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伦 | 不忘初心使命的仁者习应玄
乐活
2024-09-30 18:12
云南
孔子在《论语》中提出“仁者寿”的养生思想，指的是具有仁爱之心的人往往能长寿。习应玄先生既是热爱祖国和人民的仁者，更是不忘初心和使命的仁者。2024年，习应玄先生九十三岁高寿时，献给党的生日礼物是其新著《彩霞集》。这部诗文集的封面用图为“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九十岁老人习应玄入党七十年画红梅，并填《西江月》为颂：天寒地冻生根，冰封雪压长芽。百年铁树一亿花，染红东方云霞。凛赋浩然正气，凝聚日月光华。伟岸雄姿举世夸，送暗香，不争霸”。这是一个老共产党员对党和国家的赞美诗。习应玄，字达天，笔名白玄，1931年8月出生于永胜县城南街一个名门书香世家。如依《说文解字》的释义，父辈给他取名为“应玄”，大概是希望他成为学识、智慧与玄机富集之人。他的祖父习鸿儒，清末云南优级师范文史本科毕业，民国初在云南省学政司任职，后回永胜历任劝学所所长、县立第一高等小学校长、县立中学教员、民众教育馆馆长、永胜地志资料编委等职。他的父亲习绍荣，省立大理中学毕业，历任永胜中学教员、省立永胜小学校长、省教育厅派驻华永宁教育指导员等职，新中国成立后任永胜县人民政府民族事务科秘书，参与组织迎接解放军事务。习应玄生逢乱世，他出生刚满月，“九一八”事变的炮火划破长空；他7岁那年，“七七事变”全面抗战的烽火燃起。习先生回忆说：“我从小的爱好就是读书，可是中国虽大，已没有我一张平静的书桌，小小年纪的我参加了抗战宣传。” 他在祖父、父亲的耳濡目染下，自幼对经史子集之诗文名篇能心记口诵。他于1944年考入永胜县立初级中学读书，跟随中共地下党员桑即藩等作抗战宣传，曾在抗战戏剧《一条路》中扮演角色。戏剧《一条路》讲了一个道理：中国老百姓只有一条路，到山那边加入游击队跟鬼子拼命。那时的永胜县，军阀混战，地霸横行，土匪抢劫，官贪吏虐，疾疫流行，经济崩溃，文化衰落，再加日寇侵凌，抓兵派款，民生凋敝，人民在死亡边缘挣扎。1945年，抗日战争终于取得了胜利，人们沉浸在欢快之中。谁知事与愿违，国民党反动派发动内战，到处抓兵催粮派款，人民蒙受了更大的苦难。习应玄在共产党员和进步教师的启发下，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贫病愚弱的中国，须来一场彻底革命。但是，谁来领导这场革命呢？习应玄先生说：“我从进步刊物上找到了答案，那就是中国共产党。”他在杜承钧等进步教师指导下，阅读了《萌芽》《展望》《新华日报》等刊物，学习了艾思奇的《大众哲学》、毛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等著作，受到了马列主义启蒙教育。1947年，习应玄先生报考国立丽江师范学校，录取在高级师范科读书。习先生回忆说：“这是一所国民党统治特严的学校，但革命之火已在地下运行。当时每到傍晚，追求进步的青年常在学校背后松林里谈论时政，有时学唱延安传过来的革命歌曲，比如学唱《农家苦》《你是灯塔》《山那边呀好地方》等歌曲。”时至1949年2月初，民国永胜县长刘子勋与旧军官罗瑛发生矛盾，罗瑛串连调集各乡地霸武装围攻永胜县城。中共永胜县工委领导的第一支人民武装，也遭到由罗瑛指派的地方反动武装突然袭击，先后有28名革命战士和4名共产党员惨遭敌人杀害。这就是当时震惊云南全省的“海腰事件”。此后，永胜地霸武装割据城乡，人民群众生活极端困苦，中共组织转入地下活动。“幼学诗书有痴情，长读马列去斗争。”习应玄毕业于国立丽江师范学校，既受过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又受到马列主义启蒙教育，曾向王政宜等老师学习绘画，从而奠定了教书育人作画之基。1949年8月，李朋三、谭廉等共产党员从滇西革命根据地剑川返回永胜，秘密组织民众参加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1949年9月5日，习应玄由谭廉同志介绍加入了民主青年同盟（简称“民青”），他更加努力为永胜解放而奋斗。“民青”是在国民党统治区建立的先进青年的地下组织，其任务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团结广大青年积极参加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斗争。1950年1月1日，谭廉同志又介绍习应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习应玄先生说：“誓死不惜一切代价乃至生命，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这就是我入党的初衷”。
1950年1月16日，永胜宣布全县解放。当时，建国前参加革命工作的不少同志，按中共永胜县委分配担任了党政职务，习应玄先生被派参加接管旧中学、建立新中学的工作组。从此，他成为一名无怨无悔的人民教师，一直为党和人民的教育事业作奉献。习先生回忆说：“当时我在永胜中学是最年轻的教师，又是共产党组织成员和校务委员会成员，除了教课还主管宣传和青年工作，虽然日夜辛劳，但是心情舒畅。”新中国成立初期，学校师生常配合党的中心工作进行文艺宣传，习应玄先生组织师生演出《白毛女》《刘胡兰》《翻天覆地》等大型歌剧，使群众深受教育。习先生既当导演，又作演员，还能伴奏，真是多才多艺。1951年10月，习应玄先生接通知到丽江地委党校学习，至1952年2月学习结束回县参加“三反”运动，随后又被派去“土改”宣传队工作。不料时年21岁的习应玄，被诬陷“在学校组织反革命活动”，在无任何证据和批文的情况下，他被强捕关押1年零7个月。习先生在被关押期间屡遭刑讯逼供，但他拒不认“罪”服“罪”，结果先被押送金官窝浦农场监督劳动，后被押送丽江地区永胜瓷厂劳动改造。习应玄先生回忆说：“当时坚信党会为我昭雪，我仍安心学习政治，学习绘画和文学，还参与组建了永胜瓷厂彩绘车间。”直到1953年9月，经各级公安机关联合调查，确认是一起冤假错案，宣布给习应玄平反复职，恢复名誉并赔偿损失。1953年10月，习应玄被调派到永北镇小学工作，先被任命为教导主任，不久任命为小学校长，兼任永北校区负责人。习先生回忆说：“当时按上级要求认真抓小学教育整改，永北镇小学升格为丽江地区重点小学，并被正式定名为永胜小学，自己也多次获得表彰奖励。那时我的党籍虽未恢复，但我时刻牢记在党旗下宣过的誓言，始终积极为党和人民勤奋工作。”1956年永胜小学教职工合影，后排右二为习应玄老师值得一提的是，习应玄先生1956年曾被华东美术学院录取，但组织上以学校工作需要为由没让他去深造。2017年，云南省美术家协会为习应玄在省会昆明举办个人画展，习先生在画展开幕式上致答谢辞时说：“我自幼家传学习诗书画，尤其酷爱翰墨丹青，也曾拜师学艺，但因服从革命需要，未得进入美院专修，主要是做教学工作。虽然一生习画，也只是业余习作。白头逢盛世，诗画表心声，谨以拙陋之笔，作向阳之花。”这是他深怀感恩之心的自谦。 1958年2月，习应玄又被调派创办永胜第一农业中学，校址在今永北镇凤鸣村，虽以原区乡干部学校为基础，但办学经费全部靠自筹。他与杨乃发等同志一道，招学生，找耕牛，借农具，终于如期开学，实行半耕半读，其办学经验在全县推广。时至1958年8月，习先生担任永胜第一农业中学校长仅半年，又被调派为创办永胜第二中学的负责人。永胜二中起初在期纳小学附设了两个初中班，1959年8月再招两个初中班，集中在期纳谷宇村寺庙里办学。此时，习应玄和黄经梁已被正式宣布为永胜二中负责人。1958年创办永胜第一农业中学时与部分学生合影，后排右一为习应玄老师随后，永胜二中又以期纳上街村胡家宗祠为基础建校，主要靠师生劳动建校至1961年秋，连同新招的两个班全部在新校址开学。习先生在永胜二中主持建校及教学工作，和大家一道努力把学校办成了丽江地区先进学校，因而他被选为地区文教先进工作者，出席了丽江地区文教“群英会”。1963年，永胜二中任命了党支部书记兼校长，习应玄先生分工负责教导处工作，同时承担语文、音乐和美术课教学任务。然而，诚如《寒窑赋》开篇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1966年“文革”来了，习应玄先生惨遭批斗、被关“牛棚”，还被戴上“现行反革命”帽子开除公职，1971年初被遣送农村监督劳动，1973年初被遣送县瓷厂劳动改造。习应玄先生回忆说：“我在永胜县瓷厂，除了彩绘瓷器，还可挖地种菜，晚上安静读书思考，审查自己过去言行，是否合于中国传统美德，是否违背党的纲领章程。” 按习先生自己的说法，“虽被监督劳动，但也因祸得福，做了七年画工”，既为永胜出口瓷器作了贡献，自己的书画水平也大为提高。在那“知识越多越反动”的严冬里，习先生当然经历了太多磨难，可他却奇迹般地活到了春天。1979年4月，习应玄先生得以平反复职，再次到永胜第一中学当教师。他的语文基础扎实，教学认真质量好，深受学生欢迎，得到同事赞许，被评为省级优质课教师。他先后担任班主任、年级主任、教导处主任和政教处主任，先后上过初中班、高中毕业班的语文课，被推选为丽江地区中学语文教学研究会理事。1984年2月18日，中共永胜县委发文，恢复习应玄的党籍，党龄自1950年1 月1日起算。习应玄先生对此“感激莫名，决心在后半生努力工作，以弥补以往的缺失”。他回忆说：“我当时虽忙得不遑寝息，妻子儿女很难和我多讲几句话，但我十分开心，因为又有报答党恩的机会了。”更让人感动的是，习应玄先生73岁时，忆及四十年教学生涯，曾经撰书律诗一首，让我们得以窥见他丰富的内心世界。请看：马克思说过：“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我们就不会为他的重负所压倒。因为这是为全人类所作的牺牲，那时，我们感到的将不是一点点自私而可怜的欢乐，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千万万的人。” 习应玄先生正是把教书育人这种苦事看成了“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把能够忠诚于党的教育事业当成了乐事。看着一群群祖国的花朵茁壮成长，习先生感到了极大地满足，体验着收获的幸福。习应玄先生在学校的工作虽已很忙，却还有不少社会工作需要他做。他被选为永胜县文联常委，受聘为《永胜县志》编委，负责主纂《永胜教育志》。1984年6月，习应玄在政协永胜县第一次会议上当选为副主席。从此，他既要搞好语文教学，又要主管教导处工作，还要兼做县政协分管工作，包括主编《永胜文史资料》。1987年4月，习应玄当选为政协永胜县第二届委员会副主席。他多次列席云南省政协会议，应邀参加省统战理论研讨会，交流论文《论中国知识分子的基本特点》，被编入《统一战线理论研究》出版。1989年10月，中共丽江地委批准习应玄离职休养，安置他住在丽江地区干休所。“共产党给了我这么好的待遇，我虽然离开了繁重的工作岗位，但我还是党员，离休不是离党，共产党员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应该为党工作，就应该为人民服务，而不应该坐吃俸禄，还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习先生这样说，也是这样做的。他此时主要做了三件事：一是作为《丽江日报》特约撰稿人，在报刊上发表了不少诗文；二是受聘参加纂修《丽江地区教育志》，完成了“中学教育”和“小学教育”两部分的编修任务；三是发起组建丽江地区老干部书画协会，该协会成立时他被选为副会长，书画作品多次参加省内外展出。1995年，习应玄先生随子女迁居昆明，因其书画作品多次参展获奖，多幅画作发表于省内外报刊且流传海外，他被选为云南省老干部书画协会常务理事，兼任协会刊物《滇老翰墨》报主编。他还热情为家乡书画活动效力，参加编写了《永胜前人墨迹选》《丽江书画选》《沧阳千秋》等书。习应玄先生被聘为昆明市华侨联合会顾问，曾提供绘画作品赠送我国香港、澳门地区；被聘为台北中华大汉书艺学会顾问，应邀参加了两岸书画名家作品展，并获该会收藏其画作的感谢状。2008年，习应玄被接纳为云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2012年，习应玄应邀为昆明市市民代表，参加接待日本藤泽市访华代表团，他在会上致欢迎辞并向访华代表团赠送了画作。习应玄先生离休不休，继续收集整理文史资料，努力为永胜文化发展作奉献。他写了不少永胜文史散文，刊载于《云南日报》等刊物。他参加续编《永胜县志》，写了详细的编审意见。他搜集到永胜前人刘慥、王眉仙、高玉柱等人的遗作遗物，特别是搜寻到刘慥家宅匾额和宗祠对联，并都作了相应的评价介绍。他收集整理了《永胜地志资料》，重新点校了《乾隆永北府志》。他选编点校的《王眉仙遗著》一书，2015年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他为永胜县民族中学撰写《铸钟铭文》，为永胜县城凤凰山公园撰写《凤凰楼记》。他受邀加入云南孔子学术研究会，多篇交流论文被编入《孔学研究》，并参加编写《云南孔庙存佚》出版。习应玄先生将2008年以前的部分诗文辑为《绮云集》，正式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诚如贺光曙先生在《绮云集》序言中说，“让人难以置信，摆在眼前30万字的书稿，竟是年近八旬的老人，自己在电脑上打印出来，并且是他一生中不经意留下来，颇具朝花夕拾之感的手稿。仅凭这一点，足以窥见作者的惊人毅力和敏捷思维”。习先生的社科论文，立论正确，论据充分；文史考订，引经据典，佐证翔实；人物传记，源流史末清楚；国画研讨，如学院教案；品诗谈联，似高山流水；方志史迹，更烂熟于心；题画诗词，对仗工整，韵律考究，写景状物，托情言志。的确，习先生《绮云集》不愧为阅读、赏析、存史、咨询的宝贵财富。更让人敬佩的是，习应玄先生又将2008年以后的诗文，辑为《彩霞集》于2024年6月编印出版了。习先生在该书自序中说：“前面的集子我叫它《绮云集》，这个集子我叫它《彩霞集》，意思是自己没有光和热，是借了太阳的照映才有色彩的。”这是他的自谦之词。当然，他诗文集中的不少篇章，的确也是应约而写。不过，正如习先生所说：“即便是那时、那事、那人要我写的，也确实是我要写的肺腑之言。” 他阐述中国共产党在永胜中学革命活动的文章《学校办在永胜 学生早属延安》，汇报他践行入党誓言七十年的文章《我的初心和使命》，都是丽江市驻昆机构党工委约请写的党课讲稿，同时也被制作报送为党员教育视频片。《学校办在永胜 学生早属延安》视频片经审核批准，入选中共云南省委组织部党员教育省级资源库。诚如陈瑛先生《颂彩霞》诗云：寿逾九十气韵佳，心如止水忆年华。诗文浓墨歌盛世，书画重彩绘彩霞。习应玄先生自幼家传学习书法绘画，曾拜画家周旭先生学习中国画，在丽江读书时向王政宜老师学习西方画。新中国成立后，习先生主要从事语文、音乐和美术教学工作，又得到著名画家周霖先生指导，后因彩绘瓷器而学习了国画理论和技法。时至今日，习先生作画已上千幅，然而大都散入社会。他的一些画作被我国香港、澳门、台湾收藏，有的流传到英、美、日、泰、缅甸等国家。习先生在其保留的200多幅国画作品中，精选出95幅辑为《习应玄画选》，于2017年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发行，百岁老人谭碧波先生题词称赞其为“诗画俱佳、传世之作”。习应玄先生挑选出150余幅国画作品，先后提供省市县有关部门举办了个人画展。习先生的画作上，常印有两枚图章，就是“心画”和“习画一生”。以画为诗，以诗言志，画传心声，诗情画意，习先生谓之“心画”。2019年，他在致丽江市习应玄画展答谢辞时说：“画为心声，画就是诗，画给人看，所以我习画七十多年不停。中国共产党培育出来的社会主义新时代的画家，笔下流出的应该是爱——爱党、爱国、爱人民、 爱生活。我不画枯藤老树昏鸦，只画莺歌燕舞鲜花，旨在让人欢悦、催人奋发。”由此可见，习应玄先生出版画集并开画展，是展现他爱党、爱国、爱人民、爱生活的心声。诚如肖如云先生《赞习应玄老师》诗云：耄耋益彰精气神，笔耕书画习一生。育人育己堪师表，德艺双馨晚辈灯。2017年2月、2019年11月云南省美术家协会、丽江市文化和旅游局分别在云南省图书馆、丽江市博物院举办习应玄先生画展
习应玄先生在荣获市县表彰奖励时，曾作画《绶带金章》并题“金章绶带诚为贵，老树繁花才是春”。这既是习先生的自勉，更是对他不忘初心使命的生动写照。习先生人如其名，既是学识、哲理、智慧与玄机富集之人，也是一生追求光明、向往卓越的勇者。的确，习先生一生充满传奇，经历坎坷，如非坦荡而聪颖者，是难以度过人生急流险滩的。如今，习应玄先生获奖30多项，但他从来不悬挂展示。习先生说：“那是对我的鼓励，不是炫耀的资本。”习应玄奉行鲁迅的话：“倘我能生存，我就要学习。”习先生与时俱进，能用网络搜寻资料，会用电脑撰写诗文。他的这首《中秋望月抒怀》诗，就是在今年中秋节夜用电脑写作后发布的：此诗借月礼赞华夏英雄，句句有月，构思奇特，情系古今，意蕴新颖，大气磅礴。“今日英雄登月背，捧回月壤建奇功。”如此意蕴新颖的诗句，不爱学习者怎能为之！“何惧天狗想吞月，华夏与月结同盟。” 如此大气磅礴的诗句，哪像93岁老人所歌咏！习应玄先生的简历事迹，已载《中国专家大辞典》《世纪书画名家大典》等书。习先生真正是：为人师表四十春，离职不作林泉翁。重耕书田整笔砚，邀集艺友兴文风。牢记使命七十载，鼠标键盘明初衷。天若有情赐百岁，遍写百花映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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