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面转手卖2块,军大衣20,棉被20……车票改革成了“跑帮”历史上的一个分水岭。
——写在前面的话。
等待人扶的日子里,日子照样往前淌。
阿怪照样跑站,照样喝酒,照样把从救助站要来的东西倒手卖给火车站的小商店。
拿到钱后,照样穿过车站小树林,拐到隔壁小巷子,经过一排排在门前摇啊摇的暴露妹子,看到有感觉的,就跟着钻进去,有时候打表,有时候包夜,完全看心情。
从小巷子出来,再回到小树林,打流的、跑站的、搞同性恋的,全集中在这个小树林子里。
回想自己这短短几十年,除了搞同性恋,该试的都试过了,人生不过如此,这辈子也值了!
但为什么突然之间觉得伤感呢?
他起身走到旁边商店买了一瓶酒,在商店门口一口气干下去,然后迅速捂住嘴,让酒气多蒙一会儿,酒鬼喜欢一口到底,就是为了享受这几秒酒气直冲天灵盖的抽离感。
喝了酒的他重新豪气万丈,再次自信满满。
这就对了,他绝不让自己适应痛苦!解决痛苦的办法多得很,他的人生只有一个目的:嗨!
借着酒劲,他再一次钻进小巷子,好让自己的痛苦再减轻一点。
几年后,某些救助站和火车站开通了对公结算,以前从救助站要来车票,可以用酒精擦掉救助专用戳直接退现金,现在没法退了……“跑帮”少了一项重要收入。
妈的!难道要去做日结?阿怪郁闷起来。
可是救助站一天比一天难跑,不肯给钱的站越来越多,就靠倒卖那几桶方便面,还不够一天的酒钱。
看来世道要变了,他再一次面临抉择。
就在这时候,他想起“跑帮”里往血站“挑线”(挑血管)的那些兄弟,突然之间他来了兴致。
就这样,他开始定期去各大血站,献一次血小板能得400块钱。
“酒钱是够了,生活费和车费救助站管,还差打炮的钱!”
想到此,阿怪果断扩大了业务范围,他把跑救助站的经验迁移到其他部门,不但跑救助站,他还跑街道,跑慈善总会,跑红十字会,有时候遇到管事的不在,他就把商会作为替补。
这些单位大差不差,一个意思,进去了直接找一把手,一把手不在就找二把手,总之找当天能拍板的,履履得手。
就这样,他形成了以跑救助站为主,跑其他部门为辅,兼顾出卖血小板的业务结构。
车票改革成了“跑帮”历史上的一个分水岭,其中一部分人被淘汰出来,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阿怪这样的能力和下线,以及他的痛苦。
▲“跑帮”的献血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