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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民国年间,吉林伊通县城有一刘姓人家,靠着卖菜创下了一份家业。
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不是什么好事。
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大乱,土匪趁机攻入了县城劫掠,刘家也不能幸免。
这群土匪刘家全家老小驱赶到一个屋里,然后到各屋翻箱倒柜,寻找值钱的东西。
不一会儿,在一个箱子里翻出一个匣枪壳子来,这下可惹出了是非。既然有壳子,那就肯定有钱,土匪就逼问刘家人。
刘家人说这个箱子是一个亲属寄存在此的。
土匪不信,遂下狠手,把刘家两个孩子,13岁的刘庆祥和他6岁的小侄儿掠走了,还放话,让刘家人拿值钱的东西来换两孩子。
02
刘庆祥两人被胡匪绑到了县城最大的饭店天兴源里。
此时的天兴源已经成了土匪的临时据点。
装满了被绑来的“票儿”,有天兴源掌柜的赵老贵,西门外王家油坊当家的王瘸子,西门外祝大眼珠子,煎饼铺的郭山东子,还有西门外地主的徐关门。
看守“票儿”的土匪脾气不好,徐关门在炕上稍微晃动,就劈头盖脸一顿毒打。
打完了逼他说出家有什么贵重东西,藏在什么地方,徐关门哀求道:”老爷们行行好,我是做小买卖的,家里什么也没有。”
一个匪徒吼道:“行好?你上庙里找和尚老道去,我们这是卖人肉的,得拿钱来买。”
说着就上来两个人,用布把他的眼睛蒙上,扒掉上衣,用扁担把胳膊支起来,再用绳子把他吊到过梁上,用马鞭子疯狂地鞭挞起来。
徐关门一声声惨叫,使人撕心裂肺,肝胆欲摧。
每当他惨叫时,匪徒就抓把小灰扬在他嘴里,惨叫声消失了,呼吸声没有了。
当他缓过气来再叫时,从口腔和鼻腔里就喷出血水来。
03
第二天下午,来了一个50多岁的胡匪,叫张焕臣,他让所有的“票儿”3个人一组绑在一起,然后押着从北门出去后往县城的西北方向走去。
哪知刚走了一会儿,有些人便想逃跑。
还没等大家缓过神来,张焕臣拉开枪栓,推上顶门子,冲着人群就开一枪。
这一枪如同晴天霹雳,把刘庆祥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眼冒金花。
刘庆祥定睛一看,顿时魂飞魄散,发现有个人被打倒了,那人只哼了一声就死了。
张焕臣上前用刀挑开了线对我们骂道:“狗XX,看谁敢跑,就叫他去摸阎王鼻子!”
“票儿”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连一步都不敢错,在阴森森的黑夜里向前走去。
04
也不知走了多久,“票儿”被押到一间黑黝黝的屋子里。
这群“票儿”从上午被绑到现在滴水未饮,粒米未进,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可是无人敢说,只得忍着。
这时“哐当”一声门开了,有人端来一瓢凉水让大家喝,这才让大家解了渴。
不一会儿,张焕臣走进屋来,用脚连踢带踹喊到:快起来啃富!
“票儿”中有人愣住了,不知是什么意思,小声问身旁的人,什么是“啃富”,才得知这是黑话,是吃饭。
饭是一盆小米饭,一盆猪下水汤,大家七手八脚地抢着碗筷,狼吞虎咽地填饱了肚子。
吃完后张焕臣又下令,到外边坐车。
车开了一日,到了靠山镇。
这个时候,胡匪放了几个票儿,他们是通过有靠山的亲友和胡匪通融才脱离虎口的,剩下的19人被押出了靠山镇往西沟走去,走了五六里,又上了汽车。
车子又开了一天后,到了三道岗子村的三合院,这是土匪的老巢。
这座院很气派,正房5间,东西厢房各5间。
“票儿”被押到正房西屋的里间,挤在一铺炕上。
这时进来了一个身披貉绒皮袄的老头。
“票儿”中有人小声说,这是土匪的老大名叫海蚊子。
他对张焕臣说:“如果这些人没啥油水就把他们放了,人抓多了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
这时西门外煎饼铺的郭山东子对他恳求着:“俺们这都是庄稼人,实在没啥油水,大王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海蚊子说:“你是西门外卖煎饼的吧,我去踩点时还吃过,味道不错。”
郭山东子又说:“大王要是爱吃,我以后天天给您送。”
海蚊子听完哈哈大笑说:“你们都走吧。”
这时从大门外又来伙胡匪,闯进来问道:“他们要干啥?”
海蚊子说:“他们都是穷光蛋,叫他们回去。”
其中一个土匪说:“就这么放了?"
几个刚要走的“票儿”激动的心顿时凉了。
那个匪徒看几人紧张的样子,就缓和地说:“海蚊子叫放人能不放吗?我是跟你们闹着玩的,我们把你们放了还有小帮呢。你们走路要小心,遇见屯子口有人要绕道走。”
几个“票儿”记下了他的话,匆匆地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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