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认知里,凡是有中国人聚集的地方,一定会有两样东西,一个是豆腐,一个是麻将。豆腐用来吃,麻将用来娱乐。
中国人食用豆腐历史悠久,最早可以溯源到汉代,有意思的是用来吃的豆腐,我们日常却不太说“吃豆腐”,因为这个词潜在的含义是调戏、揩女人油,也就是轻微的性骚扰。一般情况下,只要脸皮够厚,吃豆腐和被吃豆腐方都能接受或谅解这种粗鄙的“玩笑”,可是你要是“吃豆腐”时不讲究方式方法,且下手太重,人家就会“呜呜呜”的哭着去报警,这时你的豆腐就会变成窝头了。
前不久一位美女请我们吃豆腐,别想歪了,是正儿八经的去餐馆吃豆腐。
能大老远纠集朋友们跑来请客吃豆腐,说明这家豆腐做的很有特点,下面我就来说说这个豆腐到底好吃在哪儿。
首先这里的每一碗豆制品都是当天现做现卖,绝没有隔夜的陈货。据老板讲,他一天要卖二三百碗豆腐,很多都是回头客,也有特地慕名前来吃豆腐的客人。
他家的豆腐实则是豆花,但是跟泸州豆花还不太一样,他家的豆花要稍微老一些,也没有川豆花那种浓郁的豆香,也不放木姜子油,调料主要是自家秘制的辣椒油,再撒一些香葱花和榨菜碎。
温热的豆腐和调料充分均匀的搅拌后,舀上一勺放进嘴里,你立刻想向两千多年前发明豆腐的汉朝人敬礼,因为豆腐这玩意太神奇了,它既能当菜吃,也能当饭吃,还是低脂高蛋白的营养品。一块白白嫩嫩的豆腐里,居然还有铁、镁、铜、锌等微量元素,关键是它还很容易获取,抓把黄豆就行,不用开采和冶炼。
吃完豆腐,一定要再把豆腐的几个嫡系亲属也品尝一下。
如果把豆腐比喻做一个成年人的话,那豆腐脑就是它的青少年时代,颤颤巍巍的要成型还未成型,稚嫩的都能掐出水来。吃进嘴里,你都不知道是咽下去的,还是滑进去的。它也是中国人的传统早餐之一。
那天当我把豆腐脑的汤汁一滴不剩的喝完之后,我突然明白他家的系列豆制品为啥好吃了。就因为那红红的辣椒油。老陕熬制辣椒油那可是各家有各家的高招妙招和绝招,并且大多是密不外传,他们会关上门,躲进厨房里,给辣椒面中加入不同比例的香料,然后就跟阿崎婆,不对,跟阿香婆那样,熬呀熬呀熬,最终熬成的红彤彤的辣椒油是香而不辣,辣而不燥,佐以食物则唇齿留香,回味绵长。
那天我们还点了几块葱花饼,他家的葱花饼和我们经常吃的葱花饼又不太一样,他家的葱花饼和他家的豆腐有点像,这里说的不是味道像,而是制作方法,都没有给重料,感觉很柔和,葱花饼的油很少,饼很软,葱味鲜明。
老话说,世上三事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为啥呢?因为这三样活只要干起来就不能停。你想想,撑船撑到半道,你说歇一下,打铁打了半截,你说抽口烟喘喘气,那船还不得倒回去几百米,铁又凉的变成了铁疙瘩。磨豆腐也一样,需要起早贪黑,你要是想睡个懒觉,那就得到夜市上卖豆浆了。所以说卖豆腐挣的绝逼是辛苦钱。
说了半天,这个专门卖豆腐的馆子在哪呢?就在长安区惠民街一个小区的临街房,名字很朴素,叫“父子豆腐餐馆”,那天我在想,如果叫“母女豆腐餐馆”的话,生意会不会更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