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一号是拉脱维亚指挥大师杨松斯(Mariss Ivars Georgs Jansons 1943年1月14日-2019年12月1日)逝世五周年的日子。说来也巧今年的十二月一号同时也是农历冬月初一,今日(6号)是农历冬月初六,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唐人刘禹锡曾作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秋日,即使落叶影响了绝大部分人的心境,但依旧有人歌颂秋天。那么,冬日呢?冬日,万籁俱寂,鹅毛大雪。维瓦尔第笔下的冬,寒风凛冽。杨松斯被引以为傲的西贝柳斯出生在北欧的芬兰。地理上的高纬度使得其冬日很难见到阳光,时常被冰雪覆盖。他的作品自然也有其国家的特色,西贝柳斯本人也被看做芬兰最伟大的作曲家。其西贝柳斯第二交响曲则很生动地描绘了冬日,寒冷,刺骨,压抑。这种压抑是反复的。到了第三乐章,有生命力的反复抗争,但依旧被压制了下去。到了第四乐章开头,一下子就全部迸发了出来!杨松斯的生命力是伟大的,他一直战斗到生命的结尾。马里斯·杨松斯的父亲Arvīds Jansons也是一名伟大的指挥家,作为穆拉文斯基的助理指挥,在列宁格勒爱乐乐团享有崇高的威望。Arvīds Jansons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1984年他在曼彻斯特指挥哈雷管弦乐团时因突发心脏病而逝世。不幸的是,他的儿子马里斯·杨松斯也遗传了这点。1996年,杨松斯在奥斯陆指挥波西米亚人的时候突发心脏病,险些遭遇不幸。2019年3月22日,他在当时荷兰国王和王后的见证下完成了其指挥RCO最后一场音乐会,德沃夏克第九交响曲。对于RCO来说,高质量完成德沃夏克这首著名的自新大陆第九交响曲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在录像中我们依旧可以发现杨松斯清楚地指挥出了每一个细节,伴随着大喘气。2019年11月8日,他指挥BRSO完成了其最后一场音乐会,理查施特劳斯的艺术歌曲和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此时离他告别人世只有22天。翻开杨松斯的履历,列宁格勒爱乐乐团,奥斯陆爱乐乐团,伦敦爱乐乐团,匹兹堡交响乐团,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皇家音乐厅管弦乐团。这些都是我们现如今认为极好的交响乐团。更不用提和柏林爱乐、维也纳爱乐的广泛合作。尤其是巴伐利亚广播交响乐团(BRSO)的音色举世无双,同时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乐团。杨松斯使得这一乐团真正进入世界顶级乐团的行列,不仅创建了其自己的厂牌,同时杨松斯也为新音乐厅到处奔走(与Sir Simon Rattle相似)
杨松斯在BRSO的时期录制了极多的唱片,包括布鲁克纳,马勒,勃拉姆斯,贝多芬等主要作曲家的全部交响曲。这些唱片都受到了极高的评价。而对于我来说,最特别的是我可以听到情感。柏林爱乐无疑是顶尖的乐团,其技术性达到了巅峰。但过于完美本身也会存在局限性,即有时过于注重技巧(炫技)而忽略情感。BRSO则是我认为技巧和情感双双巅峰的交响乐团。
判断一个乐团是否具有生命力的最好办法就是去看他们的排练,或者现场演出的时候去观察乐手是否是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之中。如果乐手本人都不享受他创造出的音乐,那么,他又如何博得观众的情感共鸣呢?无疑,杨松斯与乐手之间存在非常积极的联系。这与他的亲和力息息相关。不然他又怎么会在2015年Bachtrack的民意调查中被列为在世最伟大的三位指挥家之一呢?
杨松斯于我,他的音乐可以引起我的共鸣,我也喜爱他麾下乐团的音色(并且延续至今)他的精神更应该被我们铭记---热爱,奉献,专注。
大师依旧逝世五年了,仅仅五年后的今天,我们又应该如何发现拥有相同品质的音乐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