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市大好,后妈周春美和她的儿子王玮找我借钱,要投身股海,一夜暴富。
我没有搭理他们,直接拒绝。
他们不死心,居然借钱炒股。
没多久,股市一路飘红,母子俩乐开了花。
周春美指着我鼻子嘲讽:“要是当初你肯借钱给我们小玮,现在也能分到一杯羹了,到底是穷人穷命,这辈子发不了财。”
坐在一旁的王玮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视。
我依然没有搭理他们,放下看望过父亲节日礼品后,就告辞走人。
然而,好景不长,小长假刚结束,股价暴跌,周春美和王玮不仅赔光了本金,还欠高利贷一大笔钱。
为了躲避追债,周春美和王玮拉着我爸爸,跑到我的出租屋避避风头。
可他们前脚进来,后脚高利贷的打手们就追了过来,个个凶神恶煞,对着出租屋的房门一个劲猛砸。
危急时刻,王玮将我推出屋外,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推下楼梯,当场死亡。
“你要是一开始借钱给我,就没事了,都是你的错,你活该!”
王玮对着我的尸体怒骂,他的妈妈周春美在旁帮腔。
而我的亲生父亲,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
我的世界一片黑暗。
再睁开眼睛,我回到了他们找我借钱炒股的这一天。
“好好好,这次我肯定借钱,全力支持,你们可要加油哦!”
我笑嘻嘻答应他们,这一次,我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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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慧,你看现在股市这么好,小玮身边的朋友炒股,都赚大钱了,他也有兴趣想试试,可就是没有资金,你作为姐姐,可要多支持弟弟啊!”
周春美坐在我身边,一边拉着我的手套近乎,一边开口谈借钱的事情。
我看着她谄媚的嘴脸,眼中满是算计,胃里一阵恶心,四肢关节处隐隐作痛,提醒我前世发生的一切真实存在过,恨意涌上心头,但表面上还要克制住,挤出一抹微笑道:“咱们是一家人,自然要相互帮助了。”
听我这么一说,周春美和王玮立马面露喜色,刚要开口,就被我打断。
“只是,小玮懂炒股吗?有了解过吗?开过户吗?”
我一连三问,就把王玮问懵住了,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看这样子,肯定是对股市一无所知,什么都不懂,光想着赚大钱。
前世,我也是这样问他,见他答不上来,就翻着白眼直接回绝。
这时,一个计划涌上心头,垂眸思索片刻后,我决定要给他们机会。
“哎呦,小玮难得想出来做点事情,虽然不懂也没有经验,但年轻人就要愿意尝试,就是好事情,毕竟经验都是积累出来。”
确实难得,我在心中冷笑。
王玮这个便宜弟弟,民办大专毕业后,高不成低不就,天天躺在家里啃老,跟狐朋狗友乱混。
去年,要创业开奶茶店,开张不满三个月就关门大吉,几万打了水漂;今年年初,要做投资做短剧,折腾了几个月,短剧黄了,又赔了几万。
这回,居然想着要炒股了,也难怪,最近股市大好,很多人都在蠢蠢欲动。
王玮这种眼高手低,妄想着一夜暴富的人,自然眼馋心热。
只是,我爸爸和周春美手上的钱,都被他掏干净了,实在拿不出钱,这才将注意打到我的身上。
“周姨,您想多了,我就是随便问问。”我看着周春美露出温柔的微笑,“您说的对,小玮有想法,我们就该支持。”
“这么说,你答应借我钱了。”王玮赶紧接话,生怕说晚了我反悔。
“当然了。只是我手上积蓄也不多,就六万块钱,不知道够不够?”我皱起眉,故作为难道。
王玮一听,当即变脸,嫌弃地说:“才六万啊,这点钱够干什么?”
“是啊,晓慧,你工作也六年了,怎么才攒这点钱?你是不是不想借钱,故意装穷啊!”周春美也质问起来。
我被气笑了,看着这对厚颜无耻的母子,原本还有些不忍的心,彻底硬了下去。
“怎么可能,我的情况你们还不知道,前年才还清了助学贷款,小公司里打工的小职员,全靠死工资过日子,能攒这些钱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摆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周春美和王玮无话可说。
此时,他们不想跟我闹翻了脸,毕竟,苍蝇肉也是肉。
王玮勉为其难道:“行吧,六万就六万,赶紧转给我。”
“现在转不了。”
“你什么意思?耍老子玩啊!”王玮怒骂,凶神恶煞地看着我。
“当然没有了。”我笑着解释,“我的钱存定期了,要工作日去银行柜台取,今天周六,我周一就去取钱,晚上就把钱给你们送过去。”
“直接转账给我就行了,何必跑一趟。”王玮不耐烦道。
“当着我爸爸面前把钱借给你,防止以后说不清楚。”我皮笑肉不笑道。
其实,无论当着我爸爸面做什么事情,他都不在乎,只要别打扰他过清闲日子,天塌了都无所谓。
我这样说,只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
“什么叫‘防止以后说不清楚’,你怕我欠钱不还吗?就你这点钱,我还看不上了。”王玮听出我话里有话,当即发作。
我还没有开口回怼,周春美就出面当和事佬,对着王玮的肩膀就是轻轻的一巴掌,故作生气道:“你这小子太不识好歹,你晓慧姐姐答应借钱就是情分,耍什么大少爷脾气,赶紧说谢谢。”
王玮不情不愿说了句谢谢。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我脸上挂笑,装作大度。
“那这事咱们就说定了,周一晚上你带六万块钱过来,顺便在家吃个饭,一会儿我就跟你爸爸说了。”周春美也在话里有话,搬出我爸爸来点我,可惜,我现在也不在乎了。
目的达成,周春美和王玮自然不用演戏,找个理由要回去。
我起身相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浑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前世遭受的伤害,历历在目,这一次,我要斩草除根,保留后患。
随即,我拨通了闺蜜韩晴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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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居然跑来跟你借钱炒股,真无语。你爸爸都不管吗?”韩晴在电话里了解前因后果后,立马赶了过来。
“我爸爸怎么可能会管。”我忍不住冷笑道,“他只在乎自己日子过得舒服,老话说得好,有了后妈就有后爹。”
“那你真的要借钱给他们吗?这要是开了口子,以后他们可就赖到你身上,甩都甩不开了。”韩晴担忧道。
“借钱,我肯定要借钱,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不能错过。”
“你在开玩笑吧,还是被他们气昏头了,在说胡话。”韩晴难以置信道。
“好了,不逗你了。”我怕韩晴替我担心,胡思乱想,赶紧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
“感觉有点冒险,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你会不会有危险,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伤害到你,要不就算了,你搬到我家来住,离他们远点。”韩晴听完我的计划后,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不能一直躲着他们。再说了,我只是用我的方式,拿回属于的东西。”我看着韩晴眼神坚定道。
韩晴思索片刻后,握住我的手道:“既然你决定了,我肯定支持,竭尽全力协助你。”
我既感激又感动地抱住韩晴,从大学到现在,我们相识快十年了,除了我过世的母亲,对我最好的人就是她了。
十年前,我妈妈患上食道癌,发现时已经中晚期了,手术痊愈的概率很低,但手术费不低,医保也只能报销一部分,后续的开销也是一大笔数字。
我爸爸看着确诊报告单,沉默不语,我妈妈明白了答案。
她决定放弃治疗,要求我爸爸,以后再找人可以,但,一定不能亏待我。
当时,他满口答应,再说保证会好好待我。
半年后,我妈妈走了,我抱着她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几乎崩溃。
从此,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又过去三个月,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省里上大学。
我爸爸借口说,身体不太好,出不了远门,就不送我了。
之后的日子里,爸爸很少主动联系我,生活费给的也不多,还要被他指责,说我乱花钱,不知道赚钱辛苦。
当时,我没想太多,以为是爸爸供我读书压力太大,就找了个兼职赚点生活费,减轻他的压力。
寒假来临,我拖着行李,兴冲冲回家。
然而,家里已经多了两个人了——是周春美和她的儿子王玮。
周春美看到我后,先是一愣,随即,就挂上热情的笑容:“是晓慧吧,你爸爸都跟我说了,来一起吃饭,别拘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我二丈摸不着头脑,呆呆看着他们。
这时候,我爸爸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我后露出尴尬的神情,将我拉到阳台上小声解释。
原来,在我妈妈过世后不久,就托人介绍认识了周春美。
当时的周春美才三十七岁,在保险公司当销售,漂亮妩媚,能说会道。前夫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犯事坐牢后,周春美一个人带着上初中的儿子生活,日子过得也辛苦。
她自身条件虽然不错,喜欢她的男人不少,但因为有个儿子,没几个男人真愿意娶她,谁都不愿意当冤大头,给别人养儿子。
可我爸爸偏偏是个例外。
他对周春美一见钟情,主动追求,不仅答应结婚领证,还承诺会照顾好王玮,他的学费开销全包了。
就这样,周春美心满意足地领着儿子王玮,搬进了我家。
她住在我妈妈的卧室,王玮住在我的房间,他们一家三口,温馨幸福。而作为这个家一份子的我,却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努力压制情绪,语气平静道:“爸爸,你再娶我不反对,也没有资格反对。可是,你该告诉我,毕竟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你在外面上学,我告诉你有什么用,你赶回家喝喜酒吗?”
“你现在回来了,我不都告诉你了,有什么问题呢?”
“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做什么决定还要经过你的批准吗?”
我爸爸越说越急,越说越胡搅蛮缠,我是看出来了,他就是理亏心虚,胡搅蛮缠,倒打一耙。
我索性不跟他讲道理谈对错,直接切入重点。
“我今晚睡在哪里呢?”
“你……睡……”我爸爸含含糊糊,说不清楚,抓耳捞腮一会儿后,“你跟小玮挤一间房,凑合凑合算了,反正过完寒假你就去上大学了。”
“什么?我跟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小子,睡一间房,合适吗?”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爸爸,“爸爸,你开什么玩笑?”
“小玮今年才十三岁,刚上初中,就是个小孩子;你的思想不要这么肮脏,跟他睡一间房,怎么了呢?”“你爸爸小的时候,兄弟姐妹四五人还挤一张床了,你就是被宠坏了,身娇肉贵,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算了,我不管你了,反正主意给你出了,你不能接受是你的事情,我进去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