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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河民国年间“文武”牌坊
作者:吴边疆;照片提供:赵林
黑河原是黑龙江边一个小村落,据同治三年(即1864年)《黑龙江通省與图总册》之黑龙江全省四至地图全集记载:“城东北八十里许,有大黑河屯,居人二十五户,南西两面系田地,北面系牧场”。从中可以看出150年前,黑河仅有25家住户。人口估计不过百人左右。
大黑河屯对岸为俄境阿穆尔省国之经商者率群集于江北,后因庚子俄难,遂集于江南,大黑河屯从一村落才渐渐繁荣起来。到1909年清宣统元年,正式成立黑河府。逐渐成为黑龙江沿岸最大的城市。
黑河是个有温度,有厚度,有故事的小城,讲好黑河故事,不忘故里乡愁,发掘黑河历史,就是对家乡最好的回报和贡献!
2023年12月2日晚上,黑河收藏家赵林给我发来一组照片,让我辨认是否是过去黑河照片,照片并不十分清晰,但还算能大概看清图片中建筑物的轮廓和面貌。我对照片放大进行观察,对部分建筑物辨认,但不太敢确定。
图中有一张是大同西药房,是座平房,不是太大!
图中红圈1为现在的陈秉邦小楼处,红圈2为牌坊
据《爱辉县志》讨论稿载:黑河市内个人医院、药房、牙院一览表记载:“西药房:大同药房,民国九年九月,经理陈子平,地址在迎恩路”。
而此照片就坐落在迎恩路现在陈秉邦小楼处。陈子平(也作屏)是上世纪中叶黑河名人陈秉邦的父亲。
从照片反映出的信息来看,照片上为砂石路,有拉人的俄式马车与车夫。一座砖房矗立在迎恩路道西侧,挨着红砖房的北边是两座二层楼房,楼上小标牌写着“仁丹”的牌子。这在2000年前黑河街里有些老楼房二楼房山显眼处都有“仁丹”二字。应该是日本人占领黑河后写上去的字。
大同药房现在的位置
上世纪八十到九十年代,我在下图照片爱辉县商业局小楼东边黑河图书馆工作十年,这个小楼解放了半个世纪后还依稀可以看看到“仁丹”二字。
再往北那座楼是“和盛永商店”,我将我收藏的和盛永商铺清晰的照片与之对比,上面一行外文字母应该是俄文,因为黑河城对岸是前苏联布市。牌匾“和盛永”三字都是黑底白字,楷书书写。
和盛永商号
经确认,照片上的大同西药房为陈秉邦家所经营的药铺,即现在陈秉邦小楼的前身。
据比我长几岁的刘宗达(个体印刷厂主)对我说,陈家小楼,北到今天海兰街路口,西到工会胡同口,那个长方形周围内房子都是陈家的地界。
在附近开天时电脑公司的经理卢晶曾对我说,这个小楼是1992年以后电影公司解体后,卖给省供销社孙某了,那时陈秉邦小楼是二层楼房,孙某又接了一层,从那以后变成了现在看到的三层楼房。应该是1940年前后所建。后来孙某委托黑河的X某装修,X某装修后孙某没有兑现装修费,许诺将房屋租给X某,后来由Z某管理抵押当租金。现在Z某与在北京多年从事绘画的本土画家李玉麟同现房主合作,市委宣传部特批由市文广旅挂牌成立黑河小微博物馆之一的“玉麟版画国画陈列馆"。
陈家的历史,我早有耳闻,小时候听说在这座小楼地下室和夹壁墙搜出日军军服,军刀,防毒面罩等很多东西,防毒面罩、口罩我见过,有点类似现在的N95口罩。
我并没有见过陈秉邦,当时我们院有人说陈秉邦放出来后在我们院大门洞子附近胡同里住过,即原来的商业诊所北边,大概没住多长时间。
我的单位原来在市政府三楼,上、下班经常看到一个老太太在政府大楼楼下来上访。有人告诉我她就是陈秉邦的老伴,姓宫。我就询问她,我说我家原来离你家不远,一聊,她说她还上我家去过,她就向陈述他们家的遭遇。陈有个小儿子,30多岁了,连工作都没有,想弄个开出租车指标,也弄不到。我对陈家的遭遇挺同情的,政府一开始答应给她(陈秉邦)儿子批个开出租车执照,或者给30多万补偿,但后来频烦换领导,致使这事泡了汤。
在此,我没有能力给他们母子解决问题,只能借写此文为他们呼吁一下。我说你家还有老照片吗,她说有几张,我说你能给我看看吗?她说可以,她就将她家收藏的五张照片给了我,我对陈家才有了新的认识。由此推测,小楼的建造历史只能是1940年前后。
陈家的历史以后我再详细的说。
回头说说照片中第二个重要发现,我在放大赵林照片时发现远处有个如同现在的牌坊的地方竟然也有个牌坊。我想起我还有一张收藏的照片是在迎恩路上。找出一看,那张照片远处也有个牌坊的影像。我有点晕了,这民国黑河旧照片咋又出来个牌坊呢?!知道黑河官渡路有牌坊的人几乎没有。这又了来个牌坊,真是出乎意料!
现在的迎恩路的牌坊,是把官渡路纪念张寿增的牌坊,建在了迎恩路,因为修立壁江堤时,没有预留壑口,故尔建在了现在迎恩路的江边下江口处。
红圈1为和盛永商铺,红圈2为新发现的牌坊
我联想起网上搜到的黑河人为纪念黑河镇守使巴英额而修建的牌坊,是不是那个牌坊。那黑河江边就曾经立起过两座牌坊。一座文功德牌坊,一座武功德牌坊。一文一武,守卫着祖国边疆的北大门。
官渡路与迎恩路牌坊的对联则更是彰显出黑河人民对开发黑河的张寿增、保卫黑河的巴英额的感恩之情,也体现那时黑河人的文采和黑河人民的温度。
现在建在迎恩路上的牌坊,没有征求社会群众和专家意见,就上马建造了,对联刻的“廉叔度留歌五袴,楚子文犹逊一筹”文字,旁边也没有说明。对联是对了,但老天爷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对联上部左右还各有四个字,并且还有横额。我曾经写了《黑河官渡路牌坊及对联》,根据那十四个字认为是歌颂民国时黑河道尹张寿曾的,我只是根据联语内容而推断的,并没有确凿证据。
大概是前年,我们黑河历史研究群孙吴的付余晖发上来一则他在浙江图书馆下载的一则伪满洲国文章《瑷珲与黑河的素描》的文章,作者韩素辉(可能是记者)在文中描述“在江干正对布拉格威臣斯克的国境处,有木制牌楼式的国门一座,来往黑龙江南北岸,都须经过此门。门上有民国十九年冬,黑(河)瑷(珲)各界人士,赠前市政筹备处长张鹤岩[棠蔭边陲]的匾额,和对联一付,嵌着“内政外交,廉叔度留歌五袴;兼判遥领,楚子文犹逊一筹”两趟字。国门外左侧江干的上面,设有伪满洲国黑河国境警察队监视所一处”。
官渡路牌坊
由此,官渡路牌坊对联文字内容完整地重现于世。明白无误的是为张寿增(字鹤岩)而建造的。从而给我的文章增添了重要的佐证。给黑河城历史添加了一个重要的篇章,解决了围绕牌坊对联给研究黑河历史人的困惑。
张寿增事迹,我在《黑河之父-张寿增》及《黑河官渡路牌坊及对联》两篇文章中作了介绍,在此不在赘述。
无独有偶,可能是去年网上有拍卖民国时期黑河人民为纪念黑河镇守使巴英额而修建的牌坊照片,要价1万5千元。当时我看了照片以为是过去黑河东门,没有往江边想,因为爱辉县志记载黑河有东西南北四座城门。没听说任何人说过这地方有牌坊,黑河学者刘城为此而写了牌坊人物巴英额。
然而从我所收藏的照片和赵林的照片中,使我重新认识了以前的错误判断。现在迎恩路的位置重新为张寿增立起的牌坊,立错了位置,却歪打正着,张冠李戴,将巴英额的功德牌坊让给了张寿增戴上了。这地方以前还真有牌坊!但不是为张寿增而立的,而是为巴英额立的。
迎恩路这位置却一直无人知晓有牌坊,留下了遗憾!
黑河民国年间“文武”牌坊(第一章 完)
文案:地方文献资源建设部
排版:信息服务部
审核: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