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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秋
文/翟春玲
我总喜欢回到故乡,尽管老父亲,和老妈已经随我们几个在城里生活了,老家与我牵挂已经很少了,可我依然喜欢回到这里,就是因为在这里,我的眼睛,心灵与双足都有理想的漫步之处。我通常喜欢金秋时节漫步在小镇北边的一条县道。从街道的最北边沿着公路直上。一条平坦的水泥路,两边种了两排高大挺拔的白杨。像两排高大齐整的卫士守卫着这条漫漫长路。
这条路在我懂事的时候就一直在村西边存在着,路两边的杨树不知道都换了几茬了,但树种一直没换。现在还是挺拔的白杨,记得小时候学《白杨礼赞》的时候,放学的路上,总喜欢站在树下看好久,感觉树身的眼睛里真的能看懂这个世界,真的觉得它们就是英雄的树。春天嫩绿的的叶片挂上树梢,夏天碧绿的树叶像把绿色的大伞,但只有秋天的白杨,才是树生中最灿烂的高光时刻。
金秋时节,喜欢在午后漫步这条长着白杨的大路。太阳已经偏西了,阳光很明媚,但没有了正午的刺眼,变得柔和了许多。明媚的阳光打在整排的杨树上,金黄的叶片在风里哗啦啦作响,仰头看,金黄金黄的叶片在柔和的秋阳里随风摇曳,像金黄闪闪的波纹,好像金色的水浪。风里随风起舞的叶片像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仿佛正在寻找盛开的鲜花。我看过很多秋的色彩,橙橙黄绿青蓝紫,光阴总把这泼天的色彩都一股脑儿投放给了秋天,可我总感觉秋在我的家乡它是属于金色的,是真正意义上的金秋。路边的人家院门大开着,院子里晒着金黄的玉米,家门的的铁棚子里装满了金灿灿的玉米棒子,丰收的写满了院落。
走累了,会靠在壮硕的白杨树下,歇息片刻,面朝阳光,秋光温暖,树叶在风里唱着响亮的歌。远望,这条金黄的色彩一直延续到眼睛看不到的远方。路边的地里,刚出土的麦苗青葱无比,看了眼睛都会舒服很多,真的是一种希望在土地里生长。地畔的酸枣树上有红得发软的酸枣,跳起脚尖,摘一颗放嘴里,味蕾瞬间满血复活,那种酸甜让通体舒服。成片的果园里苹果已经不是很多了,但也有没来得及摘下的果子,绯红的苹果让人脸上不自觉就挂上了笑容,它的颜色像极了少女脸上的红晕,咬一口是满满的甜蜜。想起小时候,我们这些孩子,秋天的苹果园是我们最向往的地方,成群结队的去偷摘别人果园里的苹果,那种甜蜜如今就是苹果新贵“秦脆”也比不上的滋味。耳机里流淌着狼戈的《苹果香》,“湖蓝色的院墙,我生命里的院落”,歌曲里满满的乡愁。
这条金色的路紧靠着我生长的村庄,一条丁字路通向了我的村子,村边上晒着秋阳的老人早都不认识我是谁家的闺女,想起小时候和我一起摘柿子,为我剥柿子皮的阿婆,也早已去了白云的故乡,和我一起偷苹果的伙伴不知花落何方,但故乡的金秋却一直记得我。走在风里,眼前的风景像一幅明媚的油画,色彩靓丽,既像理想中的秋景画,又有十足的烟火味,脚步和眼睛都经历了一场盛宴。也经常去看各地的红叶和秋色,可异地的秋色总美得像一幅画,挂在眼前,与我只是欣赏,有疏离感,只有这故乡的秋,才能让我有切实的归属感,它是我的,我的故乡的金色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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