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一部非典型叙事的新女性主义电影。
不够苦难,也不够悲惨,相较于经典女权主义电影《让娜迪尔曼》,长达三个半小时的固定镜头,展现了一个寡妇枯燥但重复了十几年的日常生活。邵艺辉对女性困境的轻松调侃化的叙事,好像让这个片子不够严肃,不够典型困境,但却同样真实。小叶被尾随,王铁梅骑着车帮小叶赶走变态,张春有在微博提到过,这一段就取材于她的真实经历。邵艺辉同时在反转社会假象:离了婚,一个人带孩子就一定会很惨,“单亲妈妈也可以快乐强大,拥有随时反抗的勇气,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转身去先爱自己。影片阐释了新的可能性。单亲家庭的小孩,也可以很幸福。正如茉莉是全上海最幸福的小孩。
不够大女主。宋佳饰演的角色既没有驰骋职场,成为人生赢家,更没有断情绝爱。
她好像处在一个“觉醒了但没彻底觉醒的中间值”:一边在写批判性的文章,一边又自然地享受着男女性爱。但却足够写实。女性意识觉醒之后,女性该怎样生活,又如何画对男性,这是所有人都会面对的现实问题,导演试图用这部电影来探讨这个问题。
电影无法代表所有奋斗在一线、活跃于社会活动的女权革命者,也无法代表挣扎于生计的更苦难典型的底层女性。《好东西》是在用个体的生命体验讲述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城市一二线女性。这种真实,更加现代,也更加复杂,女性可以不再只是相夫教子,不再像《让娜·迪尔曼》一样,围困于厨房-卧室之间,甚至是成为职场单亲妈妈。在外打拼事业,在内处理锁事和家务。还要面对传统叙事下贤妻良母的社会规训。受到的现代高等教肓是自由平等,现实的遭受的性别歧视却一次次崩塌建立起来的世界观。
影片中最精彩的那段声音蒙太奇同样虚中有实。“不是打雷不是落雨,不是山崩地裂,是抖松洗完的衣服,是收拾散落的蜡笔,是挥动锤子修理房子,是炒菜煮饭,是打包封箱··…源自日常体验,又超出日常体验”这段话这样细腻的处理,让我想到金爱烂的《刀痕》。
“妈妈的刀尖上流露出一辈子喂养别人的漫不经心。对我来说,妈妈不是哭泣的女人,不是化妆的女人,也不是顺从的女人,而是握刀的女人。
我吞下妈妈的食物,也吞下留在食材上的刀痕。
因为在韩国这个小国家里,妈妈用的是更小国家的语言。
菜刀切开白菜时脆生生的质感和清爽的声音,我真的好喜欢,还有暗淡的厨房里,从排气扇缝隙透进来的光的骨骼,以及站在光线附近的妈妈的侧影。”
除了母亲与女儿这样的血缘关系,这部影片摆脱男权凝视,男性角色甚至是被客体化。展现女性之间的互相扶持成长。
它赤裸真诚勇敢地探论所有女性体验,在我们长久的传统的文化环境里,女孩子与女孩子之间,我们生命体验是隔绝的,羞耻于谈性生活,感情生活。不单单是单纯的友谊,疾妒,羡慕,欲望这些很难摆在台面上的东西也展现了出来。
相较于王铁梅的冷静独立,小叶显得柔弱。家暴的父亲,憎恨女儿的母亲,这样叠满buff的典型东亚家庭,使小叶逐渐成为讨好型人格,将自我客体化。她是脆弱的,但同样可以被爱。在与王铁梅的友谊中,在与王铁梅女儿茉莉的相处中,互相靠近互相治愈。这是真正的女性力量。
被父权制的社会结构伤害的不止是女性,男性同样也在被欺骗。具体变现在错误的性教育。电影里的小马在与王铁梅亲密时,小马没有经过王铁梅的同意,粗暴地撕掉了王铁梅最喜欢的内衣,王铁梅质问,得到的回答是片里是这么演的。色情片的暴力,语言肢体上的粗鲁,不仅忽视女性的主体存在,蔑视女性的身体与感受,更在错误传播和引导男性对女性的认知,甚至的正常男女性关系上的认知。不否认性癖的存在,但在此之前,应当先是尊重和沟通。小马或许不是恶意的,但就是这样一场群体无意识,PUA着女性,也在伤害着男性。
约定俗成的标准下,男人要更强壮,要出人头地,否则就是伪娘,就是loser,承载着不合理的社会期待和鞭打。这种结构性的问题,为了维稳和方便管理而存在的单一社会规训,限制了女人,也压迫着男人。
“下次不要撕好了”“要给年轻人机会”,王铁梅对小马的粗鲁释然了。固有的父权制社会结构下,邵艺辉却在片中给“男性了一个机会”,同时展现了新的视角和解决思路:女性主义是一种觉察,一种认识,不论是男还是女,都应该保持尊重。或许可以不用剑拔弩张的男女对立,多一些包容和相互理解。
女性主义下,我们可以觉醒,但仍旧可以拥抱爱和欲望。王铁梅是妈妈,但也是某人的朋友,更可以拥有情人。生活面是可以被切割的,而不只是围着孩子。在成为妈妈之前,她首先是自己。
但往往真正有勇气做自己,是需要从生活的各处汲取力量的。而女性的力量常常隐藏在不经意的细节中——影片中的王铁梅和小叶,在复杂关系中彼此治愈;而生活中的我们,也可以通过一支护手霜在点滴中感受温柔的支持。无论是独立与勇敢,还是柔软与敏感,OPEN ME LAB解忧森林护手霜,愿在每一次触碰之间,为你传递一份轻松与治愈,成为你忙碌日常中的一抹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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