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蓝曦臣接到蓝忘机的电话是在凌晨一点。
很惊讶,忘机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兄长,我想解除与白家的婚约。”蓝忘机的声音坚定清晰地传来。
蓝曦臣轻轻一笑,像是早有意料一般,没有丝毫的惊讶。
“忘机,如果这是你最终的决定,请放心,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谢谢兄长。”
“那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解除婚约?”
“我……爱上了别人。”
蓝曦臣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有些欣慰。温和笑道:
“我的忘机终于长大了,懂得爱了。我一直认为,你应该认认真真爱一场,不必被一纸婚约束缚,那样反而害了你。我猜,对方一定是个比白姑娘更优秀的女子。”
“不……”蓝忘机踟蹰片刻,低声道,“他还个孩子。但我会等他长大。”
蓝曦臣:“什么……”
看清了自己的心之后,蓝忘机有豁然开朗之感。解除婚约这件事,他一刻也不想等。
元旦假期第二天的上午,蓝曦臣风尘仆仆从姑苏赶来,兄弟俩一起去了白家。
这件事没有让魏无羡知道。魏无羡还在美滋滋地回味蓝老师的吻呢。
以他的年纪和阅历,根本想不到那些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只是觉得,蓝老师的吻才是真正的吻,江澄的蜻蜓点水的吻只是为艺术献身。
蓝老师的吻让他幸福,欢喜,安宁,浑身充满力量;江澄的吻就跟他吻一只兔子、一个书本没有区别。
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蓝老师。
白天想他,晚上也想他。
看着他,还是想他。
蓝老师说今天出门办事,怎么还不回来啊……
魏无羡在思念与等待中,迷迷糊糊睡着了。
元旦第三天的下午五点,蓝忘机才回到家。一天一夜没睡的他,脸色没有任何疲倦之热,反而有轻松愉悦之意,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小懒虫魏无羡正躺在床上打游戏。听到开门声,连鞋也顾不得穿,旋风一样冲到门口。
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忽然又胆怯了。
前天被按在榻上强吻的情景浮上心头。魏无羡的心咚咚咚剧烈地跳了起来。
“蓝老师,你回来了。”魏无羡小声道。
思念同样爬进了蓝忘机的眼眸,他宠溺地笑了笑,柔声道:“魏婴,把鞋穿上。”
“噢。”魏无羡听话地回屋穿上鞋。
蓝忘机转身进厨房,准备晚餐。
一向闹腾话多的魏无羡难得地安静下来,坐在餐桌旁,眼巴巴等着蓝老师的饭。
“蓝老师,你去办了什么事啊?为什么这么久?”魏无羡一边啃着菜,一边问。
蓝忘机道:“没什么。”
他不肯说,魏无羡也不好意思多问。饭后,魏无羡也没有纠缠蓝忘机教他写字啥的,很自觉地上床睡觉了。
能等到蓝老师回来,看到那张俊美无敌的脸,他就已经很满足了,还图啥呢。
“蓝老师,晚安!”
“晚安,我明天送你上学。”蓝忘机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魏无羡闭着眼睛,睡得很安详。
柔和的灯光给魏无羡铺上了一层暖暖的光晕,少年的容颜纯净又美好,小嘴嘟嘟的,先前的红肿还未消。
蓝忘机伸出手,轻轻抚摸他的脸。目光里尽是爱意与疼惜。
从今以后,他只有魏婴了。
他要的也只有魏婴。
为了这个少年,他不惜与全世界对抗。父母之命不要了,礼义廉耻也不要了。
至于少年是否会负他,他想不了那么多。他只想好好爱一场。
元旦已过,他如今是26岁。26岁的成年人爱上一个16岁的少年,正不正常?
这两天里,他查阅了古今中外的许多名人事迹,他觉得这是正常的。
爱是不分年龄与性别的。
他知道某个女孩嫁给了七岁时就认识的男人,他们相差十岁;他知道某个王子娶了小十岁的姑娘,他们也相差十岁……
所以他也是可以爱魏婴的。他这么安慰自己。
元旦过后,中学还要再上十天课才能放寒假,而大学的寒假从元旦便开始了。蓝忘机有的是时间给魏婴做饭。
“蓝老师!看我!”
不知何时起,魏无羡的声音变得娇嗲异常,笑容比往常更娇更灿烂,眼波情意绵绵能把人溺死,还动不动就脸红害羞。
蓝忘机看在眼里,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与欢喜。两情相悦的感情是如此美好。
但谁也没有提起元旦那天的事。
那是他们彼此的初吻,是他们心里最甜的秘密。
期末考试那天,魏无羡意外碰到了白子莺。她躲在花园里哭得很伤心。
“白老师,您怎么啦?”魏无羡惊讶地走过去。
白子莺满面泪痕地转过身,“魏婴,你蓝老师要跟我解除婚约。”
“为什么呀?”魏无羡没心没肺道。
白子莺抽泣道,“他说他爱上了别人。”
“谁?他爱上了谁?”
“不清楚,忘机守口如瓶。只说是个孩子,会等他长大。”
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魏无羡呆如木鸡。
牡丹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