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盐专访|没有新的病,哪来退格的「变化之外」| 「青年之声」参演

文化   2024-09-02 19:09   北京  




「青年之声」双城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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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的开始除了主唱郑冬,退格乐队的其他成员都到齐了,过了两分钟才慢悠悠地传来郑冬的声音:“我终于打酒回来了。”

 
在广西,拿酒来喝,叫“打酒”。

 
晚上十点的微信群语音,和乐队成员们一直聊到十一点半。关于退格和他们的新专《变化之外》,关于即兴与规则的收束之间,还有更多零零碎碎的,就从这场夜间闲聊中同样即兴地展开了。





作为“北京外来人口”的瓜瓜,加入退格很机缘巧合:“本来我也很喜欢退格,有个公众号有找乐手的功能,在那认识了毛特。后来毕业之后,他们前贝斯手就回老家了,刚好很缘分。”
 
郑冬最早是跟阿辉以及前贝斯手在老家做乐队,毕业后在北京做乐队搞演出,“我们做了两三首歌就去了School演出,很快接到了兵马司的唱片合约。”


🔙 乐队早年在School的演出,摄影by荔枝


毛特当时在老家自己组了一个乐队,“我以前玩那种台湾小清新,我们老家每年过年都会有办那种摇滚演出,我就在演出上认识了他们,我看他们玩的硬摇滚,哇,好帅啊!牛仔马甲、长头发、匡威鞋,太摇滚了,我当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摇滚乐!”

 

瓜瓜幽幽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做小清新当时就火了。”

 

毛特立刻反驳:“我要的不是小清新,我要的是摇滚乐的生活!”


🔙 is this 摇滚乐的生活?


“磕磕绊绊,胡胡闹闹,疯疯颠颠。一开始可能没有想过乐队这种事情,其实都不懂的。”郑冬说。


“我出门了”“我终于出门了”“我回家了”“我终于又出门了”“再试一次”……


21年至22年,因为“不可抗力因素”,退格的巡演频频惨遭取消延期,修修改改好几次巡演主题,总归是差不多完成了巡演计划,并喜提最惨乐队称号。






🔙 左滑查看退格艰辛的出门历程

被问起来这段经历时,成员们集体失忆:“忘了我靠,感觉上上个世纪了。”


不好的记忆当然还是有的。“反正一直延心态也不太好,感觉什么事情就很难进展。乐队里郑冬、瓜瓜都是J人,一旦发生什么事打破预期,就会非常不爽。”



在被问及“有没有想过后面巡演出现比这样更坏的状况”时,大家七嘴八舌:“票卖不动吧,但不会打破时间计划,该演还是得演。


打破计划的话,只有说是某个人出车祸了或者摔跤了,要么就世界末日了。”


我说,还有世界末日这种好事?大家一起笑得特别开心。



对阿辉来说,刚开始录制新专辑时其实心态不太好。“我们想找回一些当年‘玩’音乐的那种状态。因为那几年真的把人搞得有些疲惫,没有办法进入那种在‘玩’的一个状态,所以就想着做一张完全即兴的,看看是会怎么样。”


🔙 乐队成员阿辉,摄影by塑胶小野


毛特倒是有些冷静地观察着队友的状态:“我感觉那两个弹吉他的都非常感性,有一种未知的心态去即兴的时候,他们就会表现得特别好,但是想要复刻的时候,就发现做不出来那个感觉。”


瓜瓜也对此表示认同:“如果你刻意想去找那个东西的话,就很奇怪,不懂是哪出了问题。‘感觉’就是一个很难解释的东西。


有点像喝多了,没有彩排,每个下一秒都是随机发挥。


🔙 不说别的,喝酒喝酒


谈到新专中最喜欢的歌,郑冬觉得是《变化》:“的确是往前走一步,多少都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这张专辑最开始也是先有这首歌里,毛特跟阿辉灵动的鼓点和带延时性的吉他旋律,让专辑已经有了一个基底。”


毛特最喜欢的是《自卑的冠军》。“这首歌的歌词是我最喜欢的,我觉得表达的很真诚,就是在写‘他们’自己。


我知道郑冬肯定不太喜欢这首歌。反正如果一个跟我长得一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也不太喜欢TA。

瓜瓜补充了一句:“是e人对i人的评价吗?有可能i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这种感觉,反正我是有一点。”


🔙 郑冬,摄影by塑胶小野


“我觉得郑冬这首歌写得太真诚了,就是在写自己。如果是我把自己讨厌的东西都写出来的话,那我肯定很讨厌这首歌,毕竟人都会避免不了会讨厌自己的某些缺点,但是确实很正常。毛特说。



阿辉感觉可能跟录音的环境有关系。“有一个七拍的riff在北京搞过,对于我们这些野路子来说,还是有一点难度的,尝试过很多次就是搞不出来,在义乌好像一弄就弄出来了。”


新专辑主要的录音工作在义乌隔壁酒吧,这个由道观改建的livehouse环抱于群山中。


🔙 很放松,狗都躺平了


“那个地方真的蛮好玩,放松,你就在那呆着,录累了就放松,喝喝酒、聊聊天。新环境有不同的感受,也能更放松一点。去那录新专辑确实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 乐队在隔壁酒吧排练的精神状态非常良好


毛特倒是很感性地考虑了这个问题:“我觉得如果你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反而去找年轻的时候的那种状态还是蛮假的。一个40岁的人做的摇滚乐,跟你20岁时做的那种类型的摇滚乐,可能东西是一样的,但是其实不是那些真正的东西,你的想法不一样。


我觉得我们就是适合这么做,也可以说只能这么做,我们不是想做什么歌就能做什么歌的职业玩家。


🔙 摄影by塑胶小野


郑冬的想法和毛特类似:随时间变化去做一些感受表达,或者是我们的乐器表达,其实是非常自然的。我不需要为了市场或者某种东西、或者是说年轻人就要用热血的状态那种去做,还是要一步一步往前走。


只要某个时间的心态跟你要呈现的东西是吻合的,这个东西就是好的


阿辉很直给:我们根本就做不出来了。就是你让我回头,我也做不出来了。



四人中除了郑冬负责乐队和设计之外,其他成员都是边工作边搞乐队。问到“你们三个是不是工作日的演出还要请假出来?”时,三人异口同声地说:对,那肯定的对。


瓜瓜还在头疼请假的事:“反正假就是跟公司领导也说了,但是最后结果就是说三天半,因为周五一天要请假,周一的早上要坐车回来,就差不多三天半的工作日,要干五天的活,所以最近都巨他妈忙。


我靠,加班纯牛马。


🔙 酒的苦还是没有加班苦


阿辉相对幸运些:“我就还好,巡演的话老板还是蛮支持的,所以一下子就给我把假全批了。但我刚来北京那会儿,就每遇到巡演和录音我必辞职。


毛特在一家唱片公司工作,“老板也蛮支持我的乐队的,就是请假也能请,就是你得把你本来的活你得干。有时候我也会在高铁上做设计,在酒店做设计。”


🔙 巡演途中候车的成员们


大家终究还是变成了小时候羡慕的“在公共交通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办公的大人”。




被问到巡演的穿衣有什么讲究时,瓜瓜说:“之前大家都还挺喜欢花衬衫的。后来那两个弹吉他的穿素色,我觉得如果再穿花衬衫,就有点那个了,还是看他们穿什么我就穿什么。


阿辉保持直给的稳定发挥:“我是讲究也没什么讲究,反正就是自己最好那几件衣服就那样,相对比较素,至少没那么差。”


🔙 看看是谁穿了不一样的花衬衫!


毛特倒是考虑得非常周全:“去巡演的时候,我就会带三种衣服。一种是纯色的,黑色跟白色两种,还有一件是花的。然后我就会看他们平时穿什么,不然如果他们穿的太素了,我穿一件花的就会觉得我好奇怪。



郑冬前阵子走了一趟自驾,从崇左到玉林,“回广西的话还挺舒服的,而且是在夏天的时候,晚上特别清爽,穿着拖鞋出去吃烧烤。


崇左有一个德天瀑布还挺神奇的,它在中越边境,一年四季都是绿的。搭个船就能离那个瀑布特别近,在你眼前到2米距3米距离,哗哗的直接冲到脸上。”


🔙 郑冬拍下的沿途风景


毛特开始回忆:“广西有一点特别好,就是晚上大家都在外边玩,很热闹。它不像北方的城市,到9点10点没人了。但在广西的话,反正在玉林,一两点钟街上还都是人,大排档也很多。”


现在天气比较暖和,这种天气晚上出来,你就路边扫个电动车随便逛,路边也全是人,很热闹。想吃什么也都很便宜,生蚝都是一两块钱一个。”


🔙 玉林王子们在老家的状态 be like


被问到在北京有什么特别的广西“乡愁”时,毛特抢着说:“粉。螺蛳粉。”


郑冬觉得是状态。“我在广西晚上是不着家的,一到晚上就跑出去玩。”

阿辉特别想在广西做一场免费的演出,“就是玉林小一点的地方,坐在草地里免费听。”



阿辉:“毛特是猴子。”


毛特:“我自己都觉得我是一只猴子,阿辉可能是一只猫。”


郑冬:“我是什么动物?我是什么动物?”


辉:“有一点像一只小狗。”


瓜瓜:“确实我靠,之前有一次郑冬生气的时候,巨像他之前养的那条狗。”


🔙 郑冬内心os:有那么像吗?!


瓜瓜:“我自己是猪精,他们三个吃的太少了,我去郑冬家我都不敢夹菜。我吃太多了,不是他们做饭少,是我的问题。”


郑冬:“那也太凶了,两个人吃三包螺蛳粉,一斤空心菜!”


毛特:“我见过瓜瓜饿的时候,他真的会生气的,整个人都失去理智那种。就一顿没吃而已,他就已经这个状态了,有点听不进人话了。”


瓜瓜:“我们出去演出我就会安排时间。比如说从高铁站打车回酒店,我就会在路上点好外卖。毛特后来就说要跟我一个车,说跟着我一个车有饭吃。


🔙 高铁上的大家,瓜瓜是不是已经准备切换外卖地址了?


好好好,只要有超级J人在,再J的人都能躺成P人。




被问起大家做梦想和什么乐队合作,郑冬梦了个大的:Radiohead;毛特梦了NEU! ;阿辉想和几何学模样,可惜解散了,瓜瓜很现实地想跟Run Run Run合作。


郑冬最近在看《银河系搭车客指南》,非常无厘头。


毛特有自己的穷鬼买醉方式:“如果是便利店买酒的话,我最喜欢喝青岛啤酒,夏天一口干。度数高一点、想喝大的话可以喝强爽。就是我这人特别抠,我就专选便宜的。


瓜透露了省钱买酒秘诀:“XX买菜每个月15号都有半价酒,我就会囤好多,然后在冰箱里冰着,想起来就喝一点。


🔙 喝酒,喝酒,还是喝酒!


大家希望观众们在现场爱怎样玩怎样玩,坐着听、躺着听、喝酒听、跳着听都可以。“以他们自己最舒服的状态,把这当成自己家。”


“问题是我们到人家的livehouse,然后对观众说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欸!”


🔙 乐队成员倒是挺把场地当自己家的^_^


关于周边,瓜瓜一开始想整个幺蛾子,把表盘的图案换成专辑封面,但表针是逆时针的,后来问了很多厂家,要么就是要做几千个,要么就是单价很高,后来就放弃了。


“我女朋友还照着专辑封面手搓了一个黏土表。上色之后做成手链,就是一个假表。就是一种家庭小作坊,或许还挺有意思吧,不知道好不好卖。”






🔙 左滑查看纯手搓周边



采访的最后,我们隔空举起存在或不存在的酒杯:“祝福我们有新的病!”

 


Fin.

监制 | 阳崽
采访&编辑 | 牯牯       
设计 | 小怪
        部分摄影 | 塑胶小野、荔枝

文章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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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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