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刚结束,浙江大学的精神中心挤满了家长和孩子,很多号是一票难求,都已经排到了10天后。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北京儿童医院的特需门诊,专门针对孩子不想上学这类的问题,即便挂号费都要500元,但依然门庭若市,来就诊的孩子数量非常多。
北京儿童医院的特需门诊挤满了家长和孩子。
北大六院儿童精神科,早上10点,诊室门口就围满了焦急等待叫号的家长。旁边的等待椅上,坐满了年纪尚小的孩子。
不止北京,在全国很多地方,儿童青少年精神科都是一号难求。毫不夸张地说,精神崩溃的孩子和家长,把门诊都挤满了。
心理科的儿童就诊量正逐年升高,其中以情绪问题为主诉来就诊的患者比例也逐年增加,成为儿童心理科就诊的主要人群之一。
人民日报健康客户端、抑郁研究所等联合发布的《2022 国民抑郁症蓝皮书》调查显示,青少年抑郁症患病率为 15~20%;在抑郁症患者群体中,50% 为在校学生,其中 41% 曾因抑郁休学。
为了高考,无数的孩子在拿健康赌明天!
在当今愈发内卷的教育环境下,孩子们几乎没有童年,他们被焦虑的父母裹挟着前进,生怕输在起跑线上;
那个被一代代人传唱“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的童年已经变味儿,“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书写也不再适用。
如果人生的出厂设定便是学习、考试、竞争,我们又如何向孩子证明,这一切只是“成长的烦恼”呢?
孩子的问题,不仅仅是孩子本身的问题。因为孩子是家庭里最弱势的一方,孩子的问题常常反映的是家庭生态系统的问题。很多家长却意识不到孩子们的问题,以为孩子在偷懒,在找借口!
最大、最深的阻碍,还是那些漠视孩子痛苦的家长们。解决问题的关键,是让制造问题的人做出改变。大夫看不到真正的病人,真正该去挂号的人只是站在那里说:“我就是把他照顾的太好了!”。
还记得吗?每个孩子出生前,父母唯一的希望就是孩子以后能健健康康地长大。
孩子的生活里不该只有高考,还应该有诗和远方。孩子不应该成为分数的奴隶!
如果说家长的鸡娃大赛,使得孩子们精神状况堪忧,那么学校在这里承担的角色,显然也没有多么积极的作用。
最近,另一个现象跃入大众视线——我们所熟悉的课间十分钟,消失了。
这个现象并不是最近才兴起,据2019年中国青年报社的一组调查显示,77.2%的小学生“享受”着安静的课间十分钟。
这十分钟,本是用来让孩子出去跑跑跳跳、释放天性的,我们小时候还流行在课间向户外眺望,不然长期只看课本,对视力不好。
但是现在小学生的课间十分钟,“除了上厕所,喝水,都不能出教室”。
孩子们上课上得腿脚都坐麻,想要去活动一下,却被老师告知要少些肆意的奔跑。有的学校甚至发起流动红旗评选,给最安静的班级加分。
跑出去疯玩,直接从个人行为上升到集体荣誉,这下孩子们只能安坐在课桌前看书了。
安静的课间十分钟不仅消灭了孩子们的跑跳活动,更是直接让他们无法社交。
很难想象,这就是全国中小学校当下最普遍的教育方式。
在教育指标、家长要求、上级指示、社会评价......等一系列标准之下,唯有学生的真实需求,被弃置不顾了。
孩子们只是在跟着大人的意愿到处卷,补课、做题、竞赛,把自己前十几年的人生过得比未来几十年的人生加起来都累。
兜兜转转,我们从未脱离优绩主义和功利性教育的阴影。
教育的作用仍然是为了取得好成绩、上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似乎完成这一链条,就能够光耀门楣。
但成长从来不是短冲刺,也不会永远像高考前夕的倒计时XX天。
成长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而教育是为了让我们认知世界,认识自己。
我不想把这一切都归结为是家长的虚荣心,或者是学校的应试教育。
如果随便上什么中学都没差,考不考得上大学无所谓,任何工作都能糊口......如果社会如此包容每一种成长轨迹,大概很多家长都不会被卷入鸡娃的竞赛中。
但事实却是,教育资源依旧不平等;竞争的门槛一再往前移;稍有不慎的成长路径,便会遭受社会的毒打。
社会的残酷,落在孩子身上,就是消失的童年。
很心疼这一代孩子们,因为他们在这样一个本该野蛮生长的年纪,却被固定在课桌前。
本该用力感知世界的温度,去看野草飞长,鸟语花香,去睁大眼睛探索一切,但放眼望去,只有做不完的题和上不完的补习班。
未来可见的人生里,也是数不清的考试堆成的门槛:小升初、初中分流、高考、考研、考公、考编......
这些对大人来说也无解的社会压力,就这样任其发展,层层传递到最弱小的孩子身上。
所以,与其说是孩子病了,不如说他们只是社会顽疾的症状之一。
我们是该反思,我们究竟让孩子们面对了怎样一个世界。
是什么让他们年仅8、9岁,就敲开了精神科的门;
是什么让他们高考结束之时,长舒一口气,自觉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是什么让他们把人生这场马拉松,跑成了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短跑。
这样的世界,究竟是谁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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