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体元《程海白条鱼》

乐活   2024-10-28 17:35   云南  

提起程海白条鱼,我就激情满怀,兴奋不已。从白条鱼的形状看,白条鱼是长条形的,有的长一尺,有的长五寸,等等不一。从白条鱼的特性而言,白条鱼天性爱动,它可以往上跳起几米高。白条鱼还喜欢顺河流而往上游。河水大涨的时候,白条鱼沿河流穿过重山峻岭,跳过沿途的坎坎坷坷,一直游到大山深处。正因为如此,河水不涨的时候,就可以在大山深处抓到许多白条鱼。

白条鱼的颜色,把它说成是白的,就一知半解了。应该是鱼肚皮是雪白的,鱼背是绿色的。从前,程海里的白条鱼很多,一群群的白条鱼在程海边游动,跟蓝天,青山相映,半边程海都是绿荫荫的,实在是壮观神奇,让人惊叹不已。一群群的白条鱼自由自在地游着,它们游累了,就把身子翻过来,鱼肚皮朝天的躺着。白花花的鱼肚皮在阳光下金光灿烂,真是太奇异了。

白条鱼又分为桃花白条鱼,水口白条鱼,洪水白条鱼等。从前,程海沿岸都有许多桃树,各条河流的河岸上也有许多桃树。春天来临,桃花盛开,粉紅色的桃花飘落在程海里,成了白条鱼的美食,所以,就把春天桃花盛开时的白条鱼称为桃花白条鱼。


以前,程海沿岸有很多河流,河里一年四季都有河水。像我们芮家村,北面就有王官河,南边就有季官河,两条河流沿岸都有着许许多多树木。河里一年四季都流淌着山泉水,在河流的入海口都有许多白条鱼在游动,在河流的入海口放置上用篾子编织起来的鱼亳子,白条鱼就游进了鱼亳子,这种白条鱼就称为水口白条鱼。

还有一种叫洪水白条鱼,就是夏天发洪水的时候,程海里的白条鱼就称为洪水白条鱼。
捕捞白条鱼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最常用的是用鱼网捕捞。一种网叫撂网,这种网是环状形的,网脚用铅坨固定下来,大约有50公分高。捕鱼的人把撂网提在手里,看到有白条鱼鱼群,就把撂网撒出去罩住鱼群,一收撂网,白条鱼就全兜在网里了。

一种叫高脚网,很长很高,高大约有5米左右,长有20米左右。打鱼的人白天把网下在海里,第二天早上一早就去收网,满网都是白条鱼。

有一种捕捞工具是鱼毫子,用竹篾子编织起来的笼子,开口大,口以下就逐渐变小,在毫子颈部编织上倒毫,鱼游进去就被倒毫挡住了。这种捕捞工具是程海人的发明,真是聪明至极。

最后一种捕捞方式,就是徒手去捉白条鱼。每年春暖花开,白条鱼就开始发情了。一群群公母白条鱼在浅水边游来游去,母白条鱼在耍籽,公白条鱼在摆精,游着游着公母白条鱼就不动了,躺在水面上,连小孩子也能捉上几尾,捕鱼的人就一篮子一篮子捉到,背就背不动。


吃白条鱼是很开心的事。一提到吃白条鱼,口水就来了。白条鱼的吃法也很多,大体有煮吃,蒸吃,煎吃等。白条鱼在家里煮吃是常事,最好吃的是直接到程海边上去煮吃。在海边上挖个坑,就是火坛,把铁锅架在火坛上,锅里舀上海水,把活活的白条鱼放在锅里,然后把火发燃,也没有油放,就只放点盐。火在锅下慢慢燃烧,白条鱼在锅里挣扎,一会就全死了。火不要太大,要悠悠的煮,边煮边做火刨糊辣子蘸水。糊辣子蘸水制作很简单,就是把辣子放在火里刨糊,用手把糊辣子搓烂,放在一个大碗里,再放上一些花椒,把滚烫的鱼汤舀上,就叫糊辣子蘸水。白条鱼煮得眼睛开花,就证明已经煮熟了,于是就把白条鱼一尾尾夹着放在糊辣子蘸水里打几个滚,夹到自己的碗里就开始吃了。这种白条鱼吃着又香又甜又辣又麻,一个人可以吃十几尾。一顿白条鱼吃完满头大汗,得感冒病的也好了,真是神奇得很。

蒸白条鱼最拿手的就是鸡枞出的时候,一层鸡枞,一层白条鱼放在蒸锅里,有火腿肉在顶层放上一些,这样蒸出来的白条鱼就叫山珍海味,太好吃了,让人忘记不得。

煎白条鱼最奢侈的做法是内煎外煮白条鱼。这种做法是烧开一锅油,用勺子舀着滚烫的油从白条鱼嘴里浇注进去,一直到黄。最后把所有浇注黄的白条鱼倒在锅里加水,加盐,辣子,花椒,煮一会就可以吃了。这种内煎外煮的白条鱼,吃着有一种鲜味,还有一种煎香味,是世间仅有的一种特殊味道。

白条鱼除了好吃,营养价值也是无以伦比的。刚生下娃娃的妇人,吃上两顿白条鱼,奶水就来了,而且奶水会多起来。成长期的小孩经常吃白条鱼,身体就会很好,长大以后人也很聪明。得病的人多吃白条鱼,病就会好得快。老人多吃白条鱼,就会延年益寿,等等。

在外地做事的程海人,有的人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跑回来了,即使是很好的工作也不干了,其理由是想家了,想吃白条鱼了。

前几年,程海的白条鱼蒸发了,桃花白条鱼没有了,水口白条鱼没有了,洪水白条鱼没有了,让人扼腕叹息。近几年,在政府的重视下,程海放养了一些人工繁殖的白条鱼,白条鱼也逐渐多了起来,给程海带来了极大的希望。


作者简介:

笔名浪花,原名芮体元,程海里溅起来的一朵美丽水花,非常渺小,只是程海的一点滴。这点滴有坚忍不拔的意志,有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之毅力,有滴水穿石之功夫。这就是浪花精神,是程海的支柱,是一个民族不可缺的精髓。

在芮家村当过铁匠、理发匠、缝纫匠,在丽江市一中、永胜二中、进修学校教过书,现退休在家。职称教授。国家级《教师报》曾在人物版刊出《园丁情怀,桃李芬芳——记云南省永胜县教师进修学校高级讲师芮体元》一文进行了宣传。

是云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参加过《人民文学》北京笔会。1990年开始发表文章,有短篇小说、散文、报告文学、童话故事、教学论文等。短篇小说《奇特的征婚广告》被选入《丽江市短篇小说精选集》,童话《聪明的阿小妹》被选入《丽江市童话故事精选集》,教学论文《小学教师要练好小学语文教学基本功》获国家级一等奖。

著作有《尊敬的老师,您要保重》、《求真务实,开拓创新》、《程海风云》(上、下部)。

投稿:芮体元
图片:何守伦
平台编辑:悠悠
初审:高声财 复审:黎润琴 终审:熊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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