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者黑,看见生活原来的样子
时间的两种方式,一种是向外的,肤浅的,呈现在脸上的皱纹;一种是向内的,源于自己内心的成长,在无数个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中,我们一次次的与时间擦肩而过。而节日的起源,在一个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故事背后,可能是习俗在日子中的凝固,也可能是自我保护意识的觉醒,和大自然中所有的生物一样,趋利避害也是人类的本能,相较于恐惧,黑色反而给了我们更多的安全感。丘北彝族是火的民族,远古先民用锅烟把脸部抹黑,来表达对山神的崇拜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或许这就是花脸节最初的寓意。
花脸节,是云南丘北彝族独有的传统节日,在普者黑,每年都要举行比春节更热闹的节庆活动。每逢此时,先由毕摩率领村民祭祀山神,杀鸡宰羊,大摆酒席,欢迎远方的宾客,然后组织摔跤、斗脚架、龙包蛋、唱山歌、跳弦子舞等娱乐活动。而抹黑脸无疑是整个活动最核心的部分,彝族村寨的男女青年互相追逐,手抓锅灶烟灰,把对方的脸抹黑,被抹得越黑表示情意越深。如果不愿意与对方交往,便设法逃脱,不让对方把烟灰涂抹在身上,以拒绝对方的求爱。彝族人相信,谁的脸被别人抹得越黑,吉祥与幸福就越会降临到谁的身上。
岁月嬗递,抹花脸用的原料,由最初的锅灰,渐渐变成了散发着淡淡香味的黑色颜料。这是采来香谷草混着秘制的植物香料做成的,节日里有客人来,他们就会用这种带着清香的黑色颜料涂抹在客人脸上,以表示祝福。
而时间中不变的部分,是太阳落山后,在另一个黎明,以更大的温暖包裹着人们。于是欢快的歌声响起,为花脸节而来的远方宾客,和当地人一起,汇成一个最美的音符。他们穿着各式的服装,看似紊乱而又有序的围着圆形的广场,他们唱歌,跳舞,被抹黑的脸蛋露出洁白的牙齿。似乎有一种能让灵魂升华的力量,隐秘地潜入每个人的心中,似乎蓝天之上,飘荡着七彩祥云,我们获得俯瞰而平等的视角,广场变成湖泊,最中间的荷花图案变成真正的夏荷,每个人都变成其中的一瓣,镶嵌在普者黑这方绝美的山河上,共同筑成这世间唯一的彩荷。
花脸节所收藏的千年岁月,如果暗夜深沉时,彝族人曾用自己的智慧驱魔除害,如今,夏夜初起,当彝族人点燃火把,山河之间响彻着歌的回声,这既是对传说与祖先的追忆,也是对现在与美好的颂扬。荷香满塘的夏日,淳朴热情的彝族风情,独具特色的花脸文化,轻快易学的弦子舞,2024年7月18日,花脸节即将在丘北椒莲广场如期而至,以景区内浪漫广场为分会场。现在的花脸节,既保留着传承的智慧和善意,也正在走向不同文化之间的拥抱与融合。
当太阳翻过山峦,沉入黑夜,或许最极致的火红便是黑。热情如火的彝族人,他们将自己的灵魂安放在普者黑的山河中,他们将自己的信仰融进生活的朴素里,用黑色的锅灰来保护生活的完整,表达虔诚地祝福。花脸节,为何要抹成黑色,因为,黑色源于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