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魏婴发现,原来自己和蓝哥哥是多么互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很懒惰,不爱做饭打扫卫生,蓝湛则很勤快,把家务活全包了;
他是随遇而安懒懒散散的生活态度,蓝湛却是个事儿逼,特别讲究,鞋子必须摆得整整齐齐,衣服必须熨得干干净净,床上除了枕头被子,其他啥都不能放;
他有很多很多的兴趣爱好,比如看追星啦,看球赛啦,打游戏啦等等,蓝湛貌似只有一个爱好:看书。
不过两人依然是有很多共同点的。比如,两人对人对事的看法总是惊人地一致;两人的性格南辕北辙,骨子里却是一样的热爱生命,珍爱生灵,对身边人有极强的依赖心,住的越久越不舍。
两人的思维频率也相同,半天不见就会想对方,经常在同一个时间给对方发信息“想你”,分秒不差。
当然了,两人最大的共同点是,他发觉自己和蓝湛都是瘾君子,并且越来越开窍。
事实证明,魏婴低估了蓝忘机的实力,也低估了自己的沉迷程度,买的那一箱用品不到一个月就用完了。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到了寒假。
每一年的春节,魏婴都要回夷陵老家过年。那里有他年迈的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臧色夫妇都是独生子女,魏婴也是独生子,家里的老人对魏婴可是宝贝得很呢。
尽管他的家庭是普通家庭,但是长辈们给了他全部的爱,他是沐浴着爱长大的,也因此养成了阳光开朗、纯粹无私的性格。
在蓝忘机看来,魏婴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得到了魏婴,是他这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可是,魏婴很快就不富有了。
这个春节,他的外公检查出了重病,肺癌晚期,只剩半年的寿命。
臧色散人和外婆抱头痛哭,魏婴握住体检单,发呆了一下午。大脑空空的,仿佛所有的血液被抽干。
为了照顾外公,魏婴连续三天三夜未眠。家里的两个女人六神无主,爸爸春节期间出国未归,咨询专家、转院、手术安排等事宜全落在魏婴身上。蓝忘机发来很多消息,他也来不及看。
第四天,蓝忘机终于忍不住,给魏婴打电话。
“魏婴,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魏婴沉默着,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这三天里,他是家人的依靠。妈妈哭的时候他不敢哭,他是男子汉,爸爸不在家,他要撑起一片天;外婆哭到高血压发作时他要讲笑话给外婆听听,一遍一遍说动听的话安抚老人的心。
他还是个孩子,未满十八周岁呀。
他只能在蓝哥哥面前哭。他是家人的依靠,而蓝哥哥是他的依靠。
“哇”地一声,他哭了出来。
“哥哥……外公生重病了,肺癌晚期……呜呜……”
“什么?”蓝忘机低声惊呼,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好一阵才缓过来。心疼道:“魏婴,外公在哪个医院?转到姑苏来吧,我给你联系最好的医生。”
魏婴伤心地摇头,抽泣道:“没用的……市医院省医院都检查过了。医生说……外公只剩半年寿命……哥哥,我想休学半年照顾外公……”
“不妥。”蓝忘机立刻否决了他的这个想法,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转到姑苏来,我找最好的医生治疗,或许有转机。”
在蓝忘机的坚持下,臧色散人和魏婴最终把外公转到了姑苏的医院。
臧色夫妇在姑苏的房子比较小,住不下太多人,蓝忘机于是把他和魏婴住的那栋小高层让给了外婆住。两人的同居生涯中断了。
蓝忘机出钱出力,给魏婴的外公找来最好的医生,并制定了最佳的治疗方案。这个方案虽然没有最终挽留住外公的生命,但把他的寿命延长了一年,看到了魏婴长成十八岁的大人,也是值了。
这一年里,魏婴只要一放学,就守在外公病床边。手术效果好转时,他还会推外公外出晒太阳。蓝忘机经常陪他一起。
一来二去,公园里的老太太跟外公外婆熟悉了,说:“你的两个孙儿真孝顺呦!哎,等我老了,还不知道我的孩子会不会来看我。”
两位老人又是骄傲又是遗憾。骄傲的是他们很幸运,有两个晚辈这么上心;遗憾的是,他们只有一个孙儿。
“老太婆,小蓝真不错……”外公坐在轮椅上,用虚弱的声音跟外婆说,“羡羡将来要是有这么个伴侣照顾他,我就死而瞑目了。哎!可惜小蓝是个男孩。”
魏婴和蓝忘机在他们身后都听到了。魏婴羞涩又责怪地捶着外公的背,撒娇道:“外公,你对羡羡这么没信心啊?羡羡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蓝忘机侧头看了魏婴一眼,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拳头却握紧了。
待魏婴短暂地离开之时,蓝忘机蹲下身,握住外公的手,郑重其事道:“外公您放心,我会照顾魏婴。一辈子。”
外公浑浊的眸子里闪现惊喜之色,颤声道:“好,好啊!”
牡丹有话说:
蓝二哥哥太好了!呜呜,尤其是看了某些大瓜,更觉得蓝哥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