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去扎针,那是第三针。
扎第一针时,感觉效果明显,但因为皮肤对膏药过敏,摘掉膏药后,整个腰部都是过敏疙瘩,奇痒无比。伸手摩挲过去,一大片一大片粗糙的结痂。对着镜子看过去,红赤赤一片,惨不忍睹。
你看,人生就是这样子,你想消去一种痛,却引来了另一种痛。我们常常以为一种割舍会换来一劳永逸,但事实告诉你,并非如此。
扎第二针时,医生说那就换成防过敏的膏药。但敷用后,感觉效果与第一次相比差强人意。不知是正赶上那几天活动量有些大,还是膏药的作用不明显,第二次治疗后的效果收效甚微。而且糟糕的是针眼部位疼得厉害,它的痛感甚至超过了腰痛本身。
总之,腰疼没见好转,反而痛感的面积有所扩大。
正因为这样,到该扎第三针时,我一拖再拖,眼看着不能再拖,终于硬着头皮再次登门。
到门诊后,向医生讲述了以上情况,医生说,上床,仰卧,腹部扎针。
我一边照做,一边纳闷,腰疼,扎肚子干嘛?
虽有疑惑,但听话行事。在一叠连声的惊叫中,扎完了两针。说实在,因为换了针,扎得并不疼,但因为恐惧,夸张了痛感。
扎完后,医生说,活动一下,感觉好点了吗?
我心说,哪能扎完针就好了呢?这样想着,缓缓地弯了一下腰。咦?似乎比来时的确好了很多诶!来时,骑着电车不敢弯腰,背部直挺挺的像一根棍子。现在慢慢试了试,身子慢慢前倾,再前倾,那种痛感的确缓解了不少。
我说,好像不那么疼了。
医生说,看来还挺管用,这是我昨天培训时刚学的。
我一听,哈哈乐着抗议道,你这是拿我做实验呀!医生也笑了,说道,有把握,有把握,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你这要是感觉不错,下次就敢给别人用了。
你看,一不小心做了一次小白鼠。
不过,说实话,的确有缓解,这是真的。
大概是上周工作量太大的缘故,腰部的痛感不止腰椎,已经辐射到左右两侧。而这次试针正是针对的左右两侧。
扎完腹针,开始扎腰针,鉴于上次扎得太疼,心有余悸,这次要求医生只拔火罐,别再扎针。医生应允后说,那针的确和别的针有所区别,针头不是圆的,而是片状的。用医生的话就是,像小斧头一般。
这么一说,再一想像,更不敢扎了。
医生询问上次说整个背部难受,是否有缓解?我说有缓解,但依旧难受。
医生说,来,我给你刮一下。
事后证明,这次刮痧真的是太有效果了。
医生的刮痧板只在左肩部刮了两个来回,便问,你从来没有刮过痧吧?
我说,没有,第一次。
医生说,你看你这肩部刚刮了两下,就出痧了,而且出痧严重。
我心说,这么神奇?左肩的确有事,已经疼了大半年了。平时穿脱衣服都受限。偶尔不注意伸手够一下东西,冷不丁的一阵痛,能痛得你怀疑人生。
医生一边刮痧,一边说,你这寒气太重了,淤堵得厉害,你看还没用力,已经满背的痧。
医生问,看来你从没做过保养?
保养?过往五十多年里,我的词典里从没有“保养”二字。
说实话,我对刮痧、按摩、针灸,火罐,一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尽管我曾经有过一个酷爱中医的朋友。
刮完痧,拔完火罐,顿觉整个背部轻松了不少。颈部因为拔了火罐,放了一些黑血,那种憋胀难受的感觉减轻了很多。
更神奇的是,疼了大半年的左肩竟然不疼了。真的,抡起胳膊转两圈,痛感完全消失。太神奇了!
这是我想不到的,也是这次治疗的意外收获。这一次,我是真的信服了中医疗法。中医被命名为国粹,果然有它的道理。
拔完火罐后,依旧敷了第一次用的那种膏药。过敏就过敏吧!谁让它效果好呢!人生不是一直都在做选择题吗?俗话说“甘蔗没有两头甜。”权衡利弊后,取舍之间,最终都会选择利大于弊的那一种。
后记:第三次换了膏药后果然效果很好,果然依旧过敏,而且过敏的程度似乎比上一次更厉害。整个皮肤看上去,像是烧伤一样。
所以,当眼看着第四次扎针的时间已经到来时,我在犹豫着是否继续治疗?
昨天晚上和老友谈起此事,友说,既然有效果,就一鼓作气治疗彻底,免得留下余孽,反反复复。膏药过敏,那就换膏药。
我想,是这理儿!那就接着治。但今天临近中午时,却一拖再拖,着实不想动弹。自己跟自己找理由说,要不再等一天,明天去也是可以的。
自我催眠成功后,便趁着阳光正好,午睡去。
睡意朦胧中,听到大门“咚”地响了一声,正疑惑间,电话响了,二姐夫说,到你家门口了。
我一听,火速穿衣趿鞋去开门。打开大门,二姐和二姐夫站在门口,脚下摆着一大袋一大袋的东西。
二姐说,一会儿你三姐也来。
唉!姐姐们终究还是牵挂我。
姐妹仨坐在一起,唠着家长里短。时间大概嫉妒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所以跑得格外的快。眨眼之间,已是夕阳西斜。
送走姐姐们,我恍然发觉,之所以今天突然地不想去治疗,大概冥冥之中是知道姐姐们要来吧!我若按计划去了治疗,姐姐们来访扑了空,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
所以,当你突然地不想去做某件事时,那就不要勉为其难,因为冥冥之中,那或许正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