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赤脚医生

文摘   2024-08-15 23:25   内蒙古  

      在那悠远而温暖的记忆长河中,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踏着晨曦的露珠,披着黄昏的霞光,穿梭在乡间小道上,用一双双充满温情与智慧的手,守护着一方乡土的安康。他们,便是我们心中永远怀念的——赤脚医生。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回首往昔,那是一个物质并不充裕,但人心却异常坚韧与纯朴的时代。那时的我们,似乎天生带着一股子“皮实”,即便是在简陋的医疗条件下,也能凭借着自然的恩赐与祖辈的智慧,抵御着疾病的侵扰。猫抓狗咬也没听说打过狂犬疫苗,用新砖头放在伤口上拓一拓就算是吸毒了,疼痛与恐惧便淡去。头痛脑热,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一床厚厚的棉被,出一场透汗,病也就好了。

      记忆中的赤脚医生,总是背着个让人感觉到神秘的小药箱。药箱上面那幅画着粗粗的红十字圆形图案分外显眼,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让病痛的人们看到希望。药箱的隔层里,四环素、人丹、止痛片……这些简单的药物,在那个年代,就是守护人们健康的坚实盾牌。最让我们青睐的是装着小玻璃瓶的药盒,因为医生用完针剂剩下的纸盒就给了我们。我们拿回家,把里面软质的格栅取过,就能当文具盒。要是保护好,用半学期也是有可能的。这些纸盒,陪伴着我们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求知若渴的日子。

      那时候我们都非常敬畏赤脚医生,因为我们都挨过他给我们“种豆豆”的针。那细小的针尖扎进我们的细皮嫩肉里,谁不害怕?有时我们不听话的时候,大人们就说:“再不听话就让xxx(医生的名字)过来给你打针呀。” 我们听见后,如果正哭着,哭声也只能变小,甚至就不哭了;如果我们正淘气,也得慢慢变乖。对赤脚医生的那份敬畏,从记事起就悄然在我们心中生根发芽。

      也许因为害怕的缘故吧,我们有病也很少请赤脚医生的。头疼脑热就拔个火罐,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家里有马皮泡的就捂上点,没有的就把羊粪蛋蛋放在火上烧成灰,撒在伤口上血就止了。如果有别的病,有的时候自己用土偏方就治了,什么芦草根、蒲公英、车前草和大黄,都是就地取材,或涂抹或熬制、泡水都可以。记得药引子有红柳条的皮或者红枣、干姜,剂量也没有那么严格到几克,反正就自个儿估量着。

      如今,身处高楼林立、医疗技术日新月异的现代都市,我们享受着更为便捷与精准的医疗服务,却也时常怀念起那些质朴无华的赤脚医生。他们不仅是医者,更是邻里间的温暖与依靠,他们用一腔热血和满满的爱心,编织了一张张守护生命的网。在那个分科尚不严格的年代,他们是真正的全科医生,用有限的资源,创造着无限的可能,让每一个生命都能在乡土的怀抱中,得到最温柔的呵护。

      岁月悠悠,那份对赤脚医生的怀念,如同门前那棵老树下的阴凉,虽历经风雨,却依旧清新而温暖。让我们在怀念中铭记,在铭记中前行,愿那份医者仁心,能继续照亮更多人的心灵,让这个世界因爱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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