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青与柿红

民生   2024-10-28 13:34   江苏  

图/殷启民


▋姚文


中秋一过,天气转凉,柿子红了。

朋友圈里有人在晒刚采下来的柿子,红红的,真好看,还带着一层薄霜,像糖。我们古代传统的色系里,有柿青有柿红,柿青是柿子初长时的本色,柿红就是柿子成熟的颜色了。不知何故,总觉得柿子成熟的时候最好看,红,但不是血红,含蓄蕴籍,不低调,但也绝不张扬。这么看来,柿子倒是更懂得这世间的道理,沉稳,有如静水深流,喜欢的自然喜欢,讨厌的尽管讨厌。


图/凌欣炜


小时候,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是柿树,都高过一层的屋顶。夏秋之交,枣树枝头硕果累累,青的,黄的,青黄不接的,我们在树下用竹竿轻敲,枣子纷纷如雨,往往能够分给几家的孩童一快朵颐;暗红熟透了的都在最高处的枝上,我们小孩够不到,只能任其自然掉落下来,倒是便宜了准备冬眠的蚂蚁。


图/黄佳


最奇怪的就是这棵柿子树,每年开花,就是不结果,夏季雷雨一过,落了一地的花,拇指大小,淡淡的黄,像一只一只小灯笼,懒懒地躺在地上。一年过去又是一年,春夏秋冬几度轮回,柿子树每年都开花,每年都没有结果。等待,是因为心里有希望。于是,我们就伴随着希望一年年长大了。


图/赵烁


一直记得,有一年秋天,不知道是在山西还是江西,傍晚时分,车在山脚下行驶,车窗外秋风萧瑟,沿途树叶萎黄,应该是深秋吧。突然,前方的山坡上一树嫣红,车上乘客一阵惊喜,当地的导游说是柿子。我惊艳于这贫瘠土地上的这一抹亮色,每每想起,记忆犹新。故园的柿子树早已成为记忆,人却总是会因记忆而欣喜。


图/王须中


中秋后的一天,我发信息给朋友,说拍几张柿子的照片给我。片刻之间收到照片,白瓷碟子里,柿子俨然,隔着屏幕,算是重温了旧梦。照片之后,朋友附了几个字:院子里的那棵柿子树也老了,结的果子也没有往年多,这么些年,岁月蹉跎,人事消磨,秋风里枝头挂着的几点红,正好可以唤回我们在树下飞扬的青春,也算是圆了你的梦。


柿柿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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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吴门桥茶馆
编辑:陆菊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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