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我也得上!
希飏感觉有人在触摸自己,以一种令她极为恶心的方式,朝不该去的部位。
她猛地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黑影压在自己身上,看着就很猥琐的样子,嘴里还在嘚瑟:“没想到我王麻子,这辈子竟然还能睡到希家千金贵女,这辈子值了!可真美啊!”
希飏眼睛一眯,顺手摸到一个冰冷的硬物,声音森冷:“既然值了,就活到这里吧!”
话音未落,朝眼前的人脑袋砸了下去!
砸蒙了王麻子,她利落翻身,掐住对方的脖子把人摁在地上,对准了他的脑袋瓜子,重重来了几下!
顿时,鲜血直流。
手里的东西都碎了,弄她一手的冰凌凌的水!
原来是冰块!
希飏提起地上的灯笼,环视一周。
果然,她在一个冰窟里!
诡异的是,被人高的大冰块围着,她身体却仿佛被烈焰炙烤一般。
口舌干渴!
两股发软、潮哒哒的!
右手按住左手脉搏给自己诊了个脉,她气笑了:“烈焱毒?”
一种没有男人就会死的毒!
太热了,希飏把后背贴在了冰块上降温,重新组织大脑里的那些混乱信息——
她,中医世家传人、西医十年精英、世界顶尖生物科技实验基地的特工军医希飏,代号“夕阳”。
基地遇袭大爆炸,她眼睛一闭一睁,居然穿越了!
玄周王朝,丞相府嫡孙女,希阳;
原主不太聪明的亚子,家族争权内斗白热化,前脚不知道被谁下了毒,后脚被庶堂妹希芸打晕、塞进冰窟。
希阳自小畏寒,直接冻死在了这冰窖里,倒是给了她一个寄居所!
她低喃一句:“希阳,用了你的身子和身份,我会替你报仇的!”
忽然,冰窟深处传来一声厉喝:“谁在那边!”
希飏一怔。
“男人?”
她咋舌:“先去看看货色!”
王麻子这种垃圾,当然不行,宁死也不行!
如果成色好,她可以!
当即,她循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而去。
巨大冰块林立,留了一条蜿蜒的小道,冰寒森冷,颇有超越曲径通幽的鬼魅意境。
一路进入冰窟深处,夜明珠柔和的光下,盘腿坐着一个男人!
离得有点远,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万一那啥的时候把她弄死怎么办?
希飏隐忍着身体不适,谨慎地站在原地观望:“兄台,打个商量呗!江湖救急,借根棍子!”
男人并不理会,只管问:“你是谁?”
希飏的眼睛慢慢适应了环境,看到氤氲的光线下,男人所在的位置赫然是一张冰玉床!
玉床上的男人赤着上身,全身上下只有一条裤子。
五官精致、棱角分明。
长长的黑发垂落胸前,遒劲胸肌、壁垒分明的腰腹若隐若现。
露在外面的肌肤上结出一层霜,远远看去,像个雪人。
咳咳!
身为颜控,希飏舔了舔唇:“极品男色,这波不亏!看起来好降温的样子,甚好,连衣裳都不用脱了!”
看得出来他正在运功,用冰窟的寒气压制体内的寒毒。
正到关键时期,没有攻击性。
不然,就凭那双锐利的双目、充满杀意的渗人眼神,但凡他能动弹,都会立刻让她毙命于此!
事实的确如她所料,希飏猛地扑到男人面前,一把将他推倒在玉床上,男人愤怒至极,却四肢僵硬毫无反抗之力。
只有嘴能动:“你好大的胆子!”
希飏压在他上方,手放在了他裤腰上。
充满警告的森冷话语传入耳中,威慑力十足。
她抬头,朝他的脸看了一眼。
脑海里忽然闪过关于这张脸的信息,不由一僵!
四目相对——
“希家嫡小姐,希、阳?”
“摄政王,宗、政、禹?”
双双认出了对方!
希飏有些犹豫。
这玄周王朝,宗政禹=阎王爷!
叫她大型社死的是——
原主希阳,曾经于春日宴上、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向摄政王示爱,惨遭被拒!
宗政禹对原主唯恐避之不及。
他对希家施压,要求希家赶紧给她说亲,不把她嫁掉,他就把她处理掉。
如果现在希飏睡了他,等他好了第一件事一定是拍死她!
但——
那该死的烈焱毒,体内火苗越发旺盛,恨不能下一瞬就把她烧死在这冰窟里。
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再得不到缓解,她就会死!
不过……
以后死和现在死,当然选以后了!
“对不住了,蝼蚁尚且偷生,就算你是玉皇大帝,我也得上!”
嘶啦!
伴随着布帛被撕裂的声音,男人的怒骂响起:“放肆狂徒,本王要将希家满门抄斩!”
“那也要等我活下去你才能斩我!”
随着希飏一口咬过来,充满戾气和杀气的骂声,都被吞没。
宗政禹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可耻的是,男人无法战胜生理本能,尤其是体内寒毒折磨,她那烈焱毒对他有天然的吸引力。
他的愤怒,最终都被闷哼声淹没!
两人都中了毒,冰霜逐渐消融,扑灭烈焱毒火。
声浪过去,双双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吵吵嚷嚷声传来——
“我亲眼看见的,阳姐儿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人还在外头就亲上了,真是恬不知耻、不守妇道!”
第2章 抓了个史上最危险的奸
随着声音靠近,希飏和宗政禹双双醒来。
她抬眼一看,宗政禹虎目中全都是凛冽的杀意!
“这波你也不亏。”
希飏上衣凌乱挂在身上。
她忍住腿间的疼痛,捞住自己的衬裤,迅速闪到相对安全的位置。
忙着套裤子,嘴巴却得闲:“刚才我给你把脉,你中了百丈冰的毒,现在我给你压下去了!”
男人也下了玉床,尽管如此狼狈,他套衣裳的姿态依旧是高贵优雅。
她的话让他一愣。
目光掠过玉床上的一抹红,抬起头来,森冷的眼眸死死盯着她。
希飏系着中衣的带子,嘴上依旧不肯吃亏:“那是我流的血、我受的痛!你是爽了,疼的是我!你反倒像小媳妇失了清白!”
虎狼之词!
身子却很诚实地退了一步!
宗政禹眸色寒烈,薄唇紧抿也忍不住抽搐。
他朝她抬手,那气势颇像要拍死她。
希飏正想跑,一行人闯了进来,鱼贯而入。
个个手上提着灯笼,冰窟内顿时敞亮,两人尚未穿戴整齐,衣衫不整的样子落入众人眼中。
“哎呀阳姐儿!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你的未婚夫?你让咱们希家怎么跟侯府交代?”
走在最前面带路的,赫然就是希芸,她连看都没看一眼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希家人基因好,个个都是俊男美女。
这希芸虽然是庶三房所出,却也着实是个娇美人儿!
她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迈着小碎步朝希飏奔过来,想要捉住希飏的手。
希飏挑眉,倏地往旁边一闪!
动作过快牵动了伤处,她脸上表情疼出了裂纹。
疼,真特么疼!
看别人很爽,和自己干,果然是有区别的。
被她躲闪过去,希芸没找到重心,扑倒在玉床上。
发现玉床上那一抹血迹,她猛地瞪大眼睛,心里大喜,声音高亢:“阳姐儿你糊涂啊,你当真把自己的清白身子,交给了一个低贱的市井庶民?”
太高兴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
跟着她一起来的众人,看清楚了在一旁慢条斯理整理衣袍的男人,噤若寒蝉。
她的贴身丫鬟抖着声音提醒:“芸小姐。”
希芸还以为丫鬟是冻得发抖,一心只顾着踩死希飏的她,转过身来面向希飏:“阳姐儿,你素来行事乖张,平时便也罢了。可如今祖父还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你真不能再荒唐了!”
她上前一步,再次想要拉希飏的手:“你快跟我回去,到祠堂下跪认错!祖母历来疼你,肯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事实上,希老夫人最厌恶的就是希阳,这种事放老太太面前,希阳一定很惨!
希飏感觉好笑:“你一口咬定我把清白交给低贱的市井小民?”
“市井庶民”本人眸色一冷。
众人立即感受到无限压力!
希飏嗤笑:“该不会,那低贱之徒就是你找来的吧!”
小绿茶太上头,完全不知道自己处身什么环境。
而那位大佛,已经要祭出如来神掌了!
希芸一愣,矢口否认:“你说什么呢!阳姐儿你平日花花心思多,今日看上这家公子、明日又喜欢那家儿郎,可以前好歹还是好人家的男儿,这一次找的什么玩意儿,是真过头了!”
原主希阳,的确是不成器。
明明是希老丞相唯一的嫡孙女,从出生上占足了资源优势,却好的不学专门学坏的。
十岁之前还挺端正的千金小姐,十岁之后净不干人事,混成了帝京第一纨绔贵女,时常把老爷子气得家法伺候。
也正因如此,她生父明明是长房长子,却总在不断给人赔礼道歉,颜面荡然无存。
老爷子一病倒,其他房便蠢蠢欲动,完全不把长房放在眼里!
希飏冷嗤一声,把腰带束整齐,指了指眼前的三姑六婆,笑嘻嘻地问:“芸姐儿,你带了这么多人来捉奸,不如先看看,所谓的低贱市井庶民,到底是谁?”
希芸狐疑地看过去。
看清楚那“奸夫”的样貌,她倒抽了一口气:“摄……摄政王!”
玄周王朝,提起这位杀伐果决、手段残忍的摄政王,谁不是不寒而栗?
以至于他年已二十四,自己未曾开口要成婚,那些大臣没有一个敢给他说亲的;
明明他样貌清隽、五官精致,又权倾朝野、至高无上,偏除了那混不吝的希阳,没有一个敢说爱慕他的。
他是高高坐在阎王殿上、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儿!
在宗政禹森冷的气势威压下,希芸的膝盖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那群被吓傻了找不着北的三姑六婆,也终于找到了正确打开方式,跪了一地:“见过摄政王!”
“王爷!”
摄政王亲信闻沙,手中提着一个瘦小的汉子,丢在眼前:“此人闯入冰洞,满头是血倒在冰块之中,看着像冻僵了。不过,还有气儿。”
希飏一看,是王麻子。
她留了一手没砸死他,便是为了留一个证人。
“去行宫!”宗政禹面色如冰,迈着四方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顿住,偏头过来,冰冷的目光宛如刀锋般锐利,对准了希飏:“你,别想跑!”
希飏耸了耸肩:“王爷大可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能跑哪儿去?”
表面轻松,心里却在寻思着要怎么脱困?
即便她是丞相嫡孙女,若宗政禹将她一掌拍死,整个希家也不敢有半句话的。
必须找到一个他不能杀她的理由!
宗政禹一甩袍袖,目不斜视地出了冰窟。
后面乌泱泱一群人。
抓了个史上最危险的奸,一个个肠子都悔青了!
按说,抓到这种通奸的“狗男女”,该浸猪笼、沉塘。
可……
那是摄政王宗政禹!
他不扒他们的皮,都算好的了。
这么一想,三姑六婆朝希芸看去的目光,充满了怨怼!
出了冰窟,希飏才知道,原来他们这是在无妄山。
行宫。
宗政禹坐在上位,面前跪了一地。
希飏没跪。
宗政禹眼皮掀起,朝她冷冷睨了一眼。
第3章 再也无法直面“天赋异禀”四个字了
出乎意料的,宗政禹却没冲她发难,而是朝闻沙挥了挥手。
弄醒了王麻子,闻沙一脚踹在他背上:“如实招来!”
王麻子是个市井混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当即抖如筛糠,一股脑全说了——
“摄……摄政王饶命!”
“小人王麻子。昨日,有位贵女给我十两银子,指定我糟蹋一姑娘的清白!”
“见到人才知道,那是希家贵女啊!”
摄政王的威严太过瘆人,他吓得膀胱失禁,一滩水渍从他裆下流出来!
希飏挑眉,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他心口上:“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动手!”
王麻子胆战心惊。
座上摄政王是阎王爷,眼前这位希家嫡孙女,也是女罗刹啊!
他连忙跪地磕头:“希小姐饶命!小人见您貌美,鬼迷了心窍,您又是昏迷的,原以为办完事后就走,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气压越来越低,他已经不敢再往下说了。
希飏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滑过希芸的脸,问:“所以,这位花了十两银子的气派贵女!你可知道她是谁?”
被她的眼神一扫,希芸心里咯噔一下,眼里浮现出慌乱。
她迅速垂头下去装死。
王麻子摇头:“那贵女坐在轿子里,小人不曾得见。”
“她的丫鬟你总认识吧?”希飏伸手一指,对准了希芸身后的贴身丫鬟芳儿。
王麻子扭头看了一眼,眼睛瞬间一亮,大声道:“是她!是她!就是她!给我十两银子的就是她!”
被当场指认,希芸脸色一白,哇的一声哭了:“你不要胡乱攀咬!”
她又转头看向希飏:“阳姐儿,我与你历来走得近,素无嫌隙,怎么可能害你。你何故引导他,把这脏事儿往我头上按?”
美人儿垂泪,我见犹怜。
看上去的确无辜。
可,希飏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她不吃这套!
她唇角一勾,弧度冰冷,缓步朝希芸走去。
对着希芸仰起的脸庞,抬手猛地一巴掌抽过去!
“啪”!
力道之大,一耳光把希芸抽得扑倒在地上。
希芸半边脸都木了,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瞪视着她,眼里闪过戾气。
但她很快收拾好,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模样:“阳姐儿,你做错事还要打我,是不是欺人太甚!”
一开口,血液从她嘴角流出。
可见,希飏下手有多狠!
希飏往前逼近,唇角挂着似笑非笑,举止神态吊儿郎当,但一双眼眸冰寒得仿若淬了毒!
“你花了十两银子,把我卖给这么个玩意儿!”
她指了指王麻子,迈出最后一步,走到希芸面前。
绣花鞋抬起来,脚尖对准了希芸的心口踩了下去!
她神情从容,却有一种叫人心惊胆战的冰冷,幽幽说道:“你一个庶三房所出的,谋害嫡系,放在希家内部解决,为了门楣干净,也许能饶你不死。但——”
话锋一转,她环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三姑六婆,嗤地一笑:“希芸,你非要找这么多外人来看好戏,想让我出丑。这叫棋、差、一、招!”
那群三姑六婆,可不仅仅是希家的偏房。
还有其他大家的人!
希芸目的清晰:闹得越大、希家脸面越难看,到时候对希阳的处置越重!
这是要把希阳往死里捶,要她彻底身败名裂!
但!
这也是玷污自家门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目光短浅,十足脑残啊!
希芸知道自己不能承认,一口咬定:“我没有!阳姐儿,你总不能没查清楚,仅凭这王麻子一面之词定我的罪!”
“为何不能?”希飏脚尖用力,狠狠碾了碾:“我即便是今天把你打死在这儿,又有谁敢说什么!”
嫡庶有别,这门槛几乎是天堑。
作为主支碾压旁支,是天生的优势!
她眼神如罗刹,身子轻轻往下蹲,话语慢条斯理:“让我来猜猜看,这件事是你一个人干的,还是整个三房蓄谋已久?”
随着她下蹲的动作,压在希芸心口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啊!”希芸瞬间成了痛苦面具:“你……你松开脚……”
希飏看得很畅快。
虽说……
她确实是占了宗政禹的便宜,睡这么尊贵的男人,还是她强迫他的,光想想就得劲儿!
可招惹宗政禹的代价太大,怎么脱身她还不知。
还有,她现在身子很痛!
他么的,从今往后她再也无法直面“天赋异禀”四个字了!
而害她要承担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小贱蹄子,她能忍?
“希家祖训有这么一条——同室操戈者,法杖伺候:男五十,女三十!受刑之后侥幸不死,则逐出族谱、剥夺姓氏遣送乡下,永远不得归京!”
讲完家训,希飏幽幽地道:“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就把你带回去,让整个三房来对质,到时候……可就不是你一个人的锅了!”
希芸惊恐地看着希飏,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心口被踩住,她心脏受到强大的压力,呼吸都是堵塞的。
但这些都比不得她的震惊!
希阳高贵、相貌出众,从小机敏过人。
老爷子极为疼爱,亲自培养,整个希家女眷九成资源倾斜给了她!
长房嫡女太优秀,还给庶出女儿留活路吗?
便有人设计希阳与父母兄长闹翻,引导她往纨绔发展!
谁知道希阳还真的不负众望,不仅成为帝京一霸。甚至,还忒不要脸的,敢跟摄政王当众表白!
当时希芸也在,远远看着宗政禹那阴沉模样,仿佛恨不能捏断她的脖子。
后来,还是看在希老丞相的面子上,宗政禹只是催促希家给她说亲。
嫡女出身就是好狗命,尽管希阳这么混球儿,还能谈下与宁北侯府的亲事!
希芸心有不甘!
定北侯嫡子少年英俊,乃帝京贵女爱慕的典范,更是希芸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希阳那个混女怎么配?
所以,她设下这个局,让希阳失了清白后,谁也保不住她!
到时候,宁北侯嫡子便没有未婚妻了!
但,希芸发现:眼前的希阳,跟那个脑子浅薄的混女,似乎不一样了。
强势、霸气、轻狂。
甚至,隐隐还带着点疯劲儿!
“给你三个数的时间做选择。”
希飏脚尖微微松开,开始倒数:
“三!”
“二!”
她居高临下地瞥脚下的女人,好似云端的邪神。
而她脚下的希芸,卑微如尘埃!
攻心为上,她的眼神让希芸相信,她绝对能让整个三房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