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芝健、王 雪: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刻内涵、鲜明特征与价值意蕴

文化   2024-09-26 11:12   北京  

(田芝健:苏州大学教授)
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既是重大的理论命题,又是生动的实践课题。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根脉深厚、魂脉科学,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相结合的时代产物,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贯通的必然结果;是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落地生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国式现代化使科学社会主义本质得到有效呈现的实践确证;是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中华儿女心灵相通、命运与共的坚韧纽带。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从中国革命、建设、改革、新时代中获得无穷动能和无限势能,从实践创新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和科学理论指导下的实践创新辩证互动中不断获得解放思想、变革思维的丰富活力和统一思想、团结奋斗的强大合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中获得丰厚滋养和坚毅自信,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理论、制度、文化的集成创新与创新集成中获得向上向善向前的现代性和现实性。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通过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实践进程和阶段性成果,持续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日益散发马克思主义的真理光辉,逐步彰显奔向共产主义美好前景的坚定自信。

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刻内涵

中华民族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明,近代以来却一度陷入国家蒙辱、人民蒙难、文明蒙尘的境地,中华儿女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中奋起,在社会主义改造和建设中探索前行,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开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式现代化新征程中推进强国建设、民族复兴,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深入互动中推动人类社会迈向光明未来,以进行时的中国式现代化生动实践深度思考回答建设什么样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怎样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什么样的人类社会现代文明、怎样建设人类社会现代文明等重大理论和实践课题。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以强劲的历史主动精神、强烈的问题导向意识、强大的实践主体定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有效践行了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生动诠释了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的崇高境界和天下情怀。
(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重要论述
2022年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河南安阳考察时首次提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202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进一步就“在新的起点上继续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1] 作出深刻阐述。2023年7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江苏考察时提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必然要求[2]。2023年10月,全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会议正式提出习近平文化思想,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为习近平文化思想中的原创性理论观点、自主性话语概念、引领性目标任务,具有创新性和突破性。
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这一创新理论和战略部署的提出源于习近平总书记对中华民族数千年历史文化底蕴、对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历经百余年艰辛探索迈进现代化丰富实践的深刻把握和深入思考。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高度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发展,提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两创”方针。关于推动什么样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3],并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讲究“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喻,表明现代社会对个人层面、社会层面和国家层面的要求,其价值旨归既传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道德观念,又体现了时代精神,昭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藏着解决当代人类面临的难题的重要启示,必须结合时代条件加以继承和发扬。关于为什么要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从正向维度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华文明的智慧结晶”[4],影响了中国人的思想行为方式、丰富了中华儿女的精神世界、涵养了中国人民的价值自觉,是中华民族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精神动力,“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5]。从逆向维度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抛弃传统,丢掉根本,就等于割断了自己的精神命脉”[6],“一个抛弃或者背叛了自己历史文化的民族,不仅不可能发展起来,而且很可能上演一幕幕历史悲剧”[7],那种“看不起”“看不见”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错误倾向,最终必将陷入历史虚无主义的泥沼。关于如何推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既要守正,又要创新。守正在于“要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历史渊源、发展脉络、基本走向,讲清楚中华文化的独特创造、价值理念、鲜明特色”[8];创新要秉持古为今用、推陈出新的原则,“有鉴别的对待、有扬弃的继承,而不能搞厚古薄今、以古非今”[9],确保“中华民族最基本的文化基因与当代文化相适应、与现代社会相协调”[10]。与此同时,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与中国式现代化同向而生,习近平总书记关于中国式现代化的论述蕴含丰富的思想内涵。首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决定了我国所处的历史方位成为认识和把握中国式现代化的国情基础。党的十九大报告作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的科学论断[11],新时代新征程,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任务就是要着力解决这一主要矛盾。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动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12]。在理论和实践的交互创新催生下,强国理论和强国实践全面系统总结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主要特征、推进原则、本质要求、目标任务、战略部署、重大关系等,初步构建起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丰富发展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实践上的创新、认识上的深入、理论上的升华、思想上的飞跃,表明中国共产党进一步深化拓展了对中国式现代化规律和世界现代化问题的认识,取得了新的理论成果、制度成果、实践成果,揭示了中国式现代化、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人类文明新形态间的逻辑展开理路和螺旋上升轨迹。
(二)学术界关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基本内涵的学理探究
学术界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基本内涵的研析,展现了多视角、多维度探索的特点。一是基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视角,从系统性观念和整体性思维把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刻内涵,站在讲政治的高度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作为“整体性文明建设”[13],“是集政治文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为一体的文明体系”[14]。二是基于狭义文化视角,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视为全新的文化生命体和文化有机体,是古今中西各种要素氤氲化醇的结果[15],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这一文明的精华和智慧结晶,这种崭新的文化生命体“经由‘第二个结合’,筑牢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根脉和魂脉”[16],内在蕴含文化发展的中国道路和中华文化发展的现代范式[17],是在独立自主、守正创新、开放包容中对文化中心主义、文化相对主义、文化复古主义等错误思潮的全面省思,最终使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成为“具有鲜明文化主体性的先进文明”[18]。三是基于广义文明视角,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具有文明的一般属性,是人类改造世界的物质成果和精神成果的总和[19]。有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既是中华传统文化推陈出新的结果,又是中华民族在走向世界的过程中对人类文明作出的新贡献,体现了“继承中华文明与礼敬人类文明的有机统一”[20]。有学者以中华民族为主体,根据时空方位将其概括为:中华民族突出特性的现代文明,是中华民族的现代文明发展形态,也是中华文明的现代形态;是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也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高度发达的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现代文明[21][22]。还有学者从多维度文明视角出发,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定位为“在世界文明百花园中,是中华民族的文明;在人类社会形态的发展中,是社会主义的文明;在历史悠久的中华文明中,是现代的文明”[23]。四是基于中国式现代化视角,部分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发轫于中国式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分别以“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呈现的文明样态”[24]“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式现代化文明新形态”[25]“中国式现代化展开过程中逐渐形成的文明观念”[26][27]“经由‘第二个结合’形成的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28]“中国式现代化文化发展的愿景展现”[29] 等表述证实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伴随中国式现代化出场的历史必然性。(微信公众号:思政学者)五是基于人类文明新形态视角,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30],实现了对带有浓厚西方本位色彩的现代化和现代性概念的解构与重构,蕴含对西式“现代性”的抨击,是对现代多元文明交流互鉴的彰显以及“新型现代性”的擘画[31],“是一种符合人类文明发展方向、兼具世界各民族文明精华的文明”[32]。六是基于生成逻辑视角,从历史进路、理论进路与实践进路把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本内涵[33]。对中华民族悠久文明的守正创新、对中国共产党百年文化建设实践的继承开拓、对“第二个结合”的崭新呈现、对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接续创造共同造就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34]。有学者基于历史向度、价值向度和未来向度,指出“第二个结合”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指明了方向[35]。“两个结合”是其逻辑起点,要在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和人类文明新形态中把握该理论内涵[36]。七是基于方法论视角,阐明把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科学内涵要明晰拓延出的四个重要议题,即“说清楚现代化不等于西方化、现代文明不等于西方文明,说清楚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彼此契合,说清楚中国式现代化与中华文明的关系,说清楚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之于当今世界的贡献”[37]。八是基于集成视角,有学者从历史维度、现代化维度、文化维度、全球维度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出详尽阐释[38],总结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本意蕴和本质规定[39]。
学术界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理论概述,廓清了当前关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基本内涵的思想,为后续研究的深化奠定了坚实基础。笔者梳理已有观点发现: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离不开对中华文明的历史延续和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催生,必须将其置于中华文明的整体性视域和中国式现代化的实践变革中加以考察,以文明为民族谋复兴。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共同创造的、在马克思主义魂脉指引下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厚植下形成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形态,以文明为人民谋幸福。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人类文明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以文明为世界谋大同。
(三)在历史生成与世界视野中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合理定位
基于唯物史观及其内在历史视域,文明内嵌于人类社会活动,属于上层建筑范畴,是伴随人类实践活动实现自身发展的行动和进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过长期努力,我们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有条件破解‘古今中西之争’,也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都更迫切需要一批熔铸古今、汇通中西的文化成果”[40]。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和马克思主义魂脉有机结合、融会贯通的结果,以人类文明有益成果为外部借鉴,以中国式现代化为实践基础,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人民创造的社会主义现代文明。这一文明是贯通古今、融汇中外、融通知行的文明创造和文明实践。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的文明新形态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基于“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实践的整体文明观,在实践中表现为不断增进物质富足与精神富有、全体人民共同富裕与人的全面发展、社会全面进步与生态持续优化、国内和睦与世界和平、古今传承与未来拓展的有机统一。一方面,在历史生成中理解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有其生发的新时代语境,同时,植根中华民族数千年文明。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如果不从源远流长的历史连续性来认识中国,就不可能理解中国,也不可能理解现代中国,更不可能理解未来中国。”在历史长河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产生提供了丰厚沃土,发展出了中华文明的现代形态。另一方面,从世界视野中把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随着文明交流进程的加快,西方学者在研究过程中,不同程度地认识到西方文明的局限性,例如,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在《文明经受着考验》中谈及西方中心论时,认为其是因在物质方面取得暂时优势产生的错觉,并质疑西方文明充斥着侵略、剥削、奴役其他民族的文化基因;德国社会学家诺贝特·埃利亚斯在《文明的进程》中摆脱了西方传统视角和眼光,从人的心理结构和社会结构的变化联系解析文明发展的进程,将“文明问题变成了一个社会问题和历史研究的对象”[41]。中国式现代化、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的人类文明新形态,走出了一条不同于西方现代化的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在思想观念、道德规范、价值体系、人文精神、审美意趣、情感样式等方面彰显价值理性,为人类文明作出新的贡献。

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鲜明特征

(一)学术界关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特征的研究阐释
关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特征,学术界有三种具有代表性的观点:第一,围绕习近平总书记概括提出的中华文明五大突出特性,即“突出的连续性、突出的创新性、突出的统一性、突出的包容性和突出的和平性”[42] 对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特征进行研究阐述。重点阐释五大特性的关系,强调连续性的关键地位是其他特性的前提和结果。第二,立足时代需求总结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与时俱进的鲜明特征。有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具有人民性的政治特征,具有系统性的组成特征,具有问题性的功能特征”[43]。有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既蕴含中华文明的突出特性,又有新时代的文明特质,包括人民至上、创新、协调、包容、和平等五大特质”[44]。有学者从建设过程出发,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具有古今的融贯性、建设领域的全面性、建设内容的精神性、建设对象的整体性四大特征”[45]。还有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具有绵延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典型的现代发展性、鲜明的创新性、博大的包容性等显著特征[46]。第三,立足战略目标总结鲜明特性,即现代性、民族性、文明性、历史性,重点强调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历史意蕴[47]。有学者认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蕴含历时态与共时态双重向度的复合文明,是彰显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相统一的高级文明,是体现普遍性与特殊性辩证统一的新型文明”[48]。
(二)比较视野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鲜明特征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继承了中华文明的五大突出特性,呈现了符合时代特点的新特征,从比较视野探赜其鲜明特征,包括相较人类文明体现了民族性和世界性的交融、相较中华古代文明体现了时代性和发展性的互动、相较其他文明(区域文明)体现了主体性和包容性的统一。
一是民族性和世界性的交融。相较人类整体性现代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体现了民族性和世界性的交融,民族性与世界性的统一成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重要特征和基本经验。其民族性表现在: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拥有独特的文明结构体系。这一文明结构体系伴随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推动中国式现代化的进步实践得到拓展,逐渐形成涵盖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的文明结构体系。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有其独特的价值体系和价值取向,这种独特的价值体系和价值取向源于对中华文明历史进程的延续,源于对中华传统文化的批判继承,成为新时代坚持文化自信的本源。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有其独特的创造模式,经由“两个结合”创造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摆脱了非此即彼的零和博弈思维,拆解了文明隔阂的不实逻辑,最终在“以马化中”和“以中化马”的辩证互动中构建新的文化生命体。在这一过程中,既要通过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滋养使马克思主义成为中国的,又要通过马克思主义强化举旗定向、凝聚共识,彰显中华文明的民族特征和现代内涵。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世界性表现在: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建设遵循人类现代文明发展的一般规律。人类社会从低级走向高级,人类文明形态伴随现代化进程的加快由低级走向高级,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认为,现代文明意味着从狭隘封闭的民族历史走向世界历史,它通过全球分工、交往、交流“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49],中华民族在推动自身现代化建设和现代文明建设进程中遵循全球化发展的开放趋势,通过对外开放,实现了自身的跨越式发展;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建设成功借鉴了西方现代文明的有益经验。马克思、恩格斯在评价西方现代文明时阐明了西方现代文明的进步性作用,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创造的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极大地破除了生产力水平低下、封建制度、宗教迷信的禁锢。近代以来,中华民族为从没落走向复兴经历了艰辛探索,在现代化建设探索初期借鉴了西方现代化建设经验,例如,通过建立健全市场经济体制推进物质文明,加强民主法治建设推进政治文明,吸取西方社会人与自然对立的现代化建设教训、推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在吸收世界优秀文明成果基础上形成的新的文明形态;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世界文明体系的组成部分,对人类现代文明具有原创性贡献和积极影响。中国式现代化道路打破了以往现代化等于西方化的迷思,为广大发展中国家提供了全新的现代化建设道路,为建设人类现代文明贡献了中国智慧、提供了中国方案;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证实了文明没有优劣之分,应承认人类现代文明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二是时代性和发展性的互动。相较古代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体现了时代性与发展性的互动。时代性意味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在新的历史发展阶段产生的,具有全新的历史坐标。(微信公众号:思政学者)全新的历史发展阶段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经历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代10年伟大变革共同创造的,中华民族在这一过程中实现了民族独立、国家富强、人民幸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更接近、更有信心和能力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50] 在这一历史阶段产生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更为进步的文明形态。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文明结构体系相较古代文明具有全新的面貌,体现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在马克思主义及其中国化时代化成果的科学指引下,创造了“生产力跨越式发展的物质文明、人民当家作主的政治文明、满足人民精神生活需要的精神文明、增进民生福祉的社会文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文明”[51],形成了中国共产党百年历史演进的文明观,是文明赓续的典范。
发展性揭示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相较古代文明和近代文明实现的超越。“中华文明是一个包含着辉煌的古代文明、蒙尘的近代文明和走向复兴的现代文明的整体”[52],中华文明的历史进程总体呈现从灿烂的古代文明——文明衰落陆沉——文明再复兴的螺旋式上升状态。与此同时,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发展性还体现在超越的目标是再造新文明,这种新文明是从古代形态向现代形态的转变,是文明形态的质的飞跃。
三是主体性和包容性的统一。相较其他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体现了主体性和包容性的统一。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主体性基于中华文明绵延不断的历史生成和当代文化自觉自信自强的实践证成。一方面,中华文明植根中华民族“百万年的人类史、一万年的文化史、五千多年的文明史”,悠长绵延的历史决定了中华民族的生产方式、生活方式、思维方式具有独特性,是区别于其他文明的第一重表达。另一方面,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主体性体现在历史紧要关头对马克思主义的主动选择,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融通契合,成为中国共产党推动理论与实践创新的“又一次思想解放”,是中国共产党文化自觉、文化自信的精神之源,成为推动文化繁荣、建设文化强国的强大思想武器,即“任何文化要立得住、行得远,要有引领力、凝聚力、塑造力、辐射力,就必须有自己的主体性”[53]。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包容性体现在对人类和平事业的不断追求中。爱好和平深深镌刻在中华民族的血液里,中华民族以“仁义礼智信”为核心的价值观彰显了为人类社会解决难题的中国智慧。西方哲学家罗素认为:“中国人至高无上的伦理品质,现代世界极需要它们。在这些品质中,把和平的态度放在第一位,它寻求在公正的基础上解决争端而不是诉诸武力。”[54]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继承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和平主义传统,坚决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始终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倡导世界和平和全球发展,致力于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大同社会的当代写照。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包容性还体现在对开放事业的不断坚持,例如,在新时代系列开放实践基础上形成的习近平外交思想和习近平文化思想体现了对世界之变、时代之变的深刻关切。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中建构了扎根中国传统、汲取世界文明精华,具有中国特色、符合世界潮流的现代文明体系,秉持和平性和开放性,实现了不同文明的和谐共存,中华文明在兼收并蓄中历久弥新,成为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精神力量。
(三)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鲜明特征的优势显现
就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理论优势而言,马克思主义魂脉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是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来源,是推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理论创新的基础和前提。在实践中产生的马克思主义是开放的理论体系,恩格斯在《资本论》中指出:“马克思的整个世界观不是教义,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现成的教条,而是进一步研究的出发点和供这种研究使用的方法。”[55] 把马克思主义视为僵化的、一成不变的理论违反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精神实质。列宁鲜明地反对将马克思主义当作“一成不变和神圣不可侵犯的教条”,并在《我们的纲领》 中明确指出,应根据实际情况将马克思主义推向前进。百余年来,中国共产党人坚持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创造了包括毛泽东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等在内的全新理论成果。新时代在“第一个结合”的基础上提出“第二个结合”,创立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成为指导党和国家事业的强大思想武器,是“植根中华文明的融合创新”[56]。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用马克思主义激活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富有生命力的优秀因子并赋予新的时代内涵,将中华民族的伟大精神和丰富智慧更深层次地注入马克思主义”[57],实现了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融合创新。
就实践优势而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赋予科学社会主义和现代化发展以中国特色,夯实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式现代化实践探索的文明根基。恩格斯指出:“所谓‘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而应当和任何其他社会制度一样,把它看成是经常变化和改革的社会。”[58] 中国共产党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团结带领中国人民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实现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在一穷二白的新中国建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在历史紧要关头依靠改革开放推动中国的跃迁式发展,开辟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新时代10年的伟大变革昭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越走越宽广。历史业已证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内在蕴含的“把马克思主义思想精髓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精华贯通、同人民群众日用而不觉的共同价值观念融通”[4],客观构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行稳致远的逻辑力量。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走出来的,也是从五千多年中华文明史中走出来的。”[59]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植根5000多年中华文明沃土,迈开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中国式现代化道路具有的历史纵深性、时代实践性、前景光明性相统一的坚实步伐,呈现历史过程、现实进程、未来前程紧密相连且不可阻挡的强大势能。

三、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远价值意蕴

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为习近平文化思想的重要命题,对增强中华文明历史自觉与历史主动精神、推动中国式现代化新实践、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价值意蕴。
(一)扎根深厚沃土:在守正创新中增强中华民族历史自觉和历史主动精神
正确对待中华文明成果是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关键点和落脚点。具有百万年人类史、一万年文化史、五千多年文明史的中华民族孕育了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中华文明。只有强化中华民族历史自觉和历史主动精神,才能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涵养中国式现代化。
一方面,强化历史自觉和历史主动精神体现在用科学的态度实现“以马化中”和“以中化马”的有机统一。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客观包含“以马化中”和“以中化马”。“以马化中”是以马克思主义为行动指南,化来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化来了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的推进,化来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进展,化来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性成就、历史性变革;化去了中华传统文化中的糟粕,化去了国家屈辱,化去了人民苦难,化去了文明上的灰尘,使中华文明的发展动力得到增强。“以马化中”意味着中华文明从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中获得现代性,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人民充分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使中华文明呈现勃勃生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光明前景、中国人民全面发展和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以中化马”绝不是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而是中国共产党掌握和运用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思想武器,在“两个结合”的基础上,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贯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根脉和马克思主义魂脉,实现党的思想理论创新,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取得历史性成就、发生历史性变革,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行动指南和科学指引。“以马化中”与“以中化马”具有内在一致性、辩证统一性、历史继承性、自主创新性,二者相互作用、相互包容、融合创新。
另一方面,以高度的历史自觉和历史主动精神推动“第二个结合”。“第二个结合”强化了“第一个结合”的历史纵深感和文化厚重感,习近平总书记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六次集体学习时指出,“我们决不能抛弃马克思主义这个魂脉,决不能抛弃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个根脉”。两个“决不能”为深入推进“第二个结合”点题指向,两个“决不能”蕴含双重表达:一是不能抛弃根脉和魂脉,根脉和魂脉是实现中华文明现代转型的命脉,只有坚守好根脉和魂脉,才能推进理论创新与实践创新。二是不能割裂根脉和魂脉,实现“根”“魂”贯通是推动文明转型,融合全新文化生命体的根本基础,只有“根”“魂”贯通,才能以魂脉引领根脉,以根脉支撑魂脉,彰显了对守正创新这一科学方法论的坚持和运用。两个“决不能”是继“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立足中国大地的时代表达和原创贡献,印证了“两个决不会”与“两个必然”两大科学社会主义重要论断的真理性,提出实现“两个必然”在理论领域的创新路径,“中国共产党人既要做马克思主义的坚定信仰者和践行者,又要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者和弘扬者”[60],在坚定“两个必然”“两个绝不会”“两个决不能”等社会主义原理原则中深化对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在推动“第二个结合”的实践进程中,“经由‘结合’而形成的新文化成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61],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辩证互动中构建了新的文化生命体。
(二)立足生动实践:以中国式现代化为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实践依托
中国式现代化顺应世界现代化发展浪潮,保持现代化建设的独特优势。纵观世界现代化进程中的三次浪潮,第一次浪潮源于第一次工业革命,其中心在英国等西欧地区;第二次浪潮以第二次电力革命为标志,其中心在东欧以及北美各国,波及拉美少数地区和亚洲的日本,等等;第三次浪潮,东亚国家赶上了世界范围的信息技术革命,其中心转移到亚洲、非洲等地区。三次现代化浪潮的历史进程表明:一是现代化格局呈现东升西降的发展趋势;二是并未如部分西方学者预想的那样,即儒家文明、儒教伦理成为推进现代化和建设现代文明的精神阻碍,相反,其蕴含克服西方现代化局限性的精神品格。(微信公众号:思政学者)历史已经证实,中国共产党通过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并取得胜利奠定了中国式现代化的政治前提,通过带领中国人民投身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改革开放夯实了中国式现代化的物质基础,通过新时代推进“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和“四个全面”战略布局实现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全面协调。西方现代化产生的种种异化现象日渐突出,西方现代化危机愈加深重,西方文明与生俱来且潜藏已久的野蛮性逐渐暴露,希冀通过海外扩张、霸权主义缓和国内矛盾、转嫁危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式现代化“摒弃了西方资本逻辑的现代化、两极分化的现代化、物质主义膨胀的现代化、对外扩张掠夺的现代化老路”[62],走出一条彰显中国人民高主体性、大参与面和广受益面的现代化、共同富裕的现代化、崇尚精神文明的现代化与和平发展的现代化新路,内在预设了中国式现代化的基本规定,证实了西方的现代化模式和西方现代文明不再是唯一的参照系。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为与中国式现代化同向而生的文明形态,始终与中国式现代化发展道路相协调。首先,中国式现代化道路的成功探索和中华传统文化的新生是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下实现的。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决定了其始终将民族复兴的崇高事业和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伟大创造在党的自我革命和党领导的社会革命进程中稳健推进。其次,中国式现代化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开拓为根基。从性质上看,中国式现代化和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体现了社会主义现代性,社会主义社会是较资本主义社会更高级的社会形态,只有坚守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明确社会主义根本方向、夯实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根基,才能不误入封闭僵化的老路和改旗易帜的邪路,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和中国式现代化道路越走越宽。再次,新质生产力的壮大发展,成为中国式现代化在战略场景、关键领域、前沿阵地取得突破的攻坚力量。新质生产力的壮大发展,新发展理念的深入贯彻,不断呼唤和激发高科技创新及各领域创新。生产力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终决定力量,是推动社会变革的根本力量;新质生产力是生产力中的探路先锋和破阵尖兵。通过高科技创新和各领域创新,释放创新这个第一动力,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发展壮大新兴产业,布局培育未来产业,推动高质量发展,以现代化产业体系支撑和强化现代化经济体系,使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具有强大的造血功能[63]。新质生产力的壮大发展,不断呼唤和激发全面深化改革,要求坚决破除阻碍和束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观念上的、体制上的一切障碍,以新质生产关系的发展引领和带动生产力整体发展。以新质生产力创新发展动力实现动力变革,以新质生产力提升生产效率、协同效率实现效率变革,以新质生产力加快提升供给质量实现质量变革。以经济社会领域的三大变革激发人的思维方式、社会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国家和社会治理方式的变革,为建设和发展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提供强劲动力、激发无限活力、汇聚强大合力。新质生产力的壮大发展,有力促进了国家和社会的高效能治理。新质生产力的壮大发展有效服务和作用于人民群众创造、共享高品质生活。这要求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实现速度、规模、结构、质量、效益的有机统一和协同提升,在做大蛋糕、做优蛋糕、分好蛋糕中实现创新赋能、稳速增量、提质增效。新质生产力的壮大发展,不断呼唤和激发高水平对外开放。通过构建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促进多样性文明的交流互鉴,深化经济和文化的血脉相连,进而实现中华民族共同体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互动共进。
(三)放眼大千世界:为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智慧
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崭新呈现。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作为民族性和世界性相统一、普遍性和特殊性相统一、全球化和本土化相统一的存在,表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同其他文明不断交流互鉴而形成的文明”[64],不仅具有重要意义,而且体现了对人类命运共同体和世界整体文明的热切观照。伴随全球化进程的加快,各国各民族文明最终必然会融入人类整体性文明进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应在为人类社会承担更多责任和更大贡献中实现。
第一,文明隔阂是不同文明主体间存在偏见,导致不同文明互不往来、各不相通,进而形成彼此隔离、缺乏沟通的隔阂现象。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纵观人类的历史,把人们隔开的往往不是千山万水,不是大海深壑,而是人们相互认知上的隔膜”[65],在人类文明百花园中,由于不同文明在历史渊源、政治思维方式、生活方式、价值体系等方面存在差异,使文明呈现差异化、多样化特征,文明差异本是自然进化和长期积淀的结果,但部分西方国家奉行意识形态思维、冷战霸权思维,热衷“筑墙设垒”,制造文明隔阂。文明隔阂违背了万事万物普遍联系的规律和人类文明发展史的潮流与趋势,忽视了人类文明因多样而多彩,因交融而共生。超越文明隔阂论需要承认文明的多样性,应不断超越各类文明创造主体的一己之见,积极扩大文明交流。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阂需要各个国家顺应全球化潮流,继续扩大开放,尤其要加强文化领域的对外开放,在相互尊重中加强文化交流,逐渐形成和而不同的文明观。
第二,文明冲突论的实质是以西方的“普世价值”瓦解非西方国家的价值准则,妄图占据人类道义和舆论制高点。20世纪90年代,西方学者塞缪尔·亨廷顿以“文明冲突论”预设苏联解体后多元政治格局的世界,认为“属于不同文明的国家和集团之间的关系不仅不会是紧密的,反而常常是对抗性的”[66]。事实上,文明冲突在文明对话互鉴中产生,文明互鉴与文明冲突是文明发展演进命题的一体两面,二者共同推动人类文明的变迁、演进和多样化。德国学者哈拉尔德·米勒指出,未来世界的趋势不是文明的对抗和冲突,而是文明的共存与对话,文明冲突无法代表未来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正确的方向应是不同文明主体在相互比较中求同存异,在相互借鉴中相得益彰,最终增进人类文明发展的共识。因此,要警惕文明中心主义,透视西方国家企图制造地区冲突、种族冲突、文明冲突,通过制造矛盾从中获利的本质,这种带有先验预设性的文明冲突论无疑加剧了文明间的紧张关系。超越文明冲突论要尊重人类文明多样性,善于发现、发掘、借鉴本土文明和外来文明的优势,通过相互借鉴,实现文明的互促相长、不断创新。以文明互鉴超越文明冲突,应警惕“拿来主义”,坚持“以我为主、为我所用”的文明互鉴宗旨,化解文明冲突、弥合文明冲突、超越文明冲突。
第三,文明优越论实质是西方中心论,即西方国家鼓吹西方文明优于其他文明的主观论调。在西方国家率先走上现代化道路的实践叙事下,部分西方国家认为凡是经济落后、政治动荡或文明不昌的国家都是不遵循西方价值准则的必然结果,进而给自身文明贴上文明优越的标签。没有哪种文明能够以优越自居,凌驾于其他文明之上。要认清西方文明鼓吹优越论的实质是为单边主义、霸权主义、强权政治辩护,违背各国多边主义诉求,否认世界和平发展趋势。进言之,要以文明共存、文明交流、文明互鉴摒弃形而上学的文明优劣论、自以为是的文明中心论、充满偏见的文明冲突论,才能实现不同文明间的能量交换、能量互释,为人类文明百花园增添光彩。
第四,要在坚持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的过程中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开创人类文明新形态。不忘本来既不能忘记本民族历史文化的由来,也不能丢根,要牢牢把握本民族历史文化的根脉。只有把握住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一根脉,当其遇到马克思主义这一魂脉时,才能实现根魂贯通。为此,要不断巩固中华文化、中华文明的主体性,这一主体性赋予中华民族精神定在性,是中华文明具有突出连续性的重要支撑,向世界展示了中国独有的思想精髓和精神标识。吸收外来文明要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怀和气度,避免盲目排外。有学者指出:“与其他传统的对话有助于我们从它们那里获取我们所需的东西,同时又让我们认识到自己传统里的宝藏。”[67] 吸收外来文明既不能搞简单的“拿来主义”,也不能囫囵吞枣;既要敢于吸收外来,又要善于吸收外来。唯有善于学习人类优秀文明成果,从多样化文明中取长补短,助力自主创新,才能不断增强本土文明的生机与活力。坚持面向未来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我们要建设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具有前瞻意识的文明,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在深入探究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人类文明史规律的基础上,通过对规律的把握掌握文明发展趋势,增强面向未来的前瞻意识和研判能力,进而在面临一系列文明难题的不确定性中寻找确定性。面向未来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不是面向乌托邦,而是面向美好制度、美好生活、美好前景,我们要建设的是更加美好的世界,这个美好世界以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为依托,以弘扬和平、发展、公平、正义、民主、自由的全人类共同价值为导向,在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中不断趋向“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的理想样态。(选稿:段丽  责任编辑:王海鹏)

注释:

[1][40][42][53][59][60][61]习近平:《在文化传承发展座谈会上的讲话》,《求是》,2023年第17期.
[2]《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中走在前做示范 谱写"强富美高"新江苏现代化建设新篇章》,《人民日报》,2023年7月8日.
[3]《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4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22年版,第324页.
[4][9][10]《习近平著作选读》(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15、281、480页.
[5][11][12]《习近平著作选读》(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23年版,第281、132、483页.
[6][64][65]《习近平谈治国理政》,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年版,第100、260、264页.
[7]《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版,第349页.
[8]《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1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8年版,第164页.
[13]方世南:《努力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深厚政治意蕴》,《学术探索》,2023年第7期.
[14]赵东、陈智:《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时代特质、基本内涵与实践路向》,《学术探索》,2023年第12期.
[15]刘梁剑:《作为一种新的文化生命体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生成的视角》,《宁夏社会科学》,2023年第5期.
[16]颜晓峰:《以"第二个结合"推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红旗文稿》,2023年第5期.
[17][29]魏崇辉:《习近平文化思想指导下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基本定位、方法遵循、根本依托》,《西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6期.
[18]徐喆、白暴力:《巩固文化主体性: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学术探索》,2023年第12期.
[19]袁祖社:《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理论内蕴及实践进路》,《人民论坛》,2023年第17期.
[20]张小鹏、田鹏颖:《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历史定向》,《学习论坛》,2024年第1期.
[21]左玉河:《大历史视域下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教学与研究》,2023年第11期.
[22]罗文东:《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伟大意义和根本遵循》,《前线》,2023年第11期.
[23]田心铭:《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的两个问题》,《科学与无神论》,2023年第6期.
[24]严庆:《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中国式现代化建设呈现的文明样态》,《北方民族大学学报》,2023年第6期.
[25]徐俊六:《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历史逻辑、时代意涵与建设路径》,《贵州社会科学》,2023年第8期.
[26]陈立新:《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文化主体性建设》,《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23年第4期.
[27]郝立新:《在"两个结合"中铸就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中国社会科学报》,2023年6月7日.
[28]臧峰宇:《中国式现代化的文化形态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教学与研究》,2023年第10期.
[30]田芝健:《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中国社会科学报》,2023年6月16日.
[31]孔新峰:《"现代化"与"现代性":"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话语体系创新》,《求索》,2023年第6期.
[32]张凤莲:《深入推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建设》,《光明日报》,2023年10月27日.
[33]李红权、赵忠璐:《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三重进路》,《湖南社会科学》,2023年第4期.
[34]张健、齐付清:《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内涵、意义和要求》,《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年第9期.
[35]燕连福:《"第二个结合"与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2023年第9期.
[36]韩庆祥:《从三维逻辑理解和把握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教学与研究》,2023年第10期.
[37]张森:《深入研究阐释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丰富内涵》,《国家治理》,2023年第14期.
[38]何星亮:《中华民族现代文明是什么样的文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基本内涵》,《人民论坛》,2023年第14期.
[39]商志晓:《中华民族现代文明论要》,《马克思主义研究》,2023年第6期.
[41][美]布鲁斯·马兹利什:《文明及其内涵》,汪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17年版,第95页.
[43]马丽、张小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演进脉络与特性研究:以四个核心概念为视角》,《学术探索》,2023年第9期.
[44]陈金龙:《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生成、特质与价值》,《中国社会科学》,2023年第8期.
[45]王淑芹:《关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特性的思考》,《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2023年第9期.
[46]邹绍清、卢毛毛:《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丰富蕴涵与精神标识》,《思想理论教育》,2023年第9期.
[47]项久雨:《伟大复兴与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理论与改革》,2023年第5期.
[48]曾楠:《唯物史观视野中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马克思主义研究》,2023年第8期.
[4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404页.
[50]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22年10月16日)》,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版,第27-28页.
[51]曾楠:《唯物史观视野中的中华民族现代文明》,《马克思主义研究》,2023年第8期.
[52]邹绍清:《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核心要义、价值意蕴及实践遵循》,《马克思主义研究》,2023年第6期.
[54]何兆武、柳卸林:《中国印象:外国名人论中国文化》,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第372页.
[5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664页.
[56]朱康友:《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重庆:重庆出版社,2019年版,第4页.
[57]习近平:《开辟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新境界》,《求是》,2023年第20期.
[58]《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588页.
[62]习近平:《以史为鉴、开创未来 埋头苦干、勇毅前行》,《求是》,2022年第1期.
[63]蒲清平、向往:《新质生产力的内涵特征、内在逻辑和实现途径——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新动能》,《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4年第1期.
[66][美]塞缪尔·亨廷顿:《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构建》,周琪、刘绯、张立平等译,北京:新华出版社,1998年版,第199页.
[67][美]史蒂芬·罗:《再看西方》,林泽铨、刘景联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年版,第2页.
(文章选自《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4年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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