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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看见那个高傲的婆婆跪在医院走廊上。三年前她赶我出门时的尖酸刻薄，与此刻哽咽的道歉形成了多么讽刺的对比。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和那年我被迫离开时一模一样。抱着两个刚满周岁的双胞胎儿子，我站在原地，任由记忆将我带回那个痛苦的夜晚。
“我们老张家三代单传，你这个扫把星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还有脸在这里吃我们的住我们的？”婆婆的话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心口，“要不是建军拦着，我早就把你扫地出门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生儿子？这种封建思想在21世纪的今天居然还大行其道。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份屈辱至今想来仍令我心痛。
2
结婚三年，我和建军感情甚笃。他是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总能在婆婆对我发难时及时解围。可惜这份美好，终究敌不过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
“建军，你就这么看着你妈折磨我吗？”我捂着高高隆起的孕肻，泪流满面。那是我第二次怀孕，第一胎流产后，婆婆对我的态度就彻底变了。
“小云，再忍忍。”建军揽住我的肩膀，“等孩子生下来，一切都会好的。”可他不知道，这句话他已经说了太多次。
怀孕期间，我独自承受着婆婆无休止的冷嘲热讽。 她说我是个没用的女人，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简直是老张家的克星。
3
生产那天，我在产房整整挣扎了十二个小时。护士说是双胞胎，可婆婆听到两个都是女孩时，当场就摔了杯子。
“贱人，连生个儿子都不会，还在我们家霸着位置！”婆婆歇斯底里地冲到病床前，“趁早滚蛋！别祸害我儿子了！”
建军第一次对母亲发了火，可这反而让婆婆更加疯狂。她断言这对双胞胎不是建军的，要求我们做亲子鉴定。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在出院第三天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个家。建军没有挽留，这让我更加心寒。
4
三年后的这个雨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建军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护士说他在昏迷中一直喊着我和孩子的名字。
抱着早已成为我生命全部的双胞胎儿子，我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去医院。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婆婆憔悴的身影。
“小云......”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求求你，救救建军......”说着，她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我怔住了，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婆婆，竟有些恍惚。怀里的两个小家伙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老人，天真的眼神让我心头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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