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多数女孩的童年，都会有一个心爱的娃娃，天津“姐姐”王书艳也不例外。王艳是北辰区大张庄镇张五庄村人，20世纪90年代，只有六七岁的她陪妈妈去供销社，妈妈给她买了人生的第一个娃娃，那时爱不释手的她还不曾想到，未来的自己会靠娃娃创业。
说起娃娃，王书艳至今还记得她的第一个娃娃。1996年夏天，她陪着妈妈去村里供销社买东西，她一下被柜台里的一个洋娃娃吸引了，30cm左右高，塑料做的脑袋和胳膊腿，穿着漂亮的花裙子，售价3块2毛钱。那个一毛钱可以买几块糖的年代，也许多数人不会花那么多钱买个玩具，但看她实在太喜欢，妈妈没犹豫就买给了她。
“从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我把所有零花钱都攒了起来，一直到上初中前，买了四五十个娃娃。”王书艳笑着说，那时候她喜欢给娃娃们做衣服，因为没有布料，她还偷偷剪掉电视机罩背面的布，直到很久之后才被妈妈发现，“初三时我家装修，我把娃娃都整理好了，但我妈没注意，以为是没用的东西给丢了，到现在我都很遗憾。”
中专毕业后，王书艳凭借着她开朗的性格，成了销售员，后来，因为业绩出众，她还升职成了店长。2015年，她从武清上马台村嫁到了北辰大张庄镇张五庄村，2016年怀孕后，为了日后方便照顾孩子，她决定辞职。
“刚成为全职妈妈时候，心里觉得跨度有点太大了，好像一下有点接受不了。而且待时间长了，每天都是生活琐事，人会不自觉地焦虑。”那两三年里，白天王书艳要照顾孩子，晚上孩子睡着后，她会稍稍放松下来，玩会儿手机。
有一次晚上刷淘宝，王书艳看到有人直播卖娃娃，看着主播展示的一个个娃娃，她的热情忽然又燃了起来，她顺手买了个洋娃娃。娃娃到货后，拿出了手里多年积攒下的布料，在照顾孩子之余，她会给娃娃做衣服，“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就不会想那么多，焦虑感会减轻一些。”
原本只是想给娃娃做点衣服打发时间，但2019年的一件事，王书艳的生活轨迹被改变了。
“我给娃娃做衣服，也经常会刷到各类玩具店铺。在这个过程中，无意中看到一个玩具商要处理一批娃娃散货，七八千块钱，是孩子爸爸两个月的工资。”看着价格，王书艳有点心疼，但她盘算着，买回来她可以DIY，把喜欢的留下，其他的再转手，应该也损失不了多少钱，于是一咬牙买了下来。
可当娃娃邮寄到家时，王书艳傻了眼，十多个超级大的纸壳箱堆在楼门口，还是爱人崔磊从工厂下班回家后，才给一一扛上了他们所住的二楼。箱子被一一打开，里面有的是完整的娃娃，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只是眼睛、头发等零件……那段时间，她家120平方米的房子，没处下脚，到处都是娃娃，厨房堆得做不了饭，从卧室去趟卫生间都跟走迷宫一样。
“实在太多了，要不开个直播吧……”这个想法冲进王书艳脑子里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顾虑，“想到嘛就去做，行不行的再说呗！”
说干就干，第二天把儿子送去幼儿园后，王书艳登录上自己很多年前无聊时注册的网店，打开了直播。面对镜头，她有些生涩，拿起娃娃学着之前看过的主播那样介绍了起来，直播间有人来也有人走，但总共没几个人，可她却卖出去了几个娃娃。
“第一天直播就给我很大信心，之后几天越卖越好，直播间里的人也多了一些……”没等王书艳说完，崔磊接过了话茬，“没多久，那批娃娃就卖空了，赚了一万多块钱，我都感到惊讶，没想到这么赚钱。”
自那之后，王书艳的娃娃生意好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随着销量的增加，她陆续开始跟南方的娃娃工厂联系拿货，每次运货9.6米的厢式货车都被装得满满当当，光运费就要几千元。因为家里空间有限，她又在自家小区里租下了两套房子，一间被布置成直播间，一间被用作工作室。
走进王书艳做直播的“娃娃屋”，房间四壁的货架上都堆放着各类娃娃，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有布艺的、塑料的，也有陶瓷的，房间中间放着直播用的补光灯和手机支架，每天下午，她都会在这里直播两三个小时，“线上线下加一块，我大概有2万多的粉丝，还有很多海外的粉丝，娃娃的圈子不大，这个粉丝量已经很可以了。现在每个月卖娃娃，能赚一万多。”
其实，除了直播卖娃娃，王书艳也喜欢收藏和手作。
与直播间布置不同，被布置成工作室的出租房里，堆码着各种材质、花色布料的货架占了一整面墙，另一面墙的货架和地毯上，摆放着大大小小的娃娃，足有几百个，阳台上缝纫机边放着一些娃娃服装的半成品和布艺娃娃。
“这几百个娃娃都是我的中古收藏品，都是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也有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都是四处淘来的。这些是不卖的，所以不敢放到直播间那屋，不然粉丝看到就得软磨硬泡着要买走……”王书艳说，这些收藏娃娃品相好的要几万块，品相一般的也价值大几百元，每次整理着这些收藏娃娃，她的脸上总会不自觉地露出微笑，“太喜欢了，感觉看到他们，摸摸他们，心情都会变得很好。”
因为喜爱，王书艳经常会给娃娃们做衣服，时间长了，她也开始尝试做娃娃。在缝纫机旁的布艺娃娃就是王书艳自己的作品，从染布到裁剪，从设计到填充，制作一个娃娃要一个多星期，“之前一些手作娃娃我已经放在直播间了，有些贵的七八百块钱卖掉的。”
围绕着娃娃创业的这5年，王书艳觉得很充实。2023年，为了有更多的可自由支配时间，帮她打打下手，崔磊辞掉了工厂的工作，做起了水果生意。
采写：津云新闻记者 鲍燕
版面设计、校对：牟文鹏
责任编辑：冯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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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张瑞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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