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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故事推荐:我18岁嫁给了一米八的老公,怀孕生子有点甜,直到那个下雨的夜晚。
跟着我看今天的故事:
01
许百诗没想过再见到柯乐。
是个温暖的冬天,普吉岛的阳光细沙般铺在广阔的海岸线上。柯乐躺在沙滩上,头枕着双臂,脸上遮着一副巨大的墨镜,看不出是醒着,还是睡着。
一个女孩在他身边,说:“人家男朋友都带女朋友冲浪划水的,你都不动有什么意思啊……”
许百诗走过去,抬脚踢了一捧沙子泼在柯乐的脸上。柯乐一边吐沙子,一边坐起来说:“我靠,谁啊?”
可他抬头一看,就愣住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怎么是你呀?”
许百诗没理他,蹲下来对女孩说:“你叫什么?”
“苗雨茵。”女孩傻白甜的笑,“你和柯乐认识?”
许百诗瞥了一眼柯乐说:“我和你讲,跟他谈恋爱最没意思了。”
苗雨茵小有警惕地问:“你和他以前谈过啊?”
“我靠,谁和他谈啊,男友力为零好不好。”她拉起苗雨茵说:“走,我带你玩去。”
说着,她就向水上摩托的租赁小店走去。苗雨茵犹豫地说:“那我们不管柯乐了?”
“管他干嘛,让他晒成小鱼干好了。”
许百诗回头看了柯乐一眼,他仍故作悠闲地枕着双臂,躺在那里。许百诗心里莫名塌陷了一块,像一山尖的雪,崩塌出一道弧线。
他们都还是老样子哦,三句话就能拆起台。如果世界上真有克星这种事,许百诗就是柯乐的克星。
一百年不变。
02
许百诗,柯乐。从小他们就被同学联名“百事可乐”。
其实,在很久以前的少年时代,也有人把他们凑成过CP,但很快这对儿人设就崩了。
比如初二的语文课,柯乐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老杜忽然就喊他回答问题。
柯乐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大脑有如混沌初开。他想,这下完了。但就在这危难时刻,许百诗回过头,向他递出了援助之手。
柯乐只瞄了一眼,就读懂了许百诗的口形,脱口而出:“李白。”
霎时间,教室里响起一片疾风骤雨般的笑声。老杜黑着脸说:“《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给巴特勒上尉的信》是李白写的,那《人民解放军百万大军横渡长江》是不是杜甫写的啊?”
柯乐恍然醒悟,说:“我靠,你害我!”
这一句当然是说给许百诗的,可老杜偏偏接过去。他怒吼着说:“柯乐!你给到后面站着去,放学前给我交3000字检查,写不完就别走!”
许百诗当场笑瘫在桌子上。
当然,柯乐也有反制的时候,比如,还是老杜的课。柯乐课间偷了许百诗的手机,定了闹钟,换了铃声,藏在书包里。
那一堂讲的是胡老的《我的母亲》,老杜正声情并茂地念到“受了她的极大的极深的影响”,许百诗的书包里就冒出一串长长的,抑扬顿挫的屁声。
等许百诗找到手机,关了闹铃。老杜的脸已在全班爆发式的轰笑中,渐变成铁青色。
老杜怒问:“你想表达什么?”
柯乐积极抢答:“她的中心思想是您老讲的课都是……”
闹铃再次提醒,不失时机的复响起来。
老杜的名言又来了:“许百诗,柯乐,你们俩给我到后面站着去!”
骚年啊,最大的乐趣就是互相伤害。看到你挨批,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比如许百诗爸妈离婚那次。班里有个嘴贱男生,见到许百诗就叫“单亲儿童”。他还拉着柯乐说:“以后别叫‘许百诗’了,叫她‘单儿’多好。”
柯乐微微一笑,拿起硬梆梆的铁文具盒,“Pia”地拍在了男生的脸上。后来,他还和那个男生打了一架。
下午放学,被老杜留在办公室。许百诗偷偷溜去看他。老师都去开会了,办公室里只有柯乐和那个男生在写检查。窗子都开着,初夏的微风吹进来,翻动书页哗哗作响。
许百诗站在桌子旁问柯乐:“干嘛帮我?”
嘴贱男生鼻子都肿了,可依然不放弃贱嘴的爱好。他说:“他喜欢你呗!”
许百诗和柯乐顿时像踩雷般炸了。
一个叫:“谁让他喜欢啊!恶心!”
一个喊:“谁喜欢他啊!吓死爹了!”
于是这次对话,就在双方恶心且吓死爹的气氛中,愉快的结束了。
03
老黄曾经语重心尝地说过:“一个人活着的价值,就体现在有没有人需要你,而你有没有为别人带来快乐。”
老黄是许百诗高二时的班主任,教政治,光秃秃地大脑壳里,装的全是人生鸡汤。
每次听到老黄说这一条鸡汤的时候,许百诗就会想到柯乐。她觉得,柯乐完全有存活于世的价值。因为有他的存在,她的人生才充满了嘴枪唇剑,斗智斗勇的乐趣。
说起来,许百诗和柯乐的高中也在同一所学校。直到高二分班,他们一文一理,才算正式“分手”。
而许百诗也是在那一年开始体会到柯乐的价值。
她坐在三班教室里,身边是认识和不认识的同学。她们一起研究习题,一起八明星的卦,一起做许多之前做过的,稀松平常的事。
可许百诗心里,却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像披萨没放披萨草,或是凉皮没放辣椒油。
你不能说它不是披萨,或是凉皮,但就是少了原来的味道。
她不知道柯乐有没有这种感觉。不过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每天该打打,该闹闹,完全不像少了一味调料。
这大概就是女生与男生的区别吧,总是先一步进化到更高级的次元,然后感慨中二男生欢乐多。
课间,文科班的女生们最喜欢的娱乐就是凑在一起闲聊。而理科班的男生,会凑成一堆一堆地站在走廊的围栏边晒太阳。
比如柯乐,每当下课铃声一响,就从八班的教室里晃晃悠悠走出来了,和一帮男生勾肩搭背,或是踢踢打打。
许百诗会坐在后门的位置,一边和同桌闲聊,一边用毫不经意地目光掠过门外,一遍又一遍。
可惜柯乐从没有向门里看一眼!
许百诗好想冲出去,揪住他衣领,“啪啪”扇他几个巴掌,吼一句:“你TMD看我一眼会死啊!”
当然,许百诗也只是放在心里想一想。毕竟已经16岁了呢。戴了文胸,留了长发,曾经的彪悍不论有多风光,现在也成了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后来,在秋风送爽,丹桂飘香的金色十月,可爱的校领导突然决定,在间操时间,大规模引进青春靓丽的集体舞项目,号称《校园圆舞曲》。
第一次组织全校学习的时候,柯乐绕着弯跑到三班,对着老黄喊:“老黄,老黄,请求支援,请求支援!我班男女比例严重失衡,请速派女生救急。”
老黄大概是世界上最和善的老师。他笑呵呵地说:“又是你捣蛋。”
柯乐当即得寸进尺,冲进了女生堆。
有那么一刻,许百诗挺了挺胸,昂了昂头,鼻孔向上翻了翻。她真心认为柯乐是直奔她而来,但是,柯乐只是对她挑了挑眉毛,然后向班花徐美女鞠了半个躬。
就是电影里王子请公主跳舞似的躬,嘴里还念念有辞地说:“May I?”
人生啊,起起落落只在一瞬之间。
比如刚刚那一瞬,许百诗的心情急转直下,突然变做一句,“美你个头!”然后一脚踹向柯乐撅起的屁股。
柯乐便以狗啃shit的姿态,啃在徐美女的脚下。
04
许百诗想过,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怒了。
是因为她不能忍受柯乐这种烂人占自己班里女生的便宜!
对哒!高中时代的许百诗就是这样解释给自己听的。
从此,她理直气壮地对柯乐采取各种攻击。从长相到性格,从外表到内在。只要知道哪个女生对柯乐表示出一点好感,她就会主动出击,打击到不存一丝幻想。
后来,徐美女聊发感慨,说:“唉,你真是太了解柯乐了。”
许百诗说:“那是啊,不看我认识他多久了。”
徐美女说:“按着所有言情剧的发展。你俩最后得在一起。”
许百诗正在喝东方树叶,“噗”地喷出一片清新茶绿色。她说:“我靠,你别恶心我啊。”
那时自命先一步进化的许百诗还不懂得,有时“嘲”只是一件外衣,以凶悍嚣张的轮廓,遮挡住心里某一处无人抵达的柔软之地。
05
她也没时间去想这些,很快就到了高考。
许百诗都不太记得自己怎么糊里糊涂地考完了。一起吃谢师宴的时候,才意识到高中至此已是终点。
许多女生都哭了,但许百诗还好,坐在酒桌旁边,依然扮演着能疯能炸的角色。直到老黄举起酒杯,为大家高中生作结案陈词。
老黄说:“请在座的每一位同学好好看看身边的人。人生最真诚,最美好的时光,是他们陪你度过的。
就算你们曾经有过争吵,也并不代表你们讨厌对方。长大了就会发现,你根本不屑和讨厌的人争吵。那些让你愿意费尽心力去争吵的人,是因为你在乎他。其实,你们在心里都是相亲相爱的。”
有男生起哄说:“老黄,我们到了大学才敢又相亲,又相爱唉。高中就相亲,你不打我,我爸也得打死我。”
全班哄的一声笑开了。悲伤的气氛淡了许多。可是许百诗却坐在笑声中怔住了。
她听了老黄两年的人生鸡汤,没想到被最后一句暴击了灵魂。她默默地想起了某个人,和她互损互黑,互嘲互斗的某个人。
他们费尽心力地互相伤害,也许,不是因为厌恶彼此。也许,只是相亲,又相爱。
然而当她想明白的这一天,另一人却在另一个离别现场,举杯欢庆,洒泪惜别。
她与他,斗过了整个青春,却没有一场正式的告别。想一想,真是一个遗憾。
许百诗身旁的女生,像有重大发现似地说:“呀,你竟然哭了。我还以为只会笑,不会掉眼泪呢。”
许百诗忽然抱住徐美女放哭起来。
人长大了,就鲜少有放声痛哭的机会。
许百诗觉得自己很幸运,在想哭时候,还好有一个恰如其分的场合,可以哭得尽情又尽兴。
06
许百诗读大学的城市和柯乐相距1440公里,时间与距离终是淡减了两个人的联系。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有种感情是依靠分离与回忆建立起来的。你与他分开的越久,那些被时光滤镜筛选过的片段,就越会发光发亮。
许百诗的大学有所附中,和女生宿舍楼,只有一墙之隔。午后无课的时候,她常常坐阳台上,看对面的操场。
下课铃一响,男生女生呼啦啦涌出来,一群一群的站着,闹哄哄的声音,充涨在空气里。总有那么几个男生,会跑到女生堆里讨人嫌,惹一片踢打咒骂。
许百诗拄着下巴看着,会不经意地笑,不经意地想起自己和某个人。
其实,这是一种喜欢吧。
可是当他们站在那片四方的校园,却全然不知,全然不懂。
说起来,刚入大学那会儿,高中同学的群还是很热闹的。柯乐也常常在里面说话。可慢慢的,群里就安静了。
各自都有了新的圈子,曾经笃定的,牢不可破的友情也就淡了。
大一的第一个寒假,同学聚会,柯乐去新马泰旅游,没参加。暑假,两人个都去打工,没有见到。大二,许百诗全家去海南过年,依然错过。
暑假,照例不回家。大三,听说柯乐有了女朋友。
许百诗莫名其妙地,不想回去了。大四,各奔前程的一年,忙忙碌碌地找实习,跑工作。高中岁月似乎就真的远了。
毕业,许百诗从宿舍搬走的那天,站在阳台上,拍了张附中的操场,发在朋友圈里。
她说:“也许因为和它做邻居,我才总是忘不掉高中时光。”
没过多久,有人点了赞。
是柯乐。
这个万年不联系的人,竟然点了赞。
许百诗有种感觉,柯乐一直都在关注着她。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无从证实,无从考据。
许百诗熄了屏幕,在穿窗而入的夕阳里站了许久。
她和他之间,只剩一种猜想,不得不说,有一点点悲凉。
07
许百诗没想过再见到柯乐。
但在这个温暖的冬天,他们还是相遇了。
她带着他的女朋友,骑着摩托艇,冲上海面。许百诗昂着头,风把阳光和浪花吹洒在她的脸上,细碎的水珠闪烁着粼粼金芒。
躺在沙滩上的柯乐,看着她,喃喃地说:“许百诗,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
那一天,他们三个一起吃了海鲜,喝了三打泰象啤酒。苗雨茵追着许百诗问柯乐的中学糗事,许百诗加油添醋,且生情并茂地讲给她听。
后来,苗雨茵喝得不醒人事。许百诗和柯乐都还好。许百诗住的酒店离海滩不远,饭后,柯乐背着苗雨茵陪她走了一段夜路。
没有了苗雨茵的絮絮叨叨,两个人竟有些无话可说的尴尬。临到酒店的时候,柯乐忽然问:“到现在都还没有男朋友,怎么混得这么差?”
许百诗翻他白眼,外加一拳说:“找死啊,谁和你说我没有男朋友的。”
柯乐想说“自己一个人来普吉岛玩还嘴硬”,但他忍住了。他们之间,终是没有了互相伤害的基础。有些话,说出口,就要伤人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的朋友圈怎么不更了呢?”
“你看啊?”
“呵呵呵呵……”柯乐又是一阵尴尬的笑。
还好酒店到了。许百诗和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特别的干脆利落。柯乐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也拦车离开了。
许百诗的房间在12楼,宽敞的阳台,可以看见一片海。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有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敲电脑。
她问:“怎么不开灯?”
“忘了。”
“公事还没谈完?”
“这个客户好麻烦。对了,今天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还遇到了一个朋友。”
“是吗?真好,省得我陪你。”
许百诗摆美好微笑脸,说:“你饿不饿?我帮你叫吃的?”
是的,许百诗没有嘴硬,阳台上的人,是她的男友。
许百诗就是在认识他之后,停更了微博和朋友圈。男友问过她,为什么不更朋友圈了?
是啊,为什么啊?
许百诗说了一个自己都不太信的理由。她说:“没听过秀恩爱死的快吗?我想和你天长地久。”
夜深了,现男友依然在阳台上和麻烦的客户纠缠不休。许百诗一个人躺在床上刷朋友圈。柯乐忽然上线说,“Hi!”
许百诗犹豫了一下,回,“Hi!”
“能遇见你,好开心。”
“少说费话!什么事?”
“唉,你还是老样子。改一改吧。温柔一点,要不然还是找不到男朋友。”
许百诗看着那一行字,要怎么回复呢。她其实早就已经不是老样子了吧。时间让她削去了一点尖锐,学会了一点妥协。
她都能微笑地看着男友旅游谈公事,还要怎样温柔?
也只有面对柯乐还是老样子啊。
是这场不期而遇的相见,才唤醒了她早已埋葬在心底的16岁:张扬,锋利,锐不可挡。
其实,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温柔以待吧。有一种跋扈,只属于青春里某段后知后觉的时光。
酒店的床,好大,翻个身,就仿佛跌进一片海。
许百诗沉在海里,昏昏地睡着了。梦里仿佛回到高中课堂,他在闹她在笑,风在树梢燕儿在叫,梦里花落知多少。
醒来,男友睡在身边,紧紧拉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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