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故事 黄皮子
东北灵异事件怎能离开黄大仙儿。这里小小普及下,黄皮子就是黄鼠狼,一种动物。成精了就叫黄大仙儿。
其实神仙也好,黄皮子精也罢,都是人们定义的,对人好的就叫仙,祸害人的就是妖怪。西游记里很多星君都是动物变的,不也都是仙么。
我大学时去过吉林市的北山,上面有一个大庙。里面供着各路佛祖和神仙,其中就有黄三太爷和胡三太奶(黄鼠狼和狐狸),香火一点不比其他神仙少。可见黄大仙儿在东北的地位。
下面这个事情是初中班主任讲给我们的。
他是重庆大学毕业的,属于高材生,曾经是长春百事可乐公司的员工(具体不知道什么职位,我也不懂,反正是高级白领)
但不久因为出了车祸形象不行,脸上有疤,被解雇了。最后没有办法就来到我们这个小学校当数学老师了。
可以看出他一直郁郁不得志,所以平时都会和我们这帮学生唠叨唠叨。以下内容综合了他平时上课讲的,和老师聚餐时喝多之后讲的(楼主那时妈妈在外地工作,所以老师每次聚餐,就跟我老爸去蹭饭)。
我们班主任姓褚,称呼他为褚老师。他家也是东北的,在山区,他祖祖辈辈都是打猎的猎户(大家不要以为很酷,打猎很难的,尤其东北冬天下雪封山,猎物少得可怜,没有种地过得好。)
那时他才七八岁吧,他爷爷打猎,他爸爸已经不打猎了,开始种地了。家里过得还算不错。
他爷爷也是一辈子老猎户了,虽然日子好了,但也隔三差五上山打点猎物,吃不了分邻居点,就是图个乐呵。
他还记得他爷爷曾经和人合伙打回来一只狼,分给村里人了。因此他们家在村里人缘不错。
当地猎人有忌讳,三不惹,第一不惹熊,东北熊瞎子(大黑熊)太厉害,而且猎人自制的土枪根本打不透它的皮。第二就是野猪,道理同上,第三个就是黄皮子。因为那东西太邪了,要打就打死,要让它跑了,它会回来报复。
那年冬天,褚老师的爷爷背着枪,带着一条大狼狗上山了,也没打算打什么大物,就打点野兔野鸡什么的下酒,所以也没叫上其他人。
那时山上没什么猎物,老爷子好些天没打到东西,手痒痒了。就在老爷子准备下山时,猎狗猛然叫了一声,就往前跑,跑了一段路就站住了,回头看着褚爷爷(这样称呼方便)
东北的猎狗都听话,发现猎物自己就去追,一般的兔子,鸡什么的小东西,根本不用猎人动枪,直接咬死叼回来,但那猎狗也不会追太远,它始终要保护主人。
褚爷爷当时就来了兴致,喊了声 ,大黑子,给老子追,然后就向猎狗的方向跑去。
追上猎狗时,发现一个小山坡上趴着一个黄皮子,那个小坡有点高,而且比较陡,坡后面就是悬崖,大狗上不去,跃起又怕冲过头直接摔下去(狗很聪明的)就停在下面叫主人。
那个黄皮子也是被狗追得没办法了,才爬上去的,褚爷爷一看是黄皮子,兴致一下就没了大半,因为早知道打猎的忌讳。
如果平时肯定带着猎狗回家了,但太久没打猎了,就好比一个赛车手好久不开车一样,手痒得不行。而且褚爷爷对自己枪法很是自信,心里想一枪绝对打死,所以直接拿出猎枪,开始瞄着黄皮子。
那黄皮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褚爷爷,褚爷爷瞄了好久,终于扣动扳机。
就在枪响那一刻,一动不动的黄皮子突然高高跃起,子弹没打中身子,但打在了黄皮子的前爪子上。
谁知这黄皮子挨了一下后,落在地上,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褚爷爷。
老头这倔脾气上来了,心想打了一辈子猎,这下丢手艺了,这么近居然让个畜生躲过去了,二话没说就开始上膛,上完膛后,瞄准了黄皮子,又是一枪。
结果悲剧发生了,只听一声巨响,猎枪炸膛了,子弹从后面炸出,蹦在了褚爷爷的肩膀上,老头很血性(就是坚强,纯爷们儿),倒地之后没马上晕过去。
这时大黑子也不顾黄皮子了,跑到褚爷爷身边,褚爷爷告诉大黑子,回村里叫人,然后拍了拍它屁股。
要说狗养时间长了,跟自己小孩似的,大黑子用鼻子在周围闻了闻,看看有没有危险,然后就往村子里跑。
褚老师的家人看见大黑子自己跑回来了,知道肯定出事了,就跟着大黑子上山,发现了褚爷爷,这时褚爷爷已经晕过去了。
一家人一起把褚爷爷带回家,找来大夫给包扎了一下,自制的枪威力有限,但大夫说命能保住,右胳膊算是废了,以后也打不了猎了。
全家都以为是枪出了问题,炸了膛,也没多想,留下褚爷爷的老伴照顾褚爷爷,其他人就都睡了。
谁知第二天早上,褚爷爷家里养的鸡鸭,都死了,全都是被咬死的,邻居有猎人一看脖子上的伤口,就知道是黄皮子咬的。(其实黄鼠狼不吃鸡,只不过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句话传久了,就都以为黄鼠狼偷鸡吃)
这时褚爷爷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告诉家里人自己打了一个黄皮子,没打死。
有的老邻居就说,去村里找老张太太,那老太太应该有办法。家里去找来老张太太。
老张太太看后确定是黄皮子报仇,然后就回家把自己家的狗牵来了。
老张太太虽然不是猎户,但它家这狗绝对是村里最厉害的狗,个头很大,长得也凶,再厉害的狗见了它都害怕,而且这狗平时不怎么叫。
老张太太牵来狗后就说,这黄皮子本事再大,习性还是怕狗(白素贞都水漫金山了,一杯雄黄酒照样现行)。先看看管不管用,再想别的办法。
这里老张太太始终没说要抓住黄皮子,我认为这种力量,人类现在还无法完全认知,所以根本没能力去对抗。能斩妖除魔的大师我是没见过,而且听都没听过(吹牛B的除外)。估计像英叔那样的能人,现实中有的话也很少,咱这阶层的老百姓也见不到。
当天晚上一群人围在屋子里听动静,而且有的邻居听说狗能帮上忙,把自家狗都牵来了助阵(农村人淳朴不是吹的),当时院子里能有十多条大狼狗。
半夜一点多时,突然停到院外有呜呜的叫声,像极了小孩子的哭声,院子里的猎犬们都骚动起来,不一会都叫了起来,但是院子外的呜呜声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多。
往外一看,院墙上秘密麻麻的都是小绿点(黄皮子的眼睛夜里发光),而且越来越多,屋子里的人都害怕了起来,有几个邻居都后悔来了,院子里的狗越叫越慌越叫越没底气。
外面那呜呜的叫声快把人逼疯了,就在这时,老张太太家的大狗突然叫了起来。
院子外的呜呜声戛然而止,就连院子里的狗都不敢出声了,褚老师当时回忆,那叫声太渗人了,无法形容,酸一个点说法,那是来自地狱的怒吼。
那大狗叫完之后往门外冲去,一跃就跃出了院墙外(大门时锁着的,院墙将近两米高)就听见院子外一片惨叫声,不一会声音停止了,但也没人敢出去看个究竟,那条大狗也没回来。
天亮之后,人们打开院门一看,满地的黄皮子血淋淋的尸体,大伙把尸体堆积一起准备烧了,其他人去老孙太太家,进屋一看,老孙太太正在给她家那条大狗上药(索密痛片碾碎了,这药很好用,头疼感冒吃一片儿,外伤碾成面儿也能治,我小时吃过,80后基本都知道)。
那狗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估计是黄皮子咬的,但看那狗精神头不错。上完药后那狗一点也不矫情,直接下炕出去了。
经过人身边时,那帮人都吓得不行了,老张太太笑了笑,告诉大家没事,那狗不伤人。
然后就问了情况,知道情况后就说,黄皮子终究是畜生,但昨晚太多了,肯定有跑了的,黄皮子害人害三代,不会这么轻易罢手,就把那条大狗给了褚爷爷家。
褚爷爷家人很感动,怎么谢的老张太太就不知道了。
自从那狗进到褚爷爷家后,黄皮子再也没来,但传闻就出来了,说那狗是老张太太喂死人肉喂大的,要不然不能那么猛。
农村就那样,帮忙时热心肠,但你家有什么事都愿意添油加醋往出传。
褚爷爷家对此微微一笑,喂死人肉绝对没有,那狗就是食量大(个头摆在那)但不挑食,玉米面都吃。
过了几年那狗老死了,老张太太就把尸体领回去了,然后取狗骨头磨了个小斧子(就是外形大概像斧子,老太太也不是专业做那个的),让褚爷爷的孙子也就是我班主任褚老师戴上,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结婚后才能摘下。
褚老师就一直带着这个斧子,考了高中,然后考上大学,工作结婚。
就在婚礼举办当天,褚老师把那个斧子摘下来了,因为要穿西装扎领带,一个斧子挂脖子上不好看。也是因为十几年没发生什么事,所以褚老师也就忘了这回事。
当婚车行驶在公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大货车冲了出来,直接撞在了婚车上。
说来也怪,车上三个人,司机和新娘(新娘在司机后面)那面没怎么样,就是褚老师坐的那面直接被货车撞变形了,褚老师当场被夹在里面了。
经过抢救虽没生命危险,但是肋骨折了好几根,右半边身子包括脸都留下了疤。新娘也离婚了。
最后他还是结婚了,但这位妻子一点也不漂亮,而且很胖,还好是个重点中学的老师,收入比较高,现在他也有房有车了。
我们初三时他父亲得癌症去世了,死时很痛苦。今年我回老家打听到,他现在不教数学了,好像因为不受领导重视,被调到艺术团了,一个数学老师去艺术团,什么也不会,每天都过得很无聊。
听了他的遭遇,我也唏嘘不已,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惹上为好。
由于时间急促,有错别字的地方,朋友们多多包含。
第五个故事 瑶姐
这个是我妈妈给我讲的,我妈妈听以前一个老太太和姥姥聊天时说的。
这位老太太姓于。年轻时是妓女,她的工作场地,文艺一点叫青楼,但我们东北都叫窑子,招妓叫逛窑子,妓女称为瑶姐。
据说这个老于太太年轻时长得很漂亮,就是好吃懒做,不愿意干活,索性去窑子里当瑶姐了,挣了很多钱。
最后嫁了个木匠,一生没有生孩子,认了三个干女儿。晚年时三个干女儿挣着照顾她,比有些亲女儿都亲。
因为这老太太超级有钱,年老时把钱和粮票往炕上一撒,谁照顾她谁就拿走。
这个老于太太晚年经常去我姥姥家,几个老太太坐在炕上唠嗑(聊天),知道她是干啥的,但没人瞧不起她。
由于老于太太和我姥姥好,我姥姥出了名的厉害,也没人敢问得太过。于老太太也想得开,看着这帮老姐们被好奇心憋得不行了,就给她们讲了一些她干瑶姐时的事(儿童不易的就不讲了)
这帮小老太太就都来了兴致,满屋子人没一个说话的,我妈妈她们也都一起听了,其中一件很灵异的故事,妈妈至今还记得。
那是老于太太刚干瑶姐不久,所在的那个窑子就是几间连着的土房,(类似于现在的洗头房,不高档)
有一年秋天,夜里风雨交加,窑子里的十多个瑶姐们都懒散地躺在炕上,小油灯被吹的一晃一晃的,好像随时都要灭了一样。
今晚注定没什么生意,老鸨子(鸡头)也无聊地织着毛衣,就在老鸨子准备关门回家休息时,有人敲院里的大门。
老鸨子就打着伞出去开门了,开门后进来一个身穿雨衣的人,老鸨子就把人让进屋了。
因为那人穿的黑色的雨衣,(带帽子的那种),扣着帽子,再加上天黑黑的,也没看清脸。
老鸨子也没像电视里那样,笑呵呵地喊着,大爷过来玩呀?(那不是废话么?来这不玩难道听课?)
那人进屋后看了一圈,这会儿功夫老鸨子借着幽暗的灯光,看见那男的脚上穿着一双大皮鞋(那年头皮鞋是有钱人的象征)。
老鸨子马上来了兴致,就指着炕上的姑娘说,大兄弟,随便选。
那男的也没说话,可能不差钱,也没问价钱,就指了指炕上的于老太太(当时是于小姐),老鸨子就喊她下炕,去里屋接客。
于老太太当时是店里头号红牌,可以选择接不接,当时她就说不接,第一,下雨阴天的,那人衣服上都是雨水和泥点子,于老太太嫌脏,还有就是于老太太虽然懒,但是不傻,而且很有心眼,从她晚年就能看出,这女的很聪明,其他瑶姐在年轻时把钱都花光了,老了混得很惨,她那时就知道攒钱留着养老用。
当晚她就觉得那个男的不对头,进屋这么久一言不发,而且他穿着那么大的皮鞋,走路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雨衣也没发出摩擦的声音。但其他人居然没发觉这一点,老鸨子一看于老太太不干,就问那男的换一个行不行,那男的也没说话,老鸨子就叫了另外一个姑娘,陪着那人进里屋了。
过了很久那个瑶姐才出来,老鸨子上前问,那人呢?还没给钱呢?
那瑶姐也是一脸疑惑,说那人先出来的,你们没看着么?
老鸨子当时傻了,里屋到外屋就一个门,不可能出来一个大活人看不到,老鸨子进了里屋看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开始没感到太害怕,主要是生气,以为遇到了嫖完没给钱就跑了的主儿。
看了一会儿,发现墙上挂着一件黑色的雨衣,不用想肯定是那个男的进来时穿的那件。
老鸨子拿起了雨衣,不拿还好,一拿就吓了个半死,那雨衣的材料是纸做得,上面打了层蜡,这是寿衣店给死人做的衣服。
当时接客的那个瑶姐也吓得不行了,他接客时就发现那男的身上一直冰冷冰冷的,还以为是淋到雨了。
老鸨子马上叫起其他瑶姐,几个人出了窑子,赶快回家了。(以前老鸨子养着瑶姐,吃住在一起,工作时和平时住的不是一个地方)
接客的那个瑶姐回去后大病一场,没几天就死了,死状极其恐怖,据说是先从下身开始,然后整个身子都烂了。
由于这件事太邪了,瑶姐们陆续都走了,老鸨子也害怕了,所以也没拦着,最后老鸨子也不在那干了。
讲到这时于老太太就说,这人那,无论啥时都要长心眼儿,一个不留神,后悔都来不及了,我要当晚去接客,可能死的就是我喽。瑶姐故事完毕。
第六个故事 鲁班杀
因为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了,取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点的吸引下眼球,大家多多谅解。
这个故事是说我姥爷的,姥爷在我妈妈高中时就去世了,所以楼楼根本没见过他。
他老人家的事都是姥姥讲的,能确定的就是他年纪很大(比我姥姥大16岁吧),据说小时候还梳过辫子(清朝的辫子)。
前文介绍过他在车站上班,“特殊时期”因为有人举报说我姥爷给鬼子修过炮楼儿,所以姥爷工作丢了,差点挨了批斗,还好我们家在当时人缘儿好,姥爷才没受罪,但是工作没了。
姥爷叫刘万才,确实很有才,会吹笛子,拉二胡,都是自学的,工作没了之后就和其他木匠学了木匠手艺,给人家打打家具什么的。
当时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身体还算硬朗,但就在一次他给人家做家具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把右手扎进一根木刺,出了血但不多。
姥爷当时拔出刺,也没咋在意,接着做家具,天黑了就回家睡觉了,因为太累,就把这事给忘了。
过了很久,姥爷突然感觉不行了,右手钻心的疼,使不上力气,用左手一摸,感觉里面硬邦邦的,这时他才想起,可能是当时那根木刺没有全拔出来,剩下一段长在里面了。
当时附近也没有医院,姥爷他们对西医不了解,根本不知道还有做手术这回事,没办法只有养着,姥爷就不出去干活儿了,在家养病,想着等病好了再说。
谁知道那一等就是几个月,而且病情不断恶化,先是右手没力,然后是整个胳膊,最后导致整个右半边身子没知觉了,姥爷天天躺在炕上,我其他姨知道了,就埋怨我姥爷有病不告诉,我姥爷那是怕给她们添麻烦。
我姨(具体哪个记不清了)带着我姥爷去城里医院看了看,结果医院医生都被关牛棚了。
没有办法,姨带着我姥爷又回家了。我姥爷就一直在炕上躺着。找我三舅姥爷看过,三舅姥爷看了后说这事他也管不了。
转眼开春儿了,当时我姥姥在院子里喂猪,听见有人敲门,就去开了门,看了一眼吓了一跳,一个年纪挺大衣衫褴褛的人站着外面,身上背着个破布袋,而且左眼明显是瞎了。
那人开口说大姐有吃的么。姥姥虽然为人厉害,但是心地善良(还收养过战后遗孤,最后给我大舅了,最后被爹妈找回日本了),让那个要饭的等一会,就去灶台上捡了两张剩的大饼子给他。
看那个要饭的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手中的大饼子,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姥姥,我姥姥心想,这是饿坏了,帮人帮到底,就回屋把事情讲给我姥爷听(前文说过,我姥爷当家说了算)
姥爷也是好心人,让我姥姥把那人让进屋里,也没嫌他脏,就让他上炕暖和暖和。然后姥姥去灶坑烧火,给他煮了一大碗糊糊(糊糊是一种食物,玉米面还有糠混在一起)
那人吃过以后,看来是吃饱了,身子也暖和了,就说谢谢我姥姥。
我姥姥就问大兄弟你家哪的。这人开始说我姥姥还不信,他说他是辽宁的一个道士,姓李,要去五台山修行。
我姥姥还以为遇到神经病了。李道士看出我姥姥不信,就看了看我姥姥(相面),又看看了手相,然后说我姥姥不是本地人,早年丧父丧母,颠沛流离等等,一说还真准,我姥爷在炕上也听到了,就说大兄弟,你是个能人啊,你给我瞧瞧病呗。
李道士也没推辞,看了看我姥爷的面相和手相,问我姥爷咋回事儿,姥爷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给他听,道士听后眉头紧锁,说道坏了,你这命里最忌的就是木,最不适合做木匠。
姥爷听后着急问,那大兄弟你说咋办。
李道士问我姥爷拜过祖师爷鲁班没?
姥爷说还没,李道士面色凝重,从随身的布袋中拿出一个大算盘,那个算盘通体漆黑,很旧但是不破,李道士随即让我姥姥取一些米来,然后把米铺在炕上,把算盘放在米上,盘腿而坐打起了算盘。
算盘被打得啪啪响,一会儿功夫,李道士停了下来,把算盘放回包里,看了看米上的痕迹(算命算命,这也是第一次听说拿算盘算的,具体原理不知,百度上也木有啊)就让我姥姥去找一张鲁班师爷的画像和香。
那时正在打倒一切牛鬼蛇神,这些东西都没有了,还好道士的袋子里有几根香,最后我姥姥找到了一个画匠(这画匠专门给人画棺材,其他的也画),偷偷地画了一张。
把画像挂着墙上,前面摆着一个香炉(香炉也是道士的),插上三根香,一切齐了,张道士扶着我姥爷跪在了画像前,让姥爷左手拿着点燃的蜡烛去点香。
点了几次都不行,李道士就让我姥姥从灶坑(农村做饭用的上,面架着锅)里取火来,说鲁班怎么也要给灶王爷点面子。我姥姥就拿着一根小木条儿,去灶坑里点着了,把燃着的木条递给我姥爷。
我姥爷用木条点了一下香,香就着了,但是烟没有向上飘,而是向下飘,李道士也没管那么多,赶快扶着我姥爷对着画像磕头,就在磕了两个头后,面前的三根香突然从中间断了,李道士摇了摇头叹道,祖师爷不给你这碗饭吃,以后刘哥你也别干木匠活儿了。
姥爷自然答应了,随后姥姥就上炕收拾画像和香炉,就在收拾过程中,姥爷问李道士,这病他能给治好不,李道士说治好不难,但以后千万别再干木匠活,祖师爷不收你,你再跟他徒子徒孙们抢饭碗,肯定还会出事,而且他以后也不会来了,出事他也没办法。
嘱咐完姥爷后,李师傅就管我姥姥要笔和纸,因为孩子多,都念过书,笔纸倒不缺,然后写了一个单子,让我姥姥去抓药。
可惜我姥姥不识字,姥爷又不能动,李道士就管我姥姥要了钱和粮票,说去城里给换药,姥姥当时犹豫了下,农村女人小心眼儿的毛病犯了,怕他拿钱跑了,我姥爷看我姥姥没动,就说听李兄弟的。于是姥姥就把粮票和钱给了李道士。
李道士出门了,天黑时回来了(我姥姥要是认字就好了,没准那方子能留下,不知道治疗其他半身不遂有用不)李道士回来后把剩的钱和粮票交给我姥姥,并且给我姥姥一个小包,让她把里面的东西煮了,一锅水最后熬成一碗,给我姥爷喝。
喝过水后,第二天我姥爷就能自己翻身了。
道士在我姥姥家呆了几天,期间姥姥知道,李道士从小就在道观里长大,师傅死后他就和几个徒弟打理道观,因为道观被砸了,他和几个徒弟也分开了,他准备去五台山投奔他师叔,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姥姥问他眼睛是不是被打瞎的,他说不是,是抓“抜子”(音译)时弄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旱魃”,如果是的话,那这道士超牛X啊!
过了几天姥爷能自己拄着棍子下地走了,李道士也就告辞了,临走时他给姥姥和姥爷算了一卦,说儿女孝顺都能养老,但是我姥爷命里没有儿女送终。
我姥姥当时不信,因为我姨和舅舅们那是出了名的孝顺,直到我姥爷去世,道士那句话灵验了,我姥爷当时大病,但是突然有一天好了,红光满面的,以为病情好转,姨和舅舅们就都回家了,其实那是回光返照,谁也没料到,我姥爷在自家炕上去世的,走时只有我姥姥在身边,没有儿女。
鲁班杀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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