学了。
只不过，他去找松林事务所，是陆识武没想到的——那家伙没有直接过来找自己，而是选择迂回调查，很显然是心存侥幸、贼心不死……
甚至觉得出点钱，把体内的蛊毒搞定，然后再试图闹点儿幺蛾子。
这说明什么呢？
一来可能是又一次轻视了陆识武，觉得这个年轻人可能也就那两下子，随便找个选门中人就能搞定。
再有一个，则是背后有人支招，给了什么承诺和保证，让他再一次选择铤而走险。
所以……
自己还是得找个时间，主动出击，去会一会张远山。
只不过，可能要等一会儿。
毕竟张远山这边刚刚找了松林，自己就找上门去，很明显会给冯奇惹祸。
至少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冯奇呢，这哥们人不错，而且也给自己提供了不少的内幕消息……
不管如何，陆识武总也不能坑人家不是？
……
出于对冯奇的保护，陆识武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找张远山的麻烦。
结果没想到当天晚上，麻烦就找上了门来。
出面的人，正是冯奇上司的上司。
也就是松林事务所的扛把子。
段松林。
尽管陆识武属于行业新人，之前就算是对于架势堂的堂主甘凤竹，都需要上网百度的萌新……
但当他真正在羊城“立棍”之后，还是很认真地研究了一下当地的玄门势力。
段松林，据说是天师道南宗的嫡传弟子。
虽然段松林也是岭南人，但相较于架势堂、春满堂这种老牌堂口……
师承天师道南宗的他，其实也算是新晋之辈。
但能以新晋之姿，却跻身于三大堂口之列，这位段松林绝对是有着相当强悍的本事。
要不然也不可能走到今天。
据冯奇说，羊城一众传统的玄门堂口，就属松林事务所最是出挑。
它推出的“合伙人制度”，使得事务所招揽了不少身怀绝技、跑单帮的高手。
加上宽松的制度，以及对方向的积极调整，和对市场的把握……
使得松林事务所在高端地产，以及法会的筹办与策划品类上，一骑绝尘。
几乎没有能打的对手。
而这一切，除了段松林本身的实力和人脉之外，也与他的为人处世，有着很大的联系。
圆滑、精明、平衡……
这是冯奇对于自家老板的评定。
而此刻，这位很少露面的大佬，却亲自来到了苗疆养生堂，上门拜访。
……
“一直想来见一见我们的羊城新秀，可惜之前在国外，耽误了……”
段松林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中年大叔，考究的定制西装和黑皮鞋，一丝不苟，人也十分亲和，面露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陆识武自然也十分客气地请入办公室，然后给他泡茶。
表面上，他装作十分惊喜。
但实际上，他也知晓段松林讲的这些，纯属客套的话。
他真要见，早就来了。
何必等到现在？
两人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的客套，以及商业互吹。
段松林主要说的，是陆识武这一次被民管局通报表扬，对于亲本稻种间谍案的协查工作……
对于之前松林事务所与这边的嫌隙，却是一句不提。
仿佛那事儿根本没发生过。
陆识武也耐着性子，跟对方吹牛逼，装作并不懂对方的来意。
等了好一会儿，段松林方才图穷匕见，看着陆识武说道：“小陆老板，听说你给人下蛊的手法，一流啊？”
陆识武听了，似笑非笑，说：“此话怎讲？”
段松林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这一次过来，其实是想当个和事佬的……”
陆识武装作诧异：“不知道，是谁找你来的？”
段松林直视他的双眼，然后慢慢说道：“张远山，不知道小陆老板，是否还有印象？”
“有！”
陆识武平静地说：“怎么，他找到你了？”
段松林瞧见陆识武的态度并不反感，也是松了一口气，说：“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道小陆老板你能否给我一个面子，大家坐下来，一起好好聊一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