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推荐 | 《恋人镜像;唐诗中经典女性人物形象研究》巫山神女、望夫石、杨贵妃、王昭君、采莲女、班婕妤和陈阿娇、织女...
陕西人民出版社 2024年10月22日 19:22
唐诗中的情爱诗,既属于一类题材,也代表一种旨趣,既展现了温柔的诗品,也如书名所形容的那样幻化为恋人间相互投射的镜像。
经过梳理归纳,这些散发着脂腻铅黛的诗作、诗句,通过个体分析复原了一个个欲说还休的情爱画面,从而营造出写意兼工笔的诗情、诗境,在多元的光谱里一道道通向香闺绣阁所掩映的女性抒写与表达。
作为一篇上乘的博士论文,作者在拥有专业功底的基础上博观深取,赋予各个角色以新鲜灵动的生命力。书中所列的九个经典女性形象,除了对儿女情长的演绎、文化意象的建构、比兴手法的运用外,还注重诗史互证、情理相生,这何尝不是诗人与所处社会游丝般的对接,于红尘中自况自审的投影。
总体而言,从女性角度对情爱诗进行解读、解构,研究空间更广、张力更大、穿透力更强,寄寓也更浓烈。
从唐诗研究领域来看,综合评估情爱诗背后隐含的历史背景、现实环境、文化心理、个人遭际等种种复杂因素,使得本书学术价值凸显。
从文学鉴赏的角度来看,基于本书对女性的柔性观照和对爱情的浪漫传递,适合广大读者的审美体验和阅读需要,且整体设计、装帧上兼顾市场品位,是一部精巧、好读的佳作。
本书以《全唐诗》和《全唐诗补编》为研究底本,选取了唐代爱情诗中的九个(组)经典女性人物形象,结合诗歌创作的时代背景和诗人的生平遭际,分析诗作折射出的诗人的情爱观念、女性观念、政治观念,以及诗人在政治生活中的复杂情感体验,甚至涉及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使读者和研究者能够认知这些情爱诗背后的多种文化意蕴。本书文字视角独特,装帧设计精巧,兼具审美体验和阅读体验。
情爱诗即以男女相恋为主要叙写内容的诗歌,一些学者会以爱情诗为其名称,然而一部分古代文学方向的学者认为以爱情这样一个比较现代的词汇去指代古代文学作品中表现男女相恋内容的诗歌似乎不太妥帖,而用情爱诗去指代更恰当、更具古典韵味,故本书使用情爱诗作为此类诗歌的名称。中国古代情爱诗最早的源头是《诗经》,《诗经》中的情爱诗情感真挚热烈,是此类诗中的杰作。楚辞《九歌》中有多首叙写男女情爱的诗歌,如《湘夫人》《湘君》《山鬼》等。《九歌》本来是祭祀娱神的文本,后经屈原改造变得更加瑰丽典雅,这些诗歌对唐代情爱诗的创作影响很大。魏晋南北朝时期,情爱诗的书写范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情爱诗在叙写纯粹的爱情生活和情感体验的基础上,更多寄寓诗人对女性命运、历史事件和仕宦遭遇等方面的观点和看法。此外,情爱诗的创作出现了类型化的特征。在翻检《全唐诗》和《全唐诗补编》的过程中,笔者发现唐代情爱诗虽多为男性诗人所写,但抒情主人公却多是女性,这一时期的情爱诗是在《诗经》《楚辞》和魏晋南北朝情爱诗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文学作品,唐代诗人在继承《诗经》《楚辞》和魏晋南北朝情爱诗文学传统之后又融入他们独创性的改造成果。
就本书所涉及的九个(组)女性人物相关的情爱诗而言,《楚辞》和魏晋南北朝情爱诗所产生的影响作用更大。巫山神女、望夫石(女)、杨贵妃、王昭君、采莲女、班婕妤和陈阿娇、织女、铜雀妓、湘妃这几个(组)女性人物中,除了杨贵妃,其他都是唐前诗人已经吟咏过的人物形象。唐代人对她们的爱情故事重新演绎,使得这些女性人物逐渐经典化。
巫山神女在唐代诗人笔下逐渐失去了神性,望夫石(女)作为贞妇的符号被固定下来,杨贵妃的爱情和唐朝兴衰形成了互文叙述,王昭君对汉成帝的思恋成为贬谪文人自我隐喻的喻体,采莲女取代了采桑女成为理想恋人的符号,班婕妤和陈阿娇常常寄寓了诗人仕宦逆境的情感体验,牛郎织女故事和现实生活中夫妻分离以及七夕风俗常被巧妙地编织在一起,铜雀妓的悲剧反映了诗人对爱情和生死阻隔的深度思考,湘妃(娥皇女英)成为执着追爱的至情女子。这九个(组)女性人物是唐代情爱诗中最具代表性的女性,诗人撰写诗歌的过程中融入了他们对爱情生活、女性命运、政治经济以及仕宦寄寓等方面的观点。因此,此类情爱诗具有多层意蕴内涵。物理学中的镜像指物品在镜面中所形成的虚拟的图像,这个图像和原有物品有相关,但不是原有物品本身。唐代情爱诗特别是以叙写历史人物、传说人物为主要内容的情爱诗,常常是在历代文人累积式创作实践的基础上形成的,诗人在对这些典型女性人物爱情故事的叙写过程中融入了自身的爱情观、女性观、政治观,还有在政治生活中的复杂情感体验。因此,以这些典型女性人物(恋人)情爱诗作为镜像,折射出当时的爱情生活乃至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有助于读者认知情爱诗背后的多种文化意蕴和“历史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