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巴特尔的老白马 (节选)

时事   2024-11-21 10:02   内蒙古  

《内蒙古日报》(2024年11月21日10版)。



  冬日的霍林郭勒草原 张懋 摄



巴特尔的老白马 (节选)

□林殿波

  


  坡上,老白马静静站立,头昂着,目光追随着远去的羊群。


  坡下,巴特尔拉下帽檐,遮挡住直射的阳光,闭上眼睛,双手摊开,平躺在草原上,任凭温暖的阳光填满脸上每一道沟壑。


  刚刚泛绿的嫩草,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一只壁虎,从靴筒上快速跑过,停在不远处,身体直立,转身,伸长脖子,惊恐地看着巴特尔。它是被春雷一样的鼾声惊到了,小壁虎的家被巴特尔压在了身下。



  奔腾的马群追赶着三月的风,狂野的马蹄踏着酥软的沙土地。浅黄的嫩草在乍暖还寒的风中舞动,马群拖着腾起的沙尘,在刚刚泛绿的草原上奔跑。


  巴特尔俯身马背,双手紧握套马杆,追赶着奔跑的生个子白马。套马杆前端的绳套离白马的头越来越近,巴特尔一抖手,套住了白马。他起身站在马镫上,两腿夹着马鞍,身体后仰,胯下的马猛然四蹄撑地,像生了根一样。被勒住脖子的白马,随即被拽住,停在原地。巴特尔飞身下马,顺着套马杆抱住白马的头用力向下压,同时伸出右腿向后勾绊白马的前膝。只听扑通一声,白马瞬间倒在草地上。巴特尔腾出一只手,从腰间迅速取下带有铁嚼子的马笼头,给白马戴上。白马打个滚,站起来,几乎同时,巴特尔已经牢牢地骑在白马的背上。白马愤怒了,前蹄腾空而立,昂首长嘶,回头啃咬,疯狂地转着圈,尥蹶子。使尽了所有的不羁,也甩不掉背上的巴特尔。最后,倔强的白马掉头向草原深处狂奔。


  白马在急速奔跑中,遇到大树,它就贴着树干,巴特尔则用腿勾着马背倒挂在另一侧;遇到河流,它就纵身跳下,在河边饮水的羊群、牛群,被惊吓,四散躲避。


  巴特尔手握缰绳,还不时地刺激白马,让它尽情释放野性和能量。


  终于,白马的四蹄渐沉渐缓,浑身汗如水洗。扑通一声,前腿一软,跪在草地上。巴特尔继续用缰绳的一头抽打白马的臀部,迫使它站起来,反复几次,白马站着不动了,只是顺从地点头、甩尾、打响鼻。


  大约一个时辰后,巴特尔胯下的白马没了刚才的那股野劲儿,服服帖帖地听着巴特尔的吆喝。


  巴特尔得意地把驯服的白马,交给了它的主人。


  主人笑眯眯地看着巴特尔,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将白马的缰绳放在一位姑娘的手上。


  巴特尔目不转睛地望着马背上的那位姑娘,消失在草原蒸腾的气浪里。


  那位姑娘名叫图雅,半年以后,图雅做了新娘,巴特尔是新郎,那匹白马成了图雅的嫁妆。



  老白马肥厚柔软的嘴唇亲吻着巴特尔的脸,一股滚烫的气流让巴特尔从梦中醒来。


  醒来的巴特尔爬上马背,查看着山坡上吃草的羊群,目光像一双颤抖的手,抚摸着每一只羊,每一棵树,每一株草,还有隆起的山梁,流淌的河流,连同那带着青草芳香的空气。


  羊群涌向南坡,一大半翻越了山梁。片片云朵投下斑驳飘忽的云影,与洁白的羊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早已习惯了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的羊群,这是朝着家的方向移动了。


  唤醒了主人的老白马追赶着羊群。


  老白马和巴特尔缓缓地出现在山梁上,耳畔传来游客的惊呼声。


  游人纷纷举起相机、手机,拍下这美丽的画面。蓝天白云的下面,洁白的羊群仿佛从天上飘下来的云朵。骑着白马的牧羊人如一叶小舟,飘飘悠悠。


  羊群并不怕游人,依旧按自己的节奏,不慌不忙地啃着草。


  小羊们三五成群,在广阔的草原上尽情撒欢。


  巴特尔坐在马背上,看到游人对羊群如此喜欢,便减慢了羊群行进的速度。


  巴特尔的心里说不上是喜悦还是忧伤。


  这几年,每到旅游旺季,巴特尔的孙子就拉着自己家的那几匹白马供游客骑乘,每天也有几百元的收入。整个嘎查更是热闹,具有民族特色的牧家乐、男儿三技表演、民族服饰展示、长调民歌比赛等,吸引了众多游人。


  嘎查的年轻人在网络上售卖家乡的奶食品、牛羊肉,这些东西就像长出了翅膀,飞出了草原。


  这个偏僻的嘎查,在悄悄地变化,渐渐有了自己的模样,这是巴特尔没有想到的。


  其实,巴特尔并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在巴特尔看来,草原是用来长草的,是用来放牧的。可是看着小儿子一家,买了车,还在城里买了房,孙子每天乐得像个活蹦乱跳的马驹子。再看看千里迢迢而来的游客那个高兴劲儿,也就接受了。巴特尔年轻的时候,想带领全嘎查致富,过上好日子,终究没能实现。现在一切都变了,变得这么快、这么好,他感觉自己老了,真的老了。


  巴特尔并不在意拍照、欣赏羊群的游人,满脑子都是对牧场的不舍。此时此刻的巴特尔,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风景中的风景。


  突然,老白马停下脚步,昂首嘶鸣,紧接着,草原上供游人骑乘的几匹白马也发出阵阵嘶鸣,声音回荡在寥廓的天空中,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凉。


  巴特尔俯下身,轻轻拍了拍老白马的脖子。巴特尔知道,这是老白马看到了远处的白马,那些白马都是老白马的后代。这匹老白马又是当年跟随图雅嫁过来的那匹白马的后代,也是巴特尔最后驯服的一匹马。它现在快30岁了,论马的年龄,它比巴特尔还要老。


  巴特尔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是他交出羊群的日子,是他最后一次放羊了。


  他最放心不下的是这匹老白马。可是又能怎么样呢?



  今天,巴特尔的儿女们都回来了,给他过73岁的生日。


  巴特尔有5个儿女,4个生活在城里,只有老儿子满达留在了他身边。儿女们很孝顺,多次想接巴特尔进城,每次巴特尔都哭得像个孩子。


  图雅早就准备好了,她把擦得亮晶晶的全家福挂起来。照片里,一家7口,巴特尔和图雅坐在中间,4个大一点的孩子站在他们身后,小儿子满达依偎在他们膝前。图雅看着看着,泪眼婆娑……


  斜阳西照,巴特尔看到自己和老白马的影子在渐渐变大。


  巴特尔在太阳落山前把羊群赶回了家。


  家里已经热闹起来,5个儿女按照蒙古族习俗,穿着艳丽的民族服饰,捧着哈达,为父亲和母亲献上祝福,唱起古老的蒙古族民歌。


  巴特尔和图雅笑呵呵地坐在椅子上,亲吻了每一个孩子,祝愿孩子们如阳光般明媚,如清风般自由,希望孩子们在追梦的路上,不畏困难,不惧挑战。


  宴席开始前,大儿子十分郑重地拿出一份特殊的礼物:一套蓝色的中山装。


  巴特尔顿时愣住了。


  巴特尔粗糙的手指从中山装的小兜滑向大兜,又顺着领口摸着每一粒纽扣。巴特尔笑了,将中山装递给了图雅。


  图雅捧着中山装,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年,置办年货回来的巴特尔,递给图雅一块蓝色涤纶布。图雅说,“做一件中山装吧,当‘嘎查达’,总抛头露面的。”图雅的话音未落,孩子们一下围了过来,那个想要白衬衣,这个想要蓝裤子。图雅看着高高矮矮的5个孩子,5双渴望的眼神,摇了摇头,笑了,那笑,带着苦涩和心酸。那块涤纶布给三姐妹做了3条裤子。穿上新裤子的三姐妹,也把自己的那份糖球、冻梨、糖葫芦分给大哥和小弟。那个年是甜的,是快乐的,是幸福的。


  只是巴特尔的蒙古袍上增添了崭新的蓝色补丁,在肩头,在袖肘上,特别显眼,那块补丁一直缀在图雅的心上,也缀在孩子们的心上。


  图雅慢慢地给巴特尔穿上中山装,笑眯眯地打量着巴特尔穿上中山装的样子。巴特尔看着图雅,看着孩子们,笑了,圆圆的笑脸像草原上盛开的萨日朗一样灿烂。


  飘香的烤全羊,浓醇的马奶酒,洁白的哈达,祝福的歌声,盛满了毡房。


  巴特尔拉响马头琴,闻讯赶来的乡亲们也送上礼物和祝福。酒宴持续到深夜,毡房外,人们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唱着歌,跳着舞。牧人的影子,蒙古包,老白马,草地,远山,高悬的明月,还有那欢快流淌的河流,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第二天清晨,巴特尔和图雅洒泪告别了老白马,坐着轿车进城了。


  老白马被拴在马桩上,静静地站在那里,一串串泪珠滚落下来。




霜白柿红冬伊始

□熊荣军  

  

  一场朔风,一地霜白,满山柿红……立冬前后,大自然以它那细腻的笔触,在悠悠岁月的长卷上缓缓勾勒出一幅霜白柿红的冬韵画卷。正如李白吟:“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而今我咏叹:“霜白织锦迎冬序,柿红似火照初寒。”此番景致之美,不仅在于色彩的鲜明对比,更在于其背后蕴含的情感意境与绵长情思。


  置身于这片霜白柿红交织的故土,我仿佛穿越时空隧道,与古人共赏那份超然物外的宁静壮美。霜白,恰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之美景,它不仅是季节更迭的信使,更是心灵的甘泉,让我在清寒中觅得一份可贵的宁静淡泊。而那满山的柿红,则如同冬日里的一抹炽热火焰,不仅温暖了双眸,更温暖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提醒我即便在万物凋零的冬天,生命亦能以热烈坚韧之姿,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纱,轻轻吻醒这片银装素裹的故土,霜白在晨光中熠熠生辉,犹如万千星辰在寒风中翩翩起舞。徜徉山间柿林小径,我脚下是皑皑霜白,我眼前是彤彤柿红,我环顾四周,草木、屋檐、田野,皆被霜花轻轻覆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感动。霜白与柿红的交织,宛如天地间最悠扬的乐章,是自然与时间的深情对话,霜白以其清冷纯净,让我感受到冬日的静谧与深邃;柿红则以其热烈奔放,让我看到了生命的顽强与希望。


  午后,阳光透过柿树枝叶的缝隙,洒落一地斑驳光影,构成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我脚下踩着片片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秋冬的故事。偶遇一位老大爷,悠然自得地坐于柿子树下,眼神中满含慈爱与满足,静静地注视着络绎不绝的游客。他们或驻足留影,或欢声笑语,或深情凝望,显然,这些远道而来的游人,都是为了这柿林的美景而来。


  夕阳西下,漫山遍野的柿子,如同被夕阳点燃的一个又一个小小灯笼,映照着一个又一个温馨和美的村庄。老奶奶坐在家门前那棵历经风霜的柿子树下,眼神里满是闲适与满足。她轻声细语道:“青柿初红味酸涩,经霜历冻变甘甜。”这话语,勾起我童年的回忆。每到柿子快熟之际,我和小伙伴们都会迫不及待地爬树摘下青柿子,或浸于水田,或埋于溪沙,数日之后,青柿子便变得又脆又甜。而我更加偏爱霜后的柿子,红艳艳的外皮包裹着软糯香甜的果肉,每一口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这句古诗仿佛是对柿子一生的最佳诠释。从春的萌芽到夏的繁茂,再到秋的成熟,最终在冬的门槛上绽放出璀璨的生命之光。柿子以其独特的生命轨迹,向我们展示了时间的力量与生命的伟大。每一颗红彤彤的柿子,都承载着岁月的积淀,诉说着生命不息、希望常在的故事。


  霜白柿红,冬之伊始。行走在这样的季节里,思绪得以飞扬,心灵得以净化。霜白柿红,让我在岁月的流转中学会珍惜,学会在逆境中寻觅希望,于寒冷中感受温暖,让生命之树在冬日的阳光下依旧繁茂如初。霜白柿红,不仅仅是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更是一种生活的态度,一种生命的哲学。


母亲画冬天

□董国宾

  

  一入冬,母亲就开始画冬天。母亲对冬天的记忆尤其深刻,一张张涂鸦的画里充满了母亲无尽的思索和感慨。


  母亲不识字,在庄稼地里耕作了大半辈子,可不知怎的,只会种地的母亲非要画冬天。母亲粗糙的手从没握过笔,锄草施肥,上山砍柴,拉山地车,打猪草,饲养牛羊,靠的就是这双手。如今人老了,母亲勤劳的手也裂开了一道道口子。让人不解的是,满头银丝的母亲却饱含深情地拿起了画笔。


  母亲的第一幅画贴在了墙上,这面墙我们称作“娘的心愿墙”。张贴在“娘的心愿墙”上的这幅画,说是画,其实就是潦草的写意图,是母亲一笔一画用心画出来的。画面上,光秃的树枝被刺骨的寒风刮得东倒西歪,母亲在严冬里背着一小捆柴火一步一步往家赶。天阴沉沉的,破旧单薄的衣服被大风吹得扬起了衣脚,但母亲仍挺在寒冷里。记得母亲画这幅画的时候,抖动的手一边涂鸦,一边感叹,还从老花镜里滚落一串心酸的泪珠。母亲的这幅冬天图,虽画得歪歪斜斜,但天寒地冻的景象一眼就能看出。全家人静立在“娘的心愿墙”前,恍然明白了只会种地的母亲为什么突发奇想学绘画,这是母亲滚动的沧桑,是岁月中的风霜和执着。


  母亲的第二幅画又上墙了。漫天卷过大雪的冬天,一角墙头上,三两只小鸟静立着,没有欢快和灵动。皑皑白雪罩住了村庄,小鸟无奈的眼神呆滞了一般,这就是母亲的第二幅画。年迈的母亲在时光的缩影中寻找绘画的题材,全家人解读着母亲的心思,思绪回到往昔的岁月中。那些年的冬天,风疾天寒,一片冻土,我们弟兄几个尚小,冬衣破旧单薄,在寒冷里度日如年。我们家常常锅灶冷寂,炊烟难以升起,食不果腹。母亲的手颤动着画出几只小鸟,在冰天雪地里难以觅到一粒米,这让我们又想到了那一个个难熬的冬天。


  母亲又画了一幅冬天图,画里,全家人围坐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有说有笑,场面热闹极了。看到这幅画,我们的心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中。这些年,村里开垦荒山,一片片山坡种上了石榴树。榴火的五月,满坡吐翠,万株流丹,景象壮观。千亩生态石榴园,还开发成了旅游项目,花红如潮,游人如织,村子也朗润起来了,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好日子。母亲深情画出的这幅冬天图,笔画虽不规范,却透出了喜悦和幸福。


  又一幅画张贴在了“娘的心愿墙”上,这幅画是一幅雪景图。漫天的雪花飘飘洒洒,落到一排排整齐的楼房上,乡亲们在安适的家里聚餐,温暖而祥和。这幅图,母亲终于画出了心愿,画出了全家人的向往,更画出了乡亲们的安康与和美。


  不识字的母亲非要画冬天,其实母亲画的不只是冬天,是抵挡不住的情感和思想。





大地歌谣

(组诗)
□张会刚

  

  矗立在山水之间,让山水牵手

  让遥望的目光,变得触手可及


  一棵树摇醒另一棵树

  打破沉寂,让彼此有了同样的呼吸


  被春风轻唤,花朵次第开放

  狂风暴雨,吹落多少未来的梦


  沙滩的脚印,瞬间被海水抹平

  前方的小路,延伸到远方

  晴朗的天空下,有意料之外的风雨


  摆渡人,将一波又一波人送到对岸

  不忍看岁月的雪花,打湿双肩


  桥边,离别的身影,随夕阳隐退

  明日的朝阳,如约而至


  寒冬逼走鸟雀,闪电撕开天空的口子

  背倚大地,与一条河握手言和


  无数小河的汇聚,大海一一容纳

  摒弃了干涸,成全了彼此


  心与心靠近,不再陌生

  让彼此走进温柔的视线里


忙碌的犁铧
  

  冬日的犁铧,落满灰尘

  只待春日里的一声鸟鸣


  一辈子与泥土最亲,与虫低语

  季节的风,吹落一滴滴汗珠


  犁铧的刀片

  在阳光下晾晒,打磨

  镀亮它最初的渴望,如箭镞

  恢复金属的特质

  割去心田疯长的杂草

  绿油油的茂盛,蓬勃而出

  冲浪,在辽阔的大海

  追逐一朵又一朵浪花

  脚跟,钉子般扎稳

  目光,没有慌乱躲闪

  立在潮头,大海之子的身影

  忽左忽右

  将一个又一个波峰浪谷

  踩在脚下


大地空旷起来
  

  被洗劫一空,大地空旷起来

  白云,在天空徜徉

  蓝天,更高远了


  即将走向肃杀,天空无法挽留

  它会记录春风吹绿的种子,夏雨浇灌出的原野

  思量农人脊背上滚落的汗珠

  记述每个日出日落的故事

  大结局,会在秋季得到验证

  干瘪还是饱满,与老茧、肩膀有关

  稻草人也有功劳

  大自然顺理成章的事

  无法挑剔和更改


滴灌带
  

  匍匐于地

  常隐在玉米,草木根系


  汩汩流淌的水声,小得

  几乎听不清,看不见


  秋风收拾完残局

  它的筋骨才完整显现

  只不过,干瘪萎缩

  弹性饱满,已不再

  是它意料之中的事


麦穗
  

  拥抱泥土,刺出锋利的麦芒

  仰望同一个方向

  成熟了,谦卑垂头

  生命的轨迹几乎相同


  实际上,每一株麦穗

  都有与众不同的姓名


  树木遮阴

  少了负暄的时间


  逼真的稻草人,吓不走贪吃的鸟儿

  蚯蚓在暗处悄悄松土


  籽粒碾出朵朵白云

  它的影子,随着风吹飘来飘去


  田野中的蝴蝶

  可曾把麦田遗忘

  记忆深处的情愫

  潜滋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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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内蒙古日报
新媒体呈现:杨文娟

编辑:杨文娟

校对:陈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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