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35岁,结婚十年。说实话,这十年我过得并不轻松。
婆婆赵淑芬是个厉害的主儿,嘴碎爱挑剔;小姑子周兰更是难缠,尖酸刻薄,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
然而,让我真正头疼的,是那个面冷心软的公公周建国。尽管他对我还算体面,但他对周兰的溺爱早已出了圈。
公公去世,是一年前的事。那个夏天雷雨交加,周建国突发心梗,抢救无效,家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可更大的风波,发生在他去世后的第三天。
“爸的遗嘱我已经看过了。”周兰那天在灵堂前开口,嘴角带着胜利的笑容,“他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了我。”
一片哗然,婆婆当场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兰兰,你胡说什么?你爸怎么可能……”
“妈,不信您自己看看。”周兰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冷笑道,“我早就跟爸商量好了,他担心哥和晓云会败家,把钱都转给了我。等我有能力了再给家里分。”
婆婆哆哆嗦嗦地接过文件,翻了几页,眼泪顿时滚落下来。
我死死盯着周兰:“兰姐,别忘了,那是你爸的财产,也是我女儿将来的家底!”
“嫂子,你别那么激动嘛。”周兰淡淡地说,“你嫁进我们周家,住着爸妈的房子,用着我们的钱,现在怎么,还想占我爸的全部遗产?”
“周兰!”林海终于爆发,一把抢过遗嘱,“爸什么时候签的?谁是见证人?你别搞小动作!”
“哥,别逞能了。”周兰不以为然,“这是公证过的。要闹上法院,你们也不占理。”
林海愣住了。我看得出,他的怒火在眼里燃烧,却被现实的无力感压得喘不过气。
从那天起,周兰就像家里的皇帝,凡事都要插手。婆婆住的房子,她说要卖;每月给婆婆的生活费,她说太多;甚至连婆婆平时吃什么,她也得过问。
“妈,这药太贵了,没必要吃!”
“妈,您把阳台上的花弄走,太占地方!”
婆婆气得直哭:“兰兰,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女儿?”
“妈,您当初不也这么对我哥吗?现在轮到我掌家,您可得忍着点。”周兰一边剥橙子一边冷笑,“这世道就是公平。”
婆婆不敢反驳,只能把怨气撒在我身上:“晓云,你说说,周家是怎么养出你这个懒媳妇的?我这条命迟早得被你们害死!”
那天晚上,林海安慰我:“晓云,再忍忍,妈现在被兰兰欺负得没办法,只能冲你发火。”
“林海,”我红着眼看他,“你这句话一年说了多少次了?就你那点工资,能撑住这个家吗?你妈现在连米都不敢多买,周兰就是在逼她去死!”
林海没说话,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做。
半年后,婆婆住进了精神病院。那天早上,我接到邻居的电话,说赵淑芬在小区花园里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把好几家的花盆都掀翻了。
我赶到医院,婆婆蜷缩在病床上,见到我时哽咽着喊:“晓云,救救我,救救我……”
“妈,您别急,我这就给兰兰打电话,让她过来……”
“别找她!”婆婆挣扎着抓住我的手,指甲几乎陷进我的皮肤里,“兰兰根本没把我当人!她说要把我送敬老院,她还说……”
婆婆突然闭上嘴,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
“她还说什么?”
“她说我死了,她才能省心。”
听到这话,我的脑袋“嗡”地一下炸开了。
那天晚上,我约了林海一起找周兰。“兰兰,”林海沉声问,“妈已经住院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兰不以为然地翻着手机:“我能干什么?哥,你也别怪我,爸的遗嘱是白纸黑字,我只是在按规矩办事。”
“你这是按规矩?”我拍案而起,“你爸辛辛苦苦攒下这些财产,就是让你拿来逼死你妈的吗?”
周兰挑了挑眉,轻描淡写道:“嫂子,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妈以前怎么对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做的事,都是她教我的。”
“你……”林海气得抬起手,却被我拉住。
“周兰。”我压低声音,冷冷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讲规矩,那咱们就去法院见吧。我一定查清楚遗嘱的每一个细节,让你彻底丢脸!”
周兰终于慌了,她不甘心地瞪着我,嘴唇发颤:“嫂子,你别逼人太甚……”
“是你先逼人太甚。”我冷笑,“好好想想你该怎么补偿,否则,后果你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