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请聆听我的祈祷(自序)

文摘   2024-11-24 16:39   湖南  

上主,请聆听我的祈祷(自序)
萧骏琪


一直想写一本自传,没有隐私,亦没有遮遮掩掩的欲拒还迎,就这样赤裸裸地袒露在天地之间,告诉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来过这里,不留遗憾;我不想再来这里,没有遗憾。可是在每次动笔的时候,又认为现在写为时尚早,毕竟还没有满60岁。就这样,一部20多万字的自传体散文集就在这犹豫之间犹豫着。直到2024年6月的一个子夜,我拧开了笔,郑重地在稿子上写下了标题:天道。



那是一个清晰透明的子夜,窗外的霓虹灯正炫耀着城市的不夜,我看见了熊斌正在从网络上向我走来。熊斌和我同村,我和他是两代人,我一直叫他斌少,这是一个热情的孩子,属励志的一代。我和他的父母很划得来的。于是,异姓叔侄就在这子夜的网上遇见了。他问:叔叔,还在码字吗?答曰:是啊,在写一个人物呢。

或者,就聊聊吧,斌少说,一年要写几十万字吧,我发了一杯咖啡,约50万字吧,但没有多少收入的。这个我说的是真话,不管在哪个朝代,文化人是清贫的。我一直固守着自己的清贫去写自己的单纯和家乡的美丽。我们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聊着,从家乡的阡陌田野到十万大山的风光,从美人窝的流光溢彩到山水桃花江的百里画廊……也不知聊到了什么时候,斌少话锋一转:叔,你写了那么多人物,也写写自己吧,你们这一代,也算是苦水里熬过来的啊,我还记得你少年时还画过画呢。

是啊,我应该写写自己了,我没有为儿女留下别墅巨款,但我为她们留下了比物质更重要的精神财富。若干年后,坟墓可以荒芜,石碑可以风化,只要文字不灭,我写的书会永远存世。就在那一刻,我决定写自己,而且马上写,刻不容缓立即写!

就这样,我开始写我的童年,从60年代末我拥有了记忆开始,我写我的原生家庭。从庶吉堂的高大建筑到地坪里的胡呐喊,从祖母手里不停歇的蒲扇和父亲喷着酒气的大笑,那时很穷,但我却没有饿过肚子,我们家也没有吃过“分饭”,那个小木箱里贮满了糖果,那是我童年时最值得炫耀的“百宝箱”。想看电影,就爬在父亲的背上,去学校的操坪里认真地看。如果父亲买回来半个猪头,娘会清洗干净放入炉锅里炖了,待熟上桌,便急不可待地去吃一大块,好香,真的好香啊,到现在我才感觉到:那一大块猪头肉,是足可以香满一个童年的。

少年时,仍在血缘亲情的呵护中过日子,饭里面煮的红薯好吃,祖母炒的豆角烂熟,不用咀嚼便可以直接咽下去。入夜了,趁着夜色,去附近菜园里偷黄瓜,偷一两条,不洗,躲在床上生吃。还有那黄色的包谷,放入火灰里摩擦几下,拿出了急不可待地拍去灰尘,黄色的包谷粒上有黑色的灼痕,咬一口,满嘴清香……

成年了,开始为了生存而流汗,去马迹塘电站砍柴,担回家已是子夜,揭开锅盖去盛饭时,饭锅里空空如也,委屈了,嚎啕大哭。娘急忙拿出一小碗平时舍不得吃的红薯粉,搅熟了切成条状,打一个荷包蛋再佐以翠绿的大蒜叶递给我,长得“门高树大”的我破泣为笑。在父母面前做可以撤娇的孩子,感觉真好。

青年了,成年人是人可以做家中的脊梁骨的,但是,农民的本然就是无休止地向土地索取馈赠。这时,疼爱我的祖母已离开了这个苦难的世界。尽管是披星戴月出去劳作,却仍然是入不敷出。于是,去广州、走河源、往深圳、进惠州……一年多过去了,背下了2000元债务狼狈不堪地回到了生长于斯的家乡,只剩下175cm的峥峥铁骨仍然铿锵有力地把阡陌红尘踏得轰然回响!

生存是无法在乎面子的,只有锦衣玉食的人才会去耽心面子的存在的,只要不违法,做什么事都能养家糊口。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嚼得菜根香,便百事可做。我不是想去鹤立鸡群,但我必须好好地活下去,有尊严地活,有体面地活。在这种心理的驱驶下,我来到了陌生的汉寿,游街穿巷收起了废品,几年过去,改变了逆境,不再是过年时需卖谷的赤贫者了,送一代人走了,迎一代人新生。我弃了襁褓,再把襁褓赠予女儿,有了栖息地。虽然仍然是清贫,但毕竟是做对了自己,活出了个心安理得。一些人嫉我妒我,一些人伤我害我,我在乎过吗?做最好的自己,没有问题,我会的!

也有人温柔地把我抱起,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那个时候,我好疼啊,但我不哭,哭能解决问题吗?当时,我很明智地从地上爬起来,也不去擦拭血迹,我站起来,强迫自己顶天立地地站起来,我忽然发现,摔的这一跤并没有让我变矮,反而让我脚踏实地矗立在山水之间。迈开脚步时,依然铿锵有力。这时,我可以自信地笑了:既然始祖盛开了生命的微笑,那么,就有信心把天堂扛在肩上!

仍然一天码2000字,稍作修改后(改错别字)就发了出去,据读者们反馈说,错别字很多,才明白自己是走马观花去修改的,这也许是我写作的最大败笔。但我可以承诺:我写的文字是完全可以发表的,只要自己愿意的话。弱弱地吹个牛:你敢吗?

这部长篇纪实性散文集就这样完成了,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当然,在这三个月,我还写过赋、写过诗歌、写过杂文和其他散文。至于对这部散文的看法,自我感觉是不尽人意,近60年的过去,如记流水账般滔滔不绝地记,老生常谈般地记,但我写的是真实的,只是在文中把一些名字处理了一下,自信不会影响我的人生轨迹。如果有人说这部散文集是我整个人生,那我可要严肃地否认了,因为我还没有60岁呢,以后会怎样过日子,当然只有以后知道了。

也就不须转弯抹角地客套,我今年已满58岁了,读书不多,写字不少,在文字里滚爬了40多年,发表了多少也懒得去整理。我最讨厌的是,有的“作家”写的个人简介比正文还多,而且还煞有介事地加些子虚乌有的“作家协会”进去以作自己的头衔。而我写的自我简介真的是简介,几十个字,证明自己不是个精神病患者,就足够了。

感谢小友熊斌的建议,感谢同乡王金辉老师的热心转发,感谢高尚社长、宗亲萧均均先生、竹君兄、杨政兄等好兄弟好明友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感谢。

文学永远在更新,原创永远在路上。

是为序。




作者简介:

萧骏琪,守三尺陋室,做一介布衣,写几篇文字,成半个文人。几本好书、几首好诗、几个好友、几回好梦,舒卷随意中,便足了一生。希望生活和生命尽可能简单干净,有时不妨寂寞……



羞女山下
羞女山下,款款深情。为伊憔悴,为爱追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