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临走前,我把爷爷给我的平安符挂在大门上。
爸妈看见我出来,满脸的兴奋,他们左顾右盼,像是生怕被人看见。
爸爸抢过我手里的书包,直接往路边树林里丢,妈妈则是不由分说拉着我迅速上车。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买的车?看着好像还不便宜的样子。
车子飞速远离村子,我的心跳也逐渐平复。
爸爸一路都在笑,「这下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妈妈则是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言言,哦不,小语,你以后就是小语了,知道吗?」
「爸妈只有你一个女儿。」
「你在省易德中学三班上学......。」
妈妈不停的给我灌输信息,我却没怎么听进去。
「你们要我假扮妹妹?为什么?妹妹到底怎么死的?」
回答我的是妈妈惊惧怒气下的两个大耳光。
我被打的满嘴血腥味,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一刻,我不知道自己跑出来的决定是对是错,爸妈的反应不正常,会不会是爸妈害死了妹妹。
这个想法一旦升起,就无法磨灭。
我隐忍着,直直看着妈妈。
妈妈被我盯得发毛,看着我的眼神明显带着怯意。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自然长的很像。
2
爸爸把手里的烟丢出车窗,叹了口气,「你妹妹在学校里被人霸凌,之后认识了几个坏学生,就开始不检点,和几个男孩子鬼混,还同居了,这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
妈妈瞬间没了之前的戾气,抹着眼泪,「我们强行把她带回家,可她总想跑去找那几个男的,迫不得已,我们只能把她关起来。」
「那天她哭闹的厉害,我才给了她手机,让她给你打电话,准备送她回老家,谁知道她居然给那几个男的打电话。」
「也就是那天早上,我发现她居然怀孕了,已经快六个月了。」
妈妈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爸爸也带着颤音,「我们没想害她,真的,我们只是打了那三个男人,收了他们的赔偿金。」
「她月份那么大了,根本做不了人流,也怕事情败露对她名声不好,去医院会被jing察调查的,她是未成年。」
我不敢置信,这是小语能做出来的事,更震惊爸妈居然包庇那些人,还收了人家的钱。
仅仅一年没见,我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也许我本来就不了解他们,毕竟这些年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
想起妹妹浑身是血的被装在破箱子里,如同一个坏掉的破布娃娃,爸妈就那样不管不顾的把她丢进院子里,还嫌晦气。
第六感告诉我,爸妈的话不可信。
「所以你们给她做了药流,害死了她?」
妈妈哭的情真意切,「不,不是的,我们没想害她。」
我冷冷的看着她,质问,「那妹妹脖子上的勒痕又是怎么来的?」那模样明显是被人勒死的。
3
妈妈突然恶狠狠的瞪着我,「你觉得是我们勒死的她?」
爸爸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阴沉的可怕,「我们报jing了,jing察局有记录,你妹妹是自杀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那你们被打,还有那条短信又是怎么回事。」
我爸语气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老子用得着和你解释吗?晦气玩意。」
我妈瞪了他一眼,「你妹那男朋友中,有一个是家里是道上的,我们被教训了,还让不准说和他儿子有关。」
我沉默了,之后一路上我们再没有说话。
晚上我睡在爸妈的出租屋里,房间狭小破旧,就连衣柜的门都合不严。
我一夜没睡,前半夜,爸妈的电话响个不停,应该是爷爷打来的,最后爸妈可能是关机了,再也没响过。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爸妈的话,也想起来,她们指着爷爷,说是爷爷害死了妹妹,看看时间已经一点了,我打算明早问个清楚。
枕头上淡淡的香味拉回了我的思绪,是妹妹身上的味道,那股香水味,虽然爸妈说床上的东西全换了新的,可是就是觉得这味道越来越大。
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离的这么远,妹妹应该不会找过来吧?
我心跳如雷,不可置信的看着窗户旁,那里好像站着一个人,即使看不清楚,我依旧能判断出她穿着长裙,披散着长发,还有鼻尖闻到的熟悉味。
我浑身僵硬,连眼皮都动不了分毫,只能惊恐的看着她。她缓缓举起手,指着我,片刻后又转身,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我能看见她手上不停的滴落着不明的液体。
是血吗?还是shi油?
她在窗户玻璃上写下两个字,「叛徒。」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爸妈的声音,「你干什么呢,快下来。」
我猛得清醒,看看手里拽着的绳子,另一头挂在吊灯上,脚下踩着的茶几,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爸爸快步奔过来,接住我,我急促的喘息,「妹妹……妹妹想吊死我!」
4
爸妈互视一眼,眼里满是惊恐。
妈妈突然对着绳子跪下,「不是我们,不是我们,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去找那三个人呀。」
爸爸也方寸大乱,像是预料到下一个就会找上他一样,他推开我,对着吊灯大声指责,「对,你找他们,还有你爷爷,他不是我亲爹,更不是你亲爷爷,你死后我找大fa场的高人算过了,你姐姐不是煞命,你才是。」
「高人说了,你们本来一个是煞命,一个是福命,如果一起生活是不会有问题的,可那老不死的,明明算准了你们的命数,却偏偏把你们分开了。」
「是他,都是他害死的你。还占据了姐姐的福气。」
爸妈早饭没吃,东西也没收拾就急冲冲的跑了,应该是吓跑的,晚上他们也一直没有回来。
我找出冰箱里的东西,简单吃了点东西,坐在破烂的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沙发上的破洞,电视剧的声音很大,却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
我的眼睛时不时会飘向头顶的吊灯,上面的绳子被风扇吹得来回晃动。
不是不害怕呆在客厅里,是我根本不敢再去妹妹的房间睡,爸妈的房间我也不敢去,万一今天晚上妹妹会去找他们呢。
夏天夜黑的晚,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外面依旧亮堂堂的。
我现在恨不得天永远不要黑下去,起身走出出租屋,顺着昏暗的楼梯往下走,走出这个老小区,来到人流密集的大马路。
拽着兜里的四十七块钱,我突然想回家,想爷爷。
5
爷爷怎么样了,他还好吗?爷爷会害我吗?冷静想想,我摇头哭了。
我使劲奔跑,像是溺水的人,想寻找生路。我不停的拉着人问,汽车站在哪里,我要回去。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我这样跑了,会害死爷爷。
我终于坐上了去汽车总站的公交车,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等我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车站外的保安大叔拦住我。
「小姑娘,你去哪?」
「大爷,我要回家。」
大爷摇头,「晚上九点半以后就没车了,不管你去哪,只能等明天了。」
我失落的走了,没再寻找公交车,钱也不够打出租车,只能漫无目的走着。
我浑浑噩噩,不知疲倦的走着,想给爷爷打电话,但卡一早就被爷爷收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也不知道几点了,这些天恍恍惚惚的,手机也没充电,离开车站后就关机了。
看着马路上飞速驶过的车辆,我突然觉得浑身恶寒,视线模糊,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秃子山下的岔路口。
我的脚很疼,还少了一只鞋,脚底传来火辣辣的疼,走起来腿发颤,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像是失忆了,又像是睡了一觉,刚醒来。
6
我看向路边的树林中在草丛中找出我的书包。
拖着疲惫的身体,精神却是格外的清醒,多久了,我好像很久没这么清醒过了。
我忐忑的回家,推开没锁的大门,走进院子,角落里的鸡笼里「咯咯哒」的叫个不停。
正屋的门没反锁,而是从外锁的,我掏出钥匙轻易的开了门,「爷爷?你在吗?」我没停留,穿过正屋,往爷爷的房间里去。
爷爷果然不在家,我又往妹妹的房间里去,那口装着妹妹的铁棺材也不见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换上拖鞋就往外跑,到了王大娘家,我使劲拍门。
「谁呀,大清早的。」
不等门开,我就大喊,「王大娘,我是林言,我爷爷呢?他怎么没在家,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王大娘没吭声,脚步却加快了,开门后她看着我,脸色难看欲言又止,「你这娃,去你爸妈哪里怎么也不和你爷爷说一声,你爷爷前天找你到半夜,最后还是许晓蓉说你之前给你爸妈打了电话,可能是进城了。」
我没回话,只是急切的拉着她问,「我爷爷人去哪了?」
王大娘看看我,又看看我家的方向,忌讳的拍开我的手,「你去派出所找找吧。」
然后嘭的关了门。
(未完待续)
明天中午13点14分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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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枫糖,长篇笔名唐之风,作家,编剧,曾出版《我将喜欢告诉了风》等8部畅销长篇小说,经验丰富的写作培训师,专注各类新媒体故事和长篇小说的培训,已帮助数千人实现写作变现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