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大庙(左)和周恩来风采苑(右)
枫桥大庙外景
大会开始,祝更生先致欢迎词,说:“周副部长这次亲临抗日前线指导抗战,枫桥人民有幸亲聆他的教诲,真是大喜事。下面我们欢迎周副部长讲话!”
周恩来站起身,亲切地对大家说:“年岁不好,1938年枫桥一带大旱,加上日寇蹂躏,大家生活很苦哇。我来看看大家!”周恩来的话犹如春风化雨,滋润着人们的心田,当场就有人流下了热泪。接着,周恩来精辟地分析了当时抗日战争的新形势和我们的任务。他着重指出,团结就是力量。大家要在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旗帜下,紧紧地团结起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动员一切力量,为获得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而奋斗。
周恩来指出,日本帝国主义,只是区区几个岛,人力和物力都极为有限。我国地大物博人众,日寇初来时其势虽凶,侵占了我国一些地方,可是他那有限的兵力,侵入越深,占地越广,兵力就越分散,力量就越薄弱。我们全国亿万军民团结一致,对它打消耗战、打游击战、打运动战、打持久战、打人民战争,坚持到底,它自必势穷,后援无济,最终将被我们彻底干净地消灭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周恩来的讲话深入浅出,风趣诙谐,引人人胜。每当说明一个原理或一条原则的时候,总夹着几句提问,以引起听众注意。他还善于打比方,形象化地把问题突显出来。在讲到日寇侵略中国,全国人民要齐心抗战时,他打了两个比方。一个是游泳与水的关系,一个是蛋壳与小老鼠的关系。他生动地说:“日寇侵占我国,好比在水里游泳,每前进一米,水就在周围淹没了它一米,游到哪里水就包围到哪里,最后终于灭顶。”他又说:“日寇侵略我国,好比小老鼠偷鸡蛋,蛋壳固然是给它咬破了,但它的头部却给半只蛋壳套住了,从此再也摆脱不开,它前进到哪里,蛋壳套住它的头部领先到哪里,结果只好开不得口,完蛋。”生动而又形象化的比喻,一再引起台下群众的大笑。
周恩来还说:“日寇根本没有什么可怕,一包围,他就举起双手,乖乖投降。”说到这里,他向讲台边走前一步,指着自己身上穿的深黄色马裤、呢军装,向台下群众说:“你们知道我身上穿的这套军装是从哪里来的?”台下静了一会,他笑着说:“这是从缴获的敌人服装中拣了比较合身的一套拿来穿的,不要小看它,这是日军大校以上级别才够得上穿的高级料子呢。”这话引起台下的人群又是一场大笑。他接着讲:“为了达到歼灭敌人,是要有具体条件的,这就是充分发动群众,刚才讲的比喻,那水和蛋壳就是群众的力量,群众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我们广大人民,潜力无穷,但要把潜在的力量化为现实的力量,还要发扬民主,让群众自己当家作主,挑起抗日救国的担子。”
周恩来最后指出:“大敌当前,民族的出路只有一条,就是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坚决抗战到底,其他的路都是为人民所不许,也是行不通的。”
周恩来的讲话长达40多分钟,时时为雷鸣般的掌声和“团结起来,坚决抗战到底”等口号声所打断。群情激昂,有许多人激动得热泪盈眶。群众把他的讲话比做“迷路的航船找到了灯塔”。
——节录于《故园情深:周恩来与浙江纪实》(金延锋著,浙江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