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包厢内。
楚江把一把烂牌摔在桌上,看向一旁站不住坐不住的男人,不爽道:“宋时维,你那美术老师还来不来啊,这他妈都几点了?”
宋时维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你着什么急,这还没到时间。”
“怎么又成我着急了?”
一旁的李谨“啧”了一声,“少来,你别想转移视线。赶紧转账,我的两万,璟哥的四万。”
被戳穿的楚江嘿嘿一乐,“我这不是怕璟哥等得不耐烦了。”
闻璟行坐在沙发最里头,嘴里叼着只未燃的烟。他伸手拿过桌上的打火机,低头拢着火点上。
蓝色的火焰瞬间照亮他的五官,深邃的眼窝投着阴影,丹凤眼,生得张扬。
见他不说话,同花顺输了一晚上的楚江,干脆破罐子破摔,把牌一撂。
“我倒要看看,宋时维天天挂在嘴边上的小老师到底是个啥货色。”
宋时维清俊儒雅,和这帮二世祖的画风大相径庭。
听到楚江的话,他明显不高兴,轻皱起眉,“请你对阮老师说话尊重点。”
“唉哟喂,还在这舔呢,你过个生日人家都不愿意来。”
宋时维不愿理他,见时间差不多了,要下去接人。
手碰到门把手,没走,转过身看向里座的男人,“璟哥,我话说在前头。我真的很喜欢阮迎。等见到了人,你别和我抢。”
空气凝固半秒,回应他的是一声冷漠的嗤笑。
李谨说:“时维,你说这话,有点看不起咱璟哥了吧?”
楚江附和道:“你把人当香饽饽,还真以为别人能看得上啊。”
宋时维抿了下唇,无框镜片反射着昏暗的灯光,遮住了眼底不安的情绪。
十分钟后,等宋时维领着人进来,李谨和楚江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终于明白宋时维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了。
因为面前这个体型清瘦的Omega,长得未免太像姜随——闻璟行的初恋。
两人摒了呼吸,不约而同地看向闻璟行,他也在看着阮迎。
指间的的烟燃出的烟雾,模糊了闻璟行的五官,瞧不出情绪。
宋时维挨个将人介绍给阮迎,到闻璟行的时候,顿了顿,说:“这是闻璟行,他比我们三个都大,我们叫他璟哥。”
阮迎一副轻淡的模样,黑色的眸子看向闻璟行时,像是闪了光,露在发间的耳尖泛红。
他轻声说:“闻先生,你好。”
闻璟行将烟蒂碾灭在烟灰缸,抬了眼皮,薄唇轻启:“你好,阮先生?”
“我叫阮迎。”像是怕他记不住,阮迎又重复:“迎接的迎。”
闻璟行似笑非笑,眼神深了些,“行,记住了。”
阮迎到了,人也就齐了。服务员上了菜,关上了包厢的门。
阮迎将准备好的生日礼物给宋时维,“抱歉,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挑了瓶香水。”
宋时维双手接过,笑道:“谢谢,我很喜欢香水的。”
楚江笑出声,看向另外两个人,那眼神在说:你瞧他这丢人的舔狗样儿。
李谨抬手遮了下嘴角的笑意,轻咳一声。
他们三个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一起玩了,对彼此的喜好比对方爹妈还清楚。都知道宋时维不喜欢香水,也没见他喷过。
而闻璟行在心里冷笑,宋时维可真是个蠢货,这么低级的货色都能当成宝贝。
从一进门,那两只眼睛恨不得黏在他身上,连装都懒得装。
这阮迎倒是眼尖,知道这几个人最该抱谁的大腿。
顶着一张和姜随极像的脸,看向他时却是姜随从不会有的下贱。
闻璟行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拿过桌上的手机,“我去洗手间。”
出了包厢门,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洗手间在尽头。
闻璟行放完水推开门,眼前一个尖下巴大眼睛的男性Omega,穿着打扮应该是会所的小少爷。
他仰头看着闻璟行,声音软细:“哥,从你一进门,我就喜欢你了。”
闻璟行低眼看他,没说话。
小少爷胆子大了些,伸手去碰他裤裆上的拉链。
脏得闻璟行不惜的用手,一脚踹在他脸上,“滚。”
对方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撞得门口进来的人吃痛一声。
闻璟行裤链还是开着的,也不觉得尴尬,看向门口的人。
他抬起下颌,挑眉道:“他走了,你来?”
本来是句戏谑、带着羞辱意味的玩笑话。
谁知阮迎却走了过来,耳朵透红,仰头愣愣地盯着他的脸,尾音有些颤:“可以吗?”
闻璟行咬肌微微绷紧,盯着他的脸。
明明只有几秒,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样长。
闻璟行蓦地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推进了厕所隔间。
阮迎跪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手放在他的腰际,毫不顾虑他刚刚方便完。
闻璟行喉结攒动,声音低而哑,“骚/货,你也不嫌脏。”
回应他的只有呜呜咽咽和沿着下巴滴落的涎水。
冷冽的雪松香充斥着狭小逼仄的厕所隔间,浓重的情欲载着强大的压迫力,使人不敢靠近。
结束的时候,阮迎拉住他衣角,嘴唇红肿,含情脉脉,“能不能,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见他不说话,又说:“我很听话的。”
闻璟行拽开他的手,从钱夹里掏出的不是名片,而是一沓钞票,扔在他脸上。
闻璟行回去后,过了十分钟,阮迎才重新回到包厢。
宋时维给他倒了杯水,关切地问:“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
阮迎摇了摇头,眼睛明显地发红,嘴角也红,嗓子有些哑:“没关系。”
他端起水杯喝了杯水,视线顺势投向坐在对面的闻璟行。
对方咬着烟,正巧也在看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
阮迎微微抿了唇,移开了目光。
一顿饭吃得颇为乏味、沉闷。
楚江本来还想逗一逗这小老师,谁知对方性子这般无趣,淡地像杯白开水。
一肚子骚话没处讲,闻璟行和宋时维似乎并不想理他,只得和李谨聊些没营养的东西。
饭局结束后,几个人喝了酒不能驾车,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
阮迎跟着宋时维走在后面,聊着宋时维的妹妹宋雨晴在画室学习的情况。
阮迎应着,时不时看向走在前面的高大阔落的身影。
他忽地觉得脚步发软,宋时维说些什么,也像是听不到了。
台阶下停了两辆车,闻璟行他们三个乘一辆,宋时维送阮迎回去。
上车时,闻璟行将搭在肩上的皮夹克穿上。一盒软包烟从兜里掉落出来,翻了两个滚停在阮迎的脚下。
他弯腰捡起来,上前走了几步,轻声说:“闻先生,你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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