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古语在耒阳西乡得到了生动印证。三十年前，西乡这片土地贫瘠荒芜，打工潮尚未兴起，人们靠着种植棕树、黄花菜、尾生和进行红薯加工等勉强维持生计。每到青黄不接之时，甚至要上山挖面薯、摘野菜果腹。
那时走访长坪谭湖桥村，入秋便缺水，村民需跋涉数公里山路取水。犹记一位挑水老人在崎岖山径歇息时的叹息：何时才能不为水发愁？如今，谭湖桥村已通自来水，归仁山庄也晋升为耒阳星级农庄，旧貌换新颜。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前往石砚乡采访，在秘书推荐下，结识了清平村妇联主任。从乡政府到清平村，十几里山路，耗时四五个小时。到达时正值中午，妇联主任却在山上劳作。我饿着肚子上山采访，得知她自八十年代初便带领村民种植棕树，摸索出适合当地土质的商品经济发展之路。当时棕树叶用途广泛，是制作防雨用具和工业用品的重要原料。后来才知晓，这位妇联主任是乡政府秘书曾某的爱人，他们的儿子曾祥月后来还担任祁东县县委书记。
仁义纸槽村是西乡柑橘种植的先驱，上世纪90年代省委书记王茂林曾前来考察。彼时，村里家家户户都种柑橘，屋前屋后、田坎土坎皆为柑橘树，古老柑橘树经嫁接后，果实畅销，后南京乡也随之兴起柑橘种植热潮，一株树能产一担橘子，这对西乡人寻一条发展之路很适用，但随着资兴清江柑橘涌入，西乡柑橘逐渐失去市场。近几年再回纸槽村，只见昔日柑橘林大多无人打理，荒草丛生。打工潮兴起后，村民们不再执着于改良柑橘品种，转而种植黄桃、香梨等水果，时代的变迁令人感慨，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形容是再恰当不过的比喻。
西乡的油茶树也经历了巨大变革。三十年前，古老油茶树在石山上稀疏生长，形单影只，受干旱影响，枝叶枯萎。如今，漫山遍野皆是油茶树，郁郁葱葱，花果满枝。油茶林已成为西乡一道亮丽风景线，仿佛连土壤都因之焕发生机。
十里洞曾是西乡的粮仓，修水库前，仅能种植一季水稻，靠天吃饭。欧阳海灌区建成后，变为良田。三十年前，插秧时节万人下田的壮观场景虽不再现，但“双抢”时依旧热闹，双季稻种植传统得以延续。有了余粮，“仁义土面”应运而生，成为耒阳知名品牌。
前后三十年在西乡的采访经历，难以言尽。如今乡村旅游蓬勃发展，西乡山水如诗如画，滑翔伞、瀑布、云海、高山、峡谷等美景交织，为西乡铺就了一条通往未来的金色大道，令人无限憧憬。
来源丨风说尔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