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推】女性复仇!祖父在外为皇,祖母带她们为妓

文摘   2025-01-30 13:00   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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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刚看时脑门上只有一个词,震惊!


设定挺奇葩的!祖父打了败仗,带着家族男丁和宠妾跑路,将祖母和女人们全部留下了。祖母走投无路,就挂起了红灯笼,带着家里的女人们接客做生意!而祖父在外面已经登基,视这些女人为耻辱,杀回来后要抹掉这些耻辱!


一群女人的复仇!


看完后很佩服这个作者!何其无辜的一群柔弱古代女人,却用她们的身体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复仇!


试读

祖父打了败仗后,带着我爹和伯父们跑了,只剩女眷们等死。

看着满院子饿得奄奄一息的媳妇孙女们,祖母在门上挂了红灯笼做起了妓门营生。

当晚,许多男人进了院子,阿娘和婶娘们将他们迎入房中。

第二天,我们终于吃上了饭。

后来,祖父带着阿爹和伯父们又打回来了。

有人来报信说他们明早就到,让我们快逃。

祖母问我们:「要逃吗?」

大家都说不逃了。

祖母点了点头:「那就化好妆面,迎接旧客吧。」

1

祖父和阿爹他们来的比预料的还要早,晚上就到了。

当时细雪霏霏,祖母正在往门上挂红灯笼。

我和堂姐则在门前铺稻草,以免客人滑到。

有几个恩客提前来了,不怀好意的看着我的堂姐。

堂姐今年十二岁,长我六岁,容貌如月中聚雪之色。

恩客们问祖母堂姐何时开始接客,他们要来拔头筹。

话音未落,其中一人的头颅就掉落下来,滚到祖母脚边。

其他恩客见势不妙要逃,也被当场割断喉咙。

我和堂姐吓得躲在祖母身后,祖母却神色平静的看着前方。

明灭的夜色里,十几个身穿黑甲的高大男子幽灵一般出现。

最前面几人收了寒剑,向祖母颔首:「母亲。」

我才知道是伯父们和我阿爹来了。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哪一个是我阿爹。

他抛弃我和阿娘的时候,我才三岁,对他并没有什么记忆。

直到我和一个年轻冷峻的男子眼神对上。

依稀觉得他有些熟悉。

可他却移开目光,没有再看我。

祖母平静地问他们:「你们父王呢?」

为首的伯父回道:「父王还在行军,明早会到。」

祖母点了点头,转身向院子里的阿娘和婶婶们喊道:「旧客已至,姑娘们出来接客吧。」

伯父们脸色俱是一凛,杀意腾腾。

阿娘和四个婶娘走了出来,她们都精心装扮过,肤若凝脂,纤腰袅袅。

寒风吹过,薄纱在风雪中翻飞,犹如要踏月而去的神妃仙子。

她们盈盈一拜:「贵客请里面坐。」

伯父们没有动,只紧紧握着剑。

我想起今天一大早来送信的人说,祖母带着女眷做了这三年不堪的营生,让祖父名誉尽毁,他一定会找过来杀了我们,让我们快逃。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怯怯地躲在阿娘的身后。

大娘这时主动上前,走到为首的伯父面前,声音温婉:「世子,这里风大,随妾进屋坐吧,妾备了美酒佳肴,让妾好好伺候您吧。」

伯父手腕翻转,手中长剑架到大娘的脖子上。

祖母出声:「少陵,既然来了,进去坐坐又何妨,难道要娘在这冰天雪地与你们说话么?」

少陵,是我大伯父的名字。

原来他就是堂姐的阿爹,大娘的丈夫。

我扭头看向堂姐,她眼中都是恨意。

怎能不恨呢?

我是姊妹中最小的,对三年前的事都记不大清楚,懵懵懂懂的过日子。

可堂姐,经历的每一件事都是刻骨铭心。

大伯父的剑缓缓放下,随着大娘向院中走去。

其他婶娘也走到其他伯父身边请他们进去。

阿娘走到刚才与我对视的男子身边,她纤细的手指抚掉他肩上的落雪,声如春莺:「将军,请吧。」

男子一把推开我娘,阿娘跌在地上。

「娘。」我立刻冲过去将她扶起。

祖母看着他:「少闵,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我有些茫然。

原来,他是我阿爹。

2

屋外风雪交加,屋内春意融融,甜腻的熏香让人沉醉。

祖母坐在上位,伯父们坐下方,婶娘们为他们斟着酒。

阿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依旧笑着坐在阿爹身边。

我和堂姐则像往常一样在珠帘后温酒。

我的手在颤抖。

堂姐一把握住我的手,低声道:「别紧张,有阿姊在。」

原本我们是有六个姊妹的,但在我们被流放到寒川城的第一个冬天,饿死了三个。

剩下的一个姊妹去年在街边玩耍时,被城主儿子的马踩伤,最后在她阿娘的怀里咽了气。

祖母没有去讨要说法。

甚至她还在城主面前笑着:「一个卑贱的小丫头,能被您的大公子送走是她的福气。」

那晚她还留下伺候城主。

祖母是个极美的女子,虽年近五十却依旧貌美无双。

她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少女时被太子喜欢,差点就做了太子妃。

可她却对祖父一见钟情,十七岁那年不顾一切的嫁给了祖父,还随着祖父去了贫瘠的封地。

在那里她和祖父生了五个儿子。

后来天下大乱,她娘家覆灭让她没了依靠。

她说她不怕,她还有丈夫和儿子们。

未料到最后丈夫和儿子都抛弃了她。

伺候完城主的第二天,城主对家臣说:「本君问她,这床笫之上是本君厉害还是晋王厉害,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

「她说若是能三人同榻而欢最厉害。」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从此,祖母至淫传遍九州,祖父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也有人担心:「她就不怕晋王一朝翻身,将她剥皮抽筋么?」

如今祖父已经东山再起,寒川城是流放之地不是军事要塞,祖父特意来这里,只会是因为祖母。

3

我担心的看向祖母,她和平常一样,并不见担忧之色。

她见阿爹和伯父们都不喝酒,笑道:「怎么,怕酒里有毒?」

阿爹和伯父们都没说话。

祖母让阿娘和婶娘们先喝,然后她自己也喝了一杯:「没有毒的。」

伯父们依旧没有动作,阿爹则将酒倒在地上。

祖母没有再劝,让我和堂姐将笼里的炭火加满一些。

听阿娘说,我们还有八个兄弟,有婶娘们生的,也有伯父们姬妾们生的。

三年前城破之时,因车马不够,祖父便偷偷丢了下了我们,带走了他的宠姬和所有男丁。

等祖母察觉的时候,只剩下一屋子的女眷面对叛军。

我和堂姐拿来木炭熟练的往火笼里加。

祖母继续道:「家里六个女孩,如今就剩她们两个了,虽是女孩儿,但比男孩子还能干。」

「少陵,嫣儿十二岁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放在天都城也是一等一的。」

「少闵,缇儿虽才六岁,但也乖巧聪慧,假以时日也会是个不错的孩子。」

大伯父冷冷看着堂姐和我:「养的再好又如何,母亲让她们在这般低贱处长大,还不如让她们死了。」

祖母苦叹:「都是为娘的错。」

大伯父站了起来:「母亲,您不用再拖延时间了,此次我们先行来到此处的缘由想必您已经知道。」

祖母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毕竟是我毁了你们名声,以死谢罪是应该的。」

「只是我与你们父亲终究夫妻一场,我想再见他最后一面。」

大伯父却道:「母亲多虑了,我们再恨母亲也不会让您去死,我们此次前来是处理她们。」

他扫视一番我们这些女子,拿出一个白瓷瓶:「这药服下后不会有任何痛苦,我会给你们找个风水宝地,也会给你们做法事让你们早日轮回。」

平日最泼辣的三婶娘轻笑一声:「你怎么知道吃下后不会有任何痛苦,你吃过吗?」

大伯父:「我没吃过,但见别人吃过。」

三婶娘:「你都没吃过,怎么肯定会没有痛苦?」

大伯父眉目不耐:「你们不想吃药也可以,我可以让外面的军士进来,但那会死得很痛苦。」

我的手抖了一下,木炭掉在地上。

我想起叛军入城那天,他们烧杀抢掠,我亲眼看见过他们怎么杀人。

祖母让堂姐跪在大伯面前:「少陵,明天是嫣儿十二岁生辰,你们父女一场,让她过完生辰再走吧。」

堂姐也以头触地哭泣道:「爹,女儿愿死,但女儿已三年未见爹,想为爹尽孝一回再走。」

大伯父思索一番,点头同意了。

但二叔三叔不同意,他们恨不得我们这些毁了晋王府声誉的人立刻去死。

他们问四叔和我阿爹的意见。

四叔考虑后站在了大伯父一边,最后的关键在我阿爹身上。

阿爹回道:「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处理,那就留她们到明日。」

说完他一把将阿娘拽起来向房间走去。

大伯父见状出声阻止:「少闵,别在这个时候犯浑,外面漂亮的女人多的是。」

阿爹抛下一句:「我自有主张。」

4

阿娘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伯父们说阿爹本事大了,不听他们话了。

婶娘们笑着说这叫小别胜新婚,她们或弹琴或跳舞,把伯父们像平日的恩客那样招待。

我不知为何有些昏昏沉沉,想睡。

往堂姐身上靠的时候,却发现堂姐离开了。

我追着她的身影过去,见她悄悄进了暗道。

这里的每间房子都有暗道相连,是祖母在门上挂红灯笼后带着我们一起修的。

偷偷的,从没让外面的人发现过。

有时候过往之人会住在这里,不让婶娘们进去,祖母就会在密室里听他们谈话。

堂姐从暗道爬进了阿娘房间的密室,我跟过去:「姐姐,祖母不是说我们小孩子不能在密室偷看吗?」

堂姐捂住我的嘴:「是祖母让我来的,你小声点。」

阿娘的声音这时候也传来:「魏将军,天寒地冷,请先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我从小孔看出去,只见阿娘正在倒酒。

她是背对着阿爹的,虽然声音娇柔妩媚,可神色却悲凉。

阿爹则在案上铺开笔墨。

「将军这是要写字作画?」阿娘端着酒走到案边。

阿爹再次推开酒:「我要你给裴竟写一封信,就说你已经逃到了珈蓝渡,让他来接你。」

阿娘脸上的笑慢慢凝固。

裴竟,是阿娘的恩客,也是阿爹的宿敌。

阿爹八岁时被送去天都城,那时各地的藩王都要送一个孩子到天都,裴竟是长安王的幼子。

从前我祖父与长安王就关系不睦,以致我阿爹和裴竟也常常争斗,两人不分高下。

后来,阿爹败给叛军,阿娘做了妓生。

裴竟为了羞辱阿爹,便来了寒川城,成了阿娘榻上客。

三年里他来过很多次。

最初只留宿几天,后来便是月余。

他最后一次来,在寒川城住了三个月,几乎每天都让阿娘伺候。

一个月前他回封地前来了小院,要阿娘抛下一切同他走。

那天我躲在角落里吃糖粿子,裴竟站在廊下对阿娘说:「本王可以让你做个贴身婢女,保你一辈子生死无忧。」

窗前的阿娘正在梳妆,她回裴竟:「妾宁为妓不为婢,多谢小王爷好意。」

裴竟一向不容人反抗,就连城主见了他都要恭敬相迎,否则他的那些随侍的甲卫就要杀人。

可那天,他却没有生阿娘的气,只静静地看着阿娘。

风吹着院子里最后的合欢花,他在风中问阿娘:「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他?」

阿娘双目含情:「妾放不下的人太多了,小王爷说的是谁?」

裴竟没有回答。

等风停的时候,他不见了。

那天阿娘在窗前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蹲的脚发麻摔了出来。

她忍俊不禁,为我擦掉嘴角的碎屑,笑着说:「真是只小馋猫。」

我学着小猫在阿娘怀里闹,阿娘在笑。

后来,我在阿娘怀里睡去。

阿娘轻柔地拍着我的背,我听见她说:「我的阿缇,要平平安安长大啊。」

5

阿娘问阿爹:「将军是想让妾将裴小王爷骗到珈蓝渡,然后在那里伏击他?」

阿爹并未否认:「是。」

阿娘笑道:「将军你找错人了,妾没那个能耐。」

阿爹却一把捏住阿娘的下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对你动了心。」

「你写信,他一定会来。」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了,将来我就放过你的父母,许他们晚年安度。」

阿娘被迫仰着头,她的目光在阿爹的脸上逡巡,似乎在寻找什么。

然后她又笑了。

她并不是一个爱笑的人。

今天却在阿爹面前一直笑。

她双手勾住阿爹的脖子:「只要将军与妾再做一夜夫妻,妾就写这封信。」

阿爹眼神警惕:「你别想耍什么花样。」

阿娘楚楚可怜:「妾一个弱女子能耍什么花样,妾只是太思念将军了。」

「与将军成婚的那四年,是妾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今夜之后,妾会写下这封信,也会服下那颗药丸,妾便死而无憾了。」

我觉得不对。

这不像我的阿娘。

我的阿娘是恨阿爹的。

虽然她从不在我面前提起阿爹。

可我就是知道。

阿爹反问:「若是我不愿呢?」

阿娘敛了神色:「那妾也不能满足将军的愿望了。」

阿爹冷笑一声,答应了。

他去沐浴的时候,阿娘重新装扮自己。

她在唇上抹上鲜红的口脂。

那样鲜亮的颜色下,她却有种无悲无喜的平静。

然后她打开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全部倒出吞了下去。

我闻到房间有种淡淡的香甜弥漫开,让我心跳加快。

堂姐立刻捂住我的鼻子,拉着我回到厅中。

厅中婶娘们还在歌舞,伯父们也开始喝酒。

燃烧的炭火味,胭脂味,酒味像一团厚重的棉花向我压下来。

我心中烦闷,便走到外面吹风。

十几个黑甲士站在院子里,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听说当年祖父逃到北地后,和那边的人结了同盟,自立为帝。

北地的人身强力壮,随着祖父一路南下,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些黑甲士让我有些害怕,我忙又回到厅里。

祖母这时候说她乏了,要回房休息。

她把我和堂姐也叫到她房间,让我们今晚和她睡。

我困的睁不开眼。

迷迷糊糊听见堂姐将刚才看到我爹娘的事都说了出来。

祖母回道:「他比他的哥哥们能成大事,也比他们更危险,咱们要小心。」

我想问她们究竟在说什么,可我太困了,终于没撑住的睡了过去。

6

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堂姐和祖母都不在。

我揉着眼睛去找阿娘,经过前厅时,叔伯们伏在桌上沉睡着,婶娘们也睡着。

从大伯父身边绕过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像猫看着老鼠般看着我。

我以为他们睡着了,没曾想他们这般警醒。

难怪祖母昨天叮嘱婶娘们要谨慎小心,不可妄动。

我快步走到院子里,阿爹在雪中练剑。

他赤着的上身遍布新旧交错的伤痕,那是战场的痕迹。

我不由停下脚步,他也停下剑。

我们在雪中相望。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清晰的看见他。

他很年轻,也很好看,和裴竟不分上下。

但他比裴竟更让我害怕。

他向我走了过来,我局促的撒腿就跑,一口气跑进阿娘的房间里。

房间很凌乱,昨晚让我心跳加快的香味还残留了一些。

帐中的阿娘蜷缩着身体还在睡。

我轻轻爬上床,看见她唇上鲜红的口脂已经没了,唇也破了。

她蹙着眉眼角有泪,像是在梦魇中。

我忙将她摇醒。

她迷迷糊糊看着我,眼神渐渐清明:「那个男人呢?」

我想她说的是阿爹:「在院子里练剑。」

她喃喃一句:「他竟然还能练剑。」

说完她就咳嗽起来,脸色也有些苍白。

阿爹这时也走了进来。

阿娘让我走,可阿爹却让我留下。

他催促阿娘写信。

阿娘挽着散乱的发走到桌边,按照阿爹的要求写起来。

写完后阿爹仔细检查,还用长剑割下阿娘的一缕头发放进去。

阿娘又笑了。

阿爹问她笑什么。

阿娘回他:「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将军竟断我发送给别的男子。」

阿爹看着她:「你我早已不是夫妻。

「若你当时自尽在叛军前,待我夺得这天下,必定追封你为皇后,一生不再立后,死后与你同穴长眠,来生再做夫妻

「可你却偏偏做了娼妓。

「是你,断了你我的姻缘。」

可我想说,我常常会想念死去的四个姊妹,但我再怎么想念,也见不到她们。

人死了,活人做再多,也是没有用的。

还没等我说话呢,阿爹就拿着信出去了。

阿娘还在笑。

虽在笑,眼中却又有泪水。

祖母走进来帮阿娘擦掉泪水:「娘做了你最爱的栗子粥,来吃吧。」

阿娘点了点头:「待女儿梳洗后就来。」

7

祖父是我们还没吃完早饭的时候来的。

城外传来喊杀的声音,但没持续多久就偃了下去。

大伯父说寒川城主不自量力,祖父来了竟不立刻开门迎接,自讨苦吃。

然后是满城的哭喊声。

祖父屠城了。

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胆子最小的四婶娘扶着柱子呕吐着。

四伯父笑她没用。

还说这寒川城里都是有罪之人,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四婶娘擦了擦嘴角:「是啊,这里都是有罪之人,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她起身去了偏房,在里面给她夭折的女儿上了一炷香。

风从院子里卷过,吹起簌簌的雪。

祖母让我们都进厨房帮忙。

我年纪小,在厨房帮不上什么忙,便在厅里擦桌子。

听见四伯父在问阿爹:「小五,看你眼下发青,昨晚没少折腾啊。」

我看向阿爹,见他眼下果然有青色。

昨夜我在密室瞧他时,他都还没有。

阿爹擦拭着剑没有回他。

四伯父继续问:「比起她从前做良家妇,滋味如何,是不是更销魂?」

阿爹冷冷看了他一眼。

四伯父撇了撇嘴:「你不会对她旧情复燃吧,可别怪四哥没提醒你,要是被北地公主知道你和姜玉娘还有纠缠,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出意外,公主此刻也应该进城了。」

「姜玉娘,惨啰!」

姜玉娘就是我阿娘。

我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去了厨房。

阿娘正在和祖母和面,我把听到的事告诉了她们。

祖母夸了我,同阿娘说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对的。

她让阿娘若是真见到了那北地公主,要把衣领拉低一点:「你要让公主知道你和少闵发生了什么,要让他们乱起来,越乱越好。」

阿娘点了点头。

我急了:「不行不行,阿娘不能去见那什么公主,四伯父说若是见了,阿娘会很惨的。」

阿娘让我别担心,说最惨的日子她已经经历过了。

午膳时,桌上摆了满满一桌的菜,比我们过年时还丰盛。

祖母带着我们站在院门口等祖父前来。

可祖父并没来,来的是传令官,让我们所有人去城主的宅邸。

祖母没有很意外,好像这一切她都早已知晓。

她让堂姐在这里给大伯父敬酒磕头,也让我给我阿爹敬酒磕头。

我疑惑:「可今天不是孙儿生辰啊。」

祖母回道:「不为生辰,只为你爹与你这世父女一场。」

我听话的过去给阿爹敬酒。

祖母对他们二人说:「喝了这杯酒,你们父女的缘分便尽了,你们要想清楚。」

大伯父毫不犹豫的喝下酒。

阿爹思索一番后,看了我一眼,也将酒一饮而尽。

祖母神色凄然,却也仅仅只是一瞬便隐了下去。

我们回房间换了干净的衣衫,然后迎着风雪走出院门。

祖母亲自将门上的红灯笼摘了下来,她久久抚摸着她嫁衣做成的灯罩,然后点燃。

褪色的灯笼,在风雪中燃成灰烬。

走了很远之后,我又回头去看。

却见院子也燃起熊熊大火,就连那棵遮天蔽日的合欢树,也被火舌吞噬。

「阿娘,家里着火了。」我忙告诉她。

可阿娘没有回头。

她掰过的脸,让我看向前方,一字一句:「阿缇你要记住,永远不要回头。」

8

一路上尸横遍野,残肢满地。

寒川城有一两万人,仅仅半天的功夫,原本热闹的街道就死寂一片。

死的死,躲的躲。

传言说的没错,祖父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刚到城主的府邸,一个娇俏的女子便飞奔而出,身边还跟着一只牛犊般大的狗。

女子投进我阿爹的怀里:「阿闵,你终于来了。」

阿爹客气的叫她公主,伯父们也对她十分恭敬。

她和阿爹说完话后又看向我们,最后目光落在阿娘和我身上。

她问阿爹:「她们便是你以前的妻女?」

阿爹点了点头。

她上上下下将阿娘打量一番:「她真好看,可以把她送给我吗,我要用她的皮做灯笼,一定很漂亮。」

阿爹回道:「她非良家女子,改日我送给公主更漂亮干净的。」

公主娇嗔:「我们北地不在乎女子贞洁,我就要她。怎么?你舍不得?」

阿爹说不是。

祖母上前解围,公主却白了祖母一眼:「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能不能活着出这城主府。」

祖母淡淡一笑,带着我们继续向府中走去。

城主府修在高地,很大很气派,能俯瞰整个寒川城。

祖父就站在高高的台阶前,身边有一位比我阿娘还年轻的女子,穿着白色的狐裘,怀里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

那女童也穿着狐裘,长的珠圆玉润,很有福气的样子。

我知道那个女人是祖父的宠姬,怀里的女童是她为祖父生的孩子。

虽然我们都出生在晋王府,但命运截然不同。

在祖父身后,还有好几个少年,是三年前被祖父带走的堂兄们。

他们怨恨地看着婶娘们。

曾经他们也在婶娘们的怀里闹腾欢笑。

可现在,他们觉得他们的母亲丢尽了他们的脸面,恨不得生死不再见。

祖母带着我们给祖父请安。

祖父居高临下的看着祖母:「你来了。」

祖母抬着头,神色肃穆:「臣妾来了。」

祖父说:「你生的儿子们还是向着你,竟然让你活到了今日。」

祖母轻笑:「是啊,都是臣妾生的好儿子。」

祖父叹了一声:「明月,你还有何未了的心事,朕今日可以成全你。」

祖母没有为我们活下去求情。

她提了三个请求:一是让她手刃城主和他的长子。

二是她想和祖父再吃一次饭。

三是我们这些女子需同一时间死,这样黄泉路上有个伴。

祖父没有同意第一个。

他说城主已经投降,且愿意奉出所有金银粮草,从前的事就一笔勾销。

而且他已经屠城,那些曾经进过我们院子的恩客都已经死了,也算是给祖母和女眷们一个交代。

宠姬也在一旁劝道:「姐姐,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总抓着不放只会让自己难受。」

祖母没有再争辩:「也对,抓住不放只会为难自己,那就改成再看一次烟火吧。」

「臣妾记得和陛下第一次相见,就是在天都城的烟火下。」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如果能再见一次那样的盛景,臣妾死也无憾了。」

祖父听着祖母的诉说,也有些恍然。

或许他也想起了他年少时,没有父皇的宠爱,没有兄友弟恭。

他孤独的生长,以为这一生也就如此。

却没想有一位明月般皎洁的少女闯进他的生命,牵着他的手闯进汹涌的人潮。

祖父答应了:「好,朕答应你。」

宠姬却急了:「陛下不可,她一定是在拖延时间,陛下还要南下与臣妾的父兄汇合,耽误不得。」

祖父说也就一天的时间,不妨事。

9

我们又多活了一日。

我和堂姐站在高台边看着寒川城。

堂姐向南眺望着。

我问她在看什么。

她回我:「看来时的路。」

堂姐是晋王府第一个孙辈,生下来就被册封为郡主,食八百邑。

她是祖母亲自教导的,端庄娴静,诗书饱读。

八岁那年她随祖母去天都城时,天子对她很满意,意图将她赐婚给皇长孙。

将来,她会做太子妃,做皇后……

可现在她却被困在这尸城,等待着明日的死亡。

虽然我们什么也没做过。

但跟着为娼的母亲生活,我们便也是不干净了。

祖父和、伯父们还有我阿爹是要得天下的人,他们不能允许身上有这样的污点存在。

「堂姐,你怕死吗?」我问她。

我其实是怕的。

尤其是看到四姐被马踩死那天,她像一条脱水的鱼不断地抽搐。

我拼命的求路过的人救救她。

可人来人往,没有人停下。

那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噩梦。

堂姐点了点头:「我怕死。」

「但是阿缇,怕,也要走下去。」

身后传来欢笑声,是祖父宠姬的女儿在雪中玩闹,陪在她身边的除了侍女,还有我的堂兄们。

他们也看到了我和堂姐,却像避瘟疫一样避着我们。

甚至她的亲弟弟还团了一个雪球砸到她身上。

他恨恨道:「你们当时为什不去死,为什么要让我们被天下嘲笑?」

堂姐反问:「被嘲笑的是你,为什么是我去死?你承受不住,你去死好啦。」

「你你你……」堂兄气的说不出话来。

其他堂兄们劝他不要生气,说堂姐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们得意的走了。

堂姐看着他们的背影:「天下若是落在这群无情无义的人手中,会是何等的凄凉。」

然后她又看向南方,眼中是坚定之色。

虽她说她在看来时的路,可我觉得她像是在等人。

可我们早已没了可等之人。

她在等谁呢?

10

晚上公主宴请,让阿娘过去献舞。

阿娘换上轻薄的衣衫,衣领拉的很低。

我看见她胸口上有青痕,还有牙印。

她在宴会上轻盈的旋转,公主见到她身上的痕迹很是不快。

而宴会上的北地男子们对阿娘目不转睛。

他们有人按耐不住,一把将阿娘拉进怀里。

阿爹腾的一下站起来,冷冷地盯着那男人:「放开她。」

男人并不惧怕阿爹:「魏将军,她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娼女,你不必动怒,若是你也想要她,我们可以让你第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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