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波：这次，我未再失约

文摘 2025-01-10 17:20 湖北

2024年12月22日下午2：00，由浙江大学、浙江省文联主办，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浙江大学档案馆、浙江大学马世晓书法研究中心、浙江省博物馆、浙江美术馆承办，浙江省书协、浙江书法院协办的求是尚艺——马世晓书法作品捐赠展开幕式在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举行。此展展出马世晓先生各个艺术创作时期的代表作品60余件，并于当日举行学术座谈会。本报主编张波应邀参加活动，撰写了观展小记，今作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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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是尚艺——马世晓书法作品捐赠展亮相浙江大学

这次，我未再失约

——求是尚艺·马世晓书法作品捐赠展观展小记

□张波

2006年12月20日—26日，由中国美术馆、中国书协、浙江大学和中共滕州市委、滕州市人民政府主办的马世晓书法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举行，展览开幕前夕马世晓先生给我打来电话，告知他将在中国美术馆办展，希望我去参加开幕式。其时，因琐事缠身，我未及成行。

2007年9月—10月，由浙江省委宣传部、浙江大学、浙江省文化厅、浙江省文联共同主办，浙江省博物馆、浙江西湖美术馆、浙江省书协承办的世纪掇英——中国当代美术名家系列作品特展·书法篇之二：情寄八荒——马世晓书法艺术展在杭州西湖美术馆展出。在这次展览的前夕，马老再次邀请我参加本次展览的开幕式，而我又失约了。

随后，《书法报》相继策划、推出《笔法九家谈》《五体十家》，我都向马老约稿，他也很快完成约稿任务，并委托其夫人马亚桢女士快递寄来了稿件。当时，我还只是《书法报》的一名新编辑，先生这种不摆名家架子、讲信义、扶携后学之举，即便是十多年后回忆起来心中也是十分温暖的。

尔后，马老每每于酒后挥毫有佳作产生，俱在当天打电话给我，谈他创作作品的得意之处，有时也谈几点作品处理不尽如人意处，他边谈边爽朗地大笑。这样的通话，经常是在我的手机发热烫手时报警而中断。这样的通话，大多是从晚间九点左右开始，而谈得最多者是书法的用笔、书法用笔核心论。因我平时也喜欢写草书，我们在电话中聊历代草书较多。对于张芝“一笔草”长线条的局部破与整体融，索靖、史游章草转折换锋、收笔顿笔的强调与贯气，二王、孙过庭的圆转曲线与欹侧借势处理，以及王铎、傅山、张瑞图、倪元璐草书对行书的转换、借鉴运用，马老都谈到他的实践经验。有时，他也谈对杜甫、林散之诗作的看法，所以马老发表的《杜甫论书诗及其艺术思想》《张芝创“一笔书”辨及〈冠军帖〉审美初探》等论文，应可归为从探索实践的操作层面上升到理论归纳指导的范畴，不是一些空头理论家的苍白说教。除却书法与诗，马老与我通电话时也谈到酒对他写草书的作用。马老的一些书法作品，特别是大尺幅草书作品多是酒后挥洒的产物。在马老病程后期身体不好的时段，他有时在电话中还说趁着马师母出去买菜的时机偷偷抿上一小口酒解馋。我听了就劝马老悠着点，他听后哈哈大笑。古人有“一字师”之说，今亦有“函授师”之论，我私下认为，马老与我实则是有“电话师”之恩的。

2013年1月29日，马老在杭州去世，闻讯后我的心情十分悲痛。因为在他去世的前夕，他说将去北京治疗、休养一段时间，让我去京城和他见一下面，他好当面给我演示一下我们谈到的草书写法。遗憾的是，由于工作脱不开身，我再次对马老失约。后来在一次活动中，我与李廷华先生相见，他告知那次马老回杭州后不久，他曾与马老有过一次短暂的相晤，十多天后马老便与世长辞了。而我再也听不到马老在电话那头的教诲了。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先生逝去已十多年了，我亦由当年的毛头小子变成快“奔五”的油腻大叔了，于是在书法创作上每有新体会，便会不由想起马老在电话中的指导。

求是尚艺——马世晓书法作品捐赠展是在浙江大学紫金港校区的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举行的。展览和研讨会是2024年12月23日下午进行的，那几天我正在杭州及附近的地区公干。公干结束后，我12月22日下午就先行到展馆欣赏作品，并顺带拍了一些视频。当迈进展厅时，我就在心中默默念叨，马老这次我未失约，您看到了么！在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博物馆的二、三号展厅中，我仔细欣赏了展出的60多件作品，感到十分震憾，这是除却观看印刷品、照片之外，以纯粹的传统笔墨触发心灵律动的墨舞，先生以朴素的书法语言向观众诉说着中国传统书法艺术的魅力，一点儿也不“闹眼子”。这些作品大多是马老十多年前所书，于书法一道，马老的守正创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其实在一二十年前就开始进行了。欣赏书法作品，特别是欣赏马老的大尺幅作品，一定要近距离看精品原作。在展厅中，我见到一对年轻的夫妇推着婴儿车，他们在欣赏先生的飞白书大对联时啧啧称奇，那幼儿也随着父母的目光咿咿呀呀，难道是这幼儿也能领会到先生书作传递的真意么？《道德经》说：“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马老的草书，当抵此境矣。

展览现场作品选刊

来源：2025年第1期《书法报·书画天地》

责编：张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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