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十一”期间是网购的热门时间段，最近，央视新闻《每周质量报告》曝光一种新型“薅羊毛”方式，有组织头目三个月获利近百万元。在这个大家不太了解的领域，消费者、商家都是受害者，只有那些“网络水军”是获利者，而责任到底是谁的呢？
@AI制图
新闻事件
网店商家2小时被“薅”11万
之前我们常常关注消费者权益的保护，不过，最近曝光的一些事件让大家看到，不少网店商家维权也难。某些有组织的网络水军在电商平台恶意下单，进而要求退赔，开发出了新的“生意经”，不少电商平台的商家因此遭受了直接经济损失，且难以追回。
据央视新闻《每周质量报告》报道，浙江省龙泉市从事竹木家具生意的刘女士开了一家网店。今年年初的一天，刘女士发现在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内，自己的网店忽然收到了近200笔买家订单。然而，还没来得及高兴，这两百笔订单的买家又在一瞬间全都发起了退款，同时还要求赔偿，理由都是“卖家拒绝发货”。刘女士当时就蒙了。
按照该网购平台的规则，卖家“拒绝发货”，将自动触发赔偿机制，退赔金额为商品价值的30%，上限为500元。就这样，刘女士不仅没挣到钱，在不到两小时的时间内反倒损失了11万元。
刘女士称自己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放在平台的保证金被系统认定违规，直接赔付给“消费者”，刘女士表示：“一下子就几万元几万元的没掉了。”
恶意下单实为触发赔偿机制
更蹊跷的是，在浏览了这些退赔投诉之后，刘女士发现，被要求赔偿的这些商品是他们店内最贵的几款家具，最终买家获得的赔偿金额都接近500元。而这些买家地址全都来自黑龙江某偏远地区。
龙泉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大队通过技术侦查发现，这近200笔订单虽然买家填写的收货地址都为黑龙江，但他们的账号IP地址却分布在全国各地。
龙泉市公安局网络安全保卫大队张强勇说：“他们选择收货的地址都是在黑龙江、新疆等地的偏远地区，这些地方并不是他们的居住地，甚至有些地方他们去都没去过。”
收货地址黑龙江，其实只是对方的一个幌子，他们的目的就是以卖家“拒绝发货”为由，触发赔偿机制，非法牟利。
张强勇称，这是种新型的网络水军案件，嫌疑人是通过非法获取的平台账号，虚构收货地址，对特定的商家进行恶意下单，利用平台赔付规则漏洞，骗取商家保证金。
记者调查中了解到，网络水军群体会建立自己的微信和QQ群，在群里分享所谓的生意线索和业务。只要有人发现某个网店可以申请“缺货自动退赔”，就会将该网店商品链接发到群内，以每个88元至188元的价格出售。
在群中，水军们只要花费一两百元，还可以通过购买多个网购平台账号，对同一商品反复发起自动赔偿申请。刘女士的网店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成为网络水军攻击的目标。
张强勇表示：“其中一个主要嫌疑人唐某某，他在今年三个月期间，非法获利达到了上百万元。”
各方说法
弱势难申辩的店主
一说到这个话题，小网店的店主集体叹息——
“现在开店很难的，平台各种限制性条款，还有这种丧良心的水军买家，真的要把商家都干倒闭完。”
“他们专挑不太打理的店半夜下单。你发货，他就仅退款；你不发货，他就投诉扣30%；你骂他一句罚300元。我被讹了500多元关店了。”
有网店店主现身说法：“现在做电商的都快神经衰弱了，有时候东西卖出去，不是开心，是忐忑，怕仅退款，怕退款，怕找理由赔付……作为卖家，甚至不敢回复买家咨询，因为任何一句话不当，都会触发罚款机制，你不能喝买家说带有‘不’‘不能’‘不行’的字眼，会被系统认定‘态度差’。所以现在能用智能机器人回复的，绝对不亲自回复，虽然我也想好好服务买家，但我更怕被罚款。买家面对系统自动回复请理解，很多产品也设置了偏远地区不卖的设置，都是在规则之下没办法的选择。”
同样被扣罚了的小店商家表示：“平台真的改改机制。前面有段时间，有人不断咨询又不回消息，其实就是在测试商家在不在线，这些都是水军，测试一两个月就开始收割了。我的店之前都没有生意，突然一下子被用多个账号下了14单，超时未发货又同时退款。按规则赔付保证金。这几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网店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起来的，如果“薅羊毛”成了一种产业，商家也太难了。
未尽合规判断的平台
有人认为平台是间接的“帮凶”——
“这本身是平台的问题。在发货保证期内，如果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商家拒绝发货，就不存在缺货/发不了货的问题，平台就不应该罚款商家。”
“被薅过！各种平台投诉无门，最近这种事情很多，希望能引起相关部门的重视！”
网络平台有义务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手段，侦测异常，精准识别网络水军的特征和行为模式，及时进行拦截和清理，斩断水军唯利是图的恶性行为模式。
不可不规范的规则
即便是在商家声泪俱下，网友两肋插刀的情况下，还是会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
“怎么薅的，没看懂，损失环节在哪一环啊，我也要薅羊毛。”
所以，如果规则不规范，不能在保护消费者和保护店家合法权益之间找到更科学的判断标准，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继续。
网络水军的“黑色生意经”，不仅误导了消费者，也伤害了广大商家。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网络交易秩序的严重破坏，也是对法律的公然挑战。
只有更规范更友好的网购环境，商家与消费者共赢，才能让我们的电商经济蓬勃而具有生命力，惠及每一个普通人。
正值“双十一”期间，新姐在此提醒广大消费者，网络非法外之地，“薅羊毛”亦需守规，切勿触碰法律底线。
文：李鳗亿
图：AI制图、视频截图
编辑：彭梦瑶
审核：陈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