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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崎(1909~1996),字砺平,号聩叟,别署幽州野老、燕山老民、钝根人等。书画兼擅,大写意花鸟、山水、蔬果、人物、走兽无所不能。其指画、指书更独辟蹊径,自成一格,对诗文、画史、画论均有精湛的研究,在当代文人画坛上占有重要的位置,被世人誉为当今“八大”。1909年2月23日(农历二月初四),梁崎出生在河北省交河县东王武乡曹庄村的一个回族诗书世家。梁崎的祖父母出身书香门第,饱读诗书,对梁崎倍加宠爱,倾心培养,视梁崎为家族的继承者。梁崎也常随祖母左右,听祖母讲故事。童年时,梁崎经常随祖母省亲,外曾祖父刘光第对梁崎更是言传身教,赠梁崎的《古今名人画稿》和《十竹斋画谱》两本书,成了他启蒙范本,梁崎朝夕临摹,爱不释手。梁崎5岁时,进入父亲等人执教的私塾学堂,临写柳公权、欧阳询帖,课余时临乡贤名家安佩兰的写意画,安佩兰的亲传、指导,使梁崎获益匪浅。据说6岁那年,一场大雪过后,村里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绒毡。天刚亮,小梁崎推开屋门,惊奇地发现雪地上有两行清晰的蹄印,蹄印从院子里一直延伸到客厅里,继而上了八仙桌,最后消失在八仙桌上的八大山人名画《松鹿图》前,蹄印上的雪痕,还没有融化。“咱家画上的鹿活了,活了……”,小梁崎惊奇地喊着,祖母见他稚嫩的样子,对他说:“画儿,画到好处,就能活”。黄花紫蟹 指画 纸本设色 89cm×40cm 1980年1925年,梁崎与明崇祯年间礼部尚书、兼书画家戴明说的后裔戴淑卿订婚。翌年,中学毕业,回曹庄私塾学堂任教,于1927年结婚。婚后,梁崎一头钻进书画艺术之中,文史双修。此后,梁崎又得画家苑麟阁先生传授,系统地临摹了八大山人、周之冕、华新罗等名家的真迹,精研《桐荫论画》等理论名著,其艺术才华有了很大飞跃。1931年,22岁的梁崎步入画坛,其绘画作品基本成熟,并形成了其早期简约、疏朗、飘逸、洒脱的写意画风格。湖社画会创始人金潜庵发现梁崎,并邀为会员,取名“漱湖”(当时,湖社在北平,是中国近代史上最有影响的绘画社团,会员皆以“湖”字为艺名)。后来,梁崎以梁松庵、梁凝云、梁琦等署名,数次在《湖社月刊》发表作品。由于梁崎家乡闭塞,从小受传统教育影响较深,长辈不鼓励他外出闯荡,而是希望他继承和维持祖业,他只能以普通会员身份和书信的方法与湖社保持联系。1936年,梁崎在《湖社月刊》第九十八期发表《松风涧响》,这是他在该刊发表最成功的一幅作品,也是最后一幅作品。两个月后,这本已有十年历史,出刊百期的综合性图文并茂的文化艺术杂志被迫停刊。20世纪30年代末,梁崎的弟弟出远门谋生,数年未归,母亲十分挂念,多封家书,音信皆无。梁崎得知后,画了一张《鹡鸰图》 并题诗寄给弟弟。诗中写道:梁崎用诗经“鹡鸰在原”和唐玄宗与众弟兄“长枕共眠”的典故,绘画赋诗,打动了外出谋生的弟弟。弟弟怀揣着《鹡鸰图》,洒泪回到了母亲身边。1936年夏末,梁崎因家遭劫难,家道败落,被迫迁居河北泊镇。家中发生的一切,好像对梁崎没有造成多大影响,他依然是天天读书、读诗、读画,沉湎于中国历史文化之中。七.七事变后,被迫南行避难,至济南、开封、连云港等地。1939年返乡,受聘泊镇惠真小学做教员,教授国文和美术。颠簸流离的生活,梁崎仍然醉心于翰墨丹青、诗书写作。1945年,梁崎移家天津。新中国成立后,梁崎先在一所卫生院干后勤工作,后在天津市卫生学校(中专)、天津中医学院工作。其间应邀为天津市新华艺校、天津市红桥区文化馆教授国画。1966年,文革浩劫开始,梁崎受到严重冲击,家中的画册、画稿、笔记、书籍、文物古玩等被洗劫一空。庆幸的是,老伴儿急中生智藏起来的一块汉代永平瓦砚,还有一盏没被抄走的油灯。梁崎望着这两件劫后余生的物件,甚感慰藉。他给这个家徒四壁的小破屋起了新斋号“守砚庐”、“一灯庵”,还欣然命笔以短文记之。在梁崎的画作上,也多见题“写于一灯庵”。说到“一灯庵”,还有一件往事。昔年,有人从地摊以廉价收到一张长不盈尺,宽不过数寸,署名“梁崎写于一灯庵”的画。令人惊奇的是反正面都有画作,一面画有山水,一面画有花鸟。那人质疑是否赝品,便请梁崎的好友给他写封信,请梁先生本人鉴定。当一行人持信来到梁先生的家中时,众人都对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一间宽不过丈的小屋,床铺占据一半,床上放着一张饭桌,梁先生正在挥豪。知道众人的来意后,接过画,看了看,说:“是我画的。”问他为什么反正面都画了?他说:“省纸。”在十年浩劫、“一打三反”和“清理阶级队伍”等政治运动中,文艺界地覆天翻地折腾起来,专业画家不是进了“牛棚”,就是被打倒。此时,梁崎倒像一位“局外人”,“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冬秋”,任何干扰难动其心,难消其志。梁崎我行我素,利用家中仅有的纸、颜料等,继续画自己的画,写自己的字,凭借着幼学和经年的记忆积累,仍在先贤的传绘作品中浏览,笔耕不辍,自得其乐。有细心人统计,仅1967年,梁崎画的团扇、斗方、扇笺等达100 余幅。此时,梁崎又喜欢上大青绿山水画,仿赵大年等人的作品,“慕前贤而不为所掩,法古人而不囿陈规”,择其优而为我所用。1969年年底,梁崎随天津中医学院调至石家庄,在河北新医大学,一直干工会、总务和挂号工作,略和画画有一点关系的,是一度曾从事过绘制解剖图、标本图。梁崎平时被人淡忘,因需要写写画画时,有关负责人才想起让梁崎干抄写、宣传的活计。在石家庄的七年中,他干过挂号员,掏过厕所,看过大门,还种菜七年。人们不知道梁崎是位画家,只知道新医大学有个会写会画的种菜老头。山村静居 纸本墨笔 30x44.5cm 1985年
1971年,与梁崎结发四十年的老伴戴淑卿经检查患了癌症。此时,梁崎犹如五雷轰顶,几十年来,衣食住行等一切生活问题,都是妻子精心安排。几十年来,衣食住行等一切生活问题都是妻子精心安排,梁崎埋头于艺术,遭受多少次打击仍坚韧执着,都是妻子的理解、体贴、支持。据梁崎的二女儿梁霄鸾回忆,从自己记事儿起的几十年中,父亲除了上班以外,大部分时间就是画画,对生活上的一切事情,好像没有一点感觉,母亲曾说:“服侍谁,也不要服侍这样的人,你对他再好,你对他再坏,他都没有感觉”。你给父亲锦衣,就是锦衣的梁崎,你给梁崎乞丐服,那就是穿乞丐服的父亲。父亲爱吃捞面,可是他不会拌捞面,这让人们都不会相信,生活中的父亲就是这样,偶尔没顾上给父亲拌好,他就静静地,菜码、卤子、面条,一层一层地吃完。几十年来,梁崎和老伴儿相伴相随相依,饱尝世间之苦,老伴儿未尽天年,却要溘然离去,这一切让梁崎陷入了极度的苦闷和凄凉。他拖着刚刚痊愈的身躯,携妻四处寻医问药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满含心酸地送走了与他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的贤妻。梁崎在给妻子的挽联中,抒发了自己悲苦之情和悔悟之心。“苦我今朝只余薄命糟糠犹在天上,务卿来世非遇封侯夫婿莫到人间。”(其意:可怜我的结发之妻啊,如今别我而去,天上人间,苦了我这无能的穷苦之人;若有来世,没有富贵之男人,千万别回到人间)。野径寻芳 纸本墨笔 30x44.5cm 1985年
梁崎在河北新医大学期间,某美术学院的一位教授带着工农兵学员来实习,无意间发现了一张梁崎的山水画,便向学生说,这是典型的石涛韵味。然后又追问梁崎是谁,学校陪同人员谎说是本院的教师。对此,这位教授便以真诚之心,敬佩之意,非要拜见梁崎。校方无奈,才将梁崎从菜园召回,并给梁崎换了件衣服,权作接待人员。这次接待令梁崎终生难忘,他第一次得到了专业权威的认可。梁崎不但和教授及学员们交谈,而且还应邀在专门为他预备的八尺大的宣纸上作画。笔墨潇洒,淋漓尽致,笔笔传神。梁崎感慨地说:“人家的宣纸真好,多年没用过这么好的纸了,真是让我享受了。”从此,梁崎的画渐渐地传到社会上,某大宾馆有几位慧眼识珠之人,请梁崎去宾馆休养、作画。一个种了七年菜的老农,平生从未受过如此隆重的待遇,当梁崎迈进铺着红地毯的豪华殿堂时,简直有点手足无措。“咱住人家的宾馆,吃人家的饭,不能白吃白住,总得做点贡献呀!”诚实敦厚的梁崎在宾馆住了四个月,竟贡献了一百多幅绘画精品。若干年后,有一个辗转传来的消息说,那几个人靠这批画,都成了万元户。对此,梁崎只是淡然一笑:“那是人家应得的,咱那时不过是个种菜的,谁待见?人家看得起咱,才请咱去画,人家识货,赚得是眼力钱。”1973年,梁崎退休回到天津,在友人的帮助下,续娶刘素珍,定居西北角大丰路房家胡同。时已年近古稀的梁崎,家境困窘,不得不受雇于人,为别人作画以贴补生活之需。直到去世前,梁崎的画皆作赠品,有求必应。在梁崎眼中,人人平等,长少一样,哪怕闾里小巷引车卖浆者之流,只要张口,来者不拒。回报者多不过二两、半斤茶叶,或送些宣纸、墨汁而已。大部分人只是一句“谢谢!”了之。从这里大家可以窥见他的人品:不趋炎附势,耿介率真。也曾有一些人,妄称某市领导出访,看中梁崎的画作,骗去数十幅代表作变卖;还有的人谎称为梁崎出书、发表、拿其精品画作,改头换面出版自己的画集;更有甚者,趁梁崎看病需用钱之际,拿去梁崎大幅轴画去画廊出售,竟泥牛入海,一去无消息。待梁崎去信询问,竞向梁崎摊牌,要倒三七分成。面对着频频索画者,梁崎尽日应付,却不知道自己的画在市场上的价格。虽然梁崎当时画儿的价格已经不低了,面对一些强取豪夺之人竟无可奈何。一顶价值几毛钱的线帽,竟然要去梁崎指画数幅。梁崎到外地讲学,他人代垫了几百元,数月后,竟逼迫着梁崎以一捆画相抵了。“文革”结束不久,天津查抄办公室通知梁崎去认领东西。工作人员见文质彬彬的老先生衣着简朴、儒态文雅,仔细端详每一件器物,便告知“只要相近的东西可以拿走”。梁崎先生生活寒俭,造反派抄走的东西不乏珍罕之品,可看了几小时后,一件东西未拿便走了。他以为:岁月流转,参悟甚广,家有万贯,不如有个太平的社会,和谐才能发展和创造。退休回天津后,梁崎一直居住在一间十几平方米的南房,最后10年,由二女儿、女婿将老人接来,才住进老式的小偏单楼房。加之女儿、女婿的孝心,梁崎才得以潜心书画。晚年时由于行动不便,画大画,画到下部,由女儿面对他双手举着画,梁崎坐在那里当空作业完成。娴熟的驾驭能力,不觉令人倾倒,大家功力显而易见。那时,他常参加和平文化馆举办的笔会。有一次,书法家龚望写完字后,对梁先生说:“梁爷,多会走?”梁先生说:“您先走吧,这里宽敞,我再画会。”联系上文,大家应该明白梁先生此时的窘境与困难了。昔年,梁崎请张牧石先生治印。张先生说:“您那个崎字,他人多刻从山奇声,这是俗写,说文无此字,我若刻从危从支。”梁先生说:“不从俗,恐人不识。”后来,张先生为梁先生治印,崎字从俗,但没有刻边款。他钤印是从俗了,可作品当时又有多少人能识?悲乎!溪山清舍 扇面 纸本墨笔 24.5cm×53cm 1974年
梁崎年近八旬,依然康健。他远行湖南、广东,还回到了阔别数十载的交河故里,在那里为泊头清真寺、老干部局作画。当地有关部门提出要为梁崎盖四间瓦房,安度晚年,被他婉言谢绝了。南方的远游和故里的重返,梁崎留下了大批高质量的书画作品,也是艺术成就最高时期的代表作,得到各地画坛、名家和广大书画爱好者的高度赞扬。1995年,梁崎荣获天津市鲁迅文艺奖金特别奖。正当梁崎热情饱满、一心为弘扬国画艺术多做贡献的时候,因劳累过度,积劳成疾,患轻度中风。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得到康复,仍到各地作画,参加各类社会活动,教学、讲座。由于当时居住条件差,其病情再次复发。二女儿女婿将老人接到家中,日夜照顾饮食起居,大女儿也从呼和浩特来津照料。尽管梁崎已年过八旬,不能自理,但从未放弃对艺术的追求,每天仍坐在轮椅上拖着病臂看书、习字、作画;为天津电视塔竣工,写了“天津电视塔劳工神圣”的条幅;为天津义和团纪念馆和天津市红桥区少年儿童图书馆题匾;为天津举办世乒赛创作书画等。电视剧《渴望》 热播时,梁崎被贤妻良母刘慧芳所感动。后来听说演员张凯丽身体不好,便叮嘱家人打听她的通讯地址,要为她画一幅画以表示自己的敬意。后来一位记者为他送来《渴望》的小说,还将张凯丽的照片放大后送给先生。梁崎把这幅照片镶在镜子里,挂在床对面的墙上,来人就讲。女儿及晚辈们拿他打趣儿:“姥爷成了追星族了。”当梁崎得知《甲午风云》 演员李默然拒绝做广告,不走穴的高尚人品后,逢人便打听与李默然的联系方式,要为其书写作品,以示景仰。独留清气满乾坤 纸本墨笔 154cm×73cm 1982年
病故前几天,梁崎打着吊针渐渐入睡,醒来竟对女儿说:“我脑子里已构思七十多幅画稿了,等我好了还要作画。”还有一次,梁崎一觉醒来对家人说:“昨晚这个好啊,做了一夜作诗的梦。”梁崎如此豁达和乐观的生活态度,对艺术的酷爱和孜孜以求的精神,让人们深层次地触摸到了一个艺术家丰富而高洁的内心世界。梁崎(1909~1996)1996年4月10日,梁崎静静地走完了七十余年痴迷书画的艺术之路,与世长辞。梁崎一生坎坷,可他没有屈从命运。他的画折射出对命运的抗争。这种抗争不是忿忿,而是大冷静后的大热情。他将精力都放在写字作画上,没有为出名而蝇营狗苟。他以坚忍的毅力,博大的画作,为世人留下珍贵的艺术作品。这作品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