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夜阑 朗诵 | 陈瑜
摄影|沧海一笑 出镜|臧敏
文源|木兰书香(ID:zhongqiu1964)
就这么闯进了秋的浪蕊,任一海的秋味淹没了光阴的故事,淹没了周围的角角落落。
我眼里的秋,一如既往地轻柔。轻轻地来,轻轻地染透山水的色彩,轻轻地,白了叶子的头。行走于时光里的秋陌,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安静。安静地,聆听那些低矮的声音;安静地,剪辑那些擦肩的光影。秋光似一把剪刀,剪开无处安放的慌张,一颗寥落的心,一点一点融化在无边的秋波里。那嘭嘭跃动的声音,犹如一支欢愉的青春舞曲,将时光拉回深沉的以往,我便坐于晴光荡漾的窗下,安静地咀嚼、领悟。静啜一口茶,安静地,听光阴在指间滑过、在耳畔逶迤低徊,一刻不停。那细水长流的温柔,又淡去了多少青春的颜色,更改了多少人情物意?连那一扇隔着尘世的绿纱窗,在风晴雨霁的点滴光阴里也卸了素日的妆容。
那么辽阔的光阴,演出过那么多阴晴圆缺的故事。如今看来,仿佛是谁事先写好的一本武林秘笈。而我只是模仿着别人的一招一式,却始终参不透其中的精髓。汪曾祺说:“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来的依旧重来,在沧桑的枝叶间,择取一朵明媚,簪进岁月肌里,许它疼痛又甜蜜。”听着淙淙流动的光阴,我继续着明天的明天,不再回头。无论沧桑或明媚,且随风流转吧!静静地,我也听到生命流逝的掷地的声音。有时如回风轻盈,有时又如震天的鼓点,起伏不定,高低无序。那铮铮的声音,曾经穿透贝多芬的胸膛,在他指尖流淌出《生命交响曲》。闭上眼,仿若,我是山林中一株深埋泥土的笋,在瓢泼的风雨里逞强地钻出了头。那破土而出的执着,连风雨也惧了三分。静静地,我听到细雨之中一朵花的哭泣,还有等待于檐下一翦秋风的踌躇,还有寒凉的夜里,一只蚊子的奋不顾身……渐渐习惯了安静地去时光里坐禅,安静地看一段燃烧的文字。或者静静地,等一树苍绿的叶子倦了等待的心,悄然泛了黄。渐渐地,我懂得了,从前自以为是的深刻,其实是那么肤浅;而曾经嗤之以鼻的稚拙,细细想来却有着返璞归真的深刻。赵万里的《静水流深》里说:“水花溅得越高,水声越是响亮,河水也就越浅。那溅不起多大水花,听不见多大水声的河水,必定是深不可测的……”我没有深不可测的内心与才情,只是不愿耗费光阴去尘寰里迂回。木槿昔年,浮生未歇。余下的时间,静看花开,静听叶落,听光阴与生命同行,摩擦出无法言喻的美。
⊙作者:夜阑,湖北省黄冈人,左手烟火,右手诗,在深深红尘里,做一个出尘不染的诗意女子。木兰书香专栏作者,微信公众号(zhongqiu1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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