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情书被撕掉,魏无羡也不敢吭声,也不敢问。
他不是第一次领教蓝忘机的霸道。何况自己是寄人篱下,他能说什么?
脑海里却在给蓝忘机找理由——嗨,还想玩早恋?蓝老师这种小古板肯定不会允许高中生早恋啦!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他眼皮底下交女朋友?
算了算了,不跟蓝老师计较,哄他开心最重要。
于是魏无羡清了清嗓子,大大咧咧对蓝忘机道:“蓝老师,没关系,撕了就撕了!我不交女朋友,大学再交!大学女生写的情书会更有趣,嘿嘿!我洗澡去了啊。”
蓝忘机在门口杵着不动。
琥珀般的眸子闪着微光,不知在想什么。
魏无羡抬起头,迷茫望着那张美玉般的俊脸:“蓝老师,你让让,我要出去洗澡。”
少年永远都是这种欢快的语调。蓝忘机低下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道:“大学也不准交。”
“为什么?为什么上了大学也不能谈恋爱?”
“学业为重。”
“好……好,不交就不交,都听你的!蓝老师,我出去了啊。”
魏无羡缩起脖子,从他胳膊下钻出去。得意地想:嗯哼,我可以偷偷谈恋爱,谈他十个八个女朋友,保证不会让你知道!
待他蹦蹦跳跳走进了浴室,蓝忘机才缓缓转过身。木然望着少年的背影。
少年还是很清瘦,但是很好看。是蓝忘机从来没有见过的那种好看的少年。
蓝忘机愣了愣神。
小孩长大了,有点不听管教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和交际圈子,有自己的梦想和远方,没有谁可以阻拦。
他站在书房门口一动不动,直到魏无羡裸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
他忘了拿睡衣了。
魏无羡没料到蓝老师还站在那里,惊呼道:“蓝老师,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糟了,他被看光了!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某个“浴室着火了,女士们裸着身子,捂着关键部位往前跑。有人提议捂住脸,下面都一样”的笑话。
魏无羡立刻取下腰部的毛巾蒙住脸。然后……
被看得更光了。
嘴里还叨叨着:“蓝老师,你转过去!别看我,男男授受不亲!看了我要对我负责的!”
蓝忘机:“……”
啼笑皆非地别过脸,不看他。
其实他根本没有看到魏婴的部位,他看到的是:魏婴活泼调皮的小嘴,娇俏粉嫩的脸颊,黑宝石般的大眼睛,和全身的水光透亮的白皮肤……
少年穿上衣服很显瘦,而脱了衣服的身子竟是不缺肉的,像油画中的少女,高挑,丰盈,娇羞。
又像那草原上矫健的少年郎,浑身有股青涩而蓬勃的力量。
他听到了自己内心,有一颗早已萌芽的种子,在刹那间破土而出,茁壮成长。
他压不下心口的悸动,压不下沉重的呼吸。就像他远在姑苏的老家也控制不住担忧魏婴有没有吃饱饭一样。
有一团原始而澎湃的火焰在心口熊熊燃烧。蓝忘机闭上了眼。
忽听得“啊”的一声,蒙住脸的少年撞到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魏婴!”蓝忘机睁开眼,迈开长腿快步走过去。抱起趴在地上的少年。
手掌磕破了皮,膝盖磕出了淤青,幸好脸部有毛巾挡住,没有受伤。
魏无羡紧紧闭着眼睛,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糗大了!
被看光了不说,还被人像抱婴儿一般抱在怀里!
“魏婴,疼不疼?”蓝忘机疼惜万分地抱着他,踢开了次卧的门,把他放到床上。
魏无羡立刻卷开被子钻了进去,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不疼......”
蓝忘机没有立即离开,道:“你膝盖处有伤,让我看看。”
魏无羡战战兢兢道:“不……不用了!”
蓝忘机沉吟片刻,走出房门,拿了活血化瘀的膏药放在魏无羡的床头。
“记得抹药。”
“知道了!”
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看光了是种什么体验?他躲在被子里向狐朋狗友求助。
江澄:看光了有啥,以身相许不就得了?
魏无羡:放屁,那是我最尊敬的人,还是个男人,你懂么?
聂怀桑: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可以去看光他呀。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魏无羡沉思:他看光我,我看光他,两人相互看光,这不就是以身相许么?
呸呸呸,这都哪跟哪……
哼哼哈哈聊了一个多钟头。魏无羡是很能给自己找快乐的人,他成功地用一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的羞耻心——
都是男人,看光了也没啥!在蓝老师眼里,我还是个孩子呢。
蒙住被子关灯睡觉。
次卧的阳台与客厅的阳台连通,蓝忘机站在阳台上默默看着他。
他的双手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以及那光滑的肌肤留下的细腻触感。
牡丹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